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夫給我製定國慶旅遊路線後,我讓他身敗 第195章 抑製
杳花軒的玉蘭和牡丹都開的極好。
許執麓午後在這邊小憩,曾經住過的房間還保留著原樣,而昭華殿主殿從不許人入住。
男人穿庭而過的時候她是從大開的窗戶看見的,那樣峻拔頎長的身形,還有走路總是裹風挾勢的樣子,隔著再遠也能分辨出來。
她折返到妝鏡前,整理著妝容,越是這樣百花繁盛的季節,她越穿素色,一襲縹碧色羅裙,裙角繡著小巧的蘭花。
雨過天霽的朦朧色調是祁郢最喜歡的,他一進來就挪不開眼,鏡子如何能映照出她的清透雪膚,明豔不可方物的美呢。
祁郢到她身後,在鏡中與她對視,他指著鏡子道:“你看這鏡中人可還好?”
許執麓鳳眸微挑,反問道:“你說呢?”
祁郢也不答,眼中極具侵略性的慾念被掩藏著,可還是滿溢而出:“鏡中者有風致,鏡外者有滋味。”
“風致?”她自己看自己是沒多大感覺的,因為知道自己美,所以也沒有什麼虛偽的美而不自知,從男人口中聽一些讚譽的話,也沒什麼不好意思。
祁郢道:“如百花仙子欲笑還休,極致迷人之態。”
許執麓抿緊嘴唇,不讓自己露出笑,可彎彎的眼睛是騙不了人的。
可鏡中鏡外的男人都笑的毫無遮掩,星眸專注而深情的看著她,恍若看見她的心底深處。
一日不見他就想她,十五天又三個時辰……他有多想她,他自己都不知道,天知道!
思緒間,他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擁住了她的腰,隻順著鏡中人細長的脖頸往上一點點的采擷到了她的薄唇。
等到反應過來,已經把人壓在鏡台上了,他見她眸間都是水色,知道她亦動了情,卻沒有繼續,而是道,“剛纔是見你百花仙子附體,朕以龍氣驅之……”
“……”許執麓看著他,有一瞬間的哽住了。
“朕還有事——”他退回一步放開她。
“我要你現在就侍寢。”許執麓打斷他。
祁郢眼神頓時變化,瞬間就有了衝動,背脊都發麻的那種熟悉的衝動……那是去年被她鎖在床上強要的刻入骨子裡的記憶,本以為壓在心裡就忘了,現在被她一挑動就受不住了。
但他還是強行忍住了,不為所動的含笑看著許執麓,好整以暇等著她主動。
自從他淡了情事,兩人已經許久沒有親近過了,許執麓呼吸漸漸平穩,淡淡挑眉,心下隱隱不悅,比上次他竟然在她床上偷睡了,卻沒有碰她還要……她運了運氣沒有發作,隻冷笑一下,就從妝台上下來了。
雖然她對會讓人失去理智的事情都抱有警惕,那被他逼的太過極致的時刻讓人的意識都空白……但他也真正擺脫了這個旋渦,更讓她難以接受。
因為這意味著他的意誌和理智也戰勝了肉體的**,就如當初他們賽馬一樣,在她領先的時候,他遠遠落後,隻對幔帳裡那檔子事兒欲罷不能,現在他追上來了。
或許再過不久,他也能做到床上柔情似蜜和床下翻臉無情!
許執麓冷著臉往外走,祁郢不動聲色的鬆了口氣,隱忍的額上都沁出汗了,但這會兒他必須要抗住壓力,從他決定要蛻變開始,就不能再讓彼此都陷入死局中,不破不立,他必須要讓她認清事實,認清她自己的心!
認清人之所以有情纔是真正的活著,天地不可以無情,四時萬物皆以情而生,人生不可以無情,三綱五常皆以情而成。
推而廣之,風雲月露因人而情,山川草木因人而情。
情之所感,寢食忘焉,情之所鐘,死生係焉。
滿腦子情生情死的男人和滿心算計如何能把他攥在手掌心裡捏生捏死的女人……都是越挫越勇,風浪越大方顯明一身正大!
到了晚上,祁郢忙完政務,溜溜達達從乾元宮到景仁宮來。
現在天上明月亮的他心頭敞亮,正好可以賞月。
可還沒走到景仁宮正麵,他就頓住了腳步。
“劉金貴,你眼神好,前頭是不是宮燈都壞了。”祁郢背著手,語氣嚴肅道。
劉金貴努力的睜大了一雙溜了一條縫的小眼睛,心知肚明,這哪裡是燈壞了,是景仁宮又又又鎖了門。
“回陛下,是燈壞了。”眯著眼睛說瞎話的劉金貴語氣同樣嚴肅。
隻守門的小黃門戰戰兢兢地,也不知聖駕過來還是不過來,腰已經彎好了,兩腿也隨時準備跪下。
隻是出乎意料的皇上並沒有過來,竟然虛晃一槍……謝天謝地!
但顯然他謝早了。
不過半刻鐘,諭旨傳來,皇上召柳才人伴駕。
宮門還是被叩開了,不多時,柳才人的侍女跟著傳旨的內監到了禦前,哆哆嗦嗦跪下了。
“啟稟陛下,柳才人今兒個腰傷又犯了,早早就吃了藥,這會兒實在起不來,若是要伴駕,需得抬出來……”
祁郢這會兒已經換了禦輦坐著,看似在聽,吩咐道,“既是病了,讓太醫速來診治。”
禦輦迅速往前走著,悄無聲息就到了宮門口,祁郢下來了,還一臉不高興,淡淡開口,“來都來了,朕去看看吧。”
柳寐沒想到自己都借病拒了傳召,皇上還能上門來,她也懶得收拾,就清素寡淡的打扮讓人推著出來接駕。
這輪椅還是她養傷的那段日子許執麓讓人送給她的,十分得用,做戲做全套,她坐著輪椅出來,把祁郢看的一愣。
“不必行禮了。”
表情疏淡的柳寐也沒打算客氣,“謝陛下——”
祁郢看給自己上茶的宮女神情透著緊張,而茶水也半燙不燙的,茶葉也不是什麼好茶葉,他驀然有些想笑,這柳才人學誰不好偏偏學許執麓,可這世上隻有一人能慢待他。
“來人,立刻給朕拖出去。”
“陛下——”柳寐才開口要求情,祁郢就冷冷看過去,她撐著輪椅起身,直直跪下,不敢多言。
奉茶的宮女被帶下去後,劉金貴覷著他的眼色,招呼人都退了出來。
祁郢站起來,從開啟的窗門去看外頭,那是景仁宮主殿的方向,但被遮掩的嚴嚴實實,什麼也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