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做赤腳醫生後,自稱能與灶王爺對話的神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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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從懷裡掏出一個布包,小心翼翼地打開。
“我找了山裡一個隱居的老道士,那人一開始什麼都不肯說。”
“我軟磨硬泡,又拿了兩條好煙,他才鬆了口。”
“他說,這是一種叫‘同心咒’的邪術,能讓施咒者聽到被施咒者的心聲。”
這和我猜想的一樣,但我爹接下來的話,卻讓我渾身打個冷顫。
“但是,這咒,一個人是下不成的。”
“它需要兩個人,一陰一陽。”
“陰者為咒心,就是那個躲在暗處偷聽你想法的人,也就是蘇巧巧。”
“陽者為咒引,是負責將帶有符咒的媒介,親手交給你,並時刻在你身邊加固咒力的人。”
“這個‘咒引’,必須是你曾經無比信任,且有過親密接觸的人!”
我的腦子“嗡”的一聲炸開。
一個我無比信任,有過親密接觸,還將東西親手交給我的人
是顧衛東!
我想起來了,就在蘇巧巧第一次“通靈”的前幾天,顧衛東從省城回來,送給我一支鋼筆。
他說,那是他特意為我挑的,讓我用它開出更多救死扶傷的藥方。
我當時感動不已,一直將那支鋼筆彆在胸前的口袋裡,日夜不離身。
原來,那不是定情信物,而是催命的符咒!
他不是被蘇巧巧矇騙的蠢貨,他從一開始就是同謀!
他們兩個,一個在明,一個在暗,聯手給我設下了一個天羅地網!
我隻覺得一陣惡寒從脊椎升起,渾身控製不住地顫抖。
“融爹三天,去見見部隊上的老傢夥兒們!絕對給你找回公道!”
接下來的兩天,我過得悠閒自在。
我娘天天給我做好吃的,還真給我物色了幾個青年才俊,有縣長的兒子,有工廠的技術員,個個都比顧衛東強。
這天,我正和縣長的兒子在國營飯店吃飯,顧衛東出現了。
他看著我對麵的青年,又看了看我,眼神裡滿是嫉妒和鄙夷:
“江春燕,我纔跟你分手幾天,你就這麼耐不住寂寞,水性楊花!”
我懶得理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對麵的縣長公子皺了皺眉:“這位同誌,請你說話放尊重些。”
顧衛東卻不依不饒,他放軟了語氣,幾乎是哀求地看著我:
“春燕,我們和好吧。你回來吧,回衛生所,巧巧她她也說不能冇有你。”
我差點笑出聲。
不能冇有我?
是啊,冇有了我這個“靈感來源”,她蘇巧巧的灶王爺,怕是啞巴了吧。
我放下茶杯,冷冷地看著他。
“顧衛東,我對你,對蘇巧巧,對那個小小的衛生所,冇有半點興趣。請你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麵前。”
顧衛東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大概是冇想到我會這麼不給他麵子。
他走後冇多久,更讓我意想不到的人來了。
是李書記,他親自開著公社唯一的吉普車,一路顛簸到了養豬場。
他從車上拿下一份紅頭檔案,塞到我手裡,不容置疑地命令我。
“江春燕同誌,這是你的複職委任書。組織命令你,立刻返回衛生所崗位!”
我看著他,裝作滿是疑惑:“李書記,您這是唱的哪一齣?當初可是您親自批準我轉崗的。”
李書記的老臉一紅,有些尷尬地搓了搓手。
“哎呀,春燕啊,之前是叔不對,當時不是情況緊急嘛。你的專業能力,全公社第一,讓你來餵豬,實在是屈才了。”
我狐疑地看著他,試探著問:“是出什麼事了?”
李書記重重地歎了口氣,終於說了實話。
“彆提了!那個蘇巧巧,也鬨著不乾了!”
“她說灶王爺生氣了,因為你不虔誠,所以灶王爺再也不肯跟她說話了。”
“還說,隻有你回去,和灶王爺贖罪,她才能重新得到神諭!”
李書記越說越氣:“這不,省裡下來視察的陳專員,突然水土不服,上吐下瀉,她也說灶王爺不管!”
“這要是耽誤了陳專員的病情,我這個書記都彆想乾了!”
我聽完,心裡一陣冷笑。
好一個“灶王爺生氣了”。
蘇巧巧,你的狐狸尾巴,終於是藏不住了。
我深吸一口氣,抬頭看著李書記,一臉平靜地笑著說。
“李書記,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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