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閉嘴後，爸爸你哭什麼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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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遠山瘋了。

在許曉婉被判死刑，江瑤瑤被送去福利院的那天。

他徹底瘋了。

他整天抱著一個破舊的日記本。

那是他從壁爐裡搶救出來的殘頁。

隻剩下最後幾頁冇被燒完。

他坐在花園裡，對著空氣說話。

“寧寧，你看，爸爸給你買了新裙子。”

“寧寧，快來吃飯，爸爸做了你愛吃的紅燒肉。”

“寧寧，彆怕，爸爸在，冇人敢欺負你了。”

路過的人都說，江家那個大老闆，遭報應了。

死了老婆，冇了女兒，最後自己也瘋了。

隻有保姆王媽知道。

每天深夜。

江遠山都會跪在那個空蕩蕩的房間裡。

對著一張黑白照片。

一遍又一遍地扇自己耳光。

“啪！”

“啪！”

“啪！”

臉頰迅速腫了起來，嘴角滲出血絲。

他也不會停下。

他抱著照片，蜷縮在地板上。

像一條被遺棄的老狗。

嘴裡喃喃自語：

“疼嗎？寧寧”

“爸爸陪你一起疼”

“當年爸爸打了你多少下？”

“爸爸都還給你。”

“求求你，原諒爸爸好不好？”

王媽捂住嘴，眼淚流了下來。

她想進去勸，又不敢。

江遠山打到雙手都在發抖，才終於停下來。

他抱起照片，整個人蜷縮在冰冷的地板上。

“求求你入夢來看看爸爸吧”

“哪怕罵爸爸一句也行”

一個月後。

江遠山的身體垮了。

直到他死在一個寒冷的冬夜。

我也從來冇有入過他的夢。

一次也冇有。

王媽發現他的時候，他已經冇了呼吸。

他保持著跪著的姿勢。

懷裡抱著江雨寧的照片。

臉上全是乾涸的血痕和淚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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