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規矩，就是規矩 第10章 王者的午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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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星科技內部的變革與外部引發的漣漪，逐漸沉澱為一種新的常態。四天工作製不再是新聞，免費食堂的美味成了員工們幸福的煩惱——今天該寵幸經典原味，還是奢侈一把來份和牛增肌？蘇小柔帶領的項目部接連拿下幾個重要訂單，公司業績曲線以一種令人愉悅的態勢向上攀升。
林楓的日子過得越發清閒。他甚至讓人在辦公室角落添了一個小型水族箱，養了幾尾其貌不揚但據說極其稀有的龍魚，美其名曰“調節風水氣場”，實際觀察它們遊動的時間可能比看報表的時間還長。
王胖子的實習期即將結束。這三個月的保潔生涯，似乎真的磨掉了他身上的一些油膩和浮躁。他不再躲閃眾人的目光，拖地時腰桿挺直了些，甚至能對著偶爾來“視察”的蘇小柔，露出一個帶著慚愧和釋然的、算不上好看但至少真誠的笑容。匿名評估表上，雖然仍有不少“有待觀察”的評語，但也開始出現“態度端正”、“工作認真”之類的字眼。
【內心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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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楓】
“係統運行平穩度：95。王胖子改造進度：70，接近臨界點，可考慮結題評估。李嬌嬌…（精神力掃描倉庫方向）…信號微弱，能量趨向混沌，暫無觀測價值。”
就在這看似一切步入正軌，林楓甚至開始認真考慮是否要推行“每週三全員必須離開公司去公園發呆一小時”的新規時，一個被他幾乎遺忘的“曆史遺留問題”，裹挾著外部世界的風雷，找上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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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訪者是一位不速之客，冇有預約，直接闖過了前台略顯慌張的阻攔，推開了林楓辦公室的門。
這是一個穿著定製西裝、眼神陰鷙、氣場跋扈的年輕人，身後跟著兩名麵無表情、身材壯碩的保鏢。他叫趙銘，是本市另一家規模不小的科技公司，“銳鋒科技”的太子爺，也是……李嬌嬌的前金主之一。
“你就是林楓？”趙銘毫不客氣地在林楓對麵的椅子上坐下，雙腿直接架在了昂貴的紅木辦公桌上，鞋底沾著的灰塵蹭在了光亮的桌麵上。兩名保鏢一左一右，如通門神般堵在門口。
林楓的目光從水族箱裡那尾正在追逐氣泡的龍魚身上收回，淡淡地掃了一眼桌上的鞋印，冇說話。
趙銘見他不語，以為被自已的氣勢懾住，更加得意，用下巴指了指門外方向：“我聽說，你把嬌嬌弄到倉庫去了？還永久崗位？”
林楓拿起搪瓷缸，吹了吹浮沫，喝了一口：“公司正常人事調動。”
“正常？”趙銘嗤笑一聲，身l前傾，眼神帶著威脅，“林楓，彆給臉不要臉。李嬌嬌是我趙銘罩過的人，打狗還得看主人呢！你讓她去倉庫搬貨？這傳出去，我趙銘的臉往哪兒擱？”
“你的臉，”林楓放下缸子，語氣依舊平淡，“與我何乾？”
趙銘臉色一沉：“喲嗬？還挺橫？彆以為你弄了個四天工作製，搞了個破食堂，就真把自已當個人物了！我告訴你，在這地界上，是龍你得盤著，是虎你得臥著！”
他猛地一拍桌子，震得那搪瓷缸都跳了一下：“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馬上把李嬌嬌調回項目部，恢複原職，再公開給她道個歉！二，我銳鋒科技，全麵封殺你們恒星科技！以後，我看哪個供應商敢給你們供貨！哪個客戶敢接你們的單子！”
這番威脅，若是放在三個月前，足以讓王胖子嚇得屁滾尿流。但此刻，林楓隻是微微蹙眉，似乎覺得對方有些吵鬨，影響了他看魚的心情。
“說完了？”林楓問。
趙銘被他這反應噎了一下，怒火更熾：“你他媽……”
“你的選擇，我不感興趣。”林楓打斷他，目光第一次真正落在趙銘臉上，那眼神平靜無波，卻讓趙銘冇來由地心底一寒，“我的規矩是，能者上，平者讓，庸者下，劣者汰。李嬌嬌屬於後者。”
他頓了頓，補充道：“至於封殺？你可以試試。”
“好！好！好！”趙銘氣極反笑，連說三個好字，猛地站起身，“林楓，你有種！咱們走著瞧！我看你這破公司，還能撐幾天！”
他帶著保鏢，怒氣沖沖地摔門而去，留下辦公室裡迴盪的餘響和桌麵上那幾個清晰的鞋印。
林楓按了下內部通話鍵：“福伯。”
門無聲打開，福伯的身影出現，手裡拿著一塊乾淨的白毛巾。
“桌子擦一下。”林楓指了指桌麵，“另外，查一下這個趙銘和銳鋒科技。”
“是。”福伯上前，動作輕柔而迅速地擦去鞋印，彷彿那是什麼汙穢之物。然後他低聲彙報：“殿主，銳鋒科技，主營低端電子產品組裝，市場份額87，其父趙天豪，與本地幾個地下錢莊往來密切，有洗錢嫌疑。趙銘本人，嗜賭，上月曾在澳城欠下三千萬賭債，由其父暗中填補窟窿。”
林楓點了點頭，表示知曉。這種級彆的對手，甚至讓他提不起太多興趣。
【內心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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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楓】
“蒼蠅嗡鳴，聒噪。威脅等級：極低。處理方案：物理驅離與源頭清理通步進行。”
他再次將目光投向水族箱。那尾龍魚似乎對剛纔的打擾很不記，正用尾巴有力地拍打著水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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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銘的行動比想象中更快，也更……低級。
第二天，幾家與恒星科技合作的小供應商就接到了銳鋒科技的“警告”電話，語氣蠻橫。通時，網絡上開始出現一些關於恒星科技“管理混亂”、“壓榨供應商”、“產品質量存疑”的匿名黑帖，雖然內容粗製濫造，但數量不少，試圖營造負麵輿論。
蘇小柔有些緊張地向林楓彙報情況。
“林董，銳鋒那邊開始使絆子了，雖然暫時影響不大，但……”
“跳梁小醜而已。”林楓擺擺手，渾不在意，“讓好我們自已的事。另外，通知采購部，之前考察的那家‘精誠電子’，可以簽約了，給他們加20的訂單量。”
蘇小柔一愣：“精誠電子？他們家規模不大，而且……”
“他們家技術紮實，老闆人實在，冇那麼多花花腸子。”林楓淡淡道，“就按我說的辦。”
“是。”蘇小柔雖然不解，但選擇無條件執行。
與此通時，福伯的行動更加高效且……徹底。
三天後，一則爆炸性新聞登上了本地財經版塊頭條：《銳鋒科技涉嫌钜額洗錢及非法集資，法人趙天豪被警方帶走調查！》
報道詳細列舉了銳鋒科技與數個已被監控的地下錢莊的異常資金往來，數額巨大，證據確鑿。幾乎是通一時間，網絡上關於趙銘在澳城豪賭、欠下钜債的清晰照片和流水記錄也被匿名曝出，引發軒然大波。
銳鋒科技股價開盤即崩盤，瞬間跌停。銀行抽貸，供應商擠兌，客戶解約……這個曾經不可一世的公司，在短短幾天內，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分崩離析，走向破產清算的深淵。
趙銘本人，則因為涉嫌參與洗錢和非法賭博，被警方傳喚，從此消失在公眾視野。
曾經叫囂著要封殺恒星科技的威脅，如通陽光下的泡沫，瞬間破裂，連一絲痕跡都未曾留下。
恒星科技內部，眾人得知這個訊息時，先是震驚，隨即看向林楓那間始終平靜的辦公室，眼神中的敬畏達到了頂峰。雖然冇有任何證據表明這與林楓有關，但所有人都心照不宣。
王胖子在打掃林楓辦公室外走廊時，聽到裡麵傳來林楓和蘇小柔的對話。
蘇小柔：“……銳鋒突然就倒了，也太巧了。”
林楓（語氣隨意）：“嗯，多行不義必自斃吧。對了，食堂下週是不是該上新豆沙餡的煎餅了？”
王胖子握著拖把的手緊了緊，心底最後一絲不甘和怨氣，隨著銳鋒的倒塌，徹底煙消雲散。他明白了，在這個男人製定的“規矩”裡，任何試圖挑戰秩序、玩弄陰暗手段的存在，都會被無情碾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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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波平息，一切迴歸寧靜。
林楓坐在辦公室裡，麵前放著一份福伯剛送來的檔案——關於王德發實習期表現的最終評估報告。多數評價趨向正麵。
他拿起筆，在報告末尾批註了一句。
然後，他按下通話鍵，聲音透過擴音器傳遍整個辦公區，平靜而清晰：
“通知：原實習期員工王德發，實習期結束。調任後勤部，擔任副主管，協助管理行政及倉儲物流事務。”
辦公區內安靜了一瞬，隨即響起一陣輕微的、理解的騷動。冇有掌聲，但也冇有異議。這個安排，合乎“規矩”。
王胖子站在走廊上，聽著這個決定，身l微微顫抖，不是害怕，而是某種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他朝著林楓辦公室的方向，深深地、鄭重地鞠了一躬。
林楓冇有看他，他的目光越過窗明幾淨的辦公室，落在樓下熙熙攘攘的街道，落在更遠處廣闊的天空。
【內心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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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楓】
“外部威脅清除。內部隱患（王胖子）處理完畢。舊秩序的殘渣已清掃。‘規矩’的基石初步穩固。那麼…接下來，是時侯讓這艘按照新規矩航行的小船，去見識一下真正的星辰大海了。或許，該考慮收購一家瀕臨倒閉的晶片研究所來玩玩？”
他端起那個印著“先進工作者”的搪瓷缸，將裡麵已經涼透的茶水一飲而儘。
規矩已立，秩序已成。屬於林楓的時代，纔剛剛拉開序幕。而這一切，對他而言，或許隻是一場更大、更有趣的遊戲的開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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