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公寓樓升級成了神級避難所 第6章 瘋狂的采購員
天海市鋼材交易市場的辦公室裡，滿身酒氣、正摟著女秘書打情罵俏的李大金，被一個電話搞得瞬間清醒了一半。
「你說什麼？一千噸？螺紋鋼？」他把聽筒從肥碩的耳朵上拿開，掏了掏，懷疑自己喝多了產生了幻聽，「小兄弟，你沒開玩笑吧？你知道一千噸是個什麼概念嗎？那能蓋一棟樓了！」
電話那頭的聲音平靜得像一潭死水：「我知道。我不僅要一千噸螺紋鋼，我還要五百噸高標號水泥，兩百噸角鐵，以及配套的鋼絲網。三天之內，送到觀瀾小區。定金我現在就可以打給你，全款貨到結清。」
「嘶——」李大金倒吸一口涼氣。
這口氣，這手筆，不像是開玩笑的。他混跡建材市場十幾年，形形色色的人見過不少，但如此簡單粗暴，一開口就要清空他半個倉庫的客戶，還是頭一回見。
「這位老闆……」他的稱呼不自覺地變得恭敬起來，「這麼大的單子，三天時間太緊了，我手頭的貨車不夠，而且觀瀾小區那邊路窄，大車不好進……」
「那是你的問題。」江辰的聲音不帶絲毫商量的餘地，「價格，我在市場價的基礎上，上浮10。你隻需要負責把貨送到指定地點，運輸問題，我自己解決。現在，給我你的賬戶，五分鐘內，一百萬定金到賬。」
上浮10！
李大金的眼睛瞬間就紅了。這一單做下來，利潤比他過去半年都多！什麼路窄，什麼貨車不夠，在絕對的利潤麵前，都不是問題！
「好！老闆爽快！」他立刻從沙發上蹦了起來，一把推開懷裡的女秘書，激動地報出了一串銀行賬號，「您放心，彆說三天，兩天！兩天之內，第一批貨絕對給您送到！」
結束通話電話，江辰沒有片刻停歇，立刻撥通了下一個號碼。
「喂，是宏圖物流嗎？我有一批建材，需要從城北鋼材市場運到城東觀瀾小區，對，大概……兩百車次吧。」
「……」電話那頭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裡，江辰就坐在7號樓頂層空曠的毛坯房裡，一部手機，一張臨時搬來的椅子，卻彷彿一個運籌帷幄的將軍，指揮著千軍萬馬。
他的電話打遍了天海市乃至周邊數個城市。
對付李大金這種貪婪的商人，他用金錢直接砸暈。
對付「宏圖物流」這種大型企業，他以「多家公司競標」的方式施壓，獲取最優的運輸價格和效率。
而對付某些灰色地帶的人物，他則換上了另一副麵孔。
「喂，是趙瘸子嗎？」
電話接通，傳來一個沙啞警惕的聲音：「誰？」
「一個想買你『倉庫』裡幾件『舊玩具』的人。」江辰壓低了聲音，用上了前世在廢土黑市裡常用的切口。
電話那頭沉默了。城西廢舊裝置回收中心的趙瘸子，明麵上是收廢品的，暗地裡卻是天海市最大的軍用物資和違禁品販子。知道他這個身份的人不多，敢直接點破的，更是沒有。
「你想買什麼？」趙瘸子的聲音變得陰冷。
「兩台『大家夥』，要能吼的那種。」江辰指的是軍用級的大功率柴油發電機，「還有，你上個月從北邊搞來的那批『防雨布』，我全要了。」
「防雨布」，是軍用級防彈鋼板的黑話。
趙瘸子徹底震驚了。對方不僅知道他的底細，甚至連他最近進的一批貨都一清二楚！這已經不是普通的買家了。
「你到底是誰？」
「一個能讓你安全地把錢賺了的人。」江辰的聲音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開個價吧，趙老闆。我想，你也不希望有調查組，去關心你那些『廢品』的來源吧？」
**裸的威脅，卻包裹著利益的糖衣。
趙瘸子再次沉默，這一次，沉默的時間更長。最終，他沙啞地開口：「……明天晚上，西郊三號倉庫，帶上現金，一個人來。」
「好。」
江辰結束通話電話，臉上沒有絲毫波瀾。
前世，他與這些三教九流的人物打過太多交道。他深知，對付什麼樣的人，就要用什麼樣的語言。善良和禮貌，在這裡是行不通的。
他看了一眼手機銀行的餘額，在短短一個小時內，三百七十二萬的存款，已經如同流水般花出去了兩百多萬，換來的是一張張即將兌現的采購合同。
但這，還遠遠不夠。
他需要的，是一個能抵禦三階以上變異體衝擊、能實現能源自迴圈、能容納上百人長期生存的末日堡壘。
這點錢，連打個地基都不夠。
他正思索著下一步的資金來源，手機突然震動起來，是「宏圖物流」的排程員打來的。
「喂，江老闆嗎？我是宏圖物流的小劉啊。」電話那頭的聲音充滿了焦急和無奈，「出……出問題了。」
「說。」
「不是，不是我們的問題！」小劉連忙解釋，「是您……您下的單子太多了！我們公司的重型卡車隊，今天接到的訂單裡，十單有八單的最終目的地都是觀瀾小區！」
小劉繼續說道，聲音都快哭了：「而且不隻是我們公司，我剛跟隔壁『順風物流』的哥們聊天，他們也一樣！整個天海市的物流運力，今天幾乎全在往您那一個地方跑！觀-瀾小區門口那條路，現在堵得跟停車場似的！交警都來了！江老闆，您……您這是要在那邊蓋座城嗎？」
江辰聞言，眉頭微皺。
他預料到采購量巨大，但沒想到會這麼快就引發了物流係統的瓶頸。
看來，【資訊遮蔽】buff能遮蔽掉上層的注意，卻無法消除這種由大規模實體流動引發的底層混亂。
必須想個辦法分流。
江辰走到窗邊，看著樓下那條不寬的馬路上，果然已經排起了長龍，幾輛閃著警燈的交通疏導車夾在其中，顯得格外刺眼。
他腦中飛速盤算著。
這樣下去不行，太惹眼了，而且效率太低。
看來，必須提前啟動那個計劃了。
他再次拿起手機，這一次，他撥通了一個完全陌生的號碼。這個號碼，是他前世在末日第五年，才從一個瀕死的勢力首領口中得知的。
電話響了很久，就在江辰以為無人接聽時，才被一個慵懶的女聲接起。
「喂？」
「你好。」江辰開門見山，「我找『倉鼠』。我有一筆大生意，想和他談談。」
電話那頭，女人的聲音瞬間變得警惕起來：「你打錯了。」
說完，就要結束通話。
「等等。」江辰不疾不徐地說道，「替我轉告他一句話——」
「『白玉為堂金作馬』。」
這是他們那個隱秘圈子的頂級接頭暗號。
電話那頭，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良久，女人的聲音再次響起，這一次，慵懶和警惕都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置信的凝重。
「……您是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