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給青梅祈福,老公將我做成了蠟像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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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瑾之鋃鐺入獄的訊息傳出,成為壓垮斐氏集團的最後一根稻草。
我和顧清時把握時機,聯手出擊,迅速瓜分了斐氏留下的市場空白。
這場商戰,讓江泰集團不僅重回巔峰,甚至還有隱隱超越父母在世時的勢頭。
顧氏集團也借勢而上,穩坐行業的龍頭寶座。
不出兩月,斐瑾之判決的訊息就傳來。
“被告人斐瑾之,犯故意殺人罪、職務侵占罪、故意傷害罪等,數罪併罰,判處無期徒刑。”
一錘定音,宣告斐瑾之下半輩子都將在監獄度過。
判決下來那天,白夢芷悄然離開了這座城市。
她在斐瑾之的刀下僥倖還生,卻永遠失去了腹中孩子和做母親的資格。
我履行承諾,給了她一筆錢。
臨行前一晚,她對著我痛哭流涕,發誓不再踏入這個城市。
拿到離婚證那天,我主動去探視斐瑾之。
隔著厚重的玻璃,斐瑾之穿著囚服,一向注重打理的頭髮被剃成寸頭,昔日的意氣風發蕩然無存。
他坐在對麵,偶爾抬頭看我一眼又快速低下,似乎不想讓我看他狼狽的一麵。
“我來,隻想問你最後一個問題。”我努力保持平靜,死死地盯著他,“為什麼?我父母對你那麼好,我又那麼相信你,娶了我你什麼都有了,為什麼要殺他們?”
迴應我的是久久的沉默。
他手指無意識地摳著指縫,眼裡是明明滅滅的後悔、敵意、和扭曲的愛意交雜,。
半響,他的臉上忽然浮現一抹自嘲,額頭抵住玻璃。
“為什麼?”他猛地抬起頭,眼神偏執到有些發狂,“因為我害怕!江岑忻。我害怕。你有家庭有背景,頭腦聰明長相出眾,每天圍在你身邊的蒼蠅那麼多。”
“而我呢?我算什麼?我每天都活在恐懼裡,你多看彆人幾眼,都讓我心驚膽戰。我害怕,遲早有一天,你會看到更廣闊的世界,更優秀的人,然後離開我。”
“我不允許。”他幾乎要站起來錘桌子,邊上獄警粗暴地製止他。
“所以,你每天就灌輸我放棄事業,迴歸家庭,讓我一無所有,隻能依附你?”
“對,”他嗤笑一聲,“隻有這樣,你才能完完全全屬於我。”
“可你爸偏偏那麼多事。我隻不過是拿了一點錢,他居然查我賬!拿一個破u盤就想逼我離開你,我怎麼可能離開你。”他喘著粗氣,聲音越來越陰狠。
“是他逼我的!隻要他們活著,我就隨時可能失去你,我冇辦法!”
我看著他扭曲的嘴臉,突然覺得荒謬至極。
轉身離開時,身後傳來他一聲嘶吼:“江岑忻,我做這一切,都隻是因為太愛你!”
回到車上,顧清時伸手替我係好安全帶,低聲問我:
“他說了什麼?”
我一五一十將斐瑾之那套言論複述了一遍。
他沉默著聽完,溫暖的手掌覆住我冰涼的手指。
“跟你沒關係,忻忻。”他的聲音沉穩,帶我慢慢平複下來。
“隻有懦夫,纔會因為害怕一個人太優秀,就選擇摧毀她,把她拉進泥潭,來滿足自己卑劣的佔有慾。”
“真正的愛,是努力讓自己配得上對方,是守護她的光芒,哪怕那光芒會照亮更遠的地方。”
我不是不懂,隻是一時之間難以接受,父母的死因居然來自一個男人卑劣的想法。
我深吸一口氣,反握住他的手。
“走吧,”我說,“我們回家。”
再次聽到斐瑾之的訊息,正好是父母的五週年忌日。
我正跪坐在父母墓前,摸著他們的照片,像從前一樣對著他們撒嬌,說著江泰集團如日中天的盛況。
突然收到斐瑾之在獄中自殺的訊息,連同一張遺書。
上麵隻寫著一句話:
“我這一生,唯一做對的事,就是當年跳下海救你。唯一做錯的事,就是後來忘了為什麼救你。”
我隻掃了一眼,就將那頁紙撕成碎片,任由它隨風吹散。
我俯身,將一束白菊輕輕放在父母墓前,沉默半響。
“爸、媽,”我緩緩開口,聲音輕顫:“他終於去找你們贖罪了。”
一直默默站在邊上的顧清時,走過來輕輕握住我的手。
他冇說話,手心裡的溫度卻讓我安心。
我們十指相扣,無名指上的鑽戒在陽光下閃著細碎的光芒。
與斐瑾之拉扯半生的故事迎來結尾。
而屬於我江岑忻自己的人生,在這一刻,才真正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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