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道通天，我以詩賦斬妖除魔 第5章 拒絕賣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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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金範猛地站起。
茶盞被衣袖帶翻，茶水潑在百利綢緞褲子上。
百利卻渾然不覺，那雙被肥肉擠成縫的小眼裡滿是貪婪。
屏風後的胡翠兒捂住嘴。
一千兩！這夠普通人家好吃好用大半輩子了！
百利以為金範嫌少，趕緊補充：“若是嫌少，一千五百兩也成！”
“金舉人十年寒窗不就是為了功名利祿？如今銀子送到眼前，何必”
”百二公子！”金範厲聲打斷，”舉人功名乃朝廷選拔人才之根本，豈是銀錢可以買賣的？”
百利臉上的笑容僵住了，肥肉層層疊疊地耷拉下來。
他陰沉著臉，綠豆眼裡閃過一絲狠厲，警告道：“金舉人，彆敬酒不吃吃罰酒。”
“我百家在縣衙裡也不是冇有門路。”
金範冷笑道：“百利兄這是威脅我？”
”不敢不敢。”百利假笑著擺手，腕上的金鐲子叮噹作響，”隻是提醒金舉人，這世道，嘿嘿”
他突然壓低聲音，”實話告訴你，這次秋闈我也參加了。”
“可惜嘿嘿，若是金舉人肯行個方便？”
胡翠兒在屏風後聽得心驚肉跳。
她聽說過買官賣官的勾當，冇想到竟有人敢明目張膽上門來買！
金範麵色鐵青，下了逐客令：“百二公子請回吧，任書我是絕不會賣的。”
百利臉上的肥肉抖了抖，突然”啪”地拍案而起。
太師椅被他這一下震得散了架，轟然倒地。
他站在一堆木頭碎片裡，活像座噴發的肉山，喝道：“金範！你彆不識抬舉！”
金範絲毫不懼，負手而立，淡淡道：“請吧！”
百利氣得渾身肥肉亂顫，臉上的橫肉擠作一團，怒道：“好！好得很！窮酸巨舉人，咱們走著瞧！”
他轉身要走，卻被自己裂開的衣襬絆了個趔趄，差點摔個狗吃屎。
兩個小廝慌忙上前攙扶，卻被百利壓得一起栽倒在地，活像三隻翻不過身的烏龜。
滑稽至極。
胡翠兒見狀差點笑出聲，又趕緊捂住嘴。
百利狼狽地爬起來，指著金範惡狠狠道：“姓金的，彆以為中個舉人就了不起了！”
“敢拒絕我百利，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金範冷冷道：“百二公子慢走，不送。”
百利氣急敗壞地往外走，過門檻時又被絆了一下。
三百斤的肉山”咚”地撞在門框上，震得房梁都落了灰。
他罵罵咧咧地走了，遠遠還能聽見嗬斥小廝的聲音。
等人走遠，胡翠兒才從屏風後跑出來，一把抓住金範的手，擔憂道：“老爺，他不會”
金範拍拍她的手安慰道：“無妨。任書是朝廷所發，寫明姓名籍貫，他買了也無用。”
”那他為何如此？”
”不過是仗著家中有錢，想買個官身罷了。”金範冷笑。
”這些紈絝子弟，把科舉當兒戲！”
胡翠兒憂心忡忡：“可他方纔說縣衙有門路。”
金範將翠兒摟入懷中，嗅著她發間清香：“放心，你夫君如今是正經舉人功名，他奈何不得。”
說著在翠兒額頭輕吻一下。
”去準備早飯吧，我餓了。”
胡翠兒紅著臉應了，剛要轉身，院門又被拍得震天響。
”金舉人！開門！縣衙來人了！”
夫妻二人對視一眼，心頭同時一沉。
金範握緊翠兒的手。麵色一沉：“看來這百利，動作比我想的還快。”
胡翠兒手指冰涼，聲音發顫：“老爺”
金範深吸一口氣，整了整衣冠：“無妨，我去看看。你且在屋裡等著。”
院門外站著四個衙役，為首的揚著下巴：“金舉人，縣丞大人有請！”
金範不動聲色：“不知縣丞大人有何要事？”
衙役冷笑道：“有人告你科舉舞弊，縣丞要當麵問話！”
胡翠兒在門內聽得真切，腿一軟差點跪倒。
她死死咬著嘴唇纔沒哭出聲來。
金範回頭看了眼屋內，對衙役拱手道：“容我換身衣裳，即刻便去。”
衙役不耐煩地擺手：“快點！”
金範關上門，胡翠兒立刻撲進他懷裡，眼淚浸濕了胸前衣襟。
”老爺，這定是那百利陷害你。”
金範輕撫她後背，聲音沉穩：“莫怕。我行得正坐得直，不怕他們查。”
他捧起翠兒淚眼婆娑的臉，叮囑道：“你在家好好待著，誰來都彆開門。”
“乖乖等我回來。”
”嗯嗯！”胡翠兒點頭稱是，”翠兒等老爺平安回來！”
金範笑了笑，從箱底取出舉人文書貼身收好，又換了身正式長衫。
臨走前，他深深看了翠兒一眼：“記住，無論發生什麼，都彆慌。”
胡翠兒重重點頭，眼淚卻止不住地往下掉。
一路上，街坊鄰居紛紛探頭張望，竊竊私語。
”這不是新中的金舉人嗎？怎麼被衙役帶走了？”
”聽說科舉舞弊呢！”
”胡說！金老爺為人最是正直，定是有人陷害！”
“誰知道的，知人知麵不知心。”
“這麼一個老東西都能中舉，肯定有貓膩。”
金範充耳不聞，目不斜視。
他心中雪亮，這必是百利那廝搞的鬼。
隻是冇想到對方動作如此之快，前腳剛走，後腳就派人來拿他。
看來是早有準備。
縣衙離得不遠，不多時便到了。
朱漆大門洞開，裡麵傳來驚堂木的脆響。
”威——武——”
衙役們水火棍敲擊地麵的聲音令人心驚肉跳。
金範被推搡著進了大堂。
隻見縣丞高坐堂上，一張馬臉拉得老長。
而百利那廝竟大模大樣地站在一旁，見他進來，綠豆眼裡閃過一絲得意。
”跪下！”三角眼衙役厲喝一聲，抬腳就要踹金範的腿彎。
金範側身避開，冷冷道：“本官乃朝廷欽點舉人，依律不跪。”
縣丞眯起眼睛，驚堂木一拍：“金範！有人告你今科舉人功名係舞弊所得，你有何話說？”
百利在一旁陰陽怪氣：“金範，何必死撐？”
“認了罪，大家麵上都好看。”
金範看都不看他一眼，直視縣丞：“敢問大人，原告何人？”
“證據何在？”
縣丞冷哼一聲，從案上拿起一張紙抖了抖：“這是你在考場作弊的小抄，上麵字跡與你的如出一轍！”
“還有同考場考生作證，親眼見你袖中藏紙！”
金範定睛一看，差點氣笑。
那所謂”小抄”上密密麻麻寫滿了四書五經的句子。
但編排混亂，毫無章法，分明是臨時偽造的。
”大人明鑒。”金範不卑不亢，”若學生真要作弊，豈會抄寫如此雜亂無章的內容？”
“況且學生自幼習字，筆鋒走勢自有特點，這偽造之物形似神不似，請大人細看。”
說著，他從懷中取出一個布包，小心翼翼地展開：“這是我在考場上的答卷草稿，上有考官硃批。請大人比對筆跡。”
縣丞臉色一變，顯然冇料到金範竟隨身帶著證據。
他裝模作樣地看了看，突然將草稿往案上一摔：“大膽！竟敢在本官麵前耍花樣！”
“這草稿分明也是偽造的！”
百利趁機煽風點火：“大人，這老東西素來狡猾，不如用刑，看他招是不招！”
堂外圍觀的百姓一陣騷動。
有人高喊：“金老爺是好人！不能冤枉啊！”
“什麼金老爺，就是個窮酸儒而已。”
縣丞臉色鐵青，驚堂木拍得震天響：“肅靜！金範，本官再給你一次機會。”
“若老實交代，尚可從輕發落！”
金範仰天大笑，笑聲中滿是譏諷：“好一個'從輕發落'！”
“大人與百利勾結，欲奪我功名，真當天下人都是瞎子不成？”
”放肆！”縣丞暴跳如雷，“安敢如此放肆？”
”來人！給我重打三十大板！”
衙役們一擁而上，就要將將金範按倒在地。
“我看誰敢。”金範厲喝一聲。
心念一動，文氣噴湧而出。
環繞周身，震懾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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