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戀愛腦老婆，纔是真瘋批！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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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答案的過程，是漫長的煎熬。
江風坐在車裡，一根接一根地抽著煙。
車內的空氣，很快變得烏煙瘴氣，嗆得他不住地咳嗽。
但他停不下來。
隻有尼古丁的麻痹，才能讓他混亂的大腦，得到片刻的安寧。
他一遍遍地回想林建國的話，回想那份被他撕碎的病曆。
腦子裡有兩個小人，在瘋狂地打架。
一個小人說，那都是假的，是林家為了救女兒和姦夫，設下的圈套。你千萬不能信！想想月月是怎麼死的！
另一個小人卻說，萬一是真的呢？萬一她真的得了絕症，命不久矣呢？她做那些事，是不是真的有什麼難言之隱？
不。
不可能。
江風狠狠地掐滅了菸頭。
就算她真的得了絕症，那也不是她背叛婚姻、害死女兒的理由！
更何況，那個蘇哲，那個稱呼他為“蠢貨”的男人，又作何解釋？
這一切，根本就說不通。
就在他心煩意亂的時候，律師的電話，打了進來。
江風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
他深吸一口氣，按下了接聽鍵。
“怎麼樣？”他的聲音，沙啞得厲害。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
律師的聲音，前所未有的凝重。
“江風，你最好……有個心理準備。”
江風的心，咯噔一下。
“市中心醫院，腫瘤科，確實有個李主任，是全國都排得上號的專家。”
“而且……”律師頓了頓，似乎在斟酌用詞。
“林晚的就診記錄，我也查到了。”
“三個月前，她在那裡，確診為……胰腺癌，晚期。”
轟——
江風的腦子裡，像是有什麼東西，徹底炸開了。
胰腺癌。
癌中之王。
晚期。
他握著手機的手，開始不受控製地顫抖。
怎麼會……
怎麼會是真的？
那個每天早上為他準備早餐，晚上等他回家的女人。
那個會因為他一句誇獎而開心一整天的女人。
那個他以為會和他白頭偕老的女人。
竟然，隻剩下不到半年的生命了？
“江風？江風？你還在聽嗎？”律師的聲音，將他從震驚中拉了回來。
“我……在。”江風艱難地吐出兩個字，喉嚨裡像是被塞了一團棉花。
“還有一件事。”律師繼續說道，“我順便查了一下蘇哲。發現了一些……很奇怪的事情。”
“什麼事？”
“蘇哲在出獄後，並冇有像他父母說的那樣，去外地打工。他一直在本市，而且……”
“而且，他一直在接受心理治療。”
“治療記錄顯示，他有嚴重的暴力傾向和反社會人格。醫生給他的診斷是，間歇性精神障礙。”
間歇性精神障礙？
江風的眉頭，緊緊地鎖了起來。
“這代表什麼？”
“代表……他在犯罪的時候，如果能證明自己處於發病狀態，那麼，他就可以……免於刑事處罰。”律師的聲音，愈發沉重。
江風的心，瞬間沉到了穀底。
他明白了。
他終於明白了。
王律師。
那個最擅長做罪輕辯護的王牌律師。
他的突破口，根本就不是什麼家屬諒解。
而是這個！
間歇性精神障礙！
隻要操作得當，蘇哲甚至可以被當庭釋放！
“他們……早就計劃好了……”江風喃喃自語，一股寒氣從腳底直衝頭頂。
這是一個局。
一個從一開始，就設計好的，天衣無縫的局。
林晚的絕症，是這個局的。
她知道自己時日無多，她恨他。
或許是恨他工作忙，忽略了她。
或許是恨他，在她最需要陪伴的時候，卻總是不在身邊。
所以，她要報複。
她要在他生命裡，留下最深、最痛的一道疤。
她找到了蘇哲。
一個有暴力傾向、有反社會人格、坐過牢的表弟。
一個同樣對這個世界充滿恨意的同類。
他們一拍即合。
他們策劃了這場完美的背叛。
出軌，轉移財產，私奔……
每一步，都精準地踩在他的痛點上。
甚至，連最後的車禍，都在他們的計劃之中。
他們要用一場慘烈的事故，來為這場報複，畫上一個最完美的句號。
蘇哲有精神病史，他可以脫罪。
林晚身患絕症，她可以博取所有人的同情。
而他江風呢？
他將失去妻子，失去女兒，失去財產，失去所有的一切。
他將成為一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一個被全世界嘲笑的可憐蟲。
而他的女兒月月……
江風的心，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痛得他無法呼吸。
他的月月，在這場惡毒的報複裡，隻是一個……被精心挑選的，犧牲品。
因為，隻有月月的死，才能給他帶來最極致的痛苦。
何其歹毒！
何其殘忍！
江風的眼睛，一點點地變紅，最後，紅得像是要滴出血來。
他發動了汽車，一腳油門，朝著醫院的方向，疾馳而去。
他要去找林晚。
他要當麵問問她。
問問她，她的心，到底是不是肉長的！
問問她，月月，也是從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啊！
她怎麼能！
她怎麼敢！
醫院裡。
江風像一陣旋風，衝到了林晚的病房門口。
這一次，她冇有住在icu，而是轉到了普通的單人病房。
林建國和張琴都不在。
病房裡，隻有她一個人。
她靠在床頭，正在看一本書，神情恬靜，彷彿什麼都冇有發生過。
看到江風闖進來，她的臉上，冇有絲毫的意外。
甚至，還對他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容。
“你來了。”
她的聲音，很平靜。
“你都知道了？”江風死死地盯著她，聲音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嗯。”林晚點了點頭，合上了書。
她抬起頭，看著他，那雙曾經清澈的眸子裡，此刻，隻剩下一種讓江風陌生的、冰冷的平靜。
“胰腺癌，晚期。”
“還有，蘇哲的精神病史。”
“你都知道了，對嗎？”
江風冇有回答。
他的身體，因為極致的憤怒，而劇烈地顫抖著。
“為什麼？”他用儘全身的力氣，問出了這三個字。
“為什麼？”林晚笑了，笑得有些淒涼。
“江風，我們結婚八年了。”
“這八年，你陪我吃過幾次飯？你陪我看過幾場電影？你陪我過過幾個生日？”
“你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工作。你有關心過我嗎？你有關心過這個家嗎？”
“我生病了，我快要死了，你知道嗎？”
“你不知道。”
“在你眼裡，隻有你的事業，你的前途。”
“我於你而言，不過是一個擺在家裡，裝點門麵的花瓶而已。”
江風被她的話，堵得啞口無言。
是，他承認，他這幾年，確實因為工作，忽略了她。
可是……
“這也不是你背叛我，害死月月的理由！”江風怒吼道。
“月月？”
提到這個名字，林晚臉上的笑容，終於消失了。
取而代代之的，是一種近乎瘋狂的怨毒。
“你還好意思跟我提月月？”
“如果不是為了生她，我怎麼會錯過最佳的治療時機！”
“如果不是因為她，我根本就不會死！”
“她就是個討債鬼！是她，毀了我的一切！”
林晚的聲音，變得尖利而刺耳，像一把淬毒的刀，狠狠地紮進江風的心臟。
他不敢相信，這些話，竟然是從他妻子的嘴裡說出來的。
那個曾經抱著月月，溫柔地唱著搖籃曲的女人。
竟然，把自己的女兒，當成了仇人。
“所以……”江風的嘴唇，開始發白，“車禍……是你們故意的？”
林晚冇有直接回答。
她隻是看著他，臉上重新露出了那種詭異的笑容。
“江風，你不是很愛她嗎？”
“那我就讓她，永遠地離開你。”
“我要讓你，一輩子都活在失去她的痛苦裡。”
“我要讓你，永生永世，都不得安寧。”
她的話，像最惡毒的詛咒，迴盪在空曠的病房裡。
江風看著她那張因為瘋狂而扭曲的臉，隻覺得一股寒氣，從頭到腳，瞬間將他凍結。
他終於明白。
他麵對的，根本就不是一個妻子，一個母親。
而是一個，從地獄裡爬出來的，複仇的惡鬼。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被推開了。
一名護士走了進來，手裡拿著一份檔案。
“林晚女士，您的檢查報告出來了。”
護士將報告，遞到了林晚的手裡。
林晚看了一眼，然後，像是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不……不可能……”
“這不可能！”
她將那份報告，狠狠地摔在地上，歇斯底裡地尖叫起來。
江風皺了皺眉，彎腰撿起了那份報告。
當他看到上麵的內容時，也愣住了。
那是一份……
孕檢報告。
上麵清清楚楚地寫著。
【妊娠，六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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