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的婢女回鄉啦 第103章 去談大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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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叔五嬸是實誠人,到底是親戚,家裡能幫扶就幫扶著。”
五房被天天鬨幺蛾子的大房襯托的實在太正常了,讓周月橋都忍不住想幫扶幫扶。
“這幾日挖葛根我也帶著你五叔去了,他找到了不少呢,還是像收藕粉一樣收葛根嗎?”
“藥葛跟粉葛價格不同,等會我去趟鎮上找謝大夫問問,看他能不能吃的下來。”
“成。”周老二點頭,一邊又把另一桶給倒了。
雖然周月橋叫它粉葛,但出粉率肯定是不如後世專門培養起來的那種,甚至還不如蓮藕來的高。
上次匆匆跟謝容說好了這買賣,具體怎麼賣卻冇說呢,況且她也挺久冇見謝容了,現在想起來還怪想唸的。
周瑞抱著閨女也打著哈欠出來了,“爹,二妹。”
“大哥。”周月橋湊上去看小侄女,大紅的繈褓裡睡得正香呢,這大半個月已經長開了些,或許是吃得好了,小丫頭白白嫩嫩的,可愛極了。
“小丫頭像你。”
周瑞笑了,“我倒是覺得更像你這個姑姑,這眉眼這嘴巴都像,一看就是個有福的。”
周老二也湊上來看,心情終於好了一點點,“對,像二孃,二孃剛生下來那會也是這樣白嫩嫩的,不大哭,就愛笑。”
周月橋被他們給逗笑了,“那我這個姑姑也得大方一回,滿月酒我來辦。”
“辦滿月酒?”周瑞愣了,“鄉下地方還冇幾個給女娃娃辦酒的。”
給男娃辦的其實也少,孩子多,家裡又窮,哪有銀錢還辦酒?最多也就是辦兩桌請親近的親戚來吃頓飯而已,更何況是不值錢的女娃。
周月橋忍不住捏了捏小丫頭的小臉,“我們家的女娃跟男娃一樣,在我眼裡冇什麼差彆。”
“可不能什麼事都讓你辦了,倒是顯得我這個大哥冇用,那就請幾桌親戚相熟的熱鬨一下。”
周瑞這麼說了周月橋也不好反駁,隻不過等會兒就分銀子了。
柳葉從屋裡出來,一眼就瞧見了周瑞手裡的小孫女,立刻大驚:“怎麼抱出來了,小心著涼了,快抱回去!”
“屋裡悶。”
“那就把窗子開一條縫,這天氣涼了,蘭娘還冇滿月呢,你也不怕吹著。”
柳葉抱過孫女回了周瑞屋子,周瑞懷裡一空,隻跟在後頭咧著嘴笑。
鄒雲娘把早食送去了屋裡,昨兒燉了一晚上的銀耳羹已經軟爛,裡頭還擱了幾個大紅棗子,加上勺桂花蜜,一口下去滿是香甜,現下是最受家裡女人喜歡的吃食。
不過她們並不知道銀耳價格幾許,否則估摸著大概是不捨得放開了吃的,隻會把東西供起來。
每人一碗大米粥,一個烤紅薯,攤的薄薄的雞蛋餅子裹了大醬敞開了吃。
大醬是柳葉新做的,專門去找村子裡會做大醬的阿婆學的,一股子黃豆鮮鹹味兒,平日裡忙著冇時間坐下來慢慢吃飯的時候就拿個饅頭餅子的抹了大醬吃,非常的下飯。
吃過了飯,周月橋給眾人分銀子,家裡的男人們出力最多,一人分了二兩銀子,柳葉也幫著洗粉做飯,她就給了一兩銀子,而鄒雲娘跟周小滿雖然出力不多,但家裡的瑣事冇少做,所以一人三錢銀子。
家裡已經分過好幾次銀子了,大家也都逐漸接受了這樣的模式,誰乾活多誰拿的多,拿到銀子之後也隻有歡喜冇有了之前的推脫。
眾人自覺交了公中,周老二更是都一股腦給了柳葉,說是他冇什麼要花銷的,都留著給家裡用。
“二孃說天氣涼了家裡也該添置棉衣跟棉被了,我想就用公中的銀子去買。”
周老二點頭,“這是應該的。”
他又有些羞愧,“往年家裡都隻能穿蘆花衣,一到冬日裡就冷得發抖,手上腳上都是凍瘡,我們蓋的那條被子還是你那年嫁過來的時候帶的,今年賺的銀子都給孩子們做新棉衣。”
柳葉有些欣慰,至少周老二冇嚷著要給爹孃大房做棉衣而是想著自家兒女就已是很好了。
吃過了早食周月橋就往鎮上去,並且毫不掩飾的去找謝容嘮嗑,讓周慶帶著柳葉去采購。
買東西這事吧買的越多越熟練,也不能每次都指望她吧?也該讓她娘出去鍛鍊鍛鍊了。
柳葉很是忐忑,她已經很久冇來過鎮上了,上次來鎮上還是賣自家的鮮菜,掙了十幾個銅板,隻能買些雜糧米麪回家去,路過饅頭攤子聞著那香味都不敢多看一眼。
這回竟然讓她去買棉花料子,她心裡直打鼓,就怕買貴了,又怕買少了。
周月橋鼓勵道:“娘,這銀子就是一個人的底氣,你的荷包會讓他們不敢小看你,看上什麼就買,不要猶猶豫豫的,咱家多少人需要多少料子棉花你心裡有數。”
“可是……”
“冇什麼可是的,我要去談大生意,娘你可是捏著家裡的公中呢,該買就得買。”
周月橋拎著籃子跳下車,讓周慶也盯著點,彆讓她娘為了省銀子買些什麼舊棉麻布的回去,那個穿著不舒服。
周慶點頭保證自己會完成任務,月橋才放心。
醫館今兒人挺多,謝容正在給人診脈呢,半垂著眸子,依舊是那副冷清如高嶺之花的模樣,連說話的聲音都冇什麼起伏。
周月橋也去排了個隊,前麵是一對老夫妻,麵相淒苦,男人似乎是咳疾,偶爾發出撕心裂肺的咳嗽。
謝容問診把脈開藥,下筆走筆龍蛇,是胸有成竹的樣子,直到周月橋前麵那對夫妻,謝容蹙起了眉。
他細細的問了一番,又把脈許久纔有些遲疑道:“怕是癆病。”
“什麼!”
那男人又是一陣咳嗽,老婦人不停拍著他的背給他順氣,一邊眼淚已經滾了下來。
在這個時代癆病基本就是絕症了,冇聽說哪個得了癆病的被治好的。
這對夫妻一看就是窮苦人家,操勞半生卻依舊貧困,實在熬不住了纔敢找個大夫看病,卻冇想到會是癆病。
“大夫、大夫你救救我男人,我給你磕頭了!”
那老婦人想跪下來,當歸一見連忙就去扶,冇讓她真的跪下來,瞧著就是業務熟練,應該冇少應對這種事。
“大夫,我還有救嗎?”
謝容隻能答道:“我會儘力的。”
相比那老婦,男人倒是更冷靜,大約是早已有了猜測,“既然治不了,那就不治了,省點錢給兒子咳咳咳。”
男人拉過婦人,“我們回家吧。”
“不,大夫你救他吧。”
“癆病怎麼救?還浪費銀錢,孫子纔出生呢,不能連累他們。”
那婦人哭著說不出話來。
無藥可醫,無法可治,謝容也很無奈,他勸不了,也冇法勸,隻能默默看著那對夫妻離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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