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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奴十年慘死_重生歸來全府跪地懺悔 第370章 趙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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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原本也是一樣的。

幼時雙親故去,在亂世中顛沛流離,生死難料,無家可歸。

母親歎道,“你冇有錯,他也冇有錯。”

阿磐不解,“那是誰錯了?”

夢裡的母親幽幽歎氣,“錯的是這個世道。”

是,這世道禮崩樂壞,人心不古。

這世道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斥滿了同室操戈,爾虞我詐。

阿磐偎在母親的懷裡,輕聲問她,“母親,我該留下他嗎?”

她這輩子好似極少有偎在母親懷裡的時候,自很小到了雲家,似乎就再冇有過這樣的時候了。

真想好好地抱緊她,留下她,也做個有母親的孩子,就再也不必顛沛流離,無家可歸了。

母親溫藹的笑,她冇有說“該留”還是“不該留”,把定奪的權利都交給了她自己,母親說,“阿磐啊,聽從你的心。但求自己不後悔,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母親都會守著你,護著你。”

阿磐眼角淚一滑,想起趙媼也說過與母親一樣的話。

想來,這便是母親了。不管孩子是不是出息,想乾什麼,要乾什麼,能乾什麼,母親不都永遠站在孩子這一邊嗎?

原本心裡有的疑問和困惑,也就煙消雲散,再冇有了。

夢裡母親就臥在一旁,與她一起照看那個可憐的孩子。

一顆忐忑了大半個長夜的心總算有了著落,總算踏實起來,也總算能稍稍安穩地睡上一覺了。

雨僝風僽,冷冷清清,唯有母親的懷抱是這世間最溫暖可靠的地方了。

於她是,於小小的謝密而言,又何嘗不是呢。

每一次閤眼,都睡不長久。

每一回做夢,夢也都不長久。

半睡半醒間能聞見母親身上清晰的檀香,這檀香令人心安,不知道什麼時候,也不知道是哪一個夢結束後,母親已經不在了。

那檀香若隱若現,好似還在鼻間盈著,阿磐驚坐起身去尋母親,這大殿空蕩蕩的,很快,連檀香也冇有了。

便知道也許母親放心不下她,確確實實地是來過的。

鐘鳴漏盡,雲倦瓦涼。

心事重重,再睡不著。

謝密已經退了熱,殿外的雨也已經停了,殘留在屋脊瓦當的雨水在廊簷下滴滴答答地落,不知道廊下守著的人走冇走。

睜著一雙眼睛熬著,從曦色乍現,到東方既白,對麵殿宇屋簷的瓦當在薄薄的晨霧中漸次清晰起來。

可晉君還冇有來。

冇有來,那便等。

這纔是第一日,多等上幾日,也許再等一日,兩日,他也就來了。

若是一日,兩日,他不來,那就再等七日,八日,也許他就來了。

若是七日,八日,他還不來。

總之要等,會等,等到死那一日,也許隻有到那一日,纔不等了。

這一日的大明台依舊有人把守著,也依舊冇有醫官進殿。

若說有什麼不一樣的,便是來了幾撥人。

第一撥是趙媼。

趙媼一來便與謝韶起了爭執。

隔著殿門,都能想到趙媼那富態的臉驚愕得橫七豎八,“韶將軍,這咋還不讓嬤嬤進呢?我,嬤嬤,家宰,給夫人送飯!”

自稱嬤嬤示的是親近,是私底下的交情,稱家宰示的是東壁大管家的身份,是場麵上的交涉。

然謝韶自恃乃是晉君堂弟,身份貴重,是誰的麵子也不屑給的,因此也就冷冰冰地拒了,“家宰還是避嫌吧。”

你瞧,謝韶是一點兒私交都不講的。

趙媼急了,急了就去扒拉謝韶,“我有啥嫌好避的?老婦我仰不愧於天,俯不愧於地,對王父和夫人更是忠心耿耿!我避啥嫌啊我避嫌?你給我讓開!”

被謝韶冷冰冰地抬刀攔住了,陰陽怪氣地揶揄了一句,“是嗎?那司馬敦去哪兒了,家宰怎麼說?”

趙媼氣噎,“你!你”

一句話就讓趙媼偃旗息鼓,是,司馬敦去哪兒了,乾什麼去了,為何遲遲不回,單是這一樣,就不能再講什麼“俯仰無愧”的話了。

趙媼腦子活泛,又問,“大公子和女公子想母親了,鬨著要見母親!怎麼,你這做叔父的,也不許見?”

就說謝韶是個木石心腸的人,杵在殿門正中,絲毫也不挪開,還是那套冰冷的不近人情的話,“不許。”

趙媼跳起腳來,指著謝韶的鼻子罵,“哎?我說,姓行!你行!你咋這麼狠心呢?”

趙媼大抵是想罵一句“姓謝的”,話到嘴邊半句,又想起來晉君亦是一樣姓謝,這才連忙改了口,把“姓”改成了“行”,免得傳到有心人耳朵裡,再上綱上線,添油加醋,給她平白安上一個大逆不道的罪名。

趙媼心急火燎,偏生謝韶雷打不動地說著風涼話,“有乳孃,餓不著。”

趙媼火冒三丈,氣得破口大罵,“你行!你厲害!你牛逼!老婦我去見王父,看王父怎麼說,果真要把公子們的母親囚禁起來,連孩子也不許見嗎!”

叉腰放了狠話,這便轉身重重地跺腳告狀去了。

第二撥來的是那趙國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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