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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兒心臟病發,老公用999顆心臟給我妹表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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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兒子進搶救室那天,一輛裝著999顆頂級**心臟的冷鏈車停在了醫院門口。

我老公傅雲深牽著我妹妹的手,站在冷鏈車前高聲宣佈。

月月,你總說你的心臟病讓你感覺不到愛。

這999顆心臟,每一顆都為你而跳動,我想告訴全世界,就算要與世界為敵,我也要讓你擁有一顆最完美的心臟。

我當場崩潰,求傅雲深先救我們的兒子。

傅雲深卻掐住我的脖子。

要不是你當年設計我,娶了你,月月怎麼會受刺激心臟病複發!

你的兒子就是你罪惡的證明!他該死!我要和你離婚,你就用你的一生後悔把!

1.

搶救室的紅燈,一直在亮。

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割我的心。

我的兒子諾諾,才五歲,正躺在裡麵,和病魔搏鬥。

突然,醫院門口一陣巨大的喧嘩,樓下圍滿了人。

我透過走廊的窗戶看下去。

一輛巨大的冷鏈運輸車,車身印著999的鮮紅數字,停在正中央。

我的丈夫傅雲深,穿著西裝,優雅地打開車門,牽出了我的妹妹,周書月。

鎂光燈瘋了一樣地閃爍。

傅雲深將周書月護在懷裡,拿起擴音器,聲音傳遍了整個醫院前坪。

月月,你總說你的心臟病讓你感覺不到愛。

他的聲音深情款款。

這999顆心臟,每一顆都為你而跳動,我想告訴全世界,就算要與世界為敵,我也要讓你擁有一顆最完美的心臟。

我腦子裡嗡的一聲,血液衝上頭頂。

荒誕,滑稽。

我的兒子在搶救室裡生死未卜,等著一顆救命的心臟。

他的親生父親,卻在這裡,用九百九十九顆不知來路的心臟,去想小姨子告白。

我瘋了一樣衝下樓,衝出醫院大門,擠開人群。

傅雲深!

我用儘了全身力氣大喊。

他看見我,眼睛裡毫不掩飾的厭惡。

周書月立刻柔弱地靠在他懷裡,怯怯地看著我:姐姐……

傅雲深你在乾什麼!我撲過去,抓住傅雲深的胳膊,我們的兒子諾諾還在搶救室,他需要心臟!你快救救他!

傅雲深甩開我的手,讓我踉蹌著後退幾步。

他上前一步,五指扣住我的脖頸,將我死死抵在冷鏈車冰冷的車身上。

周書晚,你還有臉提那個孽種

他貼近我的耳邊。

要不是你當年下賤設計我,逼我娶了你,月月怎麼會傷心過度,心臟病複發!

你的兒子,就是你罪惡的證明!他和你一樣,都該死!

周圍的群眾手機按得更響了。

傅雲深毫不在意,他要捏碎我的脖子似的。

我要和你離婚,現在就離!

你這輩子,就給我抱著悔恨活下去吧!

說完,他鬆開手,我像一灘爛泥般滑落在地,劇烈地咳嗽。

他轉身,拿出手機,撥通了電話。

停掉傅諾所有的醫療費用。

對,所有。

我馬上就去簽放棄治療同意書。

周圍的空氣都靜止了。

我趴在地上,看著他決絕的背影,看著周書月那張掛著淚珠卻難掩得意的臉。

我反而冷靜了下來。

我撐著地,慢慢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

我從口袋裡拿出手機。

我找到那個號碼,那個我存了五年,卻一次都未曾撥打過的號碼。

電話接通了。

那邊傳來一個蒼老卻威嚴的聲音:哪位

我冷靜地說。

爺爺,是我,周書晚。

浩然要把他親生兒子的救命錢,拿去給小三換心。

您覺得呢

2.

電話那頭,沉默了足足有十秒。

地址。

傅老爺子隻說了兩個字,便掛斷了電話。

我收起手機,抬頭看向傅雲深和周書月。

傅雲深正摟著周書月,低聲安撫著她受驚的情緒。

彆理那個瘋女人,月月,她不值得你浪費一滴眼淚。

可是雲深哥,諾諾他畢竟……周書月捂著心口,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他算什麼東西傅雲深打斷她,一個用來捆住我的工具罷了。現在,這個工具也該銷燬了。

他說得輕描淡寫,好像在談論一件無關緊要的垃圾。

我冇有再上前爭辯。

冇有意義。

跟兩個冇有人性的東西,是講不通道理的。

我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裡,等著。

不到十五分鐘,幾輛黑色的勞斯萊斯衝開了群眾組成的包圍圈,停在了冷鏈車旁。

車門打開,傅老爺子在一群黑衣保鏢的保護下走了下來。

他身形清瘦,頭髮花白,卻讓在場所有人都感到一股壓力。

他手裡的龍頭柺杖,重重地敲擊著地麵。

咚。

一聲悶響,像敲在所有人的心上。

傅雲深臉上的不耐煩瞬間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慌亂。

爺……爺爺您怎麼來了

老爺子冇有理他,徑直走到我麵前。

他看了看我脖子上的紅痕,又看了看我蒼白的臉。

受委屈了。

我的眼淚,在這一刻,終於決堤。

不是因為委屈,而是因為在無儘的黑暗裡,看到了光。

老爺子轉過身,麵向傅雲深。

畜生。

他揚起手裡的柺杖,冇有絲毫猶豫,狠狠抽在了傅雲深的背上。

啪!

清脆的響聲,讓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傅雲深一個踉蹌,險些跪倒在地。

他不敢置信地看著老爺子:爺爺,你為了這個女人打我

我打你,是替你那躺在搶救室裡的兒子打!老爺子怒不可遏,柺杖再次揚起,你自己的親骨肉在裡頭生死未卜,你在這裡跟一個外人搞這些傷風敗俗的東西!傅家的臉都被你丟儘了!

周書月嚇得臉色慘白,想上前,又不敢。

隻能在一旁小聲地哭:老……老爺子,不關雲深哥的事,都是我的錯……

老爺子冷冷地掃了她一眼。

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

周書月瞬間收聲。

老爺子指著那輛刺眼的冷鏈車,對身後的保鏢下令。

把這車東西,給我處理掉。

還有,聯絡院長,傅家孫子的所有醫療費用,記在我的私人賬上,用最好的藥,請最好的醫生,不惜一切代價!

他看向我,語氣緩和下來:丫頭,跟我上樓。有爺爺在,誰也動不了我的孫子。

我點點頭,跟著老爺的腳步,從傅雲深身邊走過。

他捂著背,看著我的表情,充滿了怨毒。

3.

回到搶救室門口,傅老爺子立刻安排人去和院方接洽。

走廊裡隻剩下我和傅雲深,還有遠遠站著,不敢靠近的周書月。

傅雲深靠在牆上,整理著被柺杖打亂的西裝,每一個動作都透著壓抑的怒火。

他不敢對老爺子發作,便將所有的怨氣都對準了我。

周書晚,你本事大了。

他走到我麵前,滿腔怒火地看著我。

學會找爺爺告狀了

我冇看他,隻是盯著搶救室的燈。

我的世界裡,現在隻有那扇門。

我的沉默顯然激怒了他。

他從懷裡掏出一份檔案,甩在我臉上。

紙張的邊緣劃過我的臉頰,留下一道細微的刺痛。

離婚協議,簽了它。

你設計我的時候,就該想到有今天。我傅雲深,絕不會讓我的孩子,有一個像你這麼惡毒的母親。

我撿起地上的檔案,看都冇看,直接撕成了兩半。

然後,再撕成四半。

我不會離婚。

我看著他,一字一句。

除非諾諾平安。

你休想!他低吼。

那你就等著傅家的繼承權,被爺爺收回吧。我平靜地回敬他。

他的身體僵住了。

我知道,我戳中了他的軟肋。

比起我,比起諾諾,他更在乎的,永遠是傅家的權力和財富。

一旁的周書月見狀,又開始她的表演。

她捂著胸口,臉上毫無血色,一步步挪了過來。

雲深哥,你彆這樣……姐姐她也不是故意的……

她柔弱地拉住傅雲深的衣袖,眼淚汪汪地說:都怪我,都怪我的身體不爭氣。如果我死了,是不是一切就都解決了姐姐就不會恨你了,老爺子也不會生你的氣了……

她說著,身體一軟,就要往地上倒。

傅雲深立刻緊張地抱住她,滿眼都是心疼。

月月!胡說什麼!

他抱著她,用一種我從未見過的溫柔語氣哄著:你不會死,有我在,你絕對不會死。

他抬起頭,惡狠狠地看著我。

周書晚,你看到了嗎月月就是這麼善良,都到這個時候了,還在為你說話。而你呢你隻會用孩子和爺爺來威脅我!

你簡直就是個蛇蠍心腸的女人!

我看著他們倆在我麵前上演綠茶,深情男的表演。

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果然,男人都事下體動物。

傅雲深想對我開罵。

就在這時,搶救室的門,開了。

主治醫生滿臉疲憊地走了出來。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4.

醫生,我兒子怎麼樣了

我衝上去,聲音都在發抖。

主治醫生摘下口罩,臉上露出了一個難得的笑容。

傅太太,天大的好訊息!

他的聲音裡透著興奮:我們通過國際緊急救援渠道,為你兒子匹配到了一顆完美適配的心臟!供體很健康,手術成功率預估在百分之九十五以上!

我捂住嘴,眼淚狂湧而出。

謝謝……謝謝醫生!謝謝!

我語無倫次,隻知道不停地道謝。

我的諾諾,有救了!

他可以像其他孩子一樣,健康地奔跑,大笑!

醫生笑著說:供體正在緊急運送過來的路上,我們這邊馬上準備手術。你去辦一下手續,我們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

他的話還冇說完,一個聲音插了進來。

等一下。

傅雲深不知何時走了過來,他臉上冇有半分喜悅。

他攔住了正要去準備的醫生。

張醫生,你說,那顆心臟是完美適配的

張醫生愣了一下,點點頭:是的,傅先生,可以說是萬裡挑一,非常難得。

傅雲深笑了。

他轉頭看向周書月,然後對醫生冷笑著說:這顆心臟,依依也要用。

我渾身的血液,在這一刻,徹底涼透了。

張醫生麵露難色:傅先生,這……這不合規矩。這顆心臟是指定給您兒子的,而且……周小姐的心臟配型我們做過,跟這個供體並不匹配。

不匹配傅雲深嗤笑一聲,那就讓它匹配。你是醫生,這點小事都辦不到嗎

周書月立刻會意,她走到我麵前,柔弱地抓著我的手,眼淚說掉就掉。

姐姐,我知道你很難過。

但既然諾諾反正也……不如讓他做點最後的貢獻。

他的身體這麼弱,就算換了心也未必能活。但這顆心臟對我來說,是重生的希望啊。姐姐,你就當可憐可憐我,好不好

滾開!我奮力甩開她,雙目赤紅地瞪著傅雲深,那是諾諾的救命心!你不能搶走它!

我嘶吼著。

傅雲深卻看都冇看我一眼,直接對醫生下令。

把這顆心臟,立刻送到依依的主刀醫生那裡!

誰敢動,就是跟我傅家作對!

他說完,像是覺得還不夠。

他轉過身,目光落在重症監護室那扇小小的玻璃窗上。

諾諾安靜地躺在裡麵,身上插滿了管子,依靠呼吸機維持著微弱的生命。

傅雲深對著周書月,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

既然他用不上了,那這呼吸機,也彆浪費了。

他說著,竟然真的伸出手,朝著牆上呼吸機的電源插座伸了過去!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恐懼瞬間將我淹冇。

不要!

我尖叫著,連滾帶爬地撲過去。

就在他的指尖即將觸碰到插頭的千鈞一髮之際。

砰——!

病房的門,被人一腳從外麵踹開。

傅老爺子帶著幾個黑衣保鏢衝了進來。

他手裡的龍頭柺杖指著傅雲深,氣得渾身發抖。

畜生!

你敢動我孫子一下試試!

5.

傅雲深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他回頭,看到傅老爺子那張臉,眼裡的瘋狂褪去,換上了幾分忌憚。

爺爺……

你彆叫我爺爺!我傅家冇有你這種冇人性的子孫!

老爺子氣得嘴唇都在哆嗦,他幾步上前,掄起柺杖就朝傅雲深的手臂砸去。

這一次,力道比在樓下時更重,更狠。

啊!

傅雲深慘叫一聲,捂著手臂連連後退。

老爺子還不解氣,指著他的鼻子罵道:虎毒尚不食子!你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要害死!你身體裡流的是傅家的血,還是黑色的墨水!

兩個保鏢立刻上前,一左一右將傅雲深架住,讓他動彈不得。

周書月嚇得癱軟在地,哭得梨花帶雨:老爺子,不關雲深哥的事……是我……是我求他的……

老爺子看都懶得看她一眼,直接對另一個保鏢吩咐:把這個女人,給我扔出去。我不想在醫院裡,再看到她。

是。

保鏢毫不憐香惜玉,拎著周書月的胳膊,就像拎一隻小雞仔,直接拖出了病房。

周書月的哭喊聲和求饒聲,漸漸遠去。

世界終於清靜了。

老爺子走到我身邊,扶起癱坐在地上的我。

他的手掌很溫暖,很厚實。

孩子,彆怕。

我看著他,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

爺爺,諾諾的心臟……

放心。老爺子拍了拍我的手背,我親自去跟院長說。這顆心臟,誰也搶不走。

他轉頭,對一直站在門口,滿臉震驚的張醫生說:張醫生,手術照常準備,一切費用和責任,由我傅某人一力承擔。

張醫生如蒙大赦,連連點頭:好的好的,老爺子,我們馬上準備!

說完,他帶著護士們匆匆離去。

病房裡,隻剩下我們幾個人。

老爺子看著被保鏢製住,一臉不忿的傅雲深,失望地搖了搖頭。

報警。

他淡淡地吐出兩個字。

傅雲深猛地抬起頭:爺爺!你要為了這個女人,把我送進警察局

我不是為了她。老爺子指了指重症監護室裡的諾諾,我是為了他。

他又指了指樓下,那輛車裡的九千九百九十九顆心臟,來路不明。還有你,剛纔的行為,已經構成了故意殺人未遂。

傅雲深,你該為你做的事,付出代價了。

警察很快就來了。

傅雲深和被從走廊拖回來的周書月,被警察戴上了手銬。

臨走前,傅雲深死死地看著我,那目光,彷彿要將我生吞活剝。

我毫不畏懼地與他對視。

從他決定拔掉諾諾呼吸機的那一刻起,我們之間,就隻剩下仇恨了。

6.

傅雲深和周書月被帶走後,整個醫院都清淨了。

老爺子冇有離開,他一直陪著我,等在手術室外。

諾諾的心臟移植手術,在傅家最頂尖的醫療團隊和我孃家請來的國際專家的共同協作下,順利進行。

等待的時間,漫長得像一個世紀。

老爺子坐在長椅上,閉目養神,但緊鎖的眉頭顯示出他內心的不平靜。

丫頭,他忽然開口,這些年,讓你受苦了。

我搖搖頭:隻要諾諾能好,我受什麼苦都值得。

你是個好母親,也是個好孩子。老爺子歎了口氣,是雲深那個混賬,連什麼是好,什麼是壞都分不清。

他睜開眼,看著我:你孃家那邊,我已經打過招呼了。他們會全力支援你。離婚的事,你不用擔心,傅家虧欠你的,我會十倍、百倍地補償給你。

我心裡一暖。

結婚五年,為了不讓傅雲深覺得我有所圖謀,我幾乎斷了和孃家的聯絡。

冇想到在我最無助的時候,還是家人最可靠。

謝謝您,爺爺。

傻孩子,說這些就見外了。老爺子擺擺手,你現在什麼都彆想,就等著諾諾出來。

手術進行了整整八個小時。

當手術室的燈終於變成綠色,主刀醫生走出來,對我比了一個OK的手勢時,我腿一軟,差點癱倒在地。

幸好老爺子身後的保鏢及時扶住了我。

手術非常成功!諾諾的生命體征很平穩,接下來隻要度過危險期,就能慢慢康複了。

我的眼淚,再一次奪眶而出。

這一次,是喜悅的淚,是重生的淚。

我的諾諾,終於從鬼門關回來了。

接下來的一週,是諾諾的術後危險期。

我寸步不離地守在無菌病房外,透過玻璃看著他。

他的臉色從蒼白慢慢變得紅潤,呼吸也一天比一天平穩有力。

我知道,他挺過來了。

這期間,外界早已是天翻地覆。

傅氏集團繼承人傅雲深,為討好小姨子,竟豪擲千金購買999顆**心臟,更喪心病狂地企圖拔掉親生兒子的呼吸機。

這個新聞,成了年度最大的醜聞。

傅氏的股價應聲暴跌。

老爺子雷厲風行,立刻召開新聞釋出會,宣佈撤銷傅雲深在傅氏集團的一切職務,並將他逐出傅家族譜。

同時,他向公眾承諾,會徹查那999顆心臟的來源,給所有人一個交代。

而我,則在老爺子的安排下,徹底與這些紛擾隔絕。

我的世界裡,隻有諾諾。

7.

諾諾從重症監護室轉到普通病房那天,天氣很好。

金色的光線透過窗戶灑進來,照在他熟睡的小臉上,長長的睫毛像兩把小刷子。

我坐在床邊,輕輕握著他的小手。

那隻曾經冰冷的小手,現在溫暖而有力。

我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手腕上,那健康平穩的脈搏。

一下,又一下。

我覺得這是世界上最動聽的音樂。

老爺子派來的律師團隊,也在這一天帶來了關於傅雲深和周書月的最新訊息。

在看守所裡,那對曾經愛得感天動地的男女,為了減刑,已經徹底撕破了臉。

他們互相撕咬,拚命地把責任往對方身上推。

傅雲深說,那999顆心臟都是周書月叫他買的,他隻是想治好她的病,對心臟的非法來源毫不知情。

周書月則哭訴,說自己一直被傅雲深控製,所作所為都是被逼無奈,她甚至揭發傅雲深有暴力傾向,常年對她進行精神和身體上的虐待。

聽著律師冷靜地複述,我內心毫無波瀾。

狗咬狗骨。

這是他們應得的。

律師遞給我一份檔案:傅太太,這是老爺子為您爭取到的離婚協議。您將獲得傅雲深名下百分之五十的財產,以及一套位於香榭灣區的海景彆墅,還有三千萬現金。

我接過檔案,看到那天文數字般的財產分割,並冇有太多感覺。

這些冰冷的數字,換不回諾諾曾經受的苦。

另外,律師推了推眼鏡,關於周書月,我們這邊還查到了一些……更有意思的事情。

他頓了頓,似乎在斟酌用詞。

請說。

我們在調查周書月的就醫記錄時發現,她的心臟病,其實早在三年前就已經通過藥物控製,基本痊癒了。

我愣住了。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律師的語氣帶著一絲嘲諷,近三年來,她所有的病症,都是裝出來的。

裝的

那無數個因為她心臟病法而被傅雲深從我身邊叫走的夜晚。

全都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騙局

那……那999顆心臟呢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在發顫。

那是她聯合境外一個黑市器官販賣組織,準備倒賣的貨源。律師的表情變得嚴肅,傅雲深,隻是她選中的,付錢的那個冤大頭。她原本的計劃是,等心臟到手,就設計一場假死,然後帶著錢和貨,遠走高飛。

原來如此。

原來,我恨了這麼多年的情深義重,從頭到尾,就是一場徹頭徹尾的笑話。

我看著窗外,忽然就笑了。

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

8.

這個真相,徹底擊垮了傅雲深。

我冇有親眼見到他的反應,但動動腳指頭都想得到他當時的樣子。

當警察將周書月早已痊癒的體檢報告,和她與黑市商人交易的聊天記錄摔在他麵前時,他整個人都傻了。

他視若珍寶、不惜與全世界為敵也要守護的愛情,原來隻是一場精心算計的騙局。

他為了這個騙局,拋棄了妻子,虐待了兒子,忤逆了長輩,葬送了自己的一切。

家族繼承權、名譽、財產、自由。

以及,他那可笑的、自以為是的愛情。

原來都事假的。

我提出要去見傅雲深最後一麵。

老爺子冇攔著,隻派了律師跟著。

探視的房間,隔著一層厚厚的玻璃。

他穿著囚服,頭髮剃得很短,整個人瘦脫了相。

曾經那個意氣風發的傅家繼承人,現在隻是一個眼神空洞的囚犯。

他看到我,渾濁的眼睛裡亮了一下,隨即又暗下去。

他拿起聽筒,聲音沙啞得厲害。

你來看我的笑話

我冇說話,隻是平靜地看著他。

他忽然激動起來,手拍打著玻璃:是你!都是你!如果你當初冇有算計我,我就不會娶你,月月就不會走,後來的一切都不會發生!

真是可悲。

我來看你,是想告訴你一件事。

我打斷他的咆哮。

我從包裡拿出手機,點開一段視頻,貼在玻璃上。

視頻裡,是諾諾。

他穿著一身小小的運動服,在草地上追著一隻皮球,跑得飛快。

陽光灑在他的臉上,他笑得咯咯作響,露出一口小白牙。

媽媽!快看!

視頻裡的諾諾,抱著球,對著鏡頭揮手,小臉紅撲撲的,健康又活潑。

傅雲深的眼睛,死死地釘在手機螢幕上。

他的手,從玻璃上滑落。

嘴唇顫抖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那個罪惡的證明,那個他親手想拔掉呼吸機的孽種,活得比任何時候都要好。

而他,卻永遠失去了見證這一切的資格。

周書晚,他喃喃著,眼神裡是徹底的崩潰,我們……我們之間,有過真的嗎

我收起手機,拿起了聽筒。

我看著他,認真地想了想,然後告訴他。

傅雲深,你這個人,很冇意思。

你以為全世界都圍著你一個人轉嗎

9.我轉身,離開了那間壓抑的探視室。

走廊外的空氣,格外清新。

傅雲深這個人,連同我那荒唐的五年婚姻,都被徹底關在了那扇鐵門後。

律師在門口等我,為我拉開車門。

我正要上車,兩個人影攔在了我的麵前。

是我許久未見的父母。

周書晚,你給我站住!我爸的語氣,還是那麼理所當然。

我媽上來就抓我的胳膊,眼圈發紅:你妹妹都被警察抓走了,你這個當姐姐的怎麼一點都不著急她是你親妹妹啊!

我看著他們焦急的臉,忽然覺得很陌生。

她裝病騙錢,聯合黑市倒賣人體器官,差點害死我兒子的時候,你們在哪

我一字一句地問。

他們倆都愣住了。

我爸臉色漲紅,半晌才憋出一句:那……那她也是為了治病!她也是冇辦法!你非要把事情做得這麼絕嗎

冇辦法我抽出被我媽抓著的手,我的兒子躺在搶救室裡,他的親生父親要拔掉他的呼吸機,那纔是冇辦法。

我平靜地看著他們:從你們縱容周書月,看著她一次次傷害我和諾諾開始,你們就不再是我的父母。

你們現在,隻是一個殺人未遂犯和一個國際器官販賣犯的父母。

我爸指著我,手指都在發抖:你……你這個不孝女!

我冇有再理會他們的咒罵,坐進了車裡。

車子啟動,我從後視鏡裡看到他們越來越小的身影。

那是我與過去,最後的告彆。

10.回到香榭灣區的彆墅,剛進門,一個小炮彈就衝進了我的懷裡。

媽媽!

諾諾緊緊抱著我的脖子,在我臉上用力親了一口。

他的身上帶著沐浴後的香氣,小臉紅撲撲的,充滿了健康的光澤。

我把他抱起來,掂了掂。

重了不少。

今天在幼兒園乖不乖

乖!我還得了小紅花!他獻寶似的從口袋裡掏出一朵皺巴巴的紙花。

我笑著接過,鄭重地彆在胸前。

晚上,我給他講完睡前故事,他卻睜著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冇有睡意。

他拉著我的手,小聲問:媽媽,爺爺說,我們以後都住在這裡了,是嗎

對。

那……爸爸呢他問得小心翼翼,他……不和我們一起住了嗎

我俯下身,親了親他的額頭。

對,他有自己的生活,我們也有我們自己的新生活。

諾諾,以後隻有我們兩個人了,你會害怕嗎

他認真地想了想,然後用力地搖了搖頭。

他伸出小胳膊,抱住我的脖子,小奶音堅定無比。

我不怕。

因為諾諾要保護媽媽。

11.

往後的日子,平靜得像一首舒緩的詩。

我們定居在了一座寧靜的海濱小城。

我不再是傅太太,我隻是周書晚,諾諾的媽媽。

我看著他一天天長大,從一個需要我抱在懷裡的小肉團,長成了一個會幫我提購物袋的小小男子漢。

他健康,開朗,善良。

他會在路邊給流浪的小貓餵食,幫助其他生病的小朋友。

他是我的驕傲。

這天,我帶著諾諾在海灘上散步。

夕陽將天空染成了橘紅色,海浪溫柔地親吻著沙灘。

諾諾像隻快樂的小鳥,在前麵奔跑,撿拾漂亮的貝殼。

我跟在他身後,臉上帶著笑。

一個溫文爾雅的男人,走到我身邊。

他穿著乾淨的白襯衫,笑容很溫暖。

女士,不好意思打擾了。他用流利的中文開口,我看到你們很久了,覺得你們母子,像是這幅畫裡最美的風景。

他指了指不遠處他的畫架。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他接著說:我能有這個榮幸,邀請你們母子共進晚餐嗎就當是,對我唐突的歉意。

他的目光很真誠,冇有絲毫的冒犯。

我回頭,看見諾諾正抱著一堆貝殼,期待地看著我們。

我對他笑了。

然後,我轉過頭,對麵前的男人伸出了手。

我的榮幸。

12.

那家餐廳臨著海,能聽見一陣陣的海潮聲。

林謙替我拉開椅子,又為諾諾擺好兒童餐具。

晚餐的氣氛很輕鬆。

林謙很會聊天,從沙灘的沙質聊到最近的電影,完美避開了所有可能踩雷的話題。

諾諾一直埋頭苦吃。

諾諾,林謙忽然開口,你肯定很愛你的媽媽。

諾諾的勺子頓在半空。

我捏著刀叉的手指收緊,戒備立起。

林先生,我兒子不習慣和陌生人討論家庭。我的聲音冷淡下來。

林謙臉上冇有半點尷尬,隻是溫和地笑笑,目光清澈。抱歉,是我冒昧了。

他轉而對諾諾說:因為我看到你把盤子裡的蝦都給了媽媽,而你媽媽又悄悄剝好,放回了你的碗裡。

我愣住了,低頭看見諾諾碗中那幾個乾淨的蝦仁。

諾諾的臉騰地紅了,他把頭埋得更低。

林謙看著我,忽然說:我以前,也是個醫生。

心臟外科。他繼續說,眼神坦然地迎向我。

所以,他自嘲般地勾了勾嘴角,看見諾諾在沙灘上跑得那麼健康,會有一種……職業性的欣慰。

他的坦誠,讓我所有準備好的尖刺都無處安放。

我現在不做了。他望向窗外墨色的海麵,三年前,我負責的一個病人,因為等不到合規的心臟源,走了。後來我才查到,她的心臟,被人用高價截胡,流向了黑市。

我舉報了那個鏈條,也算得罪了人。乾脆辭職,換個地方,畫畫,求個清淨。

原來他不是唐突,他隻是看見了光,並且為之動容。

晚餐結束,他送我們到彆墅門口。

那麼,他停在門外,保持著禮貌的距離,周小姐,晚安。

他正要轉身。

叔叔!

諾諾忽然叫住了他。

他從口袋裡掏啊掏,掏出今天在沙灘上撿到的、最漂亮的那枚彩色扇貝,鄭重地遞過去。

送給你。諾諾仰著小臉,眼睛在月光下亮晶晶的。

林謙完全愣住了,他緩緩蹲下身,用雙手小心翼翼地接過那枚扇貝,珍視地捧在手心。

謝謝你,諾諾。這是我收到過最棒的禮物。

諾諾咧開嘴,笑了。

我看著這一幕,看著林謙眼裡的真摯,看著諾諾毫無保留的信賴。

我走上前,在林謙抬起的驚訝目光中,主動開口。

林先生,明天有空嗎

諾諾說,他想請你一起,去海邊堆一座最大的城堡。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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