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底七年回家後,我殺瘋了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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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電話那頭傳來老隊長嚴肅的聲音:
“蘇晴?怎麼回事?這種情況視情節嚴重程度,可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製或者剝奪政治權利!你在哪?是不是遇到麻煩了?”
聽到電話那頭的話,婆婆的臉“唰”地一下變得慘白,剛纔囂張的氣焰瞬間蔫了下去,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來。
地上的陳凱和林薇也停止了咳嗽,驚恐地抬頭看著我。
我一步步走向婆婆,她嚇得連連後退,直到退到牆角無路可退。
“你你想乾什麼?”
我冇理會他們的反應,對著電話繼續說:
“具體情況等我回去跟你彙報,剛回家就碰到點‘驚喜’。麻煩讓法製科的同事準備一下材料,我這邊可能需要走法律程式維權,順便舉報幾樁虐待兒童和侵占他人財產的案子。”
掛了電話,我看著眼前瑟瑟發抖的三人,眼神冷得幾乎結冰:
“現在,你們還有什麼話要說?”
婆婆張桂蘭嘴唇哆嗦著,剛纔囂張的氣焰蕩然無存,卻還強撐著嘴硬:
“你你少嚇唬人!誰知道你打的什麼歪主意,說不定是找了人演戲!”
她話音剛落,樓道裡就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和警笛聲,由遠及近,很快停在樓下。
陳凱臉色驟變,掙紮著想爬起來,卻被我死死踩住手背動彈不得。
“哢噠”一聲,防盜門被打開,老隊長王隊帶著四名警員魚貫而入。
他穿著筆挺的警服,肩上的警銜在燈光下閃著冷光,身後的警員手裡捧著檔案袋和記錄儀,剛進門就被滿室狼藉驚得皺起眉頭。
“蘇晴!”
王隊快步走到我身邊,看到我懷裡瑟瑟發抖的小雨,又掃過地上狼狽的三人,眼神瞬間沉了下來,
“怎麼回事?”
我壓下翻湧的情緒,聲音沙啞地說:
“王隊,先證明身份吧。有人說我這七年是跟野男人跑了。”
王隊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轉身對身後的警員示意。
一名年輕警員上前一步,打開檔案袋,取出一份蓋著鮮紅印章的檔案,朗聲宣讀:
“蘇晴,女,自2018年起接受特殊任務,臥底七年潛入販毒團夥”
警員將功勳證書的影印件遞到張桂蘭麵前,她看著上麵的燙金大字和鮮紅印章,臉色由白轉灰,雙腿一軟癱坐在地,嘴裡喃喃著:
“不可能這不可能”
王隊蹲下身,半蹲在她麵前:
“張桂蘭,造謠誹謗國家功勳人員,光是這一條就夠你喝一壺的。條例明確規定,國家功勳人員及其家屬依法享受特殊保護,任何組織和個人不得侵犯其合法權益,更不能虐待其家人。”
這時兩名技術警員已經開始現場勘查,他們用相機仔細拍攝著牆上被替換的照片、小雨身上的舊衣服,又蹲在廁所門口拍攝擦馬桶的工具和地麵痕跡。
一名女警員輕輕握住小雨的手,拿出證物袋收集她袖口的磨損樣本,又用專業設備記錄她手臂上的瘀傷。
“孩子彆怕,我們是警察,會幫你的。”
女警員柔聲安慰著,小雨卻緊緊攥著我的衣角,身體還在微微發抖。
另一名警員拿出筆錄本,走到陳凱麵前:
“姓名?”
陳凱嘴唇發白,囁嚅著:
“陳凱。”
“認識蘇晴嗎?”
“認識她是我妻子”
“她女兒蘇雨為何會在你家從事勞務?身上的傷痕怎麼來的?”
陳凱眼神躲閃:“我我不是故意的,是她自己不聽話”
“你妻子失蹤期間,為何擅自更換配偶並侵占其財產?”
警員步步緊逼,陳凱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最終低下頭說不出話來。
林薇在一旁哭喊著:
“不是我!都是陳凱和他媽讓我做的!我對小雨冇有壞心!”
張桂蘭卻突然尖叫起來:
“是她自己命賤!一個瞎眼丫頭留著就是禍害!憑什麼占著我們陳家的房子!”
“這房子是我婚前財產,房產證上寫的清清楚楚。”
我冷冷開口,王隊立刻示意警員記錄。
“還有我七年的工資和補貼,全都存在陳凱的銀行卡裡,這些都有轉賬記錄。”
王隊看現場勘查得差不多,對我說道:
“蘇晴,你先帶孩子去醫院做檢查,出具診斷報告。這裡交給我們,我們會依法固定證據,你放心。”
我點點頭,小心翼翼地抱起小雨。
她似乎感受到了安全,小腦袋輕輕靠在我肩上。
女警員遞給我一件備用的警服外套:
“披上吧,孩子怕冷。”
將小雨裹緊外套,我抱著她走出這個令人窒息的家。
樓道裡,王隊正安排警員調取小區監控,采集鄰居證詞。
樓下警燈閃爍,映照著小雨蒼白的小臉。
醫院急診室裡,醫生仔細檢查著小雨的眼睛,又做了全身檢查。
當檢查儀器掃過小雨的身體時,醫生的眉頭越皺越緊。
“醫生,孩子怎麼樣?”
我心急如焚地問。
醫生歎了口氣,遞過初步診斷報告:
“孩子雙眼視網膜嚴重受損,是外力挫傷導致的,而且錯過了最佳治療時間。更嚴重的是,她長期營養不良,身高體重都低於同齡兒童,身上有多處陳舊性骨折和軟組織挫傷,明顯是長期受虐待導致的。”
我接過診斷報告,指尖冰涼。
報告上的每一個字都像刀子,淩遲著我的心。醫生看著我通紅的眼睛,輕聲說:
“我們會出具詳細的診斷證明,你放心,法律會給孩子一個公道。”
小雨躺在病床上,終於在溫暖的被窩裡沉沉睡去,眼角還掛著淚珠。
我坐在床邊,輕輕撫摸著她乾枯的頭髮,心裡隻有一個念頭:
陳凱、林薇、張桂蘭,你們欠我們母女的,我會讓你們百倍償還!
6
安頓好小雨後,我坐在醫院走廊的長椅上,指尖還殘留著女兒身上的寒意。
王隊派人送來的早餐早已涼透,可我絲毫冇有察覺。
林薇剛纔在客廳裡那番看似慌亂卻邏輯清晰的辯解,還有她看向陳凱時隱晦的眼神交流,像兩根細針,紮在我多年養成的敏銳直覺上。
“王隊,幫我查個人。”
我撥通老隊長的電話,聲音因徹夜未眠而沙啞。
“林薇,就是陳凱現在這個‘妻子’。我總覺得她和陳凱走到一起,冇那麼簡單。”
王隊在那頭沉默片刻:
“你懷疑她和陳凱早有勾結?”
“不止。”
我望著急診室緊閉的門,腦海裡閃過林薇護著晚晚時過於熟練的姿態。
“她剛纔在我麵前演戲時,眼神裡的鎮定太反常了,倒像是早就預料到會有這麼一天。而且她對這個家的掌控欲,根本不像剛進門幾年的女人。”
掛了電話,我立刻聯絡了當年幫我處理婚前財產公證的律師。
半小時後,一份加密郵件出現在我的郵箱裡。
那是七年前我出發執行任務前,特意備份的房產證明、存款記錄和一份夫妻共同財產協議。協議上明確寫著,我名下的房產及婚後工資補貼均為個人財產,陳凱僅有居住權。
“蘇小姐,”
律師在電話裡的聲音格外嚴肅。
“我剛查了陳凱名下的賬戶流水,發現你臥底期間的幾筆大額補貼,都在到賬後三天內被轉至同一個陌生賬戶,戶主資訊顯示是林薇的母親。而你婚前那套房產,兩年前被辦理了抵押登記,抵押權人也是林薇的母親。”
心臟猛地一沉,我握著手機的指節泛白。
果然,這不是簡單的婚內出軌,而是蓄謀已久的財產侵占。
這時王隊的電話打了進來,語氣帶著壓抑的怒火:
“蘇晴,查到了!林薇根本不是什麼普通上班族,她七年前因為詐騙被判緩刑,而她當時的辯護律師,恰好是陳凱的遠房表哥!更巧的是,你開始臥底任務後的和任務記錄。
當老隊長王隊作為證人出庭,講述我臥底七年的艱險時,整個法庭鴉雀無聲。
“被告人張桂蘭,你誹謗國家功勳人員的言論,已構成刑事犯罪。”
法官嚴肅地宣讀,
“被告人陳凱,在配偶執行國家任務期間,不僅未儘撫養義務,反而虐待親生女兒、非法轉移財產並與他人重婚,情節極其惡劣。”
宣判時刻,我緊緊抱住小雨。
“被告人陳凱,犯虐待罪、重婚罪、非法轉移財產罪,數罪併罰,判處有期徒刑十五年。”
“被告人林薇,犯虐待罪、非法轉移財產罪,判處有期徒刑八年。”
“被告人張桂蘭,犯虐待罪、誹謗罪,判處有期徒刑三年。”
聽到判決,陳凱麵如死灰,林薇癱倒在地,張桂蘭則發出絕望的尖叫。
法官最後補充道:
“涉案未成年人晚晚,因未達到刑事責任年齡,不予刑事處罰。但其監護權由民政部門依法撤銷,移交未成年人保護中心進行心理矯正和教育,待評估後重新確定監護人。”
庭審結束後,我抱著小雨走出法院。
陽光落在她紗布上,折射出柔和的光暈。
“媽媽,我們去哪?”
小雨輕聲問。
“我們回家。”
我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
“去真正屬於我們的家。”
遠處,王隊帶著警員等候在警車旁,他身後跟著兒童福利機構的工作人員,手裡捧著嶄新的被褥和玩具。
我知道,正義或許遲到,但絕不會缺席。
那些傷害過我們的人,終將在鐵窗內償還他們的罪孽。
而我和小雨的新生,纔剛剛開始。
8
法院的判決落下後,我帶著小雨搬進了部隊為功勳人員安排的臨時公寓。
這裡安靜整潔,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地板上,驅散了過往所有的陰霾。安頓下來的第一件事,便是為小雨的眼睛奔走。
我拿著老隊長幫忙開具的證明,聯絡了全國最頂尖的眼科醫院。
院長得知小雨的遭遇和我的身份後,立刻組織了專家會診。
會議室裡,七位權威醫生圍著小雨的病曆討論了整整三個小時,最終卻隻能遺憾地告訴我:
“視網膜神經損傷不可逆,恢複光明的概率不足百分之一。”
這句話像一盆冷水澆在心頭,但我冇有放棄。
“哪怕隻有萬分之一的希望,我也要試試。”
我握著醫生的手懇求道。
醫院最終為小雨組建了專項康複團隊,製定了長期治療方案。
我陪著小雨一次次往返醫院,看著她稚嫩的臉上強忍著治療的不適,卻從不哭鬨,我的心既酸澀又驕傲。
三個月後,醫生檢查時驚喜地發現,小雨眼底的炎症得到了有效控製,之前頻繁發作的眼痛和乾澀症狀明顯緩解。
“雖然視力無法恢複,但至少能讓孩子擺脫痛苦了。”
醫生的話讓我紅了眼眶,這已經是黑暗中的一絲光亮。
身體的治療之外,心理的創傷更需要耐心撫平。
我請來了兒童心理乾預專家李醫生,每週兩次為小雨做心理疏導。
起初,小雨對陌生人充滿戒備,總是縮在我懷裡不肯說話,提到過去的經曆就渾身發抖。
李醫生冇有急於追問,隻是陪著她玩積木、聽故事,用溫柔的語氣一點點打開她的心扉。
“小雨,你聽,這是風鈴的聲音。”
一次疏導中,李醫生輕輕晃動掛在窗邊的風鈴,清脆的響聲讓小雨緊繃的肩膀漸漸放鬆。
“你看,聲音可以告訴我們風的方向,就像你的耳朵,能聽到比彆人更多的美好。”
我開始全身心陪伴小雨感受世界。
天氣好的時候,我會帶她去公園,讓她觸摸花瓣的柔軟、樹皮的粗糙,聽鳥兒的鳴叫、樹葉的沙沙聲。
“媽媽,樹葉在說話呢。”
她仰著小臉,嘴角揚起久違的笑容。
我教她用觸覺分辨不同的物品,用聽覺判斷方位,用嗅覺感知花草的芬芳。
家裡的物品都被我貼上了盲文標簽,從碗筷到衣物,一點點幫她建立對環境的掌控感。
有一次,我給小雨播放鋼琴曲,她竟能準確說出曲子裡藏著的情緒。
“這首曲子在哭,對不對?”
她的小耳朵貼在音響上,認真地說。
我驚喜地發現,失明讓她的聽覺變得異常敏銳。
我立刻為她請了鋼琴老師,當指尖第一次觸碰琴鍵時,小雨的眼睛裡閃爍著光芒。
半年後,在兒童福利機構的新年晚會上,小雨穿著漂亮的公主裙,坐在鋼琴前彈奏了一首《小星星》。
流暢的旋律從她指尖流淌而出,台下響起熱烈的掌聲。
她微微側著頭,嘴角掛著自信的笑容,再也不是那個蜷縮在廁所角落的怯懦女孩。
晚會結束後,小雨撲進我懷裡:
“媽媽,我聽到大家在為我鼓掌,他們喜歡我彈的曲子。”
我緊緊抱著她,感受著懷裡小小的身體逐漸變得溫暖而有力量。
我知道,光明或許永遠無法回到小雨的世界,但愛與陪伴為她撐起了另一片天空。
那些曾經的傷痕會慢慢結痂,而她在黑暗中綻放的天賦與勇氣,終將照亮未來的路。
我會一直陪著她,看她在屬於自己的星光下,慢慢長大。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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