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奴十年慘死_重生歸來全府跪地懺悔 第445章 小氣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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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昨日必就做好了賜婚安北侯的打算,竟還裝模作樣說自己頭疼,問什麼“舍不捨得”“吃不吃味”,不過是試探她的小把戲罷了。
阿磐心頭驀地一鬆,原本被趙國夫人和“韓國夫人”的事堵得鬱鬱不解,忽而也就釋然了。
她想,謝玄這個人,看著端人正士,是個大雅君子,實則有一肚子的壞水呢。
眾人趕忙又向安北侯慶賀,“恭喜安北侯,賀喜安北侯啊!我等的賀禮也必定早早地送到安北侯府上。”
阿磐這一日原本並冇有留意到安北侯,原本,安北侯在這正堂中坐的也是十分靠前的位子。
這時候去瞧,才見安北侯麵色涼涼的,雖然掛著笑,笑意卻不達眼底。
與安北侯一樣不怎麼高興的,自然是燕王後一行人了。
想來,南平也是才知道賜婚安北侯的事,因而驚喜,“韓國妹妹跟秦國妹妹一樣,都是好福氣呀!大王壞嘛,怎麼還瞞著人家,不告訴人家嘛!”
那雙深邃的鳳目戲謔地望著南平,口中卻好似在答著昨夜的話,“誰叫你不吃味呢。”
昨夜他說,“你不吃味。”
小氣鬼。
她為了晉國的大局著想,願意忍痛割愛,他呢,他卻因了她的“不吃味”就什麼都瞞著,叫她一夜都不能安安穩穩地睡個好覺。
南平臉色驀地一紅,嬌羞得愈發冇眼看了,聲音嬌嬌的,軟軟的,要把人的心都盪漾出春波來,“人家怎麼不吃味,今晚大王去華音宮,人家好好侍奉大王,叫大王看看人家到底吃不吃味嘛”
好在聲音不高,席間眾人大約聽不清楚,隻是苦了阿磐,險些叫她起出一身的雞皮疙瘩來。
阿磐攬住謝硯,湊在謝硯的小腦袋邊說悄悄話,“阿硯,那可真是個小氣鬼。”
謝硯便咯咯笑,一雙小手去扒拉他的父親,“小氣鬼!嘻嘻,小氣鬼!”
那人一把將謝硯提溜起來,提溜到自己腿上,修長的指節去咯吱謝硯的小腋窩,寵溺地笑道,“小東西。”
謝硯被咯吱得嘎嘎笑,阿磐的心軟得化成了一灘水。
正堂內一時載笑載言,其樂融融,韓國使臣起了身,行至正堂中間,恭恭敬敬地俯首抱拳,“諸位大王與娘娘慢飲,小臣這便告辭,趕緊回新鄭覆命啦!”
好啊,好啊,那就告退,就趕緊打馬趕車走吧。
這波譎雲詭的政局瞬息萬變,晚一步還不知又要生出什麼事來。
韓國已經穩住了,就餘下一個不安分的燕國了。
果然,韓國使臣一走,燕王後便微醺著開了口,“小童不勝酒力,已經有些醉了,我與趙國夫人趙國夫人陪小童一起出去透透氣,醒醒酒吧。”
你瞧燕王後麵色微紅,虛扶著額頭,兩盞罰酒下肚子,似是果真醉了酒。
那個小氣鬼大抵已經被南平膩歪得受不了了,竟冇有阻攔,痛痛快快地點了頭。
南平不捨得放開那人,雖不情不願的,也就起了身,行至跟前攙扶起醉酒的燕王後往外走去。
她們要往外去,自有鄭姬和董姬跟著,鄭姬和董姬跟著,呂婆子與另一個燕國婆子便也要跟著。
燕王後醉得似弱柳扶風,“我們姨甥出去醒酒,片刻就回來,你們不必跟著,擾了我們說體己話。”
呂婆子和燕人還想跟著,被鄭姬瞪了一眼,也就止住了步子。
豈能叫她們姨甥二人私下見麵。
燕王後自昨日就想方設法地要見華音宮了,不管是斷了細作的聯絡,還是趙宜兒不見影蹤,抑或是今日的南平十分不對勁,無不迫使燕王後要儘快地與南平單獨相見。
這可不成。
互通訊息就已經不是小事了,這姨甥二人皆是心狠手辣之輩,還不知道要生出什麼事來。
若是再趁機在筵席上搞出什麼大動靜,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真怕慌亂中不知如何收場。
阿磐向鄭姬遞了個眼神,示意鄭姬暗中跟去。
鄭姬細作出身,身手極好,不會輕易被人發現。殿內華音宮的燕人又有董姬盯著,出不了這喜氣洋洋的正堂。
殿內傳杯換盞,觥籌交錯,又有樂師吹塤,十來個舞姬衣袂飄飄,獻上了珠歌翠舞。
趁殿內人多,無人留意,阿磐佯稱疲累,要去更衣,把謝硯交給了趙大詹事,這便悄然從後門溜了出去。
後門守著的是白珠,見她來,便引著她往水榭走。
水榭邊上是一排廂房,總共五六座,都是這府中尋常廂房的模樣,看不出什麼特彆之處來。
房門開了一條縫,伸出一隻手來拉她進了廂房,“娘娘跟奴來。”
是鄭姬。
把人送到鄭姬處,白珠也就悄然回正堂了。
這水上的廂房極妙,視野奇好,外麵看著普普通通,內裡倒像個瞭望塔。
軒榥有許多,最妙的就是這軒榥,外頭的人看不見裡頭,裡頭的人卻可以把外頭的事一覽無餘,看得清清楚楚。
打眼往外瞧去,不過似是隔了一道隱約的白紗。
何況視野奇好,隻立在窗邊就能同時瞧見這周遭八處的景象。
就連外頭輕微的聲音都能聽得十分清楚,也不知是用了什麼樣的手法。
這大抵就是晉人曾安插在這府邸中的暗樁所用。
你瞧,隻需大大方方地立在窗邊,便能瞧見燕王後扼住南平的手腕往這水邊樹下人少處走來,哪還有一點兒醉酒的模樣。
南平被拽得趔趄跟不上腳步,因而叫道,“姨母,姨母慢點兒,弄疼平兒了!”
燕王後臉色難看,雖放開了南平的手,卻斥道,“蠢貨!你可知道,你適才錯過了大好的機會!”
南平不服氣,凝著眉頭反駁,“大王好不容易纔待平兒好,是姨母總在席上說些掃興的話!”
燕王後氣得變了臉色,環視周遭,確定無人時才又壓聲嗬斥起來,“你難道不記得自己進宮到底是要乾什麼了?晉宮就是趙宮!是你們趙氏自己的宮苑!難道,你要讓你哥哥在塞外放一輩子的馬?”
這姨甥二人罕見地了爭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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