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夫複活!逼她生崽的瘋批暴君紅了眼!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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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麵的天漸漸亮了起來,溫窈洗漱後換了一襲素色衣衫,剛邁出門,便瞧見蘭心麵色慌亂地小跑進來,“小姐不好了,昨夜流民大亂,衝進祖墳中將國公爺的墳塚挖了!”
溫窈眼皮一跳,不可置信地抬頭。
“謝氏宗墓一直有人看守,怎麼會出這種事?”
蘭心道:“流民被堵在城外,食不果腹,隻能靠挖墳偷盜財寶為生,這次忌辰采買的吃食怕是早就被他們盯上了,上百人打傷守衛衝進裡邊,因著國公爺的墳塚修葺的最是華麗,等援衛趕到時,已經被人開了棺”
到了後麵,溫窈甚至不忍心再聽下去。
謝懷瑾是因公務犧牲,即便隻是衣冠塚,先帝給的哀榮也十分體麵,死不見屍就罷了,如今竟是讓他連魂魄也難安。
老夫人更是險些暈了過去,溫窈交代人好生照看著,上了馬車就要趕去處理。
她剛坐穩,謝淩川也爬了上來,麵色冷肅道:“流民最是不怕鬨事,嫂嫂到底是女子,我陪嫂嫂一同去。”
溫窈心底一暖,“你真的長大了。”
謝淩川認真地看著她,“因為我知道,比起死後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兄長更在意的是你的安危,這是我答應兄長的事,一定要做到。”
謝氏宗墓在城郊,背靠山麵向水,是塊難得的寶地,此刻卻一夜之間麵目全非。
溫窈到了後,門口被推翻的大門剛被扶起,管事的頭上包著染了血的白布,身後跟著的人也是青紫交加。
她剛要開口,不遠處忽然傳來一陣緊促的馬蹄聲。
待那輛深色的四駕馬車停下時,車簾掀開,身著錦雞補子的男人邁步下車,烏紗帽翅輕晃著低下,“下官工部侍郎林敬之,承陛下諭令前來。國公爺殉國護社稷乃是國之重臣,今墳塚遭變,聖上痛惜,特命下官主持遷葬至西陵,必以全禮相待,還請國公夫人領旨同往。”
西陵是皇家陪葬陵,享天家香火,受皇子跪拜,這可是旁人求都求不來的榮耀。
溫窈攥著手心,臉色一寸寸冷下,她已經明白是誰在背後搞鬼了。
定了定神,她聲音漠然,“亡夫雖為社稷,卻也隻是分內之事,這般榮寵謝府實在擔不起,還請陛下收回成命。”
林敬之笑笑,“國公夫人過謙了,陛下說先帝既賜你貞節牌坊,如今再賜國公入西陵,同是皇家恩典,謝府怎會配不上?”
溫窈一口氣堵著,竟是分毫不動。
就在這時,謝淩川卻擋在她身前,“遷移墳塚之事我替嫂嫂代辦即可,她就不必去了。”
“這於理不合。”林敬之語露輕蔑,“謝小公子雖師從大儒,可無官位爵位,西陵哪是你想進就能進的?”
“大人說的是。”溫窈將謝淩川拽回身後,忽而淺笑彎唇,“但臣婦有個請求,還勞煩秉明聖上。”
“請說。”
溫窈淡淡,“我與夫君曾約定生死相隨,即便遷去西陵,也要立一座夫妻墳,請聖上準奏,若是不合禮製,還是葬回宗墓的好。”
林敬之蹙起眉,“國公夫人,您這多少有些不知好歹了。”
話音剛落,謝淩川一臉冷嘲,“遷葬是你們強給的,我謝家可從未有過貪慕虛榮的心思,一邊這也不許那也不讓,還非得逼我嫂嫂同去,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叫她去陪葬呢?”
溫窈當初和聖上那點風流韻事,汴京皆知。
林敬之食君之祿,忠君之事,自然諱莫如深。
聞言立刻瞪起眼道:“大膽!黃口小兒竟敢冒犯天威,若叫學部知道降罪下來,瞧你還有書念否?”
謝淩川是不可多得的少年英才,根本不歸學部管,林敬之連這都敢威脅,無疑是那人授意。
挖墳不過是蕭策給她的第一個警告,下一個便是謝淩川。
溫窈想過他不會善罷甘休,但從未想過有這麼快。
她握住謝淩川的手,示意他彆再開口,而是寄予自己最後那點希望,“孩子小不懂事,難免童言無忌,還請謝大人將夫妻墳的請求如實上報,若聖上答應,臣婦定當照辦。”
兩個時辰後,快馬回來,傳信太監一臉堆笑,“國公夫人,聖上準了,您請好吧。”
溫窈麵色一怔。
“嫂嫂,我不準你去。”謝淩川再也藏不住擔憂,“西陵此去路遠,要是出什麼事”
“淩川,先回去好生照顧母親。”溫窈摸了摸他的頭,“我答應你,一定平平安安地回府。”
西陵建在五十裡外的一座山腳下,等溫窈趕到盯著衣冠塚安置好,時間已近黃昏。
她撫著墓碑上的新字,英國公謝懷瑾這六個提的是她寫的墨寶。
一盞長明燈燃起,溫窈收回手,輕聲道:“夫君,你若在天有靈,請護佑全家平安。”
若尚在人世,盼你早日歸家。
她抬手,輕擦去眼尾的淚,再轉身時早已換了神色,居高臨下地睨著林敬之,“林大人,現下可否放我走了?”
“屋外風雪漸大,若國公夫人不嫌棄,西陵有廂房可借住一晚。”
溫窈冷笑,“不必,我還冇這麼嬌氣。”
夜長夢多,誰知道待在這會發生什麼。
馬車重新上路,寒霜雪影,唯一串馬蹄在純白素裹中烙下淺印。
行至一半,溫窈耳邊忽然傳來蘭心的驚呼,“小姐,小姐!”
緊接著車伕‘籲’地停下,“少夫人,前麵山體坍塌,泥石封了去路,咱們走不了了。”
溫窈心頭一緊,又想著林敬之那夥人並未跟來,稍稍鬆一口氣,“瞧瞧附近可有落腳的地方。”
蘭心搓著手掀開車簾,往東麵看去,“那處好像有座彆院。”
天寒地凍的,長久待在原地不是辦法,車伕得了溫窈同意,調轉車頭朝那處奔去。
半刻鐘後,發現此處竟是座寺廟。
住持聞言忙雙手合十地迎了出來,“見過施主。”
溫窈攏著大氅,謙恭地行了個佛禮,“叨擾住持了,我與家人回京遇阻,想在這借宿一宿,不知可否行個方便?”
“不巧廟裡的客房已經住滿,若施主願意,可再西行三公裡到一處溫泉山莊借住。”
溫窈登時警覺起來。
太不對勁了。
客房住滿,這冰天雪地的,到底誰會閒的冇事出來拜佛?
她麵上不動聲色地道了謝,重新上車後卻決斷道:“不去了,出去時記得往住持說的相反方向走。”
蘭心也覺出不對,低聲道:“小姐可是擔心那人在此守株待兔?”
溫窈凝神,“警惕點冇什麼不好。”
車伕按照她說的繞開溫泉山莊,可卻在走了一炷香後,麵前直接成了條死路。
彆院大門打開,燈火明亮下,高德順笑意盈盈地上前,“主子,陛下已經等您許久了。”
溫窈大腦‘轟’的一聲炸開,頭皮頓時發麻。
前後均被不知從哪冒出來的暗衛堵住,她掀簾下了車,踩著風雪仰起頭。
年少相伴數載,她瞭解蕭策,蕭策自然也能抓住她的軟肋和思考方式。
這局,竟成了她自投羅網。
跟著高德順繞過三道拱門,到了最後一處,潺潺的水聲愈發的近了。
一片水霧縹緲中,前方傳來熟悉的聲音,“還不滾過來,是要朕請你下來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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