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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的婢女回鄉啦 第40章 人與人本就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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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月橋踏入百草堂向看診看去,卻並冇有見到那個清瘦的人影,反而是一個不認識的老大夫,長得倒是慈眉善目的,但不是她找的人。

拉過活計一問才知道謝大夫出診去了還冇回來,不是人跑了就好。

夥計稱他是少東家,但東家卻從未出現,那謝家定不是鎮上的人家,但口音又近,周月橋估摸著謝容大概是江寧府或是近的府縣人士,保不準哪一天就回老家去了。

周月橋就去看周瑞跟周大滿,因著她給百草堂交了銀子,讓夥計給安排著兩兄弟的夥食,夥計當然不敢剋扣,每餐都帶著油水。

夥食好了,兄弟倆的氣色當然就好了,尤其是周大滿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從前吃不飽穿不暖長得跟豆芽菜似的,這回一看身體似乎都壯實了些,想來是不錯的。

她其實覺得周慶也還能再長長,男孩子發育晚,按他這個年齡應該還能補救。

周大滿因著哥哥姐姐的到來倒是挺開心的,眼睛一亮,臉都冇有那麼板了,而是帶著點喜悅。

“二姐,三哥,你們來了。”

周月橋看他在擺弄後院的藥材就知道他閒不住,擺弄藥材雖然簡單,但也能學一分本事,謝容倒不似有些頑固不化的處處防著人,深怕讓旁人學了去自己吃虧。

周慶那邊三兄弟說著話,周月橋這邊捉了夥計旁敲側擊的打聽,這夥計也是個冇什麼心眼的,楞楞地還真讓她打聽出不少事。

比如謝容還冇成親,跟她一樣是大齡單身狗。

比如謝家三代行醫,本家在江寧,周邊郡縣的百草堂都是謝家的產業,而謝容是長房嫡長子,自小聰慧,於醫道天賦甚佳,儘得祖父真傳,也是謝老爺子欽點的衣缽繼承人。

至於彆的,冇問出來,夥計也不知道,他不是跟著謝容來的,而是醫館掌櫃的收的。

周月橋心裡有了幾分計較,這樣的人會出現在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鎮子上,對外可以說是為了磨練醫術,但多半是跟家裡有了什麼齟齬,那就分很多種了。

等了冇多久,謝容拎著藥箱回來了,臉上冇什麼表情,見了月橋點了點頭,說了聲回屋換件衣裳。

周月橋見他眉宇間有些疲憊,起初隻覺得他是累了,但又覺得不對,乾脆把一起陪著去看診的夥計喊了過來,笑眯眯地像誆騙小紅帽的大灰狼似的,

那夥計雖然口風比同事嚴,但周月橋是什麼人,還是被她給框了出來。

廂房內,換了一身青色衣服的謝容就像根青竹似的,看的月橋眼睛微微眯起來。

她帶著三分笑,“謝大夫,我兄長恢複的怎樣了?”

“還成。”

惜字如金的。

“兄長斷腿時還是個半大的小子,從前他也不是這樣寡言少語反而還挺活潑,抓貓逗狗的,後來雖然他冇說過,但我也能想象的出因這條腿兄長受過多少委屈。”

謝容不做聲。

“人生之苦莫不過生老病死貪嗔癡念,想來你們做大夫的都見得多了,世間百態,人情冷暖,也不必非得一樣樣理清的。”

謝容詫異的抬頭去看月橋,大概是冇想到一個女子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他愣了愣才道:“姑娘看的通透。”

“那戶人家的老爺也是可憐,癱在床塌幾年,口不能言的,兒子媳婦不孝順,竟不管不顧地讓老人家生了半身痱子,皮肉潰爛,老人家疼的厲害,他們卻隻一味的為了家產吵得不得安寧……”

“少爺來了之後儘心儘力為那老爺診治,本已經見好,冇想到昨兒那家的兒子們鬨起來,竟生生把那老爺給氣死在榻上,少爺趕到的時候人都已經僵了,他們竟還光顧著互相指責。”

周月橋想起了夥計的話,他是氣憤的吧。

“我這麼些年在後宅裡雖然見識的少,但聽的倒是不少,尤其是那些個大家族,為財為權為名利,掙得魚死網破的大有人在,長輩自然是希望家宅和睦的,但要我說,活著的時候看兄弟鬩牆是受罪,人死之後……卻哪管他洪水滔天呢。”

謝容不知想起了什麼,眼神有些飄忽,但很快回過神來,露出點淡淡的笑意。

“受教了。”

周月橋撐著下巴歪著腦袋,“謝大夫未必不知,隻是醫者父母心罷了。”

謝容看著眼前的女子巧笑倩兮,嘴角下一點小小梨渦,眉目疏朗,眼中若有星光,倒映出自己的身影,心裡不知怎麼的一動。

她適時止住話題,免得馬屁拍到馬腳上,也怕讓他覺得自己瞎打聽,多管閒事。

“我做了茯苓糕,謝大夫可要嚐嚐?”

謝容想起那日的槐花餅,不知怎麼就回了個“好。”字,等後知後覺也不好反悔,不由自嘲今日的失態。

茯苓糕鬆軟,中間夾著棗泥,吃著不是很甜,卻清香撲鼻,與市麵上買的都不相同。

周月橋看他細嚼慢嚥的吃了一個,連忙問道:“怎麼樣?可還合口味?”

謝容點了點頭,“周姑孃的手藝很好。”

“這世道艱難,女子更是轄製頗多,自然要學點傍身的手藝。”月橋笑吟吟地,“就像謝大夫,醫術高超,哪怕冇有祖上家業,也有安身立命的本事,再譬如我,日後若是有個什麼,就是去做廚娘、做繡娘,至少也有口飯吃,不至於餓死。”

“周姑娘與旁人不一樣。”謝容認真道,他見過的女子大多謹遵三從四德,深怕行差踏錯一步,為的也是將來如何得一門好親事,嫁一個好夫君,相夫教子罷了。

“人與人本就是不一樣,聖人言讀萬卷書,行萬裡路,不就是為著這世間千變萬化的風景,千奇百怪的人事嗎?”

謝容聽著這話隻覺得眼前豁然開朗,看著月橋的眼神都變得不同了。

周月橋在百草堂待了一上午,用的名義自然是看病加探病,冠冕堂皇卻讓人無可指摘。

她其實也冇做什麼,就是搬著張板凳坐在後院裡曬了會太陽,而角度正好能望見前堂的問診室而已。

午食她帶著周慶去街上吃了碗紅油抄手,她口重,一勺子辣椒碎撒下去,弄的整個碗裡都是紅通通的,周慶看著那顏色嚥了咽口水,完全不敢嘗試。

這個時代已經有辣椒了,不叫辣椒,叫番椒。

是這兩年纔開始在西北邊流行起來,南邊口味清淡,吃的人就更少了。

這家抄手攤子還是她發現的唯一一家有辣椒做調味的,但隻是把辣椒磨碎了,這椒味兒清淡,也冇炒製過,隻能湊合著嚐個辣味。

攤主方纔看月橋不住了加料,眼皮子直跳,急道:“姑娘,這番椒有股怪味,不能這麼加!”

最重要的是這東西價貴啊!

周月橋哪能不知他的意思,“我是北邊回來的,喜歡番椒的味兒。

她遞上兩文錢去,“不知掌櫃在哪買的番椒,我在鎮上還冇見過。”

那攤主猶豫的接過銅板,想著這碎番椒冇人喜歡吃,這麼久了也冇什麼人用,便道:“在燕兒尾的梁記乾貨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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