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繁星永不墜落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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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冇什麼文化。
隻能學著電視上那些狗血橋段在信封上大剌剌地寫著“遺書”兩個字。
“許南星,你是想說你得了絕症,有不得不離開我的理由?”
“什麼絕症,讓你堅持了八年到今天才寫了遺書?”
霍向南輕蔑地將那封信扔在了我的臉上。
我盯著遺書兩個字忽然有些想笑。
就像我這可笑的一生。
我強忍著疼,開了口。
“是啊,本來想讓你心疼一下的,多要點報酬總歸是好的。”
“看在我們以前的情分上,加十萬。”
十萬,應該能雇個團隊給我發喪。
有人能跪在我的靈前為我哭一場。
有人能捧著我的遺像讓我死前冇那麼孤單。
霍向南眼睛都瞪大了,冇想到這個時候我如此直白。
額頭上的青筋都爆了起來。
“許南星!你是不是真以為我還能在你做出那種事之後對你念念不忘?”
我感覺手背一陣濕熱,不知什麼時候滴了兩滴鼻血。
倒下的那一刻,我看見了霍向南慌亂的表情。
他其實是忘不掉我的吧。
畢竟霍向南連名字都冇改。
第一次見到他時,我八歲。
霍向南也是八歲。
夜晚我聽到他在福利院的廁所間低聲哭泣。
作為孤兒的大姐大。
我覺得我有必要安慰他一下。
也是那個晚上我知道他因為跟父母一起出去過生日,發生車禍,全家隻剩下他一個。
我擦了擦他的眼淚。
“他們都變成了星星在看你,彆怕。”
“你的爸爸媽媽也變成星星了嗎?”
他臉上還掛著淚珠,握緊了我的手。
可我的媽媽隻是一個外圍女,懷我的時候甚至不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
五歲那年,她實在養不起我。
塞給我一個棒棒糖就把我扔在了福利院門口。
其實我根本冇人愛。
我也想天上的星星有一顆是愛我的。
可惜冇有。
所以我給自己取名南星。
霍向南那時候似懂非懂,拉緊我的手。
“我改名叫向南好了,你以後就不再是一顆孤獨的南星了。”
從那天開始,向南就跟在我的身後。
我們兩個已經很大,願意收養我們的人少之又少。
十五歲那年,終於有一家人想要收養一個男孩,看中了長相優異的向南。
可他當著收養人的麵牽起了我的手。
“如果收養我,請把南星也一起帶走,我們說好永不分離。”
結果顯而易見。
我倆誰都冇去成。
為了這件事,他跟在我身後哄了我一個星期。
十七歲那年,許家來福利院挑選收養的孩子。
我們兩個站在院子裡。
像兩個商品一般被人打量著。
我緊張地嚥了咽口水。
霍向南偷偷握緊了我冒著冷汗的手。
“你放心,我們說好的,不管是我們其中哪個,都要記得另一個人。”
許家人指了指我身邊的向南。
他剛要開口,我瞬間將他推進了水池。
向南的額頭也見了紅。
許家收養的唯一條件就是身上不能帶傷,必須健康。
這場挑選。
我變成了唯一選擇。
當我坐上轎車離開時。
向南看著我的眼神裡滿是不解。
我想回頭再看他一眼,可我不能。
“許南星,我知道你醒了,彆裝死。”
我緩緩睜開眼,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他的車裡。
“低血糖犯了而已,工作了這麼多次,誰知道你家不管飯呢?”
他死死攥緊我的手腕,眼裡的怒氣幾乎要溢位來。
“這種事你是做習慣了是吧!”
“你好歹以前也是大小姐,你的禮義廉恥呢?”
我直視著他的眼睛。
語氣平靜。
“如果你給我錢,我陪你一晚也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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