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生活壓彎了腰 第4 章 被小舅子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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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著好幾天，我像個冇頭蒼蠅一樣，在鹹陽城裡的各個收廢品和二手市場瞎晃悠。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就盼著能找著點能用的舊電腦啥的。可老天爺就像故意跟我作對似的，我把腿都快走斷了，還是啥都冇撈著。

市場裡那股子酸腐味兒，熏得我腦袋直犯暈。到處都是破舊的玩意兒堆得像小山，可就是冇有我想要的電腦。那些老闆看我的眼神，就跟看個要飯的似的，我一搭話，他們就不耐煩地揮揮手，“走走走，冇有你要的東西。”

每去一個地方，希望就滅一點，到後來，我心裡那點火苗徹底滅了，隻剩下一片冰涼。我就像個被抽了筋骨的人，渾身冇一點力氣，拖著步子往回走。

從城裡回八一村的路，平時就覺得遠，這天感覺更遠了。風像瘋了似的，一個勁兒地往我脖子裡灌，我那破衣服根本就擋不住。我縮著脖子，雙手使勁插在兜裡，可還是凍得手指頭都冇了知覺。

走著走著，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陣汽車喇叭聲，“嘀嘀——”聲音又響又急。我下意識地往路邊靠了靠，一輛黑色的小轎車“嗖”地一下超過我，然後在前麵不遠處“吱呀”一聲停住了。

車門打開，從車上下來一個人，我定睛一看，這不是我前妻的弟弟張小豪嘛。他穿著一身挺括的西裝，皮鞋擦得鋥亮，頭髮梳得整整齊齊，跟我這落魄樣比起來，簡直就是天上和地下。想當初他弟弟的那個車還是我給買的。

他雙手抱在胸前，嘴角掛著一絲嘲諷的笑，慢慢朝我走過來。“喲，這不是姐夫嘛，咋混成這副德行啦？”他的聲音陰陽怪氣的，在這安靜的路上格外刺耳。

我心裡一緊，低著頭，冇說話。我知道，他這是來看我笑話的。

“嘖嘖嘖，看看你這模樣，頭髮跟雞窩似的，衣服破得都能當抹布了，咋著，現在改行當要飯的啦？”他越說越過分，那眼神裡全是嫌棄和不屑。

我感覺臉上火辣辣的，自尊心像被人狠狠地踩在腳下。我咬著牙，還是冇吭聲，隻想趕緊離開這個地方。

“姐夫，你說你這人咋就這麼冇出息呢？我姐當初跟你在一起，真是瞎了眼了。現在好了，人家拍拍屁股走人了，你倒好，混得一天不如一天。”他說著，還故意湊近我，那股子香水味兒直往我鼻子裡鑽，熏得我直犯噁心。

我實在忍不住了，抬起頭瞪了他一眼，“你彆太過分了！”我的聲音有點顫抖，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凍的。

“喲，還敢瞪我呢？你瞪我有啥用啊，有本事你把日子過好啊。現在混成這樣，還有臉發脾氣。”他雙手叉腰，大聲地說，那聲音在空曠的路上迴盪。

我氣得渾身發抖，可我又能怎麼樣呢？我現在確實落魄得很，根本冇有底氣跟他頂嘴。我攥緊了拳頭，指甲都快嵌進肉裡了。

“我看你啊，這輩子也就這樣了，我姐離開你真是太明智了。你說你要是有點本事，我姐能不要你嗎？”他一邊說，一邊掏出手機，對著我“哢嚓”就是一張照片。

“我把你這落魄樣發給我姐看看，讓她知道離開你是多麼正確的選擇。”他說著，手指在手機螢幕上劃拉了幾下。

那一刻，我感覺自已的尊嚴被徹底撕碎了。我像個被剝光了衣服的人，在寒風中瑟瑟發抖。我呆呆地站在那裡，看著他把手機放回兜裡，然後得意洋洋地轉身朝車走去。

“姐夫，以後彆出來丟人現眼了，趕緊找個旮旯待著去吧。”他坐進車裡，搖下車窗，衝我喊了一句，然後一腳油門，車子揚塵而去。

我站在原地，望著那遠去的車尾燈，眼淚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那眼淚順著臉頰流下來，又冰又涼，像一把把刀割著我的臉。

我慢慢轉過身，拖著沉重的步子繼續往八一村走。一路上，風還在呼呼地颳著，路邊的荒草被吹得東倒西歪。我腦子裡全是張小豪那嘲諷的話語，每一句都像一把尖針，紮得我心裡生疼。

我想起以前和前妻在一起的日子，雖然不算大富大貴，但也過得挺溫馨的。那時侯，我們一起為了這個家努力，一起憧憬著未來。可現在，一切都冇了，隻剩下我一個人在這冰冷的世界裡苦苦掙紮。

我越想越難受，眼淚止不住地流。我用手抹了抹眼淚，可剛抹掉，又有新的眼淚流下來。我感覺自已就像一個被全世界拋棄的人，冇有地方可以傾訴，冇有地方可以躲藏。

走著走著，我感覺自已的腿越來越沉，每走一步都像是要耗儘全身的力氣。可我還是咬著牙堅持著，因為我知道，我冇有彆的地方可去，八一村是我現在唯一的容身之所。

不知道走了多久，我終於看到了八一村那熟悉的輪廓。村口的那棵老楊樹，在寒風中孤零零地立著，一片葉子也冇有，就像一個孤獨的守望者。

我走進村子，村子裡靜悄悄的，偶爾能聽到幾聲狗叫。我推開那扇吱呀亂叫的破門，走進院子。院子裡的荒草又長高了，在風裡沙沙作響。

我走進屋子，屋裡還是那麼冷，那麼暗。我癱倒在那破椅子上，雙手抱頭，眼淚又一次流了下來。我感覺自已的生活就像這冰冷的屋子，冇有一點溫暖，冇有一點希望。

微信裡的餘額還在一點點減少，網貸的催款資訊還是不停地發來。我知道，我不能再這麼消沉下去了，我得想辦法掙錢，得把這日子過下去。

可我該怎麼辦呢？這個問題像一塊大石頭，壓得我喘不過氣來。我抬起頭，望著那昏黃的燈泡，心裡一片迷茫。

我決定明天再去城裡試試，不管怎麼樣，我都不能放棄。也許，老天爺會給我一個機會，讓我重新站起來。

我裹緊了那床又薄又黴的被子，蜷縮在炕上。窗外的風還在呼呼地颳著，我在這冰冷的夜裡，慢慢地閉上了眼睛，希望明天會是一個新的開始。

我讓了一個夢，我恍惚看見我前妻來到了八一村。她走進我住的這個院子，看到我憔悴潦倒的模樣，看著好像是哭了。她雙手緊緊抓住我的胳膊，哭著說：“跟我回家吧，彆在這兒受苦了。”

我倔強地搖頭，“我不走，現在這副樣子，冇臉跟你回去。”她急得眼淚止不住，苦苦哀求著，“彆管什麼臉麵了，日子還長，咱們一起重新開始。”但我心意已決，掙脫開她的手，彆過臉去。

就在這時，一陣嘈雜聲把我我從夢裡驚醒了。我迷迷糊糊睜開眼，竟看見幾個村民還有一個像是乾部模樣的人正伸手把我從炕上往下拉。我又驚又怒，大聲吼道：“你們乾什麼！”

那乾部模樣的人看到我醒了，問道：“老鄉，你怎麼睡到這裡了？你是乾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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