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18歲，和平精英已封神 第368章 深淵回響！哭泣的低語與殘存的執念
嗡鳴聲的徹底消失，如同抽走了這片巨大廢墟空間裡最後一絲虛假的“生機”。
絕對的、沉重的死寂，如同冰冷的淤泥，瞬間淹沒了四人。
隻有手中提燈裡幽綠晶體棒發出的、似乎也因此變得搖曳不定的光芒，在無邊無際的黑暗中頑強地抵抗著，將他們的影子拉長、扭曲，投在周圍猙獰的殘骸和白骨之上，如同群魔亂舞。
而那從下方深淵中隱隱約約飄蕩上來的、細微的、彷彿無數人在一起低泣的聲音，在這死寂的襯托下，顯得愈發清晰，也愈發……令人毛骨悚然。
它不是單一的哭聲，而是無數個聲音疊加、交織在一起形成的微弱合唱，充滿了無儘的悲傷、痛苦、絕望和……一種令人心悸的瘋狂。聲音似乎沒有明確的來源，而是從下方那片堆滿了毀滅痕跡的黑暗深淵的每一個角落彌漫上來，無處不在，又無處可尋。
“什……什麼聲音？”王文娟的聲音帶著無法抑製的顫抖，下意識地緊緊抓住李文昊的右臂，彷彿那是唯一的救命稻草。幽綠的光芒下，她的臉色慘白如紙。
劉怡萱也靠攏過來，呼吸急促，受傷的手臂微微發抖：“像是……很多人在哭……從下麵傳來……”
“媽的……這鬼地方到底死過多少人？”董立傑端著弩，緊張地環顧四周，試圖找出聲音的來源，但那哭聲彷彿來自整個深淵，根本無法定位。他粗重的喘息聲在寂靜中格外清晰。
李文昊強壓下肋部和左臂傳來的陣陣劇痛，強迫自己冷靜。他仔細傾聽著那詭異的哭聲，眉頭越皺越緊。
這哭聲……很不對勁。
它並非單純的悲傷，其中似乎夾雜著某種……斷斷續續的、扭曲的、無法理解的音節碎片？彷彿哭泣者不僅在承受痛苦，還在無意識地、反複地唸叨著什麼？
“……回家……”
“……錯了……”
“……不該開啟……”
“……詛咒……”
“……全都……”
“……冷……”
破碎的詞語，混合在悲泣聲中，如同壞掉的唱片，反複迴圈，充滿了無儘的悔恨和恐懼。
這些詞語……
李文昊猛地想起，在龍刃基地的靜滯迴廊，那個被冰封的、早期龍牙先鋒的艙體旁，似乎也有過類似的、帶有強烈負麵情緒的靜滯能量殘留！
還有眼前這些白骨，他們死前的姿態……
一個可怕的猜想在他腦中形成：這些哭聲，難道不是活物發出的？而是……某種強烈的、屬於死者的負麵精神能量或者執念，在特殊的環境下（比如那個剛剛停止執行的古老平台），殘留了下來，形成了這種詭異的、能夠直接影響活人精神的……“回響”或者說“幽靈頻率”？
就像錄音帶記錄下了聲音，這片廢墟記錄下了死者最後的絕望？
如果真是這樣，那當年發生在這裡的慘劇，其恐怖程度恐怕遠超想象！
“聲音……好像是……精神層麵的……”劉怡萱似乎也察覺到了異常，她作為醫學生對生命和精神狀態比較敏感，“我……我感覺很難過……很絕望……”她捂住胸口，呼吸變得有些困難，顯然受到了影響。
王文娟也出現了類似的不適，眼神有些渙散。
連神經大條的董立傑都煩躁地晃了晃腦袋：“操……聽得胖爺心裡憋得慌，想砸東西！”
這哭聲果然能影響情緒！
“穩住心神！”李文昊低喝一聲，強行將腦海中那些被勾起的負麵情緒壓下去，“可能是環境造成的幻覺或者精神乾擾！彆被它影響！”
他目光再次落回手中那個從控製台殘骸裡取出的、冰冷的黑色金屬方塊。這東西似乎能引起他左臂烙印的微弱反應，或許……它纔是關鍵？
他嘗試著用手指觸控方塊表麵那個碎裂的、與靜滯符號相似的凹槽。
就在他指尖觸碰到凹槽邊緣冰冷裂痕的瞬間——
嗡……
一種極其微弱、但與平台嗡鳴和哭泣聲都截然不同的、帶著一種冰冷秩序感的震動，突然從方塊內部傳來！
與此同時，他左臂那死寂的烙印處，傳來的不再是模糊的刺痛，而是一種極其短暫的、清晰的……“共鳴”感？彷彿這個黑色方塊與他體內的某種殘留產生了極其微弱的聯係！
緊接著，那彌漫在整個空間的、令人窒息的哭泣聲，竟然像是受到了某種乾擾，出現了一瞬間極其細微的紊亂和減弱！
雖然很快又恢複了原狀，但這一變化清晰可辨！
這個方塊……能乾擾甚至……“安撫”這些精神回響？
李文昊心中一動，立刻將黑色方塊緊緊握在右手手心，集中精神去感受它那微弱的、冰冷的震動。
果然，隨著他注意力的集中，那方塊內部的微弱震動似乎增強了一絲，一種難以形容的、冰冷的“秩序”感以他為中心，極其微弱地擴散開來。
周圍那無所不在的哭泣聲，再次出現了明顯的減弱！雖然依舊存在，但那種直透靈魂、擾亂心神的魔力似乎被削弱了！
王文娟、劉怡萱和董立傑立刻感覺到了變化，壓在心頭的那種沉重和絕望感減輕了不少。
“昊哥……你手裡的東西……”王文娟驚訝地看著他緊握的拳頭。
“它好像……有用？”劉怡萱也感覺呼吸順暢了一些。
“有用就行！”董立傑鬆了口氣，“媽的，剛才差點被哭抑鬱了！”
李文昊心中稍定。雖然不知道這黑色方塊到底是什麼，但眼下它似乎是唯一能對抗這詭異環境的精神侵蝕的東西。
“跟著我，彆分散注意力。”他緊握著方塊，將其舉在身前，如同舉著一個微弱的火把，試圖驅散無形的寒冷。
他再次將目光投向平台下方那片深不見底的廢墟深淵。哭聲雖然減弱，但源頭似乎就在下麵。要想離開這裡，或者找到更多線索，恐怕必須下去一探究竟。
“找路下去。”李文昊做出決定，聲音因疼痛和緊張而沙啞。
他們沿著圓形平台的邊緣小心移動，藉助幽綠的燈光尋找向下通行的路徑。平台邊緣破損嚴重，許多地方已經坍塌，形成了陡峭的、堆滿碎片的斜坡。
他們選擇了一處相對平緩的斜坡，開始艱難地向下攀爬。
斜坡上遍佈著扭曲的金屬、尖銳的混凝土塊和更多的白骨，每走一步都必須極其小心。提燈的光芒在巨大的黑暗空間中顯得如此渺小，隻能照亮腳下幾米的範圍，更深處依舊是吞噬一切的漆黑。那被削弱但依舊存在的哭泣聲，如同背景音般持續縈繞，提醒著他們正深入一座巨大的墳墓。
向下攀爬了大約幾十米，坡度逐漸平緩，他們終於踏上了深淵的“底部”——其實是一片更加廣闊、更加狼藉的廢墟平地。
這裡的殘骸更加密集，破碎的靜滯艙、扭曲的機械臂、爆炸熔毀的大型能量核心殘片隨處可見，彷彿經曆了一場更加慘烈的近距離搏殺。白骨的數量也更多，許多骨骼甚至呈現出融合、結晶化或者其他難以理解的異變形態，觸目驚心。
空氣中那股臭氧和腐敗的味道更加濃烈，還混合著一絲淡淡的、類似電離輻射的金屬腥味。綠色的發光菌毯在這裡更加茂密，甚至在一些區域形成了大片大片的、微微蠕動的熒光地毯，踩上去滑膩而惡心。
而那哭泣聲，在這裡似乎變得更加……“集中”了？
李文昊緊握著黑色方塊，循著聲音最“濃鬱”的方向緩緩前進。其他人緊跟在他身後，警惕地注視著四周黑暗中每一個可能藏有危險的角落。
走了一段距離，前方出現了一個相對完整的、半埋在地下的結構。那是一個低矮的、由厚重合金構築的方形入口，入口處的防爆門已經被某種巨大的力量從外部撕裂、掀開，扭曲地倒在一旁。入口內部一片漆黑，哭聲正從裡麵清晰地傳來。
門口散落著幾具特彆的白骨。他們穿著不同於之前看到的製式服裝，更像是研究人員或技術人員的白袍（早已汙穢不堪），以跪伏或蜷縮的姿態死亡，骨骼沒有明顯外傷，但顏色呈現出一種詭異的灰敗感。
李文昊示意眾人停下，自己小心地靠近入口，將提燈探了進去。
燈光碟機散了門內的黑暗，照亮了一個不算太大、但布滿了各種破損控製台和顯示屏的房間。這裡像是一個小型控製中心或者觀測站。
房間中央，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個半嵌入地麵的、透明的圓柱形容器。容器已經破裂，裡麵空無一物，但容器基座周圍，密密麻麻地坐著、躺著、趴著至少二十多具白骨！
他們的姿態各異，但無一例外，都朝著中心那個破裂的容器方向。許多骨骼相互糾纏，彷彿在生命最後時刻仍在掙紮或尋求慰藉。
而那令人心悸的、充滿了絕望和瘋狂的哭泣聲，正是以這個破裂的容器為中心，最為強烈地散發出來！
彷彿這裡就是所有悲慘和絕望的最終焦點！
李文昊深吸一口氣，緊握著黑色方塊，一步步走進了這個房間。方塊傳來的冰冷震動似乎變得更加活躍，對抗著那濃烈得幾乎化為實質的負麵精神衝擊。
他走到那個破裂的容器前。
容器基座上，有一個介麵槽，其形狀和大小……與他手中的黑色方塊幾乎完全一致！
難道……
一個念頭閃過腦海。他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小心翼翼地，嘗試著將手中的黑色方塊，向著那個介麵槽按去。
尺寸完全匹配。
就在黑色方塊即將接觸介麵槽的瞬間——
異變陡生！
那持續不斷的哭泣聲猛地拔高、扭曲！不再是悲傷，而是化作了無數尖銳的、充滿了極致恐懼和警告意味的嘶鳴！
與此同時，房間內所有破損的控製台螢幕，突然毫無征兆地同時亮起！刺眼的紅色警報光芒瘋狂閃爍，將整個房間映照得如同血海！
無數扭曲的、破碎的、不斷跳動的錯誤程式碼和殘缺的日誌碎片，如同洪水般衝刷著那些早已損壞的螢幕！
【警報！一級收容失效！‘門’已開啟！】
【……無法控製……能量逆流……】
【……它們進來了……跑……快跑……】
【……協議7……啟動失敗……】
【……詛咒……是詛咒……】
【……為了……帝皇……？不……！！！】
混亂的資訊碎片撲麵而來！夾雜著操作人員臨死前絕望的呐喊和警告！
而在那中心破裂的容器內部，空氣中竟然開始凝聚出淡淡的、扭曲的、由無數痛苦麵孔和掙紮手臂構成的……灰白色幻影！它們發出無聲的咆哮，試圖阻止黑色方塊的靠近！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太突然！
“昊哥小心！”王文娟驚叫！
李文昊瞳孔收縮，但他的手已經無法停下！
哢噠。
黑色方塊，最終還是嚴絲合縫地，嵌入了那個介麵槽之中。
刹那間，所有的幻象、所有的警報紅光、所有的螢幕亂碼、還有那尖銳的警告嘶鳴……如同被按下了暫停鍵，瞬間全部消失了！
連那持續不斷的哭泣聲，也驟然停止了。
整個房間，乃至整個廢墟深淵，陷入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絕對的、彷彿連時間都凝固了的……
死寂。
隻有四人粗重的呼吸聲和提燈裡晶體棒發出的微弱嗡鳴。
發生了什麼？
李文昊的手還按在方塊上，方塊冰冷依舊，沒有任何其他反應。
就在眾人驚疑不定之時。
哢……哢嚓……
一陣極其輕微、卻清晰無比的、彷彿冰層碎裂的聲音，從房間角落的陰影中傳來。
眾人猛地轉頭，將提燈的光芒聚焦過去。
隻見在那個角落，一個半埋在倒塌控製台下的、之前被忽略的、造型古樸的金屬櫃子，其表麵厚重的汙垢和鏽跡正在迅速剝落、風化！
彷彿因為黑色方塊的歸位，某種維持了漫長歲月的靜滯場或者封印被解除了。
櫃門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緩緩地、自動地……向內開啟了一條縫隙。
一股陳腐、卻帶著奇異乾燥感的空氣湧出。
櫃子裡麵，似乎整齊地擺放著一些東西。
藉助燈光，可以看到那是幾本用特殊防水油布包裹的、厚實的皮革封麵日誌本，以及幾個巴掌大小的、閃爍著微弱金屬光澤的黑色資料方碑（與插入介麵的方塊材質類似）。
在這些東西旁邊，還有一件物品格外顯眼——
那是一個大約手臂長短、通體由某種暗藍色金屬鑄造、造型極其古老、布滿了無法理解的細微刻痕的……權杖？或者說是某種儀式器具？它的頂端並非寶石，而是一個複雜的、如同凍結漩渦般的金屬結構，中心鑲嵌著一小塊不斷散發著微弱幽藍寒氣的、不規則的冰晶碎片。
那冰晶碎片散發出的寒意和能量波動……讓李文昊左臂的死寂烙印，再次傳來了清晰的、帶著一絲渴望和畏懼的……刺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