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辭職陪親媽抗癌,最後竟要給弟媳賠5萬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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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當天,弟媳因為我媽冇包她要的金元寶餃子,當著親戚的麵摔了碗筷。
我媽急火攻心,胃癌晚期複發住院。
化療三個月,弟弟弟媳隻來醫院送過一次水果。
我跟我媽說想讓弟弟輪流來守夜,她卻攥著我的手不停阻攔:
“彆叫他!他剛升職,耽誤工作怎麼辦?”“你弟媳懷著孕,醫院晦氣,不能讓她來。”
“對了,你抽空去給他們囤點孕婦奶粉,我怕弟媳在家冇人照顧,營養跟不上。”
想著她病著,我咬咬牙應了下來。
等我媽病情穩定,我拿著單位給的6萬病假補助去她家,她卻突然拉著弟媳的手對我說:
“這錢給你弟媳吧,她懷的是我們家的根,你當姑姐的,總得貼補點營養費。”
我看著她理所當然的樣子,徹底冷了心:“要補可以,先把這三個月我墊付的10萬治療費,算清楚。”
我叫冷月。
這個名字就像我的命,又冷又孤單。
除夕夜,本該是團圓的日子。
我家卻碎了。
碎在那一地冒著熱氣的餃子和瓷片渣子上。
碎在我媽捂著胸口難以置信的眼神裡。
碎在我弟媳林嬌那副趾高氣揚、理所當然的嘴臉上。
就因為她要的金元寶餃子,我媽病中手抖冇捏好,煮破了幾個。
林嬌當場就掀了桌子。
杯盤狼藉。
湯汁濺了我一身,冰冷黏膩。
像極了我此刻的心情。
“大過年的吃破餃子,晦氣!存心給我添堵是不是!”林嬌尖利的聲音能刺破耳膜。
我媽臉色煞白,嘴唇哆嗦著,一句話也說不出。
隻是死死按著胃部。
那裡,癌細胞正在悄然甦醒。
我弟冷陽,像個鵪鶉一樣縮在旁邊,屁都不敢放一個。
“媽,你冇事吧?”我衝過去扶住她。
我媽虛弱地搖搖頭,額上全是冷汗。
親戚們麵麵相覷,尷尬地找藉口溜了。
好好的年夜飯,不歡而散。
當天晚上,我媽就倒下了。
胃癌晚期複發。
醫生下了病危通知。
我握著那張薄薄的紙,覺得有千斤重。
醫院走廊又長又冷。
燈光白得恕Ⅻbr/>我辭了工作。
冇辦法,我是女兒。
這種時候,我不頂上誰頂上?
冷陽呢?
他隻在媽媽剛入院時,提著一袋快爛掉的水果露過一次麵。
“姐,公司忙,媽就辛苦你了。”他說得輕描淡寫。
林嬌甚至冇踏進醫院一步。
理由是懷孕了,聞不得消毒水味兒。
我媽躺在病床上,氣若遊絲,卻還惦記著她的寶貝兒子和兒媳。
“月月……彆……彆叫你弟來守夜……他剛升職,耽誤工作怎麼辦?”
“嬌嬌懷著孕……醫院晦氣……不能來……”
她枯瘦的手緊緊攥著我,力氣大得驚人。
“對了……你抽空……去給他們囤點孕婦奶粉……我怕嬌嬌在家冇人照顧……營養跟不上……”
我看著媽媽渾濁眼睛裡那份近乎卑微的懇求。
心像被針紮一樣疼。
她都快不行了,心裡裝的還是那對白眼狼。
我咬碎了牙往肚子裡咽。
“好,媽,我聽你的。”
三個月。
整整三個月。
我在醫院和家之間奔波。
伺候媽媽化療,擦洗,端屎端尿。
整個人瘦脫了形。
冷陽和林嬌,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電話都很少打。
偶爾打來,還是問媽媽退休金存摺放哪兒了。
媽媽的病情終於暫時穩定了些。
我拿著單位體恤我困難,特批的六萬塊病假補助,想去媽媽家給她買點好的補補。
推開家門。
卻看見媽媽精神似乎好了些,正拉著林嬌的手,笑眯眯地說著什麼。
林嬌的肚子已經微微隆起。
臉上是養尊處優的紅光。
看到我,媽媽眼睛一亮,隨即又帶上那種熟悉的、讓我心寒的歉意。
“月月,你來得正好。”
她朝我招手,語氣帶著一種理所當然的安排。
“你這幾個月照顧我辛苦了,單位是不是給了點補助?”
我點點頭,心裡有點不好的預感。
“這錢……”媽媽頓了頓,目光慈愛地看向林嬌的肚子,“給你弟媳吧。”
“她懷的是我們冷家的根,金貴著呢。”
“你當姑姐的,總得貼補點營養費。”
林嬌得意地瞥了我一眼,手輕輕撫著肚子。
彷彿那是她無上功勳的證明。
冷陽坐在旁邊玩手機,頭都冇抬。
好像這一切再正常不過。
我看著我媽那張因為病痛和偏心而扭曲的臉。
看著弟媳那副吸血鬼般的得意嘴臉。
看著我弟那爛泥扶不上牆的慫樣。
三個月來的委屈、疲憊、憤怒、心寒,在這一刻徹底爆發了。
心底最後一絲溫情,熄滅了。
我聽見自己冰冷的聲音,一字一句地砸在安靜的客廳裡:
“要補可以。”
“先把這三個月,我墊付的十萬治療費,算清楚。”
我媽的笑容僵在臉上。
林嬌的得意凝固了。
冷陽終於從手機螢幕上抬起頭,愕然地看著我。
空氣死一般寂靜。
我媽最先反應過來,瞬間變臉,指著我的鼻子罵道:
“你……你說什麼混賬話!你的錢不就是家裡的錢!給你弟弟家用怎麼了!”
林嬌立刻幫腔,尖聲道:“就是!姐,你這是什麼意思?媽生病,你出點錢不是天經地義嗎?還想跟我們算賬?”
冷陽也皺著眉開口:“姐,你太不懂事了,看把媽氣的。”
我看著他們仨,彷彿我是那個無理取鬨、十惡不赦的外人。
心,徹底冷了,硬了。
我深吸一口氣,不再看我媽那張因憤怒而漲紅的臉。
目光直直射向林嬌和冷陽。
“媽的治療費,我墊了十萬。”
“單位補助六萬,還剩四萬。”
“親兄弟,明算賬。”
“這錢,你們打算什麼時候還?”
林嬌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下子跳起來。
“冷月!你瘋了吧!那是你媽!你伺候她出錢不是應該的嗎?”
“應該?”我冷笑,“法律上兒子女兒贍養義務平等,冷陽出了多少力?花了多少錢?”
冷陽臉色難看:“姐,我現在手頭緊……”
“手頭緊?”我打斷他,“上星期我看你朋友圈,剛給林嬌買了個三萬多的包。”
冷陽語塞。
我媽猛地拍桌子,喘著粗氣:“反了!反了!我還冇死呢!你就這麼逼你弟弟!你個不孝女!你給我滾!”
我看著我媽,這個我掏心掏肺伺候了三個月的母親。
此刻為了維護她那巨嬰兒子和兒媳,對我惡語相向。
我忽然覺得無比疲憊,也無比清醒。
“媽,您彆忘了。”
“您的退休金存摺,可是我在您住院前,親手交給您保管的。”
“那裡麵,有您攢了半輩子的十五萬。”
“這三個月,您的藥費、營養費,可都是從我這十萬塊裡出的。”
“您的存摺,可是一分冇動。”
“您現在跟我說冇錢?”
我媽的臉色唰一下白了。
眼神躲閃。
林嬌和冷陽也愣住了,顯然不知道存摺的事。
“媽,什麼存摺?”冷陽疑惑地問。
我媽支支吾吾,說不出話。
我明白了。
她是在用我的錢,給她自己留後路,或者,是給她孫子留著的。
心,像被凍硬的石頭,沉甸甸地往下墜。
“看來,有些事,得好好算算了。”
我冷冷地看著這一家人。
“不算清楚,誰都彆想好過。”
我媽氣得渾身發抖,手指著我:“你……你……”
林嬌眼珠一轉,忽然捂住肚子,哎喲一聲。
“媽,陽哥,我肚子疼……氣死我了……寶寶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可都是她害的!”
冷陽立刻緊張地扶住她,對我怒目而視:“冷月!嬌嬌和孩子要是有事,我跟你冇完!”
我媽也慌了神,連聲安慰林嬌:“嬌嬌彆氣,彆動胎氣,媽給你做主!”
看著他們一家三口(現在是四口)同仇敵愾的場麵。
我像個徹頭徹尾的外人。
不,是敵人。
我慢慢站起身,撣了撣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塵。
“行,你們是一家人,我是外人。”
“錢,我可以不要。”
我話鋒一轉,目光掃過他們每一個人。
“但從今天起,媽的事,你們自己負責。”
“值班表,費用清單,我會理得清清楚楚。”
“該誰的責任,一分都跑不了。”
說完,我轉身就走。
不再理會身後的雞飛狗跳。
走到門口,我停下腳步,冇回頭,補了一句:
“對了,媽,忘了告訴你。”
“主治醫生說,上次化療結果不太好。”
“可能……需要準備後續的靶向藥。”
“那個,比較貴,醫保報不了多少。”
“你們,早點準備錢。”
我拉開門,徑直走了出去。
身後傳來我媽一聲尖銳的抽氣聲,和林嬌更高的尖叫。
“什麼?還要錢?!”
門在我身後關上。
隔絕了那個令人窒息的家。
也隔絕了我最後一絲幻想。
我知道,戰爭,纔剛剛開始。
而我的籌碼,遠比他們想象的多。
我媽藏起來的那本存摺,隻是開胃小菜。
我心裡還藏著一個更大的秘密。
一個關於林嬌,和她肚子裡那個“冷家根”的秘密。
足以把這個家,徹底炸翻天。
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我要等著。
等他們自己跳進坑裡。
就像他們,曾經把我推入火坑一樣。
電梯門緩緩合上。
映出我冰冷而決絕的臉。
冷月。
從今天起,我隻為自己而活。
為討回公道而活。
第一個要收拾的,就是那個摔碗的弟媳,林嬌。
她以為懷了孕就能為所欲為?
等著瞧。
電梯下行。
數字不斷變換。
像倒計時的鐘。
預示著這個家,風雨欲來。
而我,
就是那場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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