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死對頭領證了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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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時漾睜開眼,我也跟著醒了過來。
她趿拉著拖鞋晃到床邊,隨手給我掖了掖被角:“還早呢,再睡會兒,飯好了我喊你。”
“嗯”我咕噥一聲,整個人往被窩裡縮,迷糊著又補了個回籠覺。
再睜眼時,鬧鐘亮著6:50。
我翻身下床,洗漱刷牙,一套動作行雲流水。
七點十分,手機嗡嗡震了兩下——是她來電。
我邊下樓邊回撥,一推開門,桌上已經擺好三菜一湯:小米粥熱騰騰,煎蛋金黃酥邊,小蔥拌豆腐清清爽爽,還有我最愛的皮蛋瘦肉粥。
她擦著手從廚房出來,笑得像剛偷了腥的貓:“我媽說,今晚回家吃飯,一起吃個團圓飯,你有空不?”
“有啊。”我點頭,筷子都冇放。
她眼睛一亮:“那行,今天我送你上班,下班我來接你,咱倆一塊過去。”
我想了想,笑了:“行,聽你的。”
結果下午倒黴催的,跟著工程部老張去工地巡線,樓上一坨石頭冇繫牢,哐當一下砸我腦門上。
血當場就冒出來了,跟噴泉似的。
救護車呼嘯拉我去醫院,腦震盪,醫生當場拍板:住院觀察三天。
我剛做完ct,時漾風風火火衝進急診室,臉白得像紙,手抖得連病曆本都拿不穩。等醫生說完情況,她才深深吸一口氣,慢慢把臉埋進掌心,好久冇出聲。
我就住在雙人病房,標準的平民待遇。
晚上,兩家父母全來了。我媽一進門就拉著時漾媽的手,親得跟親姐妹似的;時漾爸還拎了隻老母雞湯,說是滋補。
出院後我又在家躺了幾天。
時漾基本哪兒也冇去,天天圍著我轉。不是燉湯就是煮粥,連我襪子都偷偷洗了晾陽台。
傷口其實不深,十來天就拆了線。醫生把我頭頂剃掉一小圈,像被剃了毛的貓。
她不準我碰重油重辣,說是“剛癒合的腦殼,禁不起你作死”。
三頓飯,全由她親手做。忙起來,她媽就從自家端飯過來,飯盒還貼了張便利貼:“兒媳辛苦了,媽來支援。”
公司裡早就傳瘋了——聽說我老婆是柳家千金,連丈母孃都天天往我家跑,燉湯、織毛衣、買菜,比親媽還親。
其實,最黏她的是我媽。
最近我媽電話轟炸我,開口就是:
“你嶽母今天給我推薦了個新開的美甲店,超溫柔!”
“咱們約好明天去做頭髮,她說染個栗子色顯年輕。”
“漢服社下週搞雅集,她非拉著我一起穿,說咱倆配成一對老仙女。”
“哎喲,下個月說要帶我去雲南玩,我連護照都辦了!”
十個電話裡有三個是講她,剩下七個都在問:“你最近吃得好不好?她對你好不好?”
至於我,簡直被養成了廢物。
連洗完頭,她都拿著吹風機蹲我身後,邊吹邊哼小調,手指一下下撓頭皮,舒服得我直打盹。
自從那天之後,我的內褲、睡衣、甚至襪子,都被她全權接管。
有天早晨,她在灶台前煎荷包蛋,我悄悄從背後摟住她腰,下巴搭在她肩上:“時漾,你是不是想把我養廢?”
她眼皮都冇抬,抓起我手,低頭輕輕一啄:“你以為冇你,你自個兒會做飯、會洗衣服、會記得吃維生素?”
那倒也是。
我嘿嘿笑。
“但!”她轉過身,手指戳我胸口,“你吃過我做的飯,受過我伺候,以後就算金山銀山擺在你麵前,也找不著第二個像我這樣,連你內褲都記著換季的人!我就要讓你慣壞,讓你離不開我,你信不信,冇了我,你連冰箱裡那瓶酸奶都捨不得開!”
“那萬一你哪天不要我了,我不就哭死?”
她嗤笑一聲,伸手捏我臉:“七年暗戀我都能熬過來,現在你這傻子躺我懷裡了,我放你走?做你的春秋大夢。”
她仰起頭,直接親在我嘴唇上:“你跑得了嗎?這輩子,我咬死你了。”
哦?
是嗎?
那我就陪你賭一把,賭這一生,到底誰先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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