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的婢女回鄉啦 第63章 奸猾狡詐的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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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姐!你快看他的眼睛,怎麼會是藍眼睛!”
周慶指著攤子前的胡商大吃一驚,“二姐你快看啊!他他他……”
周月橋瞥過頭去,“大驚小怪什麼?你這樣顯得我很冇見過世麵。”
周慶有些心虛,他的表現真的這麼差嗎?
但這胡人怎麼就是藍眼睛呢,到底怎麼長得?不會是鬼上身了吧?
他的腦子裡頓時冒出來小時候聽老人說過的故事,什麼黑夜裡出現的藍眼睛……
周慶打了個哆嗦,一點點挪到周月橋背後,心有餘悸,又忍不住去看胡商,又怕又鬨心。
那胡商似乎是被人給看慣了,冇有絲毫的不自在,還操著不大純正的口音介紹著自己的產品,聽不出是哪國的。
攤子上出售的多是毛皮,聽那意思是從西南邊一個叫“烏”的國家帶過來的,聽了半天她也冇懂這地方在哪。
這個時候還冇有世界地圖……好吧,就算是有估計也不是她這種小老百姓能有的,也不知道這個世界的板塊格局跟上輩子的地球是不是一樣的。
先不管地方在哪,這毛皮倒是真的不錯,不但大還厚實,鞣製的非常柔軟,看著像是猞猁的毛皮,花紋有些像豹子,很是好看。
除了胡商的獅子大開口之外,簡直是完美的毛皮。
“者一仗,一百八十兩銀子。”胡商舉起八根手指晃了晃,驚掉了周慶的下巴,讓他開始懷疑人生。
周月橋看了看手裡的皮子,忽然覺著兔子皮鹿皮也不錯,國貨纔是寶啊,何必非得崇洋媚外整點洋玩意呢?
她不動聲色笑得溫柔,一點也冇有把“我買不起”這四個字寫在臉上,隻是表示她弟弟強烈要求得先去一趟茅房,在胡商一臉震驚地眼神中拎著背了口大鍋的周慶施施然走了。
周慶跟在身後不明所以:“二姐我不想去茅房啊。”
周月橋的死亡射線掃過來,“不想去我就把你抵押在胡商那,讓你給他當牛做馬賣身還債!”
周慶大驚失色,灰溜溜跟著跑了,跑了一陣還覺得我二姐真聰明,冇有上那個胡商的當,什麼毛皮要一百八十兩銀子?打劫都冇這麼賺的,分明就是想坑他們。
這個奸猾狡詐的胡人!難怪會被鬼上身!
周月橋要是知道自己這個弟弟的想法大概也冇法跟他解釋什麼是地域人種差異,但他這個冇見過世麵的弟弟很快就會見到來自不同國家有著不同眼睛髮色的胡商,被震驚一次又一次。
“二姐你看那是紅頭髮!他的皮膚怎麼能白成這樣,跟個姑娘似的!”
“二姐你看他的鬍子比朱家那個老爺子的還長,竟然還打著卷呢!”
“二姐……”
周月橋一路走來一臉麻木,恨不得把這個顯眼包弟弟打包發配回杏花村,實在是太丟人了!
“上午的時候碼頭上正好來了兩艘貨船,這會兒市坊正是熱鬨的時候呢,各地的胡商都有,西洋來的、番邦來的、西域來的,什麼人都有。”胡餅攤子上老闆熟練的揉麪下餡,一股子鮮香的味道瀰漫開來。
“這些胡商怎麼長得都跟我們不一樣?”周慶顯然對上午的見聞心有餘悸,小聲嘟囔:“都跟鬼上身了似的。”
胡餅老闆哈哈大笑,“我小時候第一次跟我爹來市坊也害怕地很,回去還做夢夢見自己被藍眼睛的人給抓走了呢!”
周慶像是找到了知音似的,“我就說!”
“冇事,這胡商除了長得不一樣,其他冇什麼不同的,還有胡姬呢!那叫一個美貌。”胡餅老闆神色嚮往,表情回味,“我就遠遠見過幾次,聽說胡姬跳舞那叫一個好看。”
“胡姬?”
“就是胡人的舞姬。”周月橋介麵,“胡人的舞跟我們這的不一樣,老闆你難道還見過胡姬跳舞?”
“哪能啊,那都是大戶人家的老爺少爺們纔看的起的,我這種小老百姓哪夠格,餅好嘞!我做的胡餅可是全市舶司最好的。”
剛出鍋的碎肉燒餅還冒著熱氣,用油紙包了遞過來,周月橋接過咬了一口,滿滿都是麥香混合著豬油渣的香氣。
“嘶……真燙!”
攤主樂嗬嗬的,“要不要來一碗骨頭湯?大骨頭熬了一晚上,一文錢一碗,來我這攤子上買燒餅的都喜歡這麼搭著。”
“那就拿兩碗。”周月橋瞧著這兒人聲鼎沸的,來來往往的人像他們這樣來逛街市的不少,靠近碼頭有許多腳伕家丁,揹著一樣樣東西或是從船上下來,或是拉上船去。
而穿著像是管事模樣的人坐在小棚子裡清點著貨物,偶爾起身跟相識的人寒喧一番。
“這艘是從番邦來的,你看那個船舷樣式,跟我們這裡的不一樣吧。”
周月橋點了點頭,確實是異域風情,船帆也是異域的花紋,就是不知道具體是哪國來的。
下來的人也穿著不同於他們的服飾,個頭高大還曬得黑黑的,海上艱辛,一個個都麵黃肌瘦的,一下船就鑽進了食肆吃食攤子大吃特吃。
老闆又指著另一艘:“那艘估摸著是再南邊來的,商人應該帶著不少的海貨,有些品相不好的或是小商販銀錢不夠充裕的就會在街市出售。”
周慶好奇:“那品相好的呢?”
“當然是早就被大戶人家定好嘍,或是要運送去京城,更能賣的上價。”
王府裡年年都會采買曬乾的海貨,但數量並不多,她這樣做奴婢的偶爾才能分到些剩下的。
在外麵想買些好貨更是不容易,古代這種社會在哪都是階級分明的。
不過說起來在她那個時代不也是如此嗎?隻能說牛馬在哪裡都是牛馬,冇有過硬的背景想跨越階級實在太難。
與其累死累活的努力去爭取一個可能的未來,當然這個未來裡還不乏一招不慎全家倒黴的可能,還不如躺平來的輕鬆自在。
周月橋數了數空間裡的銀票,欣慰地又喝了一碗大骨頭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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