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觀察對象最後成了我女朋友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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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學,你觀察我很久了,這本筆記是你的嗎
林晚發現,最近總在圖書館遇到同一個男生。
她換座位,他也換。她換樓層,他隨後就到。
直到她撿到一本深藍色的筆記本,裡麵竟然全是關於她的細密記錄——
10月22日,她轉筆掉了17次。
……
被當場抓包的蘇辰麵紅耳赤,慌亂指天發誓：這…這是我哥寫的！他暗戀你但出國了,托我繼續觀察！
林晚：……
這年頭還有這種代觀察業務
1
林晚第三次在圖書館遇見那個男生時,終於確認了他就是在故意躲著她。
每次她剛找到一個安靜的角落坐下,不出十分鐘,那個穿著乾淨白T恤的男生就會出現在不遠處的座位上。
起初她以為是巧合,直到今天她特地選了最偏僻的閱覽室,結果他又出現了,還恰好坐在她對麵。
蘇辰注意到那個女孩又在偷偷瞪他。
他低下頭,假裝冇看見,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書頁。
這周已經第三次了,無論他坐在哪裡,她總會出現在附近,現在居然還直接坐到了他對麵。
真是詭異的巧合。
林晚深吸一口氣,決定不再被這個莫名其妙的男生打擾。
她從包裡掏出筆記本,開始整理今天的化學筆記。
下週就是期中考試,她必須保持年級第一,才能繼續拿到獎學金。
不會吧...她小聲嘀咕,發現居然忘帶最重要的複習資料了。
蘇辰抬頭,正好對上她懊惱的表情。
女孩似乎遇到了什麼麻煩,眉頭緊皺,咬著下唇。
他下意識地摸了摸揹包裡那本厚厚的化學參考書,猶豫著要不要開口。
算了,去列印吧。林晚自言自語地收拾東西,聲音不大但足夠清晰。
等她離開後,蘇辰才放鬆下來。
他從包裡拿出一個深藍色的筆記本,翻到最新一頁,在上麵寫道：10月17日,她又換到了第三閱覽室。似乎總是在複習,很用功的樣子。
合上本子,他輕輕歎了口氣。
這觀察任務比他想象的要難得多。
2
第二天清晨,林晚提前半小時來到圖書館。
這個時間人很少,她可以獨占整個東南角的安靜區域。
她在靠窗的位置坐下,陽光透過百葉窗在地板上劃出明亮的光帶。
剛攤開書本,一個身影就出現在桌前。
林晚抬頭,竟然是那個白T恤男生。
這裡有人嗎他指著對麵的位置問。
林晚環顧四周,整個區域空無一人。
你可以坐彆處嗎這裡很寬敞。她儘量禮貌地說。
男生的表情有些微妙的變化,但還是點了點頭,走到相隔三張桌子的地方坐下。
奇怪,今天居然這麼聽話。
林晚心想,多看了他兩眼。
男生長得不錯,眉眼清晰,鼻梁很高,就是總帶著一種說不出的緊張感。
過了一會兒,林晚要去洗手間,猶豫了一下還是把貴重物品都帶上了。
回來時,她注意到那個男生正站在她剛纔的座位旁,似乎在看她的筆記。
你在乾什麼林晚快步走回去。
男生嚇了一跳,手裡的筆掉在了地上。
你的筆滾到地上了,他撿起筆放在桌上,我正好要路過。
林晚檢查了一下桌麵,確實有支筆不在原來的位置。她點點頭,謝謝。
不客氣。男生迅速回到自己的座位,耳尖微微發紅。
真是個怪人,林晚想著,但至少不像是壞人。
2
期中考試周終於到來又結束。
林晚覺得自己考得不錯,除了化學最後一道大題有點拿不準。
她走出考場,盤算著去哪裡放鬆一下。
林晚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她轉身,看到了圖書館那個男生。他居然知道她的名字。
你是她故意問。
蘇辰,他說,化學係的。剛纔考試坐你後麵兩排。
林晚點點頭,有事嗎
蘇辰從揹包裡拿出一個深藍色封麵的筆記本,你在圖書館落下的。
林晚接過本子,翻開來一看,不是她的。
裡麵寫滿了工整的筆記,像是某種觀察記錄。這不是我的。
不是嗎蘇辰看起來十分驚訝,那可能是我搞錯了。
他伸手要拿回本子。
但林晚已經瞥到了幾行字：10月22日,她複習時喜歡轉筆,每次快到三圈就會掉。今天掉了17次。
她猛地合上本子,這是什麼
蘇辰的表情瞬間變了：請還給我。
你在觀察我林晚的聲音提高了八度,這些都是寫我的
周圍有同學開始看他們。
蘇辰深吸一口氣,這是個誤會,我可以解釋,但能不能換個地方
圖書館咖啡廳裡,兩人坐在最角落的位置。
林晚把筆記本放在桌上,蘇辰緊張地看著它,像是隨時會搶回去。
所以林晚交叉雙臂,等著解釋。
蘇辰揉了揉眉心,這是我哥的筆記本。
他去年在這所大學讀書時,偶然注意到了一個總是獨自在圖書館學習的女孩,就是你。
後來他出國交流,拜托我繼續幫他記錄一些...呃...觀察筆記。
林晚瞪大眼睛,你哥拜托你觀察我這聽起來更變態了。
不是你想的那樣！蘇辰急忙解釋,我哥有點社交恐懼,他一直很欣賞你但不敢搭話。後來他出國了,就是...一種默默的關注而已。
林晚翻開筆記本,讀著裡麵的內容：11月3日,她今天好像很累,趴在桌上睡了十五分鐘。醒來後額頭有紅印,有點可愛。
她感到一陣毛骨悚然,但又奇怪地冇有感覺到惡意。
這持續多久了
從我哥注意到你開始,大概一年多了。蘇辰說,我知道這聽起來很怪,但他真的冇有惡意。他隻是...欣賞你。
林晚思考了一會兒,那你哥叫什麼現在在哪裡
蘇星,在加州大學交流一學年,明年六月回來。蘇辰對答如流。
林晚盯著他的眼睛,蘇辰冇有避開視線,但手指在桌下不安地交錯著。
她決定暫時相信這個說法,好吧,但這件事必須停止,我不想被陌生人觀察記錄。
蘇辰點點頭,當然,我很抱歉。他伸手拿回筆記本,我會告訴我哥的。
林晚看著他離開,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3
接下來的兩週,林晚確實冇在圖書館見到蘇辰。
她應該感到輕鬆,卻莫名有點失落。
那種被人默默關注的感覺,雖然奇怪,卻也讓她感到自己不完全是孤獨的。
週五下午,林晚在去食堂的路上遇到了室友李雨。
晚晚,剛纔有個男生找你,說是化學係的蘇辰。李雨說,他留了這個給你。
林晚接過紙條,上麵寫著一串數字和一個名字：蘇星。
他說是他哥的聯絡方式,讓你有什麼不滿直接聯絡。李雨好奇地問,怎麼回事啊
林晚搖搖頭,冇什麼,一個誤會。
當晚,林晚盯著那個號碼看了很久,最終還是冇有新增。
但她忍不住開始想象蘇星是個什麼樣的人。
為什麼要默默觀察她一年如果真的欣賞她,為什麼從不嘗試接觸
週一化學課上,林晚意外地看到了蘇辰。
他坐在後排,看到她進來時明顯愣了一下。
下課後,蘇辰快步走向門口,但林晚攔住了他。
我們需要談談。她說。
他們來到教學樓後的櫻花道上。
秋天了,樹葉正漸漸變黃。
我查過了,學校確實有個叫蘇星的,去年在化學係,現在在加州交流。林晚說。
蘇辰鬆了一口氣的樣子,所以你現在相信我了
但不代表我接受這種行為。林晚說,你為什麼繼續幫你哥做這種事你不覺得這很奇怪嗎
蘇辰踢開腳邊的一顆石子,我哥他...不太一樣。他很難與人建立聯絡,但又不是完全不想。這種觀察是他表達關注的方式。
那你呢林晚問,你隻是被迫幫忙
蘇辰沉默了一會兒,一開始是的。但後來...他頓了頓,我發現你確實很特彆。
林晚冇想到他會這麼直接,一時不知如何迴應。
我不是那個意思,蘇辰急忙解釋,我是說,你學習很認真,總是獨來獨往但又不顯得孤單。你經常幫助其他同學講題,而且你轉筆的技術真的很爛但總是不放棄嘗試。
林晚忍不住笑了,最後那句冇必要。
蘇辰也笑了,這是事實啊。
這是林晚第一次看到蘇辰真正放鬆的樣子。
他笑起來眼角有細小的紋路,讓人想起陽光下的湖麵漣漪。
你哥什麼時候回來她問。
明年六月。蘇辰說,聲音裡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那你告訴他,如果他真的想認識我,應該親自來,而不是通過筆記本。林晚說。
蘇辰點點頭,我會的。
4
從那天起,蘇辰開始正常地出現在林晚的生活中。
他們常在圖書館相遇,但不再是一個躲一個追,而是會點頭致意,偶爾一起學習。
林晚發現蘇辰其實很聰明,尤其是在化學方麵,總能給她不錯的建議。
十一月的一個雨天,他們在圖書館屋簷下躲雨。
你冇帶傘蘇辰問。
林晚搖頭,早上出門時還冇下雨。
蘇辰從揹包裡拿出一把傘,我有。送你回宿舍
那你呢
我等雨小點再走。他說。
林晚猶豫了一下,要不我們再等等也許雨會小。
於是他們並肩站在屋簷下,看著雨滴在水窪裡畫出無數個圓圈。
能問你個問題嗎林晚說。
當然。
你哥是個什麼樣的人
蘇辰沉默了片刻,他...比我聰明,但不太擅長社交。喜歡觀察細節,總是能在不經意間注意到彆人忽略的東西。
所以他纔會寫那些觀察筆記
嗯。蘇辰看著雨幕,其實那本筆記不止是關於你。他也記錄了很多彆的事情,校園裡的貓,不同季節的花,圖書館窗外的樹...他隻是特彆關注了你。
林晚感到一種莫名的安慰。
原來那不是一種變態的跟蹤,而是一個孤獨的人觀察世界的方式,而她恰好是他觀察的一部分。
能讓我再看看那本筆記嗎她問。
蘇辰有些驚訝,為什麼
好奇。現在我知道這不是惡意的,想以不同的角度看看。
蘇辰從揹包裡拿出深藍色筆記本,遞給她,彆在雨地裡看,會濕。
林晚接過本子,感到一種熟悉的質感。你總是隨身帶著
蘇辰頓了頓,最近是。
雨小了些,蘇辰撐開傘,送林晚回宿舍。
走到半路,林晚突然想起什麼。
你哥有給你發過他在加州的照片嗎她問。
蘇辰的腳步微不可察地頓了一下,有,但不多。怎麼了
冇什麼,隨便問問。林晚說。
那晚,林晚躺在床上,回想和蘇辰的對話。
一切都合情合理,但總有什麼地方讓她覺得不對勁。
她打開電腦,在學校論壇搜尋蘇星的名字。
確實有這個學生,成績優異,去年獲得去加州大學交流的機會。
但奇怪的是,論壇上冇有他的照片,任何活動合影中都冇有找到可能是蘇星的人。
林晚又搜尋蘇辰的名字,出現了不少照片——化學競賽獲獎、運動會誌願者...
她注意到蘇辰在化學競賽中的表現非常出色,甚至代表學校參加過國際比賽。
一個念頭突然閃過。
她打開手機,找到蘇辰之前給她的那個號碼,複製到搜尋欄中。
結果顯示這個號碼所屬微信名的首字母是S.C,而不是S.X。
蘇辰名字的縮寫是S.C,蘇星應該是S.X。
5
第二天,林晚約蘇辰在食堂見麵。
她直接拿出手機,把搜尋結果給他看。
解釋一下她說。
蘇辰的表情凝固了。
他張了張嘴,又閉上,最後長歎一聲。
那本筆記,他輕聲說,其實是我的。
林晚等著他繼續。
我去年就注意到你了,但不知道如何接近。我開始記錄一些觀察到的小事,彷彿這樣就能更好地理解你。蘇辰不敢看她的眼睛,當你發現筆記本時,我太尷尬了,就編了個哥哥出來。
那蘇星呢確實有這個人啊。
他是我表哥,確實在加州交流,我借用了他的身份。蘇辰說,我知道這很傻,也很不禮貌。對不起。
林晚沉默了很久。
食堂的嘈雜聲彷彿被隔絕在外。
為什麼要繼續這個謊言她最終問。
因為我喜歡上你了。蘇辰終於看向她,一開始隻是欣賞,後來變成真正的喜歡。但我已經撒了謊,不知道如何收場。
林晚搖搖頭,你真是...
我知道,蘇辰接話,我是個笨蛋。
冇錯,林晚說,但你是個誠實的笨蛋了。
6
那天之後,林晚要求保留那本筆記本作為抵押,直到蘇辰證明自己值得信任。
他開始了漫長的贖罪之路,包括但不限於：幫林晚占圖書館座位,給她講化學題,以及在她轉筆第N次失敗後示範正確技巧。
你看,手腕要這樣轉動。蘇辰示範了一個完美的轉筆動作。
林晚嘗試了一下,筆再次飛了出去。這不科學。她嘟囔道。
蘇辰笑著撿起筆,有些人就是天生不適合轉筆。
你是說我是那有些人之一
我是說你有許多其他天賦,不必執著於轉筆。蘇辰說,比如你的記憶力很好,總能記住複雜的化學公式。
林晚挑眉,這安慰人的技術,也是天賦
我在努力。蘇辰認真地說。
漸漸地,林晚發現自己開始期待與蘇辰的每一次相遇。
他不再是最初那個神秘的跟蹤者,也不是編造謊言的蘇辰,而是真實的他——有點笨拙,但真誠；聰明,卻不炫耀。
會在她冷的時候默默遞上外套,在她熬夜複習後帶來熱豆漿。
十二月,初雪降臨校園。
林晚和蘇辰從圖書館出來,發現外麵已經銀裝素裹。
哇,下雪了。林晚伸出手,接住飄落的雪花。
蘇辰看著她,突然說：等一下。
他跑回圖書館,幾分鐘後拿著一個相機回來。
要不要拍張照初雪值得紀念。他說。
林晚點頭。
蘇辰請路過的一位同學幫忙,然後站到林晚身邊。
拍照的那一刻,他的手指輕輕碰觸到她的手,冇有移開。
照片上,兩個人站在雪中的圖書館前,肩膀輕輕靠在一起,臉上都有點紅,不知道是因為冷還是彆的什麼原因。
那天晚上,林晚在筆記本的最後一頁寫了一行字：12月14日,初雪。他的手碰到我的,我冇有躲開。
7
期末考試周來臨,林晚和蘇辰幾乎整天泡在圖書館。
林晚複習政治學時,蘇辰就安靜地在一旁看專業書。
有時林晚抬頭,會發現蘇辰正在看她,眼神溫暖。
怎麼了有一次她問。
蘇辰微笑,隻是覺得你認真學習的樣子很好看。
林晚感覺臉頰發燙,低頭繼續看書,卻一個字也讀不進去了。
考完最後一場,他們一起走出考場。
雪已經化了,但天氣依然寒冷。
假期有什麼計劃蘇辰問。
回家過年。林晚說,你呢
也是。蘇辰猶豫了一下,能保持聯絡嗎
林晚點頭,當然。
寒假裡,他們每天都在微信上聊天。
有時是簡單的問候,有時是分享日常瑣事,有時會視頻通話討論某個難題。
林晚發現自己越來越習慣有蘇辰的存在。
除夕夜,蘇辰發來一條訊息：看窗外。
林晚推開窗,寒冷的空氣湧入。
夜空中綻放著絢爛的煙花。
手機震動,是蘇辰發來的視頻通話請求。
新年快樂。他說,背後也是漫天煙花。
你也在放煙花林晚問。
嗯,想著也許我們能看到同一片天空中的煙花。蘇辰的聲音透過電話傳來,有些模糊,但溫暖。
那一刻,林晚確定了自己的心意。
新學期開始,林晚提前一天回到學校。
她約蘇辰在圖書館見麵,說有事要告訴他。
蘇辰準時到達,看起來有些緊張。
林晚已經坐在他們常坐的角落,麵前放著那本深藍色筆記本。
我決定了,林晚說,你可以要回你的筆記本。
蘇辰鬆了口氣,謝謝,所以...你原諒我了
有條件。林晚說,第一,你不能再對我有任何隱瞞。第二,你要教我轉筆直到我學會。第三...她停頓了一下,你得讓我也為你寫一本觀察筆記。
蘇辰眨眨眼,第三點是什麼
林晚翻開筆記本,推到蘇辰麵前。
最後一頁,在原有的文字下麵,她新增了新的內容：1月20日,想他的次數比想象中多。2月14日,期待見到他。
蘇辰看著那些字,眼睛慢慢睜大。
我不是唯一一個被觀察的人,林晚輕聲說,你也在我的觀察中了。
蘇辰抬起頭,眼中閃爍著難以置信的光芒,所以...
所以我們要不要試試林晚說,正式地,冇有謊言地。
蘇辰的回答是握住她的手,這次冇有鬆開。
8
日子一天天過去,校園裡的花開了又謝。
林晚終於學會了轉筆,雖然還是偶爾會掉。
蘇辰的化學競賽團隊拿到了全國冠軍,林晚的政治論文發表在校刊上。
他們仍然常去圖書館,但不再是一個坐這邊一個坐那邊,而是並肩坐在一起。
那本深藍色筆記本被蘇辰送給了林晚,裡麵新增了許多她的筆跡,記錄著兩個人的點點滴滴。
六月來臨,交流生歸國的季節。
林晚突然想起什麼,問蘇辰：你表哥,蘇星,是不是要回來了
蘇辰正在幫她複習期末考,聽到這話筆尖頓了一下,嗯,理論上。
我想見見他。林晚說,畢竟他‘關注’了我那麼久。
蘇辰的表情變得古怪,其實...
其實什麼
蘇辰深吸一口氣,其實蘇星迴國後直接回家鄉了,不會回學校。
林晚挑眉,這麼巧
是啊,蘇辰點頭,太巧了。
期末考結束那天,林晚在圖書館整理東西,偶然遇到化學係的張教授。
閒聊中,她提到蘇辰的名字。
蘇辰那孩子真不錯,張教授說,去年明明拿到了去加州交流的機會,卻突然放棄了,說是家庭原因。幸好今年又申請上了,下學期就去吧
林晚愣在原地,他去加州交流
是啊,你不知道嗎張教授有些驚訝,這學期初就定下來了。
林晚感到一陣眩暈。
所以蘇辰下學期要去交流但他從冇提過這件事。
她匆匆告彆教授,去找蘇辰。
在他常去的實驗室裡,她找到了他。
你要去加州交流她直接問。
蘇辰的表情說明瞭一切。我正打算告訴你,他說,今天剛收到最終確認通知。
為什麼之前冇說
因為我不確定能不能成行,而且...蘇辰猶豫著,而且我不知道我們之間的關係會不會因此改變。
林晚感到一陣失落,但還是努力保持冷靜,所以你要去多久
一學年。蘇辰輕聲說,和當初說的‘蘇星’一樣。
林晚突然意識到什麼,等等,你去交流的項目,就是蘇星去年參加的那個
蘇辰點頭。
所以根本冇有蘇星觀察我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你。就連去交流的也是你,不是你表哥。
蘇辰深吸一口氣,是的。
為什麼編造蘇星這個人
最初是因為尷尬,後來是因為...蘇辰看著她,我發現你似乎對那個默默關注你一年的‘蘇星’有好感,而不是對撒謊的我。
林晚搖頭,但我最終選擇的是真實的你。
我知道,但我害怕失去你。蘇辰說,如果我告訴你我也要去交流,就像‘蘇星’那樣離開一年,你會不會覺得這一切隻是曆史重演
林晚沉默了。
她確實有那麼一瞬間的恐懼,怕他們的關係會像蘇星那樣,隻剩下遙遠的觀察和記錄。
我不會像‘蘇星’那樣隻是默默關注,蘇辰握住她的手,我會每天聯絡你,分享生活,讓你感覺我們依然在一起。而且隻有一學年,中間還有假期可以見麵。
林晚看著他們交握的手,突然問：那本筆記,真的全是去年寫的嗎
蘇辰頓了一下,大部分是,有些是後來補充的。
哪些是後來補充的
蘇辰冇有回答,但耳朵紅了。
林晚明白了——那些特彆精準的觀察,那些她以為出自一個陌生人的細膩記錄,很多是在他們相識後新增的。
你真是個騙子。她說,但冇有鬆開手。
我是個為你心動的騙子。蘇辰輕聲說。
9
最終,林晚決定支援蘇辰去交流。離出發還有一個多月,他們儘可能地在一起。
蘇辰教林晚更多轉筆技巧,雖然她還是常常失敗；林晚則開始為蘇辰寫一本新的筆記,記錄他們在一起的時光。
蘇出發前夜,他們再次來到圖書館。
夕陽透過窗戶,灑下金色的光芒。
這個給你。林晚遞給蘇辰一個禮物盒。
裡麵是一本嶄新的筆記本,深藍色封麵,和他們最初的那本一模一樣。
等我回來蘇辰問。
看你表現。林晚說,但眼裡的笑意透露了真實答案。
蘇辰離開後,林晚偶爾還會去圖書館。
她坐在他們常坐的位置,嘗試轉筆,仍然常常失敗。
有時她會翻開那本原版的深藍色筆記本,讀著裡麵的觀察記錄,現在她能分辨出哪些是最初寫的,哪些是後來新增的。
十月的一天,林晚收到一個來自加州的包裹。
裡麵是一本筆記,和她送給蘇辰的那本一樣,但裡麵寫滿了他的觀察：對加州校園的描述,對新朋友的印象,以及每一天他對她的思念。
隨包裹還有一封信：這裡的圖書館也有一個角落很像我們常坐的位置。我常在那裡學習,想象你就在對麵。PS：附上我發明的紙飛機傳書,希望能飛越太平洋到達你身邊。
林晚笑著打開那個精心摺疊的紙飛機,上麵寫滿了化學公式,最後一句是：每個公式的首字母連起來是一句話。
她仔細辨認,慢慢組出了那句話：Will
you
wait
for
me
林晚拿起筆,在紙飛機的背麵寫下回覆,然後小心地重新摺好。
她的回覆很簡單：隻要你的紙飛機能飛回來,我就會一直等。
窗外,秋風拂過樹梢,彷彿在低語著一個關於等待和重逢的故事。
而圖書館的某個角落裡,深藍色的筆記本靜靜地躺著,記錄著兩個年輕人如何藉由觀察與謊言,最終找到了彼此真實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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