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虛擬戀人” 第34章 30.是同一個人?
30是同一個人?
最近的酒,都是跟著喬總和鄭總去喝的,但喬總有糖尿病,鄭總最近又特彆焦慮,餘行郡不得不在酒桌上挑起了大梁來。
這天晚上,是供應商組的局,本來餘行郡算是是甲方,並不用拚命喝酒來拿單子,可是對方的老總有點嘴上的本事,一場天花亂墜,又講事業情懷,又講自己的愛情故事,做出掏心掏肺架勢,帶了幾大瓶上千上萬的白酒來,說了好幾遍,今天一定要全部喝完,不醉不歸。
喬總不能喝,鄭總喝不多,餘行郡沒辦法,要給對方麵子,也想趕緊完事回家去,一個人喝了一斤多,到酒局結束的時候基本已經人事不省。喬總的秘書打電話給家在附近的許頌,問他知不知道餘經理住在哪兒,能不能過來送人回家。
許頌受到召喚,開著老爸的車就來了,看到餘經理喝成這樣,很不忍心地“哎呀”一聲,顧忌喬總鄭總還在,他沒敢再說什麼,把人扶起來來,小心地弄進車裡,循著之前去餘經理家的記憶,往名品家園開。
晚上十一點半,溫照原正在餘行郡的客廳看電視,聽見有人按門鈴。
他把遙控器放下,跑到可視門鈴那裡警惕地看,瞧見是個年輕男生,肩膀上勉勉強強駝著餘行郡,焦急地在攝像頭前左右晃。
“哎呀,怎麼喝成這樣……”他按了開門,自言自語,站在玄關等著,聽到電梯到達本層,就立刻把防盜門開啟,跑出去,幫許頌把人扶進來,半拖半抱到沙發上去。
許頌見了他,神情是隱秘的古怪,也不說話,隻比比劃劃地示意,溫照原很疑惑,還以為他是聾啞人,沒敢多問,稀裡糊塗又點著頭把人目送出去。
餘行郡這回是徹底醉了,躺在沙發上扶額頭,臉上,身上都蒸騰著熱氣,明顯很不舒服,頭也暈,胃也痛。
溫照原歎氣,先把領帶給人解開,腦袋下麵塞個抱枕墊高,轉身去洗手間找他的毛巾。
毛巾用熱水打濕,擰乾,拎著出來,看見餘行郡臉朝下趴著,口鼻都悶在抱枕上,很容易窒息的一個姿勢,溫照原快步跑過去,用力掰著人的肩膀,想給他翻身。
費了很大勁兒,好不容易翻過來了,這人卻立刻又是一滾,重新把臉埋在下麵,像是對外界的刺激實在厭倦了,隻想把全部的感官遮蔽起來,逃進無所有的混沌之中。
溫照原以為,他可能是嫌棄燈光太刺眼,於是去把吊燈關了,僅留後方反光燈槽的間接照明,溫潤暗黃地勉強扯出一方光亮,輕霧似的籠住兩個人,為行動提供基本的方便。
餘行郡沉沉地呼吸,再一次被翻過身來的時候,睜開了眼睛,醉意朦朧看溫照原一眼,喉嚨裡滾出一句話,說:“喲,這不是聞小元兒嗎?”
他醉了,說話含糊不清,溫照原低著眼睛,臉上被油潤昏暗的照明投下陰影,專心給沙發上的人擦臉,擦脖子,沒在意耳邊飄過去一句什麼話。
十月之秋,天氣已漸漸轉涼,可酒精總能使人裡裡外外都發燙,餘行郡額間,頸上,褪去西裝外套的輕薄襯衫上,汗浸透了又乾。溫照原仔細地擦,輕柔地擦,耳後,頸後都照顧到,擦著擦著,手腕被一把抓住了。
餘行郡半睜眼睛看他,沒規矩地動起手,從腕部開始往上,小臂,大臂,肩膀,摸骨算命一樣,最後落在臉上,用掌心、手背的麵板去蹭,然後,開口說:
“親一下。”
溫照原意外地瞟他一眼,覺得可能是認錯了什麼人,沒搭腔,把臉上貼著的手拿下來,也用熱毛巾用力地擦擦。
餘行郡沒有得到回應,過了好一會兒,就重複一遍,說:“親一下。”
溫照原無奈,隻好一本正經配合他,說:“那不能這樣,我還是一個很保守的應屆畢業生。”
餘先生根本聽不到他說什麼,隻知道要求沒被滿足,又等了一小會兒,用手一拍沙發麵,像個權威被忽視的一家之主,小發雷霆,鬨起來,說:
“聞小元兒,你怎麼還不來親我?”
溫照原的腦子比耳朵慢了一步,先聽到這句話,才開始處理資訊,處理完,呆住了,不敢相信自己,一時也搞不明白——他叫的是我的名字嗎??
好像是,又好像又不是,溫照原?溫小原?聞小元?不對,餘行郡怎麼能知道自己在app裡給皮套小人起的名字啊?
肯定是聽錯了,抱著“絕不可能有這種巧合”,和“一個醉鬼有個什麼嘴瓢當然都很正常”的僥幸心理,溫照原把耳朵湊近了,小心翼翼問:
“你剛喊我什麼?”
問出這一句,餘行郡卻不說話了,死氣沉沉躺在沙發上,溫照原去撥拉他眼皮,看到眼神都有點渙散,不像是意識清楚的樣子。
完全是喝暈了啊,溫照原縮回手,搖搖頭站起來,重新去衛生間洗毛巾。
可有時候,挑起漸漸擴大的疑竇隻需要一個偶然的契機,洗著洗著,他又開始膽戰心驚起來。雖然隻是醉話,雖然發音都還不很清晰,但畢竟這事兒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男性,單身,同城,沒有一項證據能證明,餘行郡一定就不是y!
意識到這一點,他首先想到的是,要真是這樣,餘行郡就太可憐了——如果真背了很重的貸款,有那麼大的心理壓力,自己還每天在這裡蹭吃蹭喝,欠了人家不少醫療費用沒還,就真是很不應該。
他把毛巾擰乾了,心情複雜地走出去,又一次把趴睡著的人翻過身來,盯著這人看了一會兒,看平躺時更加明顯的下頜線,完全失去意識時放鬆下來的神情,平和,安靜,俊美,在他臉上,光也溫柔,影也沉醉,光是看著,就叫人覺得造物神奇,生命可貴。
不對,溫照原心裡又漸漸堅定一個信念,y絕不可能像這樣一表人才,餘行郡從來不缺乏圍繞周身的光環,不可能還需要去虛擬世界尋找存在感,而且,這麼驕傲的一個人,怎麼可能對著虛擬角色說很多會被遮蔽掉的話呢?
他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本身就有了願意相信的傾向,所以才會選擇性地找這些理由來進一步說服自己,總之,要說餘行郡和y是同一個人,他還是一千個,一萬個不同意的。
餘行郡再次有了模糊的意識時,溫照原正趴在他身上,解他的皮帶。
襯衫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脫下來,上身乾乾爽爽裸露著,他低頭看自己,看正在努力與腰帶搏鬥的人,用被酒精麻痹大半,已經無法正常運轉的大腦陷入了沉思。
他想,我不是一個火柴人嗎?聞小元怎麼還能脫我衣服?
難道,是app開發了新的功能,讓使用者可以真的和自己的老婆上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