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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豪1879:獨行法蘭西 第265章 又這麼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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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這麼斷!

七月底的倫敦,泰晤士河早就在日漸熾熱的陽光下蒸騰起複雜的氣味,正式進入了“大惡臭”季節。

往常那些紳士、貴族以及富裕的中產家庭,早已開始打點行裝,逃離這座城市,前往鄉間彆墅或海濱勝地。

但今年,卻出現了一幅反常的景象。

一些原本要啟程去鄉下的紳士,特意推遲了行程,或者乾脆改變了計劃。

“漢普郡的微風可以等等,但福爾摩斯的推理不能錯過。”一位銀行家對妻子如是說。

後者雖然對倫敦的臭味抱怨不已,但也被丈夫描述的故事勾起了興趣,默許了這一決定。

《良言》七月下旬刊發售日當天的清晨,倫敦許多主要的報攤和書店門口,已經排起了長龍。

隊伍中的人們衣著各異,有頭戴高禮帽、手持文明棍的紳士;有衣著體麵、麵露急切神色的職員;還有一些一夜未眠、眼中帶著血絲的年輕學生。

他們彼此交談著,話題無一例外地圍繞著那個名字——夏洛克·福爾摩斯。

一個仆人打扮的中年人抱怨:“該死的天氣!要不是為了福爾摩斯先生,我現在應該在蘇塞克斯的海邊吹風!”

排在他前麵的一位附和:“誰說不是呢,我的主人原本計劃昨天動身期巴斯,但他一想到要錯過今天的《良言》,就邁不開腿,非要我買了纔去。”

不過更多人是在猜測今天的連載,到底會給他們什麼驚喜。

“我說,傑克,你猜今天的夏洛克·福爾摩斯,又會有什麼驚人之舉?”

“上帝才知道!上一期他隻是瞥了現場幾眼,就說出了那麼多門道,簡直像巫師一樣!”

“他可不是巫師,他使用的‘演繹法’!觀察、推理!”

“你說的好像你已經會‘演繹法’了似的!”

“我打賭他肯定能抓住那個留下‘rache’字樣的家夥……”

……

當書店的大門終於開啟,新一期《良言》被搬出來時,人群出現了一陣小小的騷動。

雜誌的封麵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夏洛克·福爾摩斯蹲在地麵上,手持一個放大鏡,正仔細審視著一枚清晰的泥鞋印;

背景是朦朧的倫敦街景,煤氣燈的光暈照出一輛馬車的模糊影子。

“給我一本!”

“我要三本!幫俱樂部的朋友帶的!”

“快,快找《血字的研究》在哪一頁!”

搶購的熱潮幾乎瞬間爆發。

雜誌以驚人的速度從報攤上消失,流入急切的讀者手中。

很快,倫敦的公共閱覽室、紳士俱樂部的吸煙室,甚至一些大型圖書館的期刊閱覽區,都擠滿了讀者。

起初,這些地方隻有“沙沙”的翻書聲和低沉的呼吸。

但隨著故事的推進,不時就響起驚歎聲,恍然大悟的“啊哈!”聲,當然還有困惑的嘖嘖聲。

【福爾摩斯不再理會那具屍體,從口袋裡拿出一個捲尺和一個很大的圓形放大鏡,像一隻訓練有素的獵犬般,開始在房間裡搜尋起來。

他在屋裡默默地走來走去,有時站住,有時跪下,有一次竟趴在地上了,用他那個放大鏡仔細地檢查地板上的塵埃……他用捲尺測量了血字距離地麵的高度……

有一次,令我驚訝的是,他居然從壁爐的角落裡,用小鑷子小心翼翼地夾起一小撮捲曲的、灰黑色的片狀物,放在掌心中,湊到鼻尖聞了聞,又拿到窗邊光亮處仔細觀察。

我湊上去看,這些片狀的灰燼顏色很深,而且是呈起伏的形狀。

……】

有些讀者看到這裡,忍不住嘀咕:“灰燼有什麼好看的?都燒成灰了,就算有字也看不出吧?”

另外的讀者則嗤笑道:“那是你看不出來,但那可是夏洛克·福爾摩斯,他一定有什麼辦法!”

其他讀者附和起來:“是的,福爾摩斯先生一定有辦法!”

開始質疑的讀者頓時閉了嘴。

這時候公共閱覽室的老闆也在一旁提醒:“嘿,先生們,注意時間,後麵的人還等著呢!”

討論的人看了一眼外麵黑壓壓的人群,立刻噤聲不語,開始繼續閱讀起來。

在接下來的的情節當中,萊昂納爾向讀者展示了幾乎所有福爾摩斯發現的痕跡:

腳印、水坑、車轍、蹄印、灰塵,還有死者口袋裡的金錶、金鏈、刻有共濟會徽章的金戒指、零錢,以及印有“伊瑙克·錐伯”這個名字的名片……

福爾摩斯如同一個魔術師,在雷斯垂德斷言“毫無線索”的角落,不斷提取出資訊。

最後,他站在那血寫的“rache”麵前,陷入了短暫的沉思。

葛萊森和雷斯垂德迫不及待地提出關於“瑞秋小姐”的推測。

讀者們也陷入了沉思,在海量的細節麵前,他們那點可憐的腦漿子已經快被燒乾了。

所有人都知道這些痕跡一定有其秘密,但是所有的思考都很快就撞上了死衚衕。

各種隻鱗片甲的猜測,就像滿地的玻璃渣,都知道拚起來就能還原摔碎的杯子,可誰也無法完成這項工程。

這時,雜誌上出現了本期連載最令人拍案叫絕又心癢難耐的一段:

【福爾摩斯回過頭來,他對這兩個偵探繼續說道:“這是一件謀殺案。凶手是個中年男性,身高略超過六英尺,不過相比於他的身材,他的腳偏小了一點。他穿一雙粗平方頭靴子,抽的是印度雪茄煙,‘特裡其’牌的。他和被害者同乘一輛四輪馬車來到這裡。這個馬車用一匹馬拉著,那匹馬三隻蹄鐵是舊的,隻有右前蹄的蹄鐵是新的。此外,凶手很可能是個紅臉膛,並且右手指甲很長。目前就是這些了,但是對於二位也許有點幫助。”】

讀者看到這裡,與小說的其餘幾人——約翰·華生、雷斯垂德、葛萊森——一樣,微微張大了嘴巴。

他們無法想象,福爾摩斯怎麼通過剛剛那些零零星星的痕跡,直接還原了凶手的特征以及他和死者的生前行蹤。

隻有身高一項,有人隱約能猜到是根據步幅或者血字距離地麵的高度來計算的,至於其他資訊的推理過程,就難以揣測了。

讀者們的閱讀很快來到本期連載的最後部分——

【福爾摩斯大踏步地向外走去,隻有留下一句話:“還有一點,二位,在德文中,‘rache’這個單詞是複仇的意思,所以彆再尋找那位‘瑞秋小姐’,那純屬是在浪費時間!”

講完這幾句話,福爾摩斯離開了這裡,隻留下兩位目瞪口呆的偵探站在那裡。

(本期連載到此結束,敬請期待下期)】

“又這麼斷!”哀嚎聲響徹倫敦的天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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