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夫給我製定國慶旅遊路線後,我讓他身敗 第172章 雙刃
已經完全不知過了多久的祁郢醒悟了,恨真的會比愛更濃烈。
許執麓對他的報複就是如此,親手摧毀他全部的愛。
此刻的他並不知自己失明無法恢複過來是因為‘欲動’‘情動’所致,人生血肉之軀,全靠精神扶養,精神消耗,形體自然傷憊,而目失潤養,以致目澀弱視,耳鳴,或眩暈、視力障礙……故有情誌不暢而精神失常,也有刺激過度而一夜白頭等。
但祁郢遠比當初的許執麓還要心腸剛硬,才短短不到二十日就適應了身體全部的變化,不管許執麓怎麼刺激他的身體,不僅不再動情,反而感到厭惡惡心起來,那是一種心理上的深深抵觸。
且已經深到了任何人的碰觸都讓他本能的反感!
脫離浴海沉淪的他也真正平靜下來,很快就感受到了睜眼與閉眼的區彆,睜開眼不再是漆黑一團,而是模糊的如在迷霧的那種……他明白自己被許執麓耍了!
那味古方根本不是什麼毒方,大抵隻是不同藥材之間的相剋反應會致人迷幻麻痹,乃至目眩神迷……被藥效放大的情緒就如**之物一樣,讓人的精神急劇耗散。
他曾經聽聞嶺南一帶常有百姓誤食菌類中毒,其狀也是此類。
許執麓這個徹頭徹尾的騙子!
玩弄他,恐嚇他……
她就是自己誤打誤撞的被坑慘了,飽受藥效之苦,就複刻到他身上來報複他……
許執麓也很快發現他的變化,然後意識到人與人的體質真的是不能比,折磨了自己好幾個月的事情在他身上不到一個月就化解了。
但他想要就這樣擺脫掉是不可能的。
這晚,許執麓強忍著簌簌心跳爬上床,看不見的男人卻第一瞬就察覺到了她的靠近,一臉怒容道,“做什麼,彆碰我——”
見他這一副貞烈模樣,許執麓冷冷發笑,心神稍定,但不想跟他說話,紗巾覆手握綠塵,錚錚長戟將軍若有所不能忍。
祁郢‘瞪’大了眼睛,震驚到張了張口說不出來話。
曾幾何時他就差在床帷裡喊她祖宗也哄不得她屈就一下,彆說碰了,看一眼都似嫌惡的不行……
今時今日戈船遐踏,鐵甲渡關如甘露下降,瓊漿上騰,火輪烈焰……一念之中,又愛又恨,此身不能自主,隻能咬定牙根忍之。
許執麓齧齒隱忍亦不發一語,草堂之內隻有呼吸聲各有急促跌宕之分……
初時,一回他就陷入其中不可自拔,後又逐漸貪吃起來,數次才得飽足,月餘後,達曙都不複消停。
曦輪東指,丹霞射牖。
許執麓還沒睡醒以為是夢中,隱隱感到身搖體蕩,這段時日都是隻有她強迫他的份,常言道男遭女瀅又有何麵目自立天地間,她反過來欺辱他,常言語諷刺他不過如此,為色浴薰心早就忘了自己是誰!
他又氣,又恨,又悔……又不可自已。
相反她早已經脫離浴火煎熬,不被轄製,一晌之貪遠比不了一世之安。
唔……許執麓驚醒,不知何時醒來的男人咵馬而上,雙膝著床,以雙腳勾著她的雙腳,著力發狠……她看向鎖著他腳鐐和手鏈都被丟在了地上。
大抵是知道她醒了,祁郢還故意以雙手扳著她兩隻胳膊壓到頭頂去,哪怕看不見也能想象到她的樣子,嘴角掠過一抹嘲弄,“你憑什麼以為這種東西能鎖住朕?”
不再受迷香所困的時候他就恢複了部分力氣,而還被鎖著是因為手腳脫困不足於讓他離開。
許執麓半諷半譏,“鎖住你的難道是鐐銬?”
“……”祁郢已經不為這等言辭譏諷動怒,但悶悶不語,左衝右突。
不覺間以臂挽其足,旋即加之於肩,猶恨不能儘之……既久,恍不知身在人世焉。
次日,許執麓先醒來,她起身下床,隨意披著一件晨衣到桌前倒水喝。
人就是這樣的反複無常,卻骨子裡都有股賤性,打個巴掌給個甜棗就忘了疼,想起來憤怒的時候恨不得殺了她,等貪戀起來她的好時又變得捨不得,她就是要把他的心捏在手裡玩弄摧殘!
胡亂的摸索著下床的祁郢也很快就尋到了她這邊,他眼裡也不全是一片黑,大抵是適應了半盲的狀態,他拎著茶壺也給自己倒水,在他全倒在桌麵上之前,許執麓把茶杯推了過去。
聞得水聲他抿緊了唇,然後又傾吐了口氣,一飲而儘後,整個人似乎也鬆快了許多。
“談談吧。”
也不再喊打喊殺,好像是磨平了氣焰,不複從前的傲慢不可一世。
但許執麓深知其城府,狡詐如狐,裝的再像那麼一回事,也不可能輕易放下此事,且她後續的計劃也不容他行動自如。
不過,演嘛,誰都會。
“談什麼。”她拉過椅子坐下,聲音有些啞卻還算正常。
反倒是他的聲音格外低沉,且帶著股自嘲之意。
“談談你做了什麼,你還想做什麼。”
祁郢居高臨下的站著,雖不著華服,隻一件褻褲,仍有臨朝的氣勢。
許執麓目光一閃,隨即轉頭,眺望窗外景色,這片清幽的山穀如世外之地,卻不能滌儘人之俗浴。
“單隻是報複朕,也不會這麼犧牲了吧。”他嘲諷的毫不掩飾,不得不說彼此的瞭解確實是遠勝於旁人。
明明已經將他囚禁,仍以身伺虎,這麼大的犧牲若隻是為了報複,那確實是不符合許執麓的個性。
許執麓不語,隻又靜靜地飲水,在這方外之地,處處節儉,連月所食都是觀內齋飯。
“讓朕猜猜,”他朝著她的方向靠近,順著氣息的方向撲捉著她,祁郢一字一句道,“你該不會是想揣上免死金牌吧?”
“……”許執麓是真服他還能想到這麼奇絕的方向。
深吸一口氣後,她沒忍住道,“你該不會還不死心我愛你吧?”
這下換他深吸一口氣,他怎麼還會期待她有心!
最後一絲僥幸也被掐斷了。
祁郢良久才又開口,“你最好是珍惜你最後的日子。”他重新站直,像做了什麼決定,如此宣告。
“這句話該換我來說。”
許執麓放下茶杯,亦是語氣鄭重。
短暫的沉寂之後,有人從外而來,疾步行至門口,單膝滾地而道:“屬下救駕來遲——”
暗衛十九的聲音傳入屋內二人耳中,引起的反應卻是不一致的。
祁郢不見高興,而許執麓反而笑了。
她迫不及待想看他知道如今朝中天翻地覆的變化該是怎樣的表情?
權力是把雙刃劍,也終於刺入他的心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