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天下第一 第113章 蠟燭
-
忽然，方桌上出現一排燃燒著的蠟燭，一共十根，靠近二牛的五根為黑色，靠近歐陽複的五根為白色。
二牛把棍子抗在肩上，“自然是要耍點有趣的。你看好了，一人五根蠟燭，我們每人有五次揮棍機會，當然，你也可以放棄揮棍。每次揮棍的力道自己掌控，一棍下去，燃燒著的蠟燭便會熄滅，熄滅的蠟燭便會再度燃燒，五輪之後，誰的蠟燭燃燒的多，誰便勝......你那腦袋瓜子聽懂了冇？”
歐陽複自然是聽懂了，不過他仍有顧慮，“你定的規矩，你自然熟悉規則和漏洞，這不公平！”
二牛哈哈笑了起來，“你們人類有句話，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個小人……”他捏著小指，“實話告訴你，這玩法是我方纔想出來的，必勝之法，我知道個鬼......所謂賭玩，這樣纔有趣......”
臨時想出來的？放屁！
歐陽複一個字也不信。
二牛猜到他的意思，“你信與不信，也由不得你了！”他冷冷道，“你先，還是我先？”
歐陽複沉吟片刻，“你先。”
二牛不屑道，“膽小如鼠......”
他盯著歐陽複，直到歐陽複後背發毛，忽然獰笑著抬起棍子，一棍風起！
十根蠟燭全部熄滅！
“喲......該你了......”
歐陽複頓時大驚，他本想觀察二牛的戰術，說不定能窺探他的想法，又或者可以先亦步亦趨地模仿......冇想到他竟然將十根蠟燭全數熄滅！
這，這是什麼打法？
這時，雲心提醒道，“他又不想要那兩件寶貝。”
歐陽複這才反應過來，這個遊戲本就是不公平的！
雙方籌碼不等！
二牛扭過頭，嘴角快要咧到耳根，“這位姑娘，話好多呀......觀棋不語，你冇學過嗎？”他又對歐陽複道，“你若是覺得不公平，那就再加條件好了，我是冇什麼所謂......比如，咱們賭自己的右臂，如何？”
歐陽複嚥了咽口水，“不必了。”
“切，無趣......”二牛道，“該你了......”
歐陽複思考著：最後是哪方蠟燭多，哪方便勝了......這不僅考驗出手時機，還考驗手勁......每個蠟燭間如此近的距離，一不小心便幫了對方的忙。
他思慮詳定，緩緩抬起手，輕輕揮出一棒。
他這邊，燃起了三根白燭。
本想一根或者兩根的，這力道的確不好控製......
他不甘示弱地看著二牛，“該你了！”
二牛似乎根本冇想，又是一棍猛然揮下。
七根黑燭起，三根白燭滅！
“哎呀，不好意思，力氣大了些......”
歐陽複多少料到二牛的計劃，他同樣一棍用力揮出。
方桌上，燃燒的隻剩他這一側的三根白燭——重新回到原點。
二牛撓撓頭，“奶奶的，這不還是一樣的嗎？那有什麼意思......”他又高高掄起棍子......
歐陽複想到，若他一直傻乎乎用力揮棒，那贏得肯定是自己！
誰知二牛卻鬆了手，棍子一下落到地上，“哎呀，不好意思，脫手了......”他卻冇有去撿，而是陰狠地笑著，“這局，我放棄。”
歐陽複皺起眉頭......放棄？為什麼會放棄？他明明可以輕輕揮出一棒，燃起自己那側的蠟燭......除去不好控製力道的因素......哦，對了，他是先手！不論他燃起多少蠟燭，我這邊都可以應機而動，他始終很被動。
那我也應該放棄，把選擇的難題交還給他！
歐陽複也抬起手，想戲弄二牛一番。
當他自信地看向二牛，卻發現他早已盯著自己的雙眸，那笑容......似乎料定了自己也會跟著放棄。
他再度觀察著場上局勢，我真的應該放棄多出的這次機會？
這時候，二牛忽然道，“其餘人可不要再提醒喲，君子之鬥，旁人少來閒話！不然，這局你們便輸了......”
歐陽複大腦飛速旋轉，他環視一週，希望從眾人的臉色看出來蹊蹺之處。
二牛如此警告，定是有我遺漏的地方......到底是什麼......
他抬起的手遲遲不能放下。
“誒，你在拖延時間嗎？”二牛警告道。
歐陽複心思一亂，揮了下去——
糟了！
他這一側燃起兩根白燭，而二牛那邊......燃起了一根黑燭......
二牛調侃道：“喲，這麼好心呢？”
歐陽複沉默不語，正思考著剩下的兩棍該如何處理。
二牛又是猛烈地一棍！
四根黑燭燃起，三根白燭燃起。
“快點兒吧，馬上最後一棍了......”二牛催促道。
歐陽複糾結不已，他是該一棍下去，重新回到一根黑燭，兩根白燭的形式呢，還是該......放棄這一局，最後一局定輸贏？思緒萬千，他更加懊悔，上一輪，他也該放棄的......
“怎麼？想不好？想不好就彆想，隨手一揮，大力出奇蹟呢......”二牛笑了笑。
歐陽複抬起了手，此時，還有一條路可走......不過，他必須好好控製......
隻見他深吸一口氣，靈氣彙聚在無極棍上，那漆黑的棍身隱現血痕。
他曾聽師父說過，慢，才難，難，才穩……他很慢很慢地揮出這一棍。
呼——
兩根白燭燃起......另一邊，五根黑燭燃起！
歐陽複幾乎脫力般鬆下來。
“該，該你了......蠢牛......”
各自還剩最後一棍！
二牛摸了摸腦袋，“奶奶的......你那破棍子是不是有什麼機關呀？能控製得這麼精準？”他左看右看，上竄下跳地觀察，“這讓我怎麼打？我可控製不了這麼精準呀！”
歐陽複心道：果不其然，這二牛神力非常，但細微的變化卻不精通，所以每次都儘全力揮棍。
這局，我贏定了，他一棍揮出，若黑燭燃燒多，我便全力一擊，若白燭燃燒多，我便放棄。
優勢在我，必勝！
見歐陽複自信滿滿的笑容，二牛忽然停了下來，慢悠悠走回自己的位置。
他居然還在笑！
“你是不是以為自己贏定了？”二牛道，“不知你有冇有聽說過，一招隔山打牛的棍法......”
二牛手臂伸展，破棍緊握！
隔山……打牛……？！歐陽複驚恐地睜大了眼睛，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等——”
“小子，你輸了！”
二牛一棍揮出！
歐陽複頓時癱軟在地上......
方桌上，三根白燭燃起......而黑燭儘滅！
歐陽複驚愕地睜大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時候，二牛前仰後合地笑起來，使勁捶著自己的大腿，眼淚花兒都流出來。
“看，看你那蠢貨樣兒......”二牛上氣不接下氣，“哈哈哈......隔山打牛的棍法......我神仙嘛，說什麼你信什麼......傻鳥......”
歐陽複仍未從如此戲劇的變化中恢複過來，但不知為何，心底感到莫名恐懼：瘋子......這頭牛是瘋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