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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婚夫給我製定國慶旅遊路線後,我讓他身敗 第235章 恒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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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龐大的龍舟日夜行駛不停,有二十丈長,四丈多寬,正中矗起了三層樓,樓外造閣,四周圍繞著,畫欄曲檻,玲瓏窗戶,壁間全用金玉裝或五色圖畫,錦幕高張,珠簾掩映,滿船金碧輝煌,精光燦爛。

有行船遠遠看見這龐然大物都早早避開,倒是有些貨船遠遠的跟著後頭,占了不少便利,因為龍舟所過之處,無比通暢。

如果說許執麓現在被男人的甜言蜜語泡在蜜罐裡,那小祁升簡直是曆經冰火兩重天,一會兒是可以瘋玩的自由,一會兒是被父母雙虐的快樂。

“先學耐煩,快休使氣,性躁心粗,一生不濟。”祁郢拿著本《小兒語》教他,而許執麓就在一旁檢查他寫的大字。

祁升搖頭晃腦的跟讀,眼睛卻偷瞄船艙外偶爾飛過的鳥,腦子裡也在想,等午後要央著宣十九教他用彈弓打鳥。

他自以為自己掩藏的很好,但在大人眼裡,根本不用看都知道。

許執麓餘光瞥見祁郢已經捏緊了書本,便適時開口道,“讀了這許久了,休息一會兒。”

“……”祁郢壓下去想要教訓兒子的念頭,這才學多久就心思不定,左顧右盼。

他丟開書本,走到許執麓座前,“你看他現在哪有心思好好學……”

說完還不忘把她擱在一旁的茶端起來喝光,嘴裡咕嚕個不停:“這世上人,有子不知教,惟知愛……”

“所以說母愛之害,世上十居**。”

那些孩子要上天就巴不得送個登雲梯,孩子要入地就恨沒有開山斧,就是溺愛。

聽他這般抱怨,許執麓隻一句就堵回去了,“書上還說,父子之間不責善,責善則離。”

一天到晚拘頭管腳,總傷和氣,甚至因為一己偏見,反而讓孩子歪了性子,麵上聽話,內裡驕惰。

兩人從前為孩子的事情吵吵哄哄,你嫌我管得多,我惱你瞎摻和,如今好似燙手的山芋,誰都不敢包攬了。

祁郢噎了一瞬,歎氣,“自古道:生來的秀氣,教來的臭氣。誠不欺人也。”

都是命裡註定的,多少公子王孫,上有好爹好娘,外有明師賢傅,哪裡會少教導的人,卻多了去是不長進的。

許執麓聽了這話,看他一眼,兩人默契的都想到了她肚子裡這個,他口口聲聲說什麼天命得來的……但許執麓不知想到什麼,又垂眸掩下情緒。

雖然肚子已經顯懷,但許執麓的美貌並沒有因此而折損,反而因為眉眼間的一抹溫柔,更顯得蛾眉和新月同彎,鴉鬢與濃雲共掃,蓬鬢鳳姿,分外逼人。

而祁郢脈脈含情的看著她也走了神,以前的許執麓豔如桃李之中,卻又凜如霜雪,你永遠也不知道那被藏著鋒銳傷人的刺何時會露出來。

眼下的許執麓情致幽嫻,雅性貞靜,祁郢同樣無法抗拒,都言花似色,蘭芝仙葩誰人不愛?當真是人間少有,天上難尋。

察覺到他又在發癡的許執麓將手中的書遞過去,“眼暈,你來讀吧。”

有了孩子之後許執麓就不曾再費神管他,所以也不存在什麼因為藥效的緣故日愈癡迷……活像一泥傀儡,但憑提線者牽來拽去。

“還是歇會兒吧,我陪你到外麵走一走。”祁郢可是牢記著她現在不宜久坐,但他還沒把人扶起來,許執麓就故意刁難他,“下麵一段我還沒看完,你不讀,就背給我聽。”

他能怎麼辦,隻能翻開她想看的那段,快速默讀兩遍,然後背下來。

等兩人走到樓外,他就一字一句的背給她聽,“山川之精英,每泄為至寶。乾坤之瑞氣,恒結為奇珍。故玉足以庇嘉穀,明珠可以禦火災。魚目豈可混珠,碔砆焉能亂玉……”

近來她在給祁升編新的書,就是從這些幼學書籍整合新編而來,這篇講述珍寶的文章其實他們幼時讀書也都背過,所以他能一字不差的誦下來,她也能分辨出他腦子是真的好使。

滿船跑的祁升路過他們時聽見了,脆生生的跟著喊了句“魚目混珠,碔砆亂玉——”然後咻的一下又轉頭跑掉了。

“……”祁郢眯了眯眼,這小崽子不是蠢笨,就是不肯好好學。

許執麓已經是早就習慣了,她空餘時也看了許多育兒教子的書,不同年紀的小孩有他獨有的天性,可知教訓原沒相乾。

在船非止一日,已到潤州,然後一行人便去了最負盛名的龍遊寺遊玩,一路駕船來到山前。

隻見此寺建在江中,十分巍峨雄壯,景象輝煌。

登上去一望更覺天空海闊,彆開生麵,與京城景象大不相同,但見江麵上路過的商船,源源不儘,何止千艘,遠看水色天光,玲瓏如畫,盛景繁華。

興奮激動的祁升一直嗷嗚嗷嗚的對著江麵吼叫,小家夥才隻到大人的膝蓋高,就蹦躂蹦躂的想要往上攀。

可祁郢全心全意照顧許執麓,哪裡顧得了他,偏他又不肯讓宣十九背上去,連萱草都不給背,就一個勁抱著祁郢的小腿,吊在他腿上上了一層又一層的台階……真是出了趟門就比猴子還野了。

可小孩子是最敏感的,他就是感覺到了父母對他的愛才會任性,而這份任性在宮裡是並沒有的。

“祁升,好好走路……”

“不嘛不嘛,我也要蕩鞦韆!”

“……”許執麓。

祁郢輕咳了一聲,本來想把孩子踢開的,但是對上許執麓的眼神,隻能忍下,到底是誰跟他亂嚼舌根了。

落在後麵的萱草縮了縮脖子,趁著沒人注意,朝身後的宣十九,狠狠瞪了一眼。

後者目不斜視,端著常年沒有表情的冷臉,一步邁上三個台階,似乎什麼都跟他沒關係。

龍遊寺是名勝禪林,遊客如蟻,往來不絕,但眼下卻是不見一人,隻因早在他們抵達之前就已經閉寺以待。

考慮到許執麓的身體,他們這次也要在寺內住上一段日子。

從京城到潤州,他們已經走了一個多月,正值季春天氣,燕舞花香,越往江南而來,沿途出遊的人也越多。

而正是這樣一趟純粹的旅程,不論是許執麓還是祁郢,都看見了遠離京城之外,普通的百姓過著怎樣的生活,或許短短一個多月也隻看見了好的一麵,但不可否認的是這都是祁郢登基之後不遺餘力的施展仁政,善待百姓纔有的繁榮景象。

當然,許執麓看的更多,她不動聲色的梳理著,銘記著……祁郢藏著的底牌遠比她知曉的多得多,他對大祁的掌控也比她想象的要深。

明明是微服出巡,竟不會讓一件意外出現在她麵前!

這是何等的掌控力?

許執麓從沒有低估他,但隨著時間流逝,瞭解愈多,仍是被動低估了他。

有時候她甚至產生了一種,他就是披著深情愛著她的皮,牢牢裹住了他深不可測的內心……人言豈可信哉?

不知第幾次被自己的敏感和多疑而驚到的許執麓默默地長吐一口氣,而躺在一旁的男人立馬察覺到她的動靜,擔心的支起身來看她,“怎麼了,是不舒服還是要起夜?”

許執麓睜開眼,眸光幽幽的看著他,把人都看的不知所措了,才慢慢道,“腿不舒服。”

“是不是白天站久了?我給你捏一捏……”祁郢坐起來,搬著她的腿到自己身上,任勞任怨的為她揉捏起來。

行吧,這註定是一場恒久的鬥爭,許執麓勉強滿意的動了動身子,尋了個舒服的姿勢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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