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夫給我製定國慶旅遊路線後,我讓他身敗 第186章 猜疑
外頭驟雨撩愁,裡頭如入**陣。
許執麓欺他看不見,藏來躲去,就像當初他喂著湯突然把勺子換了,誘她主動親他,又或是在她手腕腳腕上係紅繩……太多了,他欺她的地方太多了!
祁郢小時候也看過大人們,以錦帕裹目,在皎月之下,在方丈之間,互相捉戲。
如今他在浴房裡遍捉不到許執麓,始知戲為戲,不能當真。
而許執麓梳洗好了就避開他往外頭走,到了浴房外才露了腳步聲。
祁郢動了火,但沒碰著人已經按耐住了,遂沒有再追出去,他打定主意要連本帶息討回來,就不急了,胡亂的抽出腰帶,解了衣服,準備也洗一洗……
許執麓進了撥步床後,先把擱置在櫃上的一些書整理到了低處,省的被人瞎碰倒了,又親自將床鋪了一遍,蘞薇和喜芳比不得櫻草和萱草是從小到大的情分,雖近身伺候著,但沒能進來撥步床裡。
她才忙完,就聽見簾子被揭開的聲音,許執麓本能的回了下頭,然後就被撲到在床沿邊,祁郢十分火動了,衣服都沒穿齊整,正好省事。
詞雲弄雨,春透花枝……他是興高力猛,任意大殺,許執麓卻有些吃受不住,初時還能聽見窗外雨聲,後來鴛幃裡聲音漸大,她也分不出神。
祁郢思思切切,弄了又弄,四更時分,許執麓叫也叫不出聲來,壓著聲音求他,他卻悶聲不應她……她要打他時,他就把頭伸到她眼皮底下,讓她看自己那參差不齊的一段頭發。
古人語:樓上牆上馬上,月下燈下簾下。
帳頂夜明珠的光又柔又白,映襯著他的俊美的臉也溫潤極了,尤其迫她看自己的短一截的頭發時,那一瞬流露出的類似於控訴的委屈……靈璧石的心腸也軟了一瞬。
然而冰雪聰明人需謹記,快活一瞬空,人久天方長。
“也沒見哭……”祁郢噙著她耳尖絮絮低語了一會,又要弄一回,許執麓倦極了,閉著眼睛被他樓起來疊坐一處,他一動,許執麓就警覺到了異常。
莫信直中直,須防人不人。
自有了那可以避子的東西,她就沒用避子丹……祁郢是知道她的執性的,生孩子這事上他拗不過她,但不妨礙他算計。
“你……”許執麓隻發出個氣音,祁郢舌頭就堵過來了,顯然是知道她想說話,不讓她攪興。
直把人咂的氣都喘不平了,他才鬆開一些與她說話,“總要公平些,我可以瞎著,但你要給我生孩子……”
“……”許執麓極其不雅的翻了個白眼。
奈何又昏又瞎的男人看不見。
還自顧自說著不要麵皮的話。
“許執麓,早晚要生,不如趁早……”祁郢心裡頭快活,說話聲就大了些,許執麓勉力伸出手來往他嘴上一捂,她說不了話,也不想聽他說。
但她還是低估了他的堅持,珠光繾綣,日長夜短。
許執麓脫不得身先睡了去,祁郢從前喜歡與她麵對麵摟睡,但如今卻換了姿勢,從後頭將她裹的嚴嚴實實……
一睡直睡到小晌午,許執麓醒來隻覺餓,想動卻動彈不得,再睜眼一看,被他纏個不了。
到這個時候許執麓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從前兩人如魚得水,似漆投膠的時候也不是沒有過,哪怕她心裡頭冷淡著這樁事,做戲也得入戲三分才能唬人。
可一連三日,他就沒放她出撥步床。
白日裡他自己還有精力出去,到了晚上就纏的她好似兩人隻多得一個頭,生來就是一體。
但他有張良計,許執麓也有過牆梯。
趁著用膳的時機,鑽頭覓縫的傳了訊息。
黃老太醫他們日日要為皇上問診,分明也沒用什麼新藥方,憑空人就好了起來,過得五六日完完全全比正常人還要精神,隻剩個眼睛眇眇忽忽,可歎心病還要心藥醫。
恰逢這時有一苗姓布衣書生進獻清洗明目一靈方,用厚樸五分,清水一碗,煎至五分,洗之即愈。
禦醫們這時候膽氣也足了,就告稟皇上此方。
祁郢思量著眼睛自行痊癒,就如當初的許執麓一樣,但兩人情況到底不同,全因個人體質迥然。
且以許執麓那極端可怖的性子……祁郢覺得這明目靈方來的也有些蹊蹺了,遂不採納,還命人暗查起那苗姓書生。
故有詩曰:
女弄玄虛男作勢,兩人較勁多猜疑。
一束青絲結雙股,可待老來偕白發。
許執麓人被纏著沒脫身,對朝局的擺布卻並沒有停止。
先是戶部尚書蘇禹被禦史彈劾,上疏辯罪,引得朝臣矚目,然後參他的摺子一日之間就多了起來。
且因為是牽扯到了謀逆的廢王,事情就不簡單了。
還有前任宰相王參的複職爭議,一直也沒有定論,祁郢不視朝,除了軍務之事口述批複,其餘的都是讓中書門下處理。
而中書令張庭素與王參,兩人素不相能,政見不合,王參也不想再與對方共事被壓一頭,終是決定以病致仕,上疏曰:“祿豈須多,防滿則退。年不待老,有疾便辭。”
祁郢考慮著他確實這兩年常帶病上朝,便允了。
至此,張庭素的宰執之位也算是穩住了。
但他在朝中的威望遠遠不及王參。
時逢工部衙門失火,上命工部尚書修新。
有人聽聞此事,想到這老尚書姓金,便出了一對子:“水部火災,金尚書大興土木。”
此對一出,無有對者。
然後有人將這事傳到了六部,好事者語於人曰:“不如問問裴大人”。
誰人不知裴元照初至京師,就舉國子監、開封府、禮部,皆為第一。
祁郢曾在朝堂之上稱讚他是百年難遇的俊才。
還真有人在下值之後堵著裴元照問。
裴元照曰:“是亦不甚難對。”
沉默一息後,他忽笑曰:“北人南相,中書君什麼東西。”
問對的人足愣一瞬,慚而退……隻因他就是素來以中書令張庭素唯命是從,也是有意刁難裴元照。
隻因裴元照聖心優渥,對張庭素而言,遠比年老的王參還具有威脅。
這絕對很快就在文武百官中哄傳。
而年輕臣子皆以裴元照為表率,他的一言一行都能引發極大的效應。
這麼一件小事都在京城傳開了,隻因裴元照本人就是無數閨閣女子仰慕的物件。
自然少不得傳到許執麓耳中,她略有些詫異於裴元照的君子氣度,倒也不是那麼的泥人脾性,有些銳氣在胸的。
但與旁人聽聞此事不同,許執麓很快想到曆年京城也總有失火之事,遂很快就以工部走水,京城各處不戒於火,延燒達旦為由,創水倉之法,其法在哄市大院,專置水缸數十百隻,貯以清水,事有備而無患,門雖設而常關。
此法比原先朝廷就由巡防營組建的潛火隊更為切實的降低了大火延燒的隱患。
宮中亦有禁火隊由殿前司指揮,重點監防宮廷用火,但也隻在禦膳房設有水缸,其他地方並無太多舉措。
許執麓的水倉法很快就掀起了一陣熱議,也讓她在文武百官之中的威信拔高到了新台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