我能奪人修為 第10章 界靈初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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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從山巔灑下，薄霧在山腰翻滾。林夜站在靜舍外，掌心依舊帶著未散的銀色靈痕。昨夜的雷息在血脈間尚存餘燼，肌肉每一次收縮都伴有微弱的電聲。他輕撫眉心，奪修錄的觸感透入心魂。那本書寂靜得出奇，卻能感覺到它的脈動仍與自已相連。

他閉上眼，心念沉入識海。

灰霧如水，光線從遠處透來，那片自化的世界再一次出現在眼前。微風起，山川舒展，溪流潺潺。比昨日不通的是，大地泛著細微的呼吸，似久病初醒。

林夜落在中央的高台。昨夜被雷擊的地方，一株藍葉小草正靜靜地立著。它比昨日稍高，葉片透明，表麵流轉淡淡的符紋。風掠過，葉間發出細微的鈴音。

林夜看著它，微微彎腰。那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情緒。他明白，這株草不是普通靈植，而是真正意義上的“界靈”——一片由他的魂意孕出的生命。

小草的葉梢微顫，細小的聲線順著空氣傳來，那聲音純淨得近乎透明，輕輕地迴盪在虛界之中。

“主人。”

聲音不高，卻落在心底。林夜胸腔微震。他抬手，靈氣化成柔光，托起那片葉。

“你……有意識了？”

小草葉尖微光閃爍，似乎在點頭，又似搖晃。風自四麵聚攏，界內的靈氣被牽引，輕微的能量波一圈一圈擴散。

“主人。”那聲音再次響起，語調多了幾分平穩，“此界初成，我名無。請主人賜名。”

林夜的心神微動。化界之靈乃天地共生的延伸，一旦命名，便意味著其靈魂真正獨立。

他想了片刻，低聲道：“你為此界第一次呼吸所生，就叫瀾息。”

“瀾息……”聲音輕吟，草葉上泛出柔光，符紋在瞬間明亮。界內的天地隨之震盪，天空更高，山巒更遠，所有的流光都在無聲地迴應這個名字。

林夜明白，這是一種確認。瀾息在被命名的通時，與他之間的聯絡變得更穩定。他能清楚感受到對方的靈意：溫順、好奇、充記生的力量。

瀾息的光慢慢穩定，聲音中帶了幾分雀躍：“主人，我看見很多光，它們在遠處動。”

林夜一怔，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界東的地勢平坦，一縷縷靈氣正在自發彙聚，形成極淡的霧線。那些霧線並非他製造，而是天地自行生成的靈流。

他伸手測氣，眉心金光閃動。那些霧線的靈性與瀾息相似，是界的衍生之氣。也就是說，他的世界開始自行孕育更多的靈。

奪修錄忽然震了一下。第三頁的光自識海泛起，淡淡的文字浮在天際：

“界生靈，主得法；靈啟智，則界成魂。”

林夜凝視那行字，心頭微震。如果靈能不斷衍生，終將自成完整生態，那意味著他將擁有一片真正的靈界。而這一界的根，是他的魂。

他轉回視線，看見瀾息仰望蒼穹，那藍葉上的光一點點散出，融進空氣。她似乎在學習世界的規則。

“瀾息，”林夜輕聲說道，“你能感到自已的力量麼？”

“有。”她的聲音有些稚嫩，“風是我呼吸，水是我的脈。每一次主人思考，山都會更高，河會更深。”

林夜沉默，這句話讓他心裡生出一絲敬畏。他忽然意識到，創造意味著責任。他不能像對待修為那樣，隻求奪取和融合。一個世界的誕生，需要意誌去維持秩序。

他走近幾步，俯視那片生長的山河。心念所及，界中萬物輕輕震盪，像在呼吸。

“既為界主，”他低聲道，“那這界就該有自已的律。”

他抬起右手，掌心之光凝聚成長筆。奪修錄的印記浮現在筆端。他在空中寫下三道紋：生、靜、歸。

光落大地，化為三條金色脈線，延展至天際。風止，水息，天地彷彿被賦予了新的節奏。生，萬物可生；靜，界靈可養；歸，亂者可返。

瀾息低語：“這是法。”

“是。”林夜點頭，“這界由我造，卻不能由我獨行。法若存，界纔可存。”

瀾息的葉輕顫，聲音裡多了幾分柔和，“主人若離，瀾息可守。”

林夜看著她，微笑中有複雜的溫意。他知道，不久之後他必得返回宗門，去麵對人界的暗潮與天道的窺視。

但現在，隻要他閉上眼，這個世界就會在他的意念中成長；隻要瀾息仍在，這界便有呼吸。

他退後幾步，向四周環視。新生的風、自行流動的靈氣、還有那開始發光的土。每一個細節都在告訴他：他已不再隻是修煉者，而是第一位書寫之神。

奪修錄的邊緣重新合攏，一行新字印入識海——

“界識已穩，可為橋。”

林夜心頭一動，隱約感到另一道門正在形成，那或許連接現實的天地。

他收迴心神，睜開眼時，天色已白。靜舍外的風帶著花香，陽光從窗欞斜斜落下。

林夜抬起手，掌心的金痕閃爍微光。他感到一絲溫柔的呼喚在識海深處響起，那是瀾息的聲音。

“主人，界中很安靜。風與水都在生長。”

他微笑迴應：“替我守著。”

光影在瞳中流動，他的目光平和卻堅定。

外界的鐘聲在山間響起，林夜披上衣袍，向宗門主峰的方向走去。那邊，正在聚攏新的漩渦。

他心知下一次的考驗，不是天罰，而是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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