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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替實習生出氣,未婚夫在我身上刻滿醫學論 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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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39

容微月細軟的聲線如裹了糖漿,甜裡透媚,水眸瀲灩看他,像一隻調皮的野貓。

傅藺征沒想到她這麼大膽,黑眸暗浪掀翻,更緊摟住她,呼吸沉沉看她:“想看?”

微醺狀態下,一切都飄飄然,容微月清純的琥珀眸勾起千絲甜膩,軟聲道:“嗯,給我看好不好……”

傅藺征喉結燒得乾灼,額頭冒汗,帶著蓄勢待發的力量感,扯唇啞聲蠱在她耳邊:

“好啊,想看就自己拿出來,嗯?”

他不甘示弱,把主動權搶過去,容微月如被逗貓棒吸引的小貓,心跳如鼓,下一秒蔥白指尖慢條斯理靠近浴袍帶子,足尖貼上公狗腰人魚線滑落。

據科學報告記載,深海海底有一處活火山,六年前小姑娘曾到此做過研究,能量儲藏驚人,威力恐怖,六年後,她整裝出發,重返深海,再度探險。

夜晚海底能見度很低,穿過四角的珊瑚群,映入眼中的是座巍然矗立的火山,此刻火山隨著地殼震動熱氣騰騰,灼岩翻滾,隨時湧出。

經過地表活動,山體拔升,似乎比六年前更加高聳,此刻已然淩厲聳峙。

容微月想到他之前說的,哪怕什麼都不需要,她的眼神就已足夠……

時隔六年,這對科考隊員來說熟悉又陌生,小姑娘麵頰鍍上緋色,翩躚眨眼,傅藺征灼灼看她,氣音喑啞:“寶寶,喜歡麼?”

她記得,傅藺征有兩處黑痣最為勾人。

第一處是右眼眼皮上,另一處更要命。

她輕咬著紅唇,羞赧承認:“喜歡。”

喜歡死了嗚嗚……

她主動親了親他,“開始咯。”

她拿起旁邊的手機點下秒錶,琥珀眸子彎起:“記個時,至少要十分鐘,沒到的要懲罰哦。”

傅藺征心底星火迸發,理智失守,要被她弄feng了:“什麼懲罰?”

她笑:“罰你一週不許進來睡。”

她說這話是認真的,傅藺征氣笑了,趁著他現在動不了她,就為所欲為。

傅藺征重重撥出一口氣,跪在蝴蝶中,隻能聽她安排,如大狗接受主人的訓練。

其實十分鐘本是輕輕鬆鬆,但是此刻最愛的小姑娘躺在他麵前,嫣紅唇天鵝頸,如綢緞瑩白,就足夠讓他自製力寸寸斷裂。

想快,卻不能。

好想要關於她的更多。

容微月忍羞看著,絲毫不為所動,腳搭在他寬闊的肩膀,半晌傅藺征蹙眉偏過頭,吻著她白皙腳踝,嗓音沙啞求她:

“寶寶,……。”

容微月挑唇,“你想要什麼?”

大狗狗直勾勾看她,容微月戴著鑽戒的指節勾了…,舉起來,杏眸瀲灩流轉:

“隻能給你這個,要麼?”

傅藺征黑眸暗下,沒想到她這麼會釣,太陽穴突突跳動,低低應了聲,接過包住,蟒蛇的氣息纏上甜甜的山茶花,黑痣時隱時現,男人灼紅的眸光緊緊攫住她:“是這樣麼?”

他太se了……

容微月壓下心跳,“嗯,就這樣……”

傅藺征俯身吻她,氣息啞到極致:“什麼時候買的這條?故意的?”

容微月攀住他肩頭,聲線軟綿:“嗯,前兩天買的,感覺你會喜歡這種……”

小姑娘外表看過去乖,實則太壞了,他咬著她耳廓,話也很渾:“怎麼會這麼勾老子啊,以後我給你買,你穿完第二天我帶去訓練,中午就在辦公室用這個來…,好不好?”

容微月聽著臉紅要滴出血,“纔不給你……”

這人壞死了……

時鐘還剩下五分鐘,傅藺征握住她兩隻腳丫:“寶寶,試試這個。”

她愣了兩秒反應過來,唔了聲,臉頰通紅。

他烹飪了一道香噴噴的肉夾饃,容微月心跳失了秩序,見他喜歡,直接拿過烹飪主動權,學習能力極強,“是這樣嗎?”

黑痣時隱時現。

傅藺征眼底黑熾,聲音啞了:“好棒。”

理智一點點消失殆儘,他看到那昏黃燈光下,她如傍晚晚霞下的江水,早已漾起片片金鱗。

她看著他就能這樣。

男人口乾舌燥,一頭紮進江麵。

容微月腦中轟然,心跳砰砰砰:“傅藺征,不要……”

男人壞透了,“不要什麼?都…成這樣了。”

她腰間被牢牢錮住,動彈不得。

如一隻小魚捲入狂風呼嘯的夏日海麵,熟悉的回憶再度撲麵而來,她手從他發間穿過,又去揪住被單。

她眼睛一圈圈洇紅,半晌,魚兒被拍到海灘邊缺氧撲騰,落下淚來。

傅藺征起身抱住她,舔了舔薄唇,勾唇:“怎麼這麼甜啊寶貝,好解渴。”

容微月哭得埋臉,傅藺征渾壞咬她耳垂:“就你這樣還給我計時?自己都撐不了幾分鐘。”

容微月像朵軟綿綿的雲兒,飄柔在空中,末了傅藺征額間滾落汗珠,啞聲哄她:“寶寶,最後你來好不好。”

平日裡那麼高高在上的太子爺,此刻卻甘願成為她的裙下臣。

她當然不可能真不管他,“要怎麼……”

傅藺征指腹挲摩她洇洇紅唇,眼底勾勾,她麵頰泛紅要坐起來,他低聲笑:“笨蛋,不用。”

怎麼辦,他目前還捨不得。

末了是一次回顧高中的手刹教學。

他曾經教過,她還記得一二。

男人闔著眸亂了呼吸,眼底猩紅,在她耳邊說了句話。

鋪天蓋地的吻落了下去,極重堵住她呼吸,撬開齒關,野蠻蕩掃。

他長臂牢牢圈住,她也緊緊抱住他。

一隻海鷗安靜停在火山爆發後的海邊,半晌都找回呼吸,傅藺征舔她耳廓:“玩夠了?”

她莞爾:“夠了,好喜歡……”

“等著,老子全記著。”

到時候全部討回來。

容微月軟綿綿被他抱了起來,後背靠在他胸膛,勾起那布給他,羞澀道:“傅藺征,你怎麼那麼多……”

剛剛好像七八來下,“本來要留給你的。”

她臉紅,“給你,你負責洗乾淨……”

傅藺征勾唇親親她臉頰,“剛剛不是你遞給我的麼?”

她輕哼,傅藺征啞聲道:“以後每一條都給我這樣弄,嗯?”

好想哄她再穿上去啊。

她就沒見過這麼壞的,“纔不要……”

傅藺征起身把她抱了起來,她懶洋洋任由他伺候,而後她坐在盥洗池旁,看著他耐心搓洗著,這還是婚後的第二回。

洗乾淨,傅藺征放到專門的消毒烘乾機器裡。

都清洗好,傅藺征抱著她往主臥外走,容微月疑惑:“去哪兒呀?”

傅藺征扯唇,“床都被你弄成那樣了,今晚還怎麼睡?”

她看過去的確是一片深,剛剛自己都沒意識到,埋臉:“那還不是都怪你……”

傅藺征勾唇說了句“嗯”,低聲耳語:“就你這樣,以後真要了,估計床墊都要換了。”

曾經畢業,不是沒有過這經曆。

“那、那墊一下?”

他笑,“墊了有用?”

容微月也不知道傅藺征到底掌握了什麼技能,能讓她這樣,而且六年後他好像更會了……

躺到隔壁她的臥室裡,她窩在他懷中耳鬢廝磨,男人的癮剛剛一次根本解不掉。

說著話,小姑娘臉紅抱住他喵喵,傅藺征低聲蠱她:“剛剛喜歡麼?”

她呆呆的,“喜歡什麼?”

“喜歡老子那樣親你啊。”

她聽出話中之意,輕輕應了聲,傅藺征舔了舔唇:“寶寶,我口渴了,再親一會兒好不好?”

容微月軟軟看他:“隻能親一會兒哦……”

傅藺征笑,傾身而來,扯過被子蓋過頭頂。

窗外夜色漫漫,風掠過紗簾,月色傾灑下來。

-

眾星消失。

翌日燦爛的陽光點亮城市。

容微月睡醒,就感覺到腰間橫亙著一隻手,後背貼著胸膛。

睜開眼一看,自己被傅藺征圈在懷中,他難得比她遲醒來。

轉眼往四周看去,他們竟然是在另一間客房。

思緒回籠,她想到昨晚他們後來親著親著就又開始研究美食了,傅藺征烤著青蛤,從唇到兩指,撬開兩層掩護。

青蛤放在炭火上,烤熟了殼自動開啟,汁水落在炭火中滋啦滋啦,蚌肉很鮮甜。

小姑娘好喜歡,但也累得在他懷中直接睡著,後續他怎麼給她清理,她都一概不知了。

醉時很大膽,醒後很羞怯,此刻昨晚種種荒唐浮現腦海中,羞意這才後知後覺湧上心頭。

嗚嗚嗚她昨晚怎麼那麼膽大QAQ……

待不下去了想逃跑,她小心翼翼挪開男人搭在腰間的手,正打算下去,一道力道再度把她拉回去,男人沉啞嗓音傳來:“跑什麼?”

“唔……”

被翻了個身,她對上他熾熾黑眸,“你什麼時候醒的?”

“老早就醒了,你在我懷裡拱來拱去的,我一大早能睡得著?”

男人早晨本來就不能惹,容微月被戳,心跳怦怦,臉頰如熱乎乎的桃子包,“我沒有……”

“沒有什麼?剛才還看了我半天呢。”

感覺到他開始放肆,她感覺危險,咕噥:“傅藺征,你拿開……”

他笑,“怎麼,昨晚喜歡還想看,現在就躲了?”

傅藺征直直盯著她,見她躲閃的眼神,知道她害羞了,唇角一鬆:“昨晚的事還記得多少?”

“什、什麼昨晚的事。”

他冷笑,“又說喝斷片了是吧?”

她倒也理直氣壯:“嗯,我什麼都不記得了。”

同樣的藉口還來兩次,傅藺征眼尾蕩開渾壞:

“行啊,不記得也沒事,我們就情景再現一下,幫你回憶回憶。”

容微月害羞忙投降:“記得記得,不要再來了。”

她抬手圈住他脖子,傅藺征居高臨下看她,聲音低柔:“那兒會不會不舒服?”

容微月小聲:“有點……”

傅藺征幫她察看,她羞得咬唇,粉得讓人眼底暗下,他滾了滾喉結,忍住沒再度親過去:

“有點…了,寶寶。”

“都怪你……”

傅藺征笑:“還不是你太嬌了,用shou都能腫,我還沒用,要是用,你能受得了幾下?”

當初連吞都困難,何況是……

旖旎畫麵不禁在腦中浮現,容微月生怕自己又想黏著他了,從他懷中鑽出去,“我要起床了……”

小貓跑走,他無奈笑。

過了會兒容微月洗漱完出來,看到傅藺征在收拾昨晚的兩個戰場。

傅藺征揶揄,“早知道昨晚先不挪房間就好了。”

她想來這事就覺得這人過分,“本來都要睡覺了。


他攬住她,吊兒郎當道:“沒關係,我有先見之明,家裡五個客房。”

“……”

容微月羞得想走,就被他抱起來,她麵露警覺,“要乾嘛?”

“稱體重,你說乾嘛?”傅藺征唇角揚起笑意,“容微月,你是不是以為我一天到晚都想吃了你啊?”

“……”難道不是嗎?

走到體重秤前,稱了下體重,重了0.2公斤,她開心壞了,“重了哦。”

傅藺征無奈勾唇,“就0.2,搞得跟20斤似的,嘚瑟什麼?”

“那、那昨晚那麼辛苦,現在能重不容易。”

傅藺征眯眼,“行,你這麼說,我最近是該給你提前再喂胖點,不然到時候真折騰幾次,你又瘦了怎麼辦?”

“……”

她不想搭理他了。

走去餐廳,把她放到中島台前坐下,白絨團子跑過來,去咬了口傅藺征的褲腳,而後來媽媽腳邊貼貼,一大早就把雙標打在臉上,傅藺征氣笑:“傅呼呼,你看我今天給不給你做吃的。”

容微月笑著抱起呼呼,“寶貝,沒事,媽媽給你做。”

傅藺征輕捏她臉,“容微月,你就知道幫你兒子是吧?”

她彎眉,“你趕緊做飯……”

而後容微月拿出手機,簡單處理了下資訊,給殷綠發去資訊:【寶,你今天還好嗎?】

半晌,那頭直接回來打電話,說昨晚一覺睡到天亮,剛剛才醒,“月月,我發現我沒有想象中分手的撕心裂肺呢,你說這是為什麼啊?”

容微月想到自己曾經遭遇的事,抿了抿唇:“那大概是你沒有那麼喜歡他吧,如果和很喜歡的人分手,是會特彆難過的。”

電話開了擴音,正在努力把蛋液裡的蛋殼挑出來的傅藺征看過來。

她補充道:“不過這樣的渣男不值得,彆因為他影響心情。”

殷綠點頭如搗蒜:“沒錯,他之前動不動放我鴿子,對我還冷暴力,老孃我現在是解脫了,昨晚那朋友圈發出去太解氣了哈哈哈。”

容微月問她昨晚後的情況,殷綠說湖安送她到家樓下就離開了,“你彆說,堅果哥還挺仗義的,昨晚打架帥到我了,我本來以為他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IT理工男呢。”

容微月忍不住彎了彎唇:“人不可貌相,湖安高中時候還打過籃球呢,那你要不要找機會感謝一下他?”

“那肯定啊,改天請你們吃飯,到時候你和傅藺征也來。”

這人怎麼聽不懂她的暗示呢。

容微月無奈笑說好。

掛了電話,傅藺征走過來,忽而扣住她後頸,俯身吻她,她懵然眨巴眼睛,半晌他看著她,啞聲道:

“我們結婚了,以後就永遠不會分手了知道麼?你想都彆想逃。”

她昨晚喝醉說的話,還有她剛剛所說的,他怕她多想,立刻就想回應,給她足夠的安全感。

容微月怔了怔,淺笑仰眸看他:“嗯,不逃。”

他們要永遠在一起。

傅藺征走回去煎蛋,容微月好奇問:“湖安是不是對殷綠有意思啊?”

他挑眉:“你看出來了?”

“不是挺明顯的嗎,湖安都為殷綠打架了。”

傅藺征揶揄:“行,打個架就算的話,老子當初是為你打少了?”

“……”

她心虛笑笑,傅藺征端著牛奶雞蛋走過來,“是喜歡,不過之前殷綠有男朋友,他也不敢做什麼。”

容微月幫忙拿過水果沙拉和吐司,跟上去:“還真喜歡啊?什麼時候的事了。”

“高中就暗戀了,後來這幾年也沒遇到其他心動的。”

“那我們要不要有機會撮合一下他們?我雖然對這方麵不太會,但可以嘗試一下。”

傅藺征看向她閃亮亮的眸子,沒見過比他家姑娘還可愛的,笑著親了親她臉頰:“不著急,這事兒讓湖安自己先努力去,你先過好自己的婚後生活懂麼?傅太太。”

她噢了聲,笑笑。

週末在家,容微月的確和傅藺征之間的生活如蜜裡調油,更加親昵。

和剛開始結婚拘謹的狀態不同,她如今慢慢在他麵前開啟自己,會撒嬌會鬨,會直接表達情緒,越來越像一個小朋友,而傅藺征就是想把她寵成一個小朋友。

從前她排斥婚姻,想象不到結婚的意義,現在她知道了,她是想象不出和除傅藺征之外的人步入婚姻有什麼好。

曾經她一直幻想的,如今終於實現了。

而且驚喜的是比幻想中還美好。

週末過去,日子往前也翻到了十二月份,傅藺征工作繁忙,這一次又要出國。

他先是去西班牙,以特邀嘉賓的身份,參與錄製某個國際賽車紀錄片,隨後再赴瑞士,出席一個國際商界峰會,前後加起來大約一週的時間,他說十號才能回來。

十號……

他問她怎麼了,容微月搖搖頭:“沒事,那你好好出差,我也好好工作。”

嘴上說著沒事,但他離開後的第一天,她就開始有點想他了。

好在他們每晚都會視訊,和從前一訓練就消失不同,傅藺征現在每天在做什麼都會與她分享,給她報備他的實時動向,讓她感覺到還是離他很近。

不過她也不是那麼黏人的,大多數時間都在忙工作。

一天天過去,終於迎來了十二月八號。

早晨睡醒,容微月的手機裡就堆來了許多了生日祝福,來自父母的,來自弟弟的,還有殷綠、夏千棠和霓音以及許多朋友。

早晨到工作室,員工們還給她準備了鮮花和禮物,驚喜又感動。

盛柳又給她打來電話,說給她的生日禮物已經寄回去了,“月月今天什麼安排,怎麼過生日啊?”

“沒什麼安排,就照常工作吧。”

盛柳小心翼翼哄她:“那就找朋友們吃吃飯?反正不管怎麼樣,今天開開心心的,等爸媽下週回國了再給你補過生日好嗎?”

那頭也傳來容承業的聲音,刻意柔軟幾分:“放鬆一下,不要老是忙工作。”

容微月咬了口奶油蛋糕送入嘴中,淡淡道:“好。”

忙完工作,中午容微月和傅藺征照例通話,聊了聊日常的工作,那頭讓她吃完飯記得喝中藥,他也去吃飯了,她見他反應平平,咕噥:“你沒什麼要說的嘛……”

那頭無聲笑:“你說,還想聊什麼?”

她用勺子攪拌著碗裡的牛肉咖哩蛋包飯,“沒什麼,那你趕緊去吃飯。”

“嗯。”

通話結束,她托腮歎氣。

這人,變魔術的時候還說永遠都記得她生日呢,轉頭就忘記了,果然是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也不知道他是故意給她個驚喜還是什麼,但真忘了也能理解,畢竟他在國外連軸轉都忙壞了。

飯後她準備午休,接到了高中學校打來的電話:“請問是17屆畢業的容微月同學嗎?”

“對,您是?”

對方說是瀾高的教務處主任,溫和問:“你們的學籍材料最近在整理歸檔,有幾份材料發現有問題,需要你回來簽個字,你下午方便來一趟嗎?不會耽誤你太久時間。”

容微月疑惑,不知道是什麼材料,但還是應下:“好的,我下午過去。”

下午三點多,她忙完工作,去往瀾高。

正值上課時間,校園裡人來人往,到處都洋溢著青春的麵容,她走上行政樓的台階,卻意外看見幾位校領導齊齊候在門口。

而校長正在其中。

他旁邊站著她曾經的班主任邴琒,容微月走到他們麵前,邴峰笑著給她一一介紹,有分管後勤基建的副校長,教務處和德育處領導,還有學校音樂組的組長,她當年小提琴比賽的指導老師。

不是,這是什麼陣仗……

容微月呆愣和他們問好,“今天我不是回來隻需要簽個材料嗎?”

副校長把手中的一束鮮花遞給她,語氣親切:

“歡迎回家,容微月同學。”

她怔了怔接過,聽到“回家”二字,心頭不禁發暖,“謝謝老師……”

校長報以笑意,和她解釋:“微月同學,其實今天請你回來,並不是簽什麼學籍材料,而是需要請你簽一份捐贈紀念書這是傅藺征同學為你準備的特彆的安排。”

她呆住,“捐贈……紀念書?”

校長隻微微一笑:“跟我們走一趟,你就知道。”

在幾位老師的陪同下,容微月穿過行政樓,踏上熟悉的銀杏大道,旁邊的湖麵結了薄冰,走過湖上木橋,她就看到對岸出現一座全新的建築

那裡原本是廢棄操場,如今卻安靜矗立著一座挺拔的月白色大樓,宛若深海中的皎皎燈塔。

大樓高四層,圓弧形的外牆如同月亮的形狀,容微月抬頭看到淺灰加月白色的牆磚外,顯著三個字:

征月樓。

她猛地呆住。

征月樓……

她跟著校領導們走進大樓,室內暖意融融,大廳挑高兩層,高處垂下一個穹頂彎月吊燈,兩側的迴廊對稱向左右兩側延伸。

窗外冬日斜陽透過窗戶照進來,整棟大樓溫暖而莊重,像一曲埋藏多年的樂章在多年後終於被揭開。

邴峰道:“這棟是個音樂綜合樓,是藺征同學以你們共同的名義捐贈的,說是完成你們曾經共同的願望。”

容微月心頭一震。

她忽而想起高中傅藺征一開始帶她來學校琴房練琴,因為琴房少,他們還差點和其他想練習的同學起了衝突,她當時就說,希望以後有錢就為學校建一棟音樂樓,傅藺征便說和她一起。

後來他們分手,她原本以為這稚氣的心願早已石沉大海,可他卻始終放在心上。

邴峰說,“這棟樓前兩天才全部完工,今天是一場小型的紀念儀式,藺征說你害羞不喜歡人太多,所以我們就邀請了你來參加。”

容微月搖搖頭忙道:“其實我……我根本都不知情,我什麼都沒做,是藺征一個人出資的,這紀念儀式要等他回來。”

副校長淡笑:“藺征同學說,他在國外沒有辦法趕回來,讓我們邀請你來參加就行了,何況你們是夫妻,當初的捐贈檔案上他寫的是你們兩位的名字,他說,這願望隻不過他先替你完成了而已。”

教導主任感動:“微月同學,我們不單單是感謝這筆捐款,也是很感謝你們對瀾高的喜愛。”

她眼底微熱,老師們帶她參觀,一樓是兩間小型音樂廳,再往上走去是音樂教室、排練室和老師的辦公室,三樓則是小提琴、鋼琴和管絃樂等各型別的琴房,最上一層則是用於師生創作的錄音室。

這棟樓所有的設計,都是當年傅藺征和設計師們耐心一點點敲定的。

音樂老師含笑說:“微月,我記得當初你有次小提琴比賽之前,傅藺征找我要琴房的練習名額,但因為學校琴房有限,你們不想耽誤藝考的同學,都隻能清晨五點多來練,但現在琴房多了八間,以後大家就有更多的空間了。”

高中時容微月沒有辦法在家裡練琴,傅藺征早晨就買好了早餐偷偷接她去學校,每次她練琴,他就在外麵看書,隻要她往外看去,他永遠都在。

那麼多個孤寂難熬的清晨,是他堅定不移地陪在她身邊。

她守著不被看好的夢想。

而他守著她。

容微月鼻尖泛酸,在樓內走廊的拐角處,看到了一個小銅牌,上頭刻著金字,老師說是上麵傅藺征曾經提筆寫下的:

【微月映長空,初心照前路。

致每一位在音樂中找到夢想的人,願你們不畏前路,抵達想到的彼岸。】

容微月看著,眼眶泛紅。

回到大廳,校長們請容微月揭開石碑紅幕,她揭開,上頭赫然刻著“征月樓”三個燙金的字。

最下麵是“捐贈人:容微月傅藺征”

而石碑中間,還有一句話:

漫漫征途,明月如初,雖有聚散,美夢常圓。

邴峰說:“這棟樓,是藺征同學大三那年來捐贈的。”

她愣住:“大三?”

“那年傅藺征同學拿到世界冠軍後,就回來母校了,他說把拿到的獎金捐贈給學校,以你們的名義建下這棟音樂樓。”

邴峰說,當時回來簽訂捐贈協議時,老師們問傅藺征想給這棟樓取什麼名字,他沉默良久,沙啞開口:“就叫,征月樓吧。”

征月所代表的,從來不是征服月亮。

而是漫漫征途上,曾經有月亮短暫照亮過他。

容微月眼眶抑製不住的發熱:“可是當時,我們已經分手了……”

大家也很詫異,邴峰恍然提及當年:“難怪啊,當年我們覺得他是代替你回來捐贈呢,以為你們還一直在一起,我那天特彆高興,還把你們高中畢業的照片拿出來給他看了。”

那天辦公室裡,邴峰拿著17屆六班的畢業照,指著裡頭站在一起的傅藺征和容微月,還和周圍的老師自豪道:

“這是我們班的金童玉女,藺征,微月,男帥女美,成績又好,現在還在一起呢,感情特彆好,藺征,等你們將來結婚辦喜酒了,老師給你們包個大紅包哈哈哈。”

邴峰說完,卻發現傅藺征黑眸暗下,瞬間泛了紅,劃過了很多情緒。

當時,他不明白那情緒代表著什麼,也不知道這話就像一把刀一樣紮在他心口。

邴峰說,後來藺征要走了這照片,那天捐贈協議簽完,領導們陸續都離開了,可他卻看到傅藺征一個人坐在消防通道樓梯上,手裡拿著畢業照,指尖攥得發白。

他一動不動地低著頭,睫毛壓得很低,蓋住眼眶的猩紅,肩膀卻微微顫抖,淚水一滴滴無聲落下,打濕了照片的邊角。

明明那時的他已經是萬眾矚目的世界冠軍,榮耀加身,馳名全球,可在那一刻,在那狹窄昏暗的樓梯口,他背脊彎著,整個人像是被敲碎了脊骨,寫滿孑然又落寞。

他被全世界擁抱,卻被她一個人遺落。

哪怕取得更多的成就,她都不在他的身邊了。

容微月聞言淚意湧上,隨後邴峰從口袋裡拿出一個陳舊泛黃的信封遞來:

“征月樓開工儀式時,藺征讓我幫忙保管的,他說,不管未來發生什麼,當這棟樓建成、你回校看看時,就把這封信交給你。”

她接過,看到是個月光肌理般的米白色興奮,繞開封口的三圈細線,拿出裡麵的信紙,她看到傅藺征在上麵用鋼筆寫下的一小段話:

致微月:

我們以前開玩笑說長大要給瀾高捐一棟樓,高中的願望現在我幫你一起完成了。

如果有一天你願意回來,能看到這棟樓,希望你記起的都是曾經在瀾高快樂的時光,無關於我。

無論未來如何,都希望你擁有想要的人生。

祝此生,平安順遂,歡喜無虞。

傅藺征

2019.11.21

他的字遒勁有力,一筆一字深深刻在紙張上,每一句話都隱忍著愛意,跨越山水,經曆歲月,在今天終於來到她的手中。

原來那麼早之前,他對她就沒有了怨恨。

明明分手時,她把話說得那麼決絕,他說再也不會回頭,可是他在背後還是為她做了那麼多……

傅藺征實現他們的願望,不是為了證明自己有多優秀,而是紀念碑上那可以刻在一起的名字,就彷彿代表他們還在一起。

他努力珍惜保留著,屬於他們之間共同的回憶。

而她到今天才知道。

原來他比她想象中還要愛她……

容微月攥著信紙,淚意再也壓抑不住。

忽而窗外落下雪來,白雪如絮,輕盈無聲把天地都籠成一片晶瑩。

副校長看到外麵,含笑提醒:

“微月同學,下雪了,外麵有人來接你了。”

容微月猛地回頭,轉頭就看到一輛熟悉的銀黑色布加迪駛來,在征月樓前停下。

駕駛座的門被推開,一雙黑色短靴踏下雪地。

一個男人下了車,一身灰黑色羊絨長款大衣,長身而立,肩背挺拔,圍巾上是一張輪廓分明的臉,劍眉星目,深邃矜貴。

漫天飛雪中,傅藺征執著傘,懷中抱著一束淡粉色的冰淇淋桔梗,他肩頭落了雪花,單單望向她,眉眼化開柔意。

就像是回到了十八歲那年的生日。

那天的風雪夜,他也是這樣出現在她的眼前。

容微月眼睛泛酸,下一刻不帶猶豫往外跑去。

她踏過六年所有分離的日日夜夜。

這一回,輪到她堅定地奔向他。

傅藺征雙臂攤開,她撲進他懷中,他的懷抱一瞬間驅散所有的寒意。

天地間白雪翻湧,卻彷彿隻剩下了他們。

容微月緊緊圈住他,淚珠一顆顆往下砸:“傅藺征……”

低啞磁沉的男聲落在她頭頂:

“你還願意相信嗎,來到你身邊的航班從來沒有延誤。”

男人執傘的手將她擁緊,熾烈滾熱的眸垂下看她,勾起唇角:

“寶貝,生日快樂,我回來了。”


作者有話說


嗚嗚嗚我又爆哭了!!那句“希望你記起的都是曾經在瀾高快樂的時光,無關於我”,傅藺征一直以為她討厭自己,都不想讓她想到他[爆哭][爆哭][爆哭]

誰懂結尾的call
back,“來到你身邊的航班從來沒有延誤”[爆哭]

她沒有錯過他,他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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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300隨機紅包還有寶寶們歡迎開段評,多按爪爪留言哦[貓爪][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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