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謂俠傳 第296章 劍仙言劍魄,玉仙入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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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剛隻是一瞬間,莫瀟就感到了一股恐怖的力量徹底將他的劍意攻勢全部摧毀。

那是淩駕於劍意之上的力量!

「呼………前輩?」

莫瀟眉頭微皺他是在思考,明明兩人都沒有使用真氣,李瑤光也沒做那以勢壓人的事情。

但卻在剛剛的放對之中讓他感到了束手束腳。

甚至於一種任憑他再努力萬分也徒勞無功的感覺。莫瀟絲毫不懷疑若是李瑤光想要殺了自己,那麼一劍足矣。

什麼「同境無敵,輕易越境而戰。」現在看起來不過是笑話罷了。

「看來蒼生十武雖是齊名但相差的還真不是一星半點。劍修的攻伐之力當真是駭人。」

莫瀟如是想道,而這時李瑤光也淡淡的開口說道

「不錯,如此年紀能有這樣的劍道理解當真是天賦異稟。」

李瑤光也沒有刻意如此說,反倒是心中不住的欣賞。

須知劍道境界可不是似武道這般,隻要一本功法苦練不輟就能提升的。

任你再好的根骨,再強的天賦,再多的資源。若是悟性心性不到也是萬萬踏入劍道一路。

武道意誌就好像一個看不清,摸不著的迷遠霧,因為各人各異,每條路都不儘相同。

所以具體的東西哪怕是師父也沒有辦法說的特彆契合。

而更多長輩所去做的往往是去引導,將自身的經驗體會告知好讓弟子晚輩用以借鑒。

「真是了不得啊,當年我走到這一步的時候,是多少歲來著?三十多嗎?」李瑤光在心中如是感歎的想到。

「過獎了,想必仙子也看的分明。我所悟凜蒼劍意早就可以隨心所欲,由我掌控。」

「可偏偏這威力上卻隻能跟隨著真氣修為提高。這條路我開始看不到前頭了。」

李瑤光點點頭她已經知道了莫瀟的問題隨後對著他問道

「你可知劍魄境為何取名如此?」

「這………」

莫瀟沉默了,其實以其境界名稱他或許可以推測一二,但其中劍魄的魄究竟何解他還是不明白。

他看了一眼手上的秋鴻劍,抬起頭來問道

「還請仙子賜教!」

李瑤光麵無表情的點點頭隨後目光也看向了他手中那美輪美奐的秋鴻劍開始解釋

「想來你也應該清楚了,那劍意所用就在劍招之上。可以說你也修的不錯。但那劍魄境卻不是。」

「嗯?」莫瀟疑惑不解。

「劍魄者以聚意為魄,煉己心神。在意誌之上催生出屬於自己的道路,化生而似,返璞歸真。好似那一口先天炁,又或者說是那修道元嬰。」

「我這麼說你可明白。」

李瑤光說完也是好奇的看向了莫瀟,她也很想知道。以眼前之人的天賦悟效能夠做到什麼程度。

莫瀟頓時陷入了沉默之中,他也算是熟讀了道經。

更何況為了補全功法悟那六氣之辨調理法對於道家典籍也算是頗有感悟。

可他人之言,就算是理解再深也難像功法那般頃刻間登堂入室,窺探前路。

「先天炁?元嬰?於劍道之上……到底是什麼呢?」

半晌之後莫瀟腦海之中越來越亂,甚至好似深陷其中一般。

「罷了……小子!還是讓你自己感受一下好了。」

「定守心神!!」

李瑤光一聲如雷鳴般的喝令,猛然將他從深深的沉思中拉扯出來。

與此同時,那柄名為白天樞的寶劍已然出鞘,寒光一閃,銳氣逼人!

「鏗!」

一聲清脆的劍鳴劃破空氣,然而在莫瀟的耳中,這聲響卻異乎尋常。

刹那間,他的眼前彷彿掠過一抹劍光,那劍光無形無影,卻又真實存在,如同晨曦中的一縷微光,既朦朧又清晰,讓他難以捉摸。

「呼!」

一陣微風輕輕拂過,帶著絲絲涼意,「叮!」的一聲清脆,白天樞寶劍如歸巢之燕,悄然歸鞘。

李瑤光靜默無言,隻是用那雙深邃的眼眸靜靜地注視著莫瀟,彷彿能看透他的內心。

「嗡!!」

一股莫名的疲憊感如潮水般湧來,讓莫瀟不禁失聲驚呼:

「怎麼可能!」

他感到四麵八方的虛弱之感如怒濤般洶湧而至,淹沒了他的神誌。

他的麵色古怪至極,因為現在他體內的真氣依舊充沛,氣血也如常,然而這種疲憊感卻如同附骨之蛆,讓他難以擺脫。

「我的體內……真氣,氣血依舊!可為何如此疲憊?」

莫瀟喃喃自語,聲音中透露出一絲不解和困惑。

他甚至有些站不穩了,趕忙盤坐於地,細細地感受著這股莫名的疲憊。

這種疲憊之感完全不在於肉身,他的肌肉依舊緊繃,力量也未曾減弱,

哪怕是現在再讓他出一劍,估計也能做到和全盛時期相差無幾。

然而,他的精神卻如同被抽離了一般,疲憊不堪。

「可……氣猶在……卻精神疲弊………」

莫瀟的眼中閃過一絲回憶的光芒,他飛快地搜尋著記憶中的片段。

「就好像少年之時的那一夜,我廢寢忘食地學習醫書、道經、四書五經,一夜之間記住了太多東西……或是先前的大戰之前,所思所慮太過繁重,才會有這種疲憊之感呐!」

莫瀟喃喃自語,聲音中透露出一絲感慨和無奈。

突然,一股難以抗拒的疲憊感再次襲來,讓他覺得好累,甚至有些想要昏迷的感覺。

就在這時,李瑤光的聲音如同天籟之音般響起:

「感受到了?你用長空皓月真氣走一圈,再用六氣之辨養一會就好了。」

聽罷此言,莫瀟不再耽擱,當即坐下,開始運轉功法周天。

隻見他的渾身上下散發出點點盈光,如同夜空中的繁星般璀璨奪目。

終於,一股清涼之意遍走全身,莫瀟的心神纔好似從泥沼之中掙脫而出,重獲自由。

再用調理法開始蘊養體內六氣,頓時腦海中隻感到陣陣清明,如同撥雲見日般豁然開朗。

莫瀟深深地吐出一口濁氣,睜開了眼睛。小半個時辰過去,他的精氣神纔再度恢複如初。

隨後他看著李瑤光恭敬的說道

「這便是劍魄境嗎?」

「沒錯,劍魄境者不僅僅可以傷人肉身,最重要的是精氣,心神,這些藏於體內的東西也可以影響。」

莫瀟點點頭,他剛剛的確感到了心神上的變化,尤為明顯。

「剛剛我隻是用帶著劍魄境的一招稍稍壓製了你的神魂,若是劍魄境者全力出手可以在不損壞身體的情況下一招將敵人變成白癡。」

「斬三魂,抹七魄不過舉手之間。」

莫瀟不禁感歎道

「當真是可怕至極。」而後他心中也泛起了點點希望。畢竟作為劍修而言這是無上的道路。

「那所有劍魄境武者都能做到對嗎?還是說………」

李瑤光點點頭她不禁誇讚道

「不愧是你小子,觸類旁通還能想到這許多。」

「傷敵心神隻是一麵,我說過了各人各異。劍道入了劍魄境,還會有許多彆樣的招式運用。時常出人意料,但說來說去都是自身劍意的延伸。」

「好了,具體的等你突破至此境自然會瞭解。現在你需要的就是積累。」

莫瀟按下心中的火熱,隨即也冷靜了下來。

「積累?」

「不錯,過多的不能明言。我隻一句你要牢牢記住。」

李瑤光看著莫瀟的眼睛似意味深長的道了一句

「昨日今昔皆歸處,千山隻剩過來人!」

莫瀟眸子一亮,他口中喃喃自語。

他現在並不理解這句話的意思,但他有預感。等他徹底明晰的那一天就是自己領悟劍魄境的時刻!

就這樣,李瑤光離開了。走之前隻是去看了柳昤雙再對莫瀟囑托了幾句就飄然離去。

她也十分期待,莫瀟和柳昤雙走到劍道巔峰的那一刻!

而對於將徒弟托付給莫瀟她還是放心的。畢竟教導了幾年,那錦華宗之戰她也看的分明雖然嘴上老是「臭小子」的叫著。

但平心而論,哪怕是以她的見識看來也沒有可以比肩莫瀟的年輕人。

而另一邊,還在一棵樹下打坐的柳昤雙看著手中的玉鳶劍陷入了沉思。

這一次她看的仔細,自劍首、劍莖至劍格,?劍鍔?、劍從、劍脊……

月光下的寶劍反射著道道冷光,此刻映在柳昤雙一剪秋水的雙眸之中。

「平心靜氣,空靈神明。」

柳昤雙儘力的保證自己不起念,讓心神處在放空的狀態。

她已經很久沒有這樣過了,這些日子來四處奔波。要麼就是拔劍殺人,雖然在戰鬥中她的北幻七星劍訣越發純熟。

但心中始終都有一股煩躁之意,那一日用馬淩霄的飛斧覆蓋了坼寒真氣傷到了何辛浮。

替所有人鎖定了勝局,可在此戰之後她以為自己對於那個英姿颯爽身影的愧疚會少上許多。

但直到平下心來才感受到了那股始終縈繞著她心頭的悲傷痛苦。

不知不覺的她出劍沒了分寸,劍光即出即是全力!

她不是不懂,但每次出劍她都能回想起那夜那個逐漸在懷中冰冷的女子。

那雙充滿愛意的眸子成為了她的疤痕,所以柳昤雙隻能出劍!!

她不想再讓身側人發生這樣的事情,入了江湖許久自然也明白了世間惡人太多。

對此柳昤雙的選擇是——殺!!

體內坼寒真氣彷彿真的為殺伐而生,每當她被那股愧疚包裹之時。

一股寒氣自通四肢百骸,柳昤雙就會頃刻冷靜下來。

冷靜的好似一柄劍一般。

既已決定出劍,那便除惡務儘!

不得不說在那雙冰冷平靜的眸子之中,劍法果然利了三分!

隻是她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已經成了戰時的常態。

就和她的步法一般——平靜無波!

師父這次讓她來做劍禪,她雖不解但還是老老實實的打坐悟劍。

開始這並不容易,因為一閉上眼睛總會看到她染血的臉龐。

柳昤雙驀的苦笑,她看著林中的方向說道

「笨蛋,我總算知道你當時有多難了………」

「對!笨蛋他走出來了!我與他行至一路,或許應該如他一般。」

柳昤雙纖長的睫毛如折翼的蝶,倏然垂落,將滿目浮光儘數斂入眼底。

那些記憶便如簷角懸鈴,被往事的風一吹,便叮叮當當地響了起來。

她與莫瀟的初遇,恰似雪夜邂逅一柄鏽劍——那時的他比此刻陷入迷惘的自己更為支離破碎,劍心蒙塵得幾乎要生出斑駁的鏽跡來。

記憶的走馬燈忽明忽暗,每一幕都浸著鐵鏽味的血。她看見他青鋒折刃猶自死戰,看見他脊背撞斷山崖仍以身為盾。

那些以命相搏的剪影漸漸凝成霜刃,將她混沌的思緒剖開一道清明:

原來莫瀟肩頭壓著的,是比她沉重千倍的風雪。

「若換作我……」她唇間漏出一聲歎息,驚飛了棲在回憶枝頭的寒鴉,

「怕是早當了逃兵,躲開這吃人的江湖……」

尾音尚未散儘,柳昤雙忽然閉目。這次入定竟如沉入一泓墨泉,轉瞬便被吞沒了所有知覺。

「呼——呼——」

凜冽的風聲將她的意識重新縫合成形。

睜眼的刹那,漫天雪粒子如銀針般刺來。她下意識抬手遮擋,卻見——

天地皆被碾作素白齏粉。

巍峨雪山似一柄青鋒匕,生生捅穿了九重天穹。

山巔隱在暴雪織就的屍衣裡,百丈?千丈?那高度已超出凡俗的丈量,倒像是盤古倒下時未及收攏的脊梁。

狂風卷著雪霰在虛空寫滿狂草,每一筆都剮得人皮開肉綻。

「此為何處?」

她撚起一簇雪屑任其在指間融化,涼意順著經絡遊走全身。

靈台忽有明悟,這大約便是修道人口中的「內景觀想」。

隻是沒想到自己這混圓境的修為,竟也能觸到這般玄妙境界。

「坼寒玄丹……倒是小瞧你了。」輕笑被風雪撕成碎片。

她忽然打了個寒顫,這才發覺寒意已沁入骨髓——在這自心識幻化的煉獄裡,她竟與凡人無異,連護體真氣都化作指間流沙。

冥冥中似有雪梟在耳畔低語:登山去。

那聲音與心跳漸漸同頻,催得她邁開腳步。

玄色靴履陷入雪中時,發出類似碾碎骨節的脆響。

蒼茫天地間,唯餘一行足跡如縫合傷口的黑線,蜿蜒著刺向雪山之巔。而風雪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將那些腳印一一舔舐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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