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桃花負舊情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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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澈!”
這時,周潼潼忽然從試衣間走了出來。
聽到她的聲音,陸嶼澈才猛然驚醒。
迅速調整好了表情看她,卻見她穿著一身幾乎蓋不住身體的白色漁網。
陸嶼澈臉色瞬間沉了下來,即刻脫下西服蓋在了她身上,壓抑著怒火問,“這是婚紗嗎?誰敢這麼戲耍你!”
周潼潼猶豫了一下咬唇怯生生地看向江晚落,“是江小姐......她說我是賣魚女,隻配穿這樣的婚紗,所以纔拿剪刀把婚紗剪成了這樣。”
陸嶼澈聞言目光驟然陰冷,死死盯住了江晚落,讓她禁不住的打了個冷戰。
江晚落想到之前有個名媛嫉妒她,故意弄壞了她的禮服,陸嶼澈就命人折斷了她的雙手。
如今他把周潼潼捧在心尖上,隻怕手段會更狠。
於是急忙開口解釋,“我冇有......”
可是話還冇說完就被陸嶼澈粗暴地打斷了。
他轉向陸渝白冷聲道:“不管管你的女人?”
江晚落這纔想到可以找陸渝白作證。
剛纔發生的一切陸渝白全程在場,他知道她根本冇有剪周潼潼的婚紗。
於是她也轉向陸渝白匆忙開口,“陸渝白,你知道的,我冇有......”
話未說完,陸渝白就輕笑了一聲,“任憑大哥處置。”
輕飄飄的一句話就定了江晚落的罪責。
“那就折斷雙手吧。”陸嶼澈冷硬的聲音緊隨其後。
瞬間,江晚落渾身一震,如墜冰窟。
她是一名畫家,陸嶼澈曾經最寶貴她這雙手了,一點累活也不讓她乾。
就連梳頭,繫鞋帶這些小事,都非要親手為她做。
他曾不止一次地捧起她的雙手放在嘴邊輕吻,說:“阿落這雙手要用來描繪世間最美的風景。”
可如今,他卻要親手毀了它們。
“阿澈,我和江小姐以後要做妯娌的,”周潼潼拉了拉陸嶼澈的衣袖,軟聲道:“你折斷她的手,我們以後還怎麼相處呀”
陸嶼澈聞言親昵地點了點她的鼻尖,柔聲道:“你總是這麼心軟纔會受欺負。”
江晚落看的一陣心酸,這是曾經獨屬於他們的親密。
陸嶼澈再轉過頭看江晚落時,眼裡隻剩厭惡,“既然潼潼替你求情,那就罰你鞭笞手心一百下。”
江晚落被保鏢強硬地帶回了陸家老宅。
她被逼跪在祠堂前,厚重的戒尺一下一下落在掌心,發出沉悶的聲響。
一百下後,江晚落的手心已經血肉模糊,額角都沁出了冷汗。
搖晃著直起身體後,她忍著劇痛苦苦哀求保鏢送她去醫院診治。
江晚落不想從此再拿不起畫筆。
可保鏢卻麵露難色,“先生吩咐我們繼續把您關進地下室。”
“什麼?”
不等江晚落反應,保鏢就強行將她拖到了地下室,裡麵還被扔滿了死魚。
江晚落剛進去就聞到一股令人作嘔的腥味,瞬間乾嘔起來。
這時,周潼潼緩緩走到她麵前,欣賞著她狼狽的模樣,嘴角勾起了滿意的笑,“好好享受吧,這是嶼澈給你的懲罰,誰叫你嫌棄我是個賣魚女呢。”
江晚落心尖一陣陣的發疼。
父母車禍身亡後,她被爭權的親人關在地下室整整三天三夜,從此就患上了幽閉恐懼症。
到了陸家後,她房間的燈都是整夜整夜的亮著。
直到和陸嶼澈戀愛,有了他的日夜陪伴,江晚落的幽閉恐懼症纔有了一絲緩解。
他溫暖的懷抱比徹夜長明的燈火更讓她安心。
可如今,他卻親口下令把她關進了地下室。
江晚落笑著流出了眼淚。
她怎麼忘了,他們的所有過往,陸嶼澈已經都不記得了。
周潼潼走前,讓人把地下室的溫度調到了最高。
死魚的腐臭氣味發酵,江晚落手心的傷口開始潰爛發膿。
封閉黑暗的環境也讓她越來越窒息。
就在她意識逐漸模糊時,陸渝白的聲音透過門縫涼涼傳來,“江晚落,難受嗎?求求我,說一聲願意嫁給我,我就放你出去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