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夫給我製定國慶旅遊路線後,我讓他身敗 第64章 佛口
祁郢抬頭乜他一眼,這一眼不輕不重,卻看到劉金貴麵皮一緊,內心苦笑,“陛下,太後那邊會看彤冊……”
整整五個月了,這事兒還是他捂的牢,也就是太醫署幾個老太醫嘴嚴,還有就是有資格翻看彤冊的劉太後知曉,後宮那些妃嬪都以為是芳若殿獨寵呢,嫉妒的發狂也隻能忍著,最近連蘇皇後都日日去永壽宮給劉太後請安了,她是賢後,也是女人,隻能端著架子等,不可能像其他妃嬪一樣使手段邀寵。
“陛下……不如就叫李婕妤——”
“放肆!”祁郢擲了筆,他現在請安摺子都看不下,隻能抄書靜心,忍著難受,都不去召幸妃嬪,也不想叫人知道。
若是傳了出去,連禦史都會參他不分輕重,罔顧龍體……
祁郢很清楚身體裡的火因誰而起,若不能讓始作俑者來熄,他召旁人就是純屬發泄,那與管不住自己的**的畜生有何異?
劉金貴在禦前再得臉也不能真把人塞進龍床上來,所以捱了訓,白費了一番功夫很無奈,卻也早有心理準備,既然此路不通,那隻能……繼續挖南牆了,皇上撞的不嫌痛,他不能乾看著。
他開始頻繁的往返芳若殿和乾元殿。
重新恢複安靜的硃批閣,祁郢接過小哲子遞過來的新筆,他無意識的抿了嘴角,貪色那是昏君的毛病,多少帝王就是敗在了色字這把刀下!
這之前的數年不是他的自製力夠強,而是那把刀不夠鋒利。
祁郢一個恍神,眼前又出現了那雙鳳眸,有倔勁兒,有恨意,還有鄙夷……連他都敢鄙夷,明晃晃的嘲弄他也貪她的美色。
最開始他不以為意,君子不與小女子計較,現在,他真真兒有了一絲芥蒂,早知如此,當初他不該選安嬪……可要是沒有安嬪,她連宮都不會進。
短時內他是真拿她沒辦法。
直到天徹底黑了,聽荷軒隻剩被暴雨打的七零八落的殘荷,一如離開的李婕妤的心。
宮女鶯時見自家主子一臉的落寞神色,小聲道,“皇上真是的,連大長公主和長公主的麵都不給。”
李婕妤斜了她一眼,“皇上也是你能編排的?”
鶯時咬唇,低頭道,“奴婢不敢,奴婢就是心疼娘娘。”
“沒什麼好心疼的,早晚都會失寵,不過是早幾年……”李婕妤捏緊了衣袖,李家祖上是開國功臣,又出過數任名將,代代為大祁戍衛邊境,到如今,衛國公府的榮耀已經不需要子孫後代添什麼,隻需守好這家業,為了求穩,才選了她這個不出眾的送入皇家為貴妾,多少是一門助力就夠了。
爭的到就爭,爭不到就罷。
一場暴雨衝刷了地麵上的汙濁,但後妃們對皇上的想念已經攀升到了繁體。
永壽宮裡劉太後也得到了來自不同渠道的抱怨,甚至有人開始稱皇上已經被妖女迷了心神,再這樣下去精氣神要被吸光了。
連伺候她幾十年的簡嬤嬤也擔憂起來,“太後,皇上寵那位到這個份上當真過了,於情於理都該……”
劉太後放下手中的帖子,“什麼情什麼理,竟然能規定一個皇帝應該寵幸誰不該寵幸誰?”
她也是後妃熬過來的,和先帝談談孩子還能勉強聊的來,彆的,她不說,簡嬤嬤也是看在眼裡的,真的有女人能心甘樂意與人分享丈夫?
越到後來,先帝連身邊的宮女都能捧到妃位,任由那些女人爭風吃醋搞得烏煙瘴氣……她與先帝相處起來就隻有乾巴巴的帝後麵子情,早在祁郢坐穩了太子之位後,她就再沒用過香,麻痹自己來……總之,徹底淡了床笫之事,先帝自然不會勉強她。
甚至對隻專心管理宮事,不管他偏寵誰的現狀頗為自在滿意。
但先帝並不糊塗,不管後宮的女人多美,那些都是消遣,臨死他一個沒有見,隻有她得了他一麵,以及全程被他抓在手裡的,咽氣了都不捨放開的下一任儲君。
“哎,是我多嘴了。”簡嬤嬤心裡不認同的,可看劉太後神色,不好再說什麼。
劉太後也自然是希望後宮簡簡單單和和氣氣,但是她親眼見這幾年兒子沒半點小時候的‘暢快’,對年輕的普通人來說,沒有比認認真真的去犯錯更暢快更有意義的事情了,可皇帝沒有資格。
就這樣吧,天下人的皇帝,卻是她一個人的兒子,她隻會護著他,就是犯錯她也與兒子一邊的。
後宮不穩,芳若殿和乾元殿僵持,前朝也是暗湧不斷。
定下往生局之後,祁郢負責推動道士‘竟陵子’浩大聲勢,令他的卜算之術名揚京師,又招其入宮,為皇長子批命。
得讖言:青天雪,三冬霜。
此事在前朝後宮都引起極大的波瀾,而果不其然的是宮中很快有流言興起,以皇長子命格不祥,乃‘日暈七重,天下亡’!
祁郢震怒,下旨肅清流言,嚴查流言的源頭,每個宮裡的掌事和大小宮人,輪流被慎刑司帶走,日夜審訊,連永壽宮也不例外。
整個宮裡也隻有許執麓小小的芳若殿內一如既往,但她也趁機讓小能子去盯著慎刑司那邊,暗中打探有沒有人招供出曾經給昭華殿傳過‘以命償命’讖言的人。
許執麓做一件事可不單單隻是為了一個結果,她建言興道抑佛,其一為了讓太皇太後這股宮中興佛之勢明白,她和皇上是一夥的,且不喜佛法,已經在謀劃大興太清觀了,如此一來,太皇太後必定會想辦法打壓,引道佛相爭,這時候一部奇妙佛經問世就成了她打壓皇上的助力,引其不知不覺陷入局中,其二,將竟陵子推到世人麵前,實則是造‘讖緯神學’來為皇上統管天下那些不信佛,不通道,篤信天命的,網羅他們成為手中棋,芸芸眾生中,愚昧者不知凡幾,統治他們的思想,亦是治國,其三,則是她的私心,阿姐篤信天命,心因症不會無緣無故而起,她猜測是有人暗中以讖言蠱惑,令她難以痊癒……
果不其然,在慎刑司強有力的審訊之下,撬開了許多隱秘,其中就有幕後散步流言的人。
但不等皇上下旨,永壽宮慈寧殿太皇太後身邊的掌宮嬤嬤就因年事已高‘含笑而終’了。
所謂‘君以此興、必以此亡’,她們的倚仗反過來成為紮入心口的利刃,企圖以讖言而牟利,就自然要承受讖言帶來的惡果。
而由許執麓負責看禁書,借來‘佛經梵本’親自編造的一部為太皇太後定製的經書也是譯出了初稿,同時在譯經院那邊就是宣稱有新譯佛經問世,此新佛經《龍舒淨土文》,撰者大舒居士,嗯,就是許執麓。
她將文士推崇的《妙法蓮華經》和佛寺主推《華嚴經》糅雜融其所長,又加入許多淨土詩文兼之往生傳記,利用終老之人求來世的心理,將‘信願行’三合一造‘靈驗故事’,譬如居士往生,在生前立下秘言,後在死後,傳夢於後人,得到秘言,謂之往生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