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天雷在詭異世界開宗立派 第6章 薪火與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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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破的黑石堡壘，此刻如通被注入了靈魂的朽木，雖依舊瘡痍，卻有了心跳。
在沈劈天絕對的威能與“雷法正宗”預言的雙重加持下，倖存的兩百餘人爆發出驚人的效率。石根長老展現出與他老邁外表不符的乾練，嘶啞著喉嚨，將人手分成數隊。一隊由稍懂醫術的老婦帶領，用聚集地本就不多的、混合了特定草藥的灰泥處理傷員；一隊青壯在幾個略顯機靈的少年指引下，從廢墟和未被完全摧毀的地窖裡翻找著一切可用的物資——發黑的肉乾、用皮囊密封的清水、幾捆還算堅韌的繩索、一些閃爍著微弱元素光澤的怪異礦石和苔蘚；還有一隊則拚命加固著那搖搖欲墜的大門和幾段破損嚴重的牆l，儘管他們知道，真正的安全並非來自這些土木結構。
所有人的動作都帶著一種劫後餘生的急切，以及一種對未來的、小心翼翼的期盼。目光時不時地瞟向堡壘中央，那道靜立的身影。
沈劈天並未參與這些瑣事。他閉目凝神，仔細l會著l內那絲“功德”之氣帶來的變化。如通在記是油汙的湖麵滴入一滴清潔劑，這絲純淨的氣息在他浩瀚的雷元中並不起眼，卻微妙地改善著他與此界能量的“相容性”。之前運轉真元時那滯澀的摩擦感減弱了少許，神念探出時，受到的低語侵蝕也似乎輕了一絲。
“功德……氣運……還是此界殘存天道的一種認可？”沈劈天心念電轉。無論是什麼，這無疑指明瞭一個方向——在此界，行“淨化”之事，對他有利。
他睜開眼，目光落在正在忙碌的曜身上。少年正幫著搬運一筐沉重的、用於“淨光儀式”的發光苔蘚，臉色依舊蒼白，動作卻異常堅定。
“曜，過來。”
曜聞聲，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計，小跑到沈劈天麵前，恭敬垂首：“尊上。”
“將你所知的，關於此界勢力分佈、強大邪祟、乃至那些所謂‘古神’、‘正神’的資訊，儘可能告知於我。”沈劈天需要更全麵的情報，而非黑石聚集地這種邊緣倖存者有限的認知。
曜整理了一下思緒，開始敘述。他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傳承自部族的、古老而清晰的條理。
“尊上，此界廣袤無邊，被稱為‘沉淪之淵’或‘萬詭之巢’。我們所處的‘千喉之域’，隻是其中一片較為知名的險地，以充斥無數混亂低語而得名。傳聞在極其久遠的過去，此界也曾繁榮，有諸多正神庇護眾生，但一場席捲所有維度的‘大寂滅’之後，法則崩壞，靈性凋零，正神大多沉寂，而各種依托負麵情緒、扭曲規則而生的邪神、古神、不可名狀之物占據了主導。”
“據殘光部族古籍記載，目前此界已知的、擁有龐大勢力範圍的恐怖存在包括：掌控‘腐朽’與‘凋零’權柄的‘衰亡之主’，其眷屬遍佈諸多死寂國度；執掌‘瘋狂’與‘囈語’的‘千麵之母’，據說能扭曲認知，信徒遍佈各個角落；還有象征著‘無儘饑餓’的‘噬界之喉’，所過之處，萬物皆被吞噬，連規則本身都可能殘缺……像‘暗蝕之母’這類，隻能算是區域性的邪神。”
“至於正神……”曜的聲音低沉下去，帶著一絲悲愴，“記載早已模糊。或許還有如‘守護與壁壘之神’、‘生命與治癒之神’等殘存意誌在某個角落沉睡，但祂們的神國早已封閉，迴應祈禱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我殘光部族世代傳承的使命，便是尋找並喚醒正神，但……直至覆滅，也未能成功。”
沈劈天靜靜聽著，心中對此界的凶險程度有了更高的評估。這不僅僅是一個怪物橫行的世界，更是一個規則扭曲、神明混戰的廢墟。想要在此立足，甚至找到歸途，難度極大。
“那些強大的邪神，會直接注視此地嗎？”沈劈天問出關鍵問題。他可不想剛有點起色，就被某個不可名狀的存在隔空拍死。
曜搖了搖頭：“據古籍所述，那些至高存在本身似乎受限於某種規則，或是彼此製衡，很少直接顯聖於物質界。祂們更多地是通過散佈信仰、降下神諭、派遣眷屬和衍生邪祟來施加影響。但若是觸及祂們的核心利益，或是在某些特定地點、特定時間，引來注視的風險依然存在。”
沈劈天微微頷首。這就給了他周旋的空間。
這時，石根長老拖著疲憊卻興奮的步伐走來，手裡捧著一塊粗糙的木板，上麵用炭筆畫著簡陋的地圖。
“尊上，物資清點完畢。所有能帶走的都已整理出來，但……最多隻夠所有人三日之需。傷員二十七人，其中八人傷勢較重，恐難以長途跋涉。”石根長老彙報著，臉上帶著憂色，“另外，這是老朽憑藉記憶和過往行商碎片資訊拚湊的周邊區域簡圖。”
沈劈天接過木板地圖。線條歪歪扭扭，標識模糊，隻能大致看出黑石聚集地位於一片標註為“千喉之域”的區域邊緣，東方是“灰燼崗”（旁邊畫了個小小的篝火符號），北方是一片標記著骷髏頭的“枯萎林地”，西方則是大片空白，僅有一個問號，南方……南方畫了一條扭曲的河流，對岸是一片更加濃重的黑暗，標註著“寂靜平原”。
“我們接下來該去往何處？請尊上示下。”石根長老和曜都看向沈劈天。
沈劈天手指在地圖上緩緩移動。
灰燼崗？情況不明，可能排外，也可能有更複雜的勢力。
枯萎林地？聽名字就不是善地。
南方寂靜平原？未知往往意味著更大的風險。
他的手指最終停在黑石聚集地附近，靠近那條扭曲河流上遊的一處區域。那裡標記著幾座山的符號，旁邊寫著“舊礦坑”三個小字。
“此地如何？”沈劈天問道。
石根長老看了看，思索道：“回尊上，那裡曾是一個古老部族開采‘輝石’的礦坑，輝石是維持‘淨光儀式’的主要材料之一。但據說礦脈早已枯竭，而且礦洞深處似乎連通著某些不好的地方，時有怪異傳出，早已廢棄多年。優點是地勢較高，易守難攻，而且靠近水源。”
廢棄，有潛在危險，但易守難攻，靠近水源，還有可能找到維持防護儀式的資源。
沈劈天讓出了決定。
“就去這裡，舊礦坑。”
他看向石根和曜，聲音沉穩，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半日後出發。告訴所有人，前路艱險，但追隨於我，須謹記一條——”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整個忙碌的堡壘，聲音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
“雷火所向，萬邪辟易。心存畏懼，但更需有揮拳向神的勇氣。”
“這，將是新殘光存續的根本。”
石根長老身軀一震，深深躬身：“謹遵法旨！”
曜的眼中，則燃起了更加熾烈的火焰。
薪火已燃，前路已定。這簇在詭異世界中點燃的雷火，將走向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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