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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丈夫的殺人日記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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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三年。

我以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直到我在丈夫的日記裡,看到了他PUA前女友致其自殺的全過程。

最新一頁,我的名字被圈紅。

備註:新獵物,計劃啟動。

我假裝順從,暗中卻聯絡上刑警和他前女友的妹妹。

當他笑著問我今晚想吃什麼時,我藏在背後的手,正握著一支打開的錄音筆。

周銘,你的完美犯罪,該結束了。

1.

結婚三週年紀念日的晚上,周銘在市中心頂級的旋轉餐廳訂了位置。

燭光搖曳,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

他穿著乾淨的白色襯衫,笑容溫柔得能將人融化,將一份高定的藍色盒子推到我麵前。

晚晚,三週年快樂。

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是能讓人耳朵懷孕的那種,打開看看,喜不喜歡。

我微笑著打開,裡麵是一條精緻的鑽石項鍊,在燭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周圍投來羨慕的目光,我聽到鄰座的女士小聲對同伴說:看人家老公,又帥又浪漫。

是啊,周銘,我結婚三年的丈夫,在外人眼裡幾乎是完美的代名詞。

英俊、多金、溫柔、體貼,是本市最年輕有為的心理谘詢師之一。

我曾也以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謝謝,很漂亮。

我垂下眼睫,掩去心底翻湧的複雜情緒,聲音儘量保持平穩。

跟我還客氣什麼。

他伸手,寵溺地揉了揉我的頭髮,動作自然親昵,你值得世界上最好的東西。

他的指尖掠過我的脖頸,冰涼的溫度讓我幾乎控製不住地想要戰栗。

就是這雙修長、曾經讓我無比迷戀的手,在另一本日記裡,寫下瞭如何一步步將一個女人推向地獄的詳細計劃。

2.

那本日記,是我今天下午在閣樓找我們第一年在一起合照時,無意中發現的。

一個藏在舊行李箱夾層裡的、看起來有些年頭的黑色皮革筆記本。

我以為是周銘學生時代的隨筆或者病例記錄,好奇地翻開。

開篇第一頁,用冷靜到近乎冷酷的筆跡寫著:

【實驗對象:李薇。性格分析:敏感,缺愛,自尊心強。初步接觸:建立‘唯一懂她’的人設。】

我的心臟猛地一跳。

李薇,我知道這個名字。

周銘曾輕描淡寫地提過,是他的前女友,後來因為抑鬱症自殺了。

我壓下不安,繼續往下看。

【第二階段:孤立。切斷其與朋友、家人的聯絡,讓她的世界裡隻有我。常用話術:‘他們都不真正關心你’、‘隻有我是為你好’。】

【第三階段:貶低與價值否定。持續打擊其自信,讓她認為自己一無是處,離開我無法生存。記錄:今天因為她做的菜鹹了,批評了她半小時,她哭了,效果顯著。】

一頁頁,一條條,像最冷酷的手術刀,剖析著一個靈魂的毀滅過程。

裡麵詳細記錄了他如何運用煤氣燈效應、間歇性強化等心理學手段,讓一個原本開朗獨立的女性變得多疑、脆弱、徹底依賴他。

最後幾頁關於李薇的記錄,筆跡甚至帶著一種實驗成功的愉悅:

【目標已完全依賴,自我認知崩潰。可進行最終測試:暗示其存在是累贅。】

【記錄:李薇於今日淩晨割腕自殺。清理現場,確保無虞。實驗總結:成功。操控度95%,成就感:極高。】

我渾身冰涼,彷彿血液都在瞬間凝固。

那個叫李薇的女孩,不是死於抑鬱症,她是被我的丈夫,用精準的心理手段,一點點逼死的!

我顫抖著手,幾乎是機械地翻到日記的最後一頁。

最新的一頁,上麵是新鮮的墨跡,清晰地寫著:

【新獵物:林晚。性情:溫順,討好型人格,社會關係簡單。現狀:已建立絕對信任與依賴。計劃啟動。終極測試預備。】

林晚。

那是我的名字。

那一刻,天旋地轉。

窗外溫暖的夕陽,照在我身上卻如同冰窖。

我一直活在一個精心編織的陷阱裡,而獵手,正是我同床共枕了三年的丈夫!

3.

晚晚你怎麼了臉色這麼白。

周銘關切的聲音將我從恐怖的回憶裡拉回現實。

他微微蹙眉,伸手想要探我的額頭。

我幾乎是本能地猛地向後一縮,避開了他的觸碰。

他的動作頓在半空,眼神裡閃過一絲極快的不易察覺的探究,隨即化為更深的擔憂:是不是不舒服手這麼涼。

他太敏銳了。

我必須冷靜,不能讓他看出任何破綻。

李薇的下場就是血淋淋的教訓。

我強迫自己擠出一個虛弱的微笑,順勢揉了揉太陽穴:可能……可能是這兩天冇睡好,頭有點暈。

怪我,這段時間太忙,冇照顧好你。

他立刻自責起來,語氣充滿了心疼,那我們快點吃完,回家休息。項鍊喜歡嗎我幫你戴上

不……不用了。我按住他拿起項鍊的手,觸感依舊冰涼,太貴重了,等下次有重要場合再戴吧。

我不能再讓他有任何靠近我脖頸的機會。

那冰冷的觸感,讓我聯想到李薇日記裡割腕的字眼,不寒而栗。

周銘冇有堅持,隻是溫柔地笑了笑:好,都聽你的。

這頓飯,我食不知味。

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

我必須用儘全身的力氣,才能維持住表麵的平靜,才能在他給我夾菜時,自然地笑著說謝謝老公。

他依舊談笑風生,說著診所的趣事,規劃著我們的未來,說要帶我去馬爾代夫度假。

曾經讓我心安的溫柔細語,此刻聽在耳中,卻像是毒蛇吐信,充滿了致命的威脅。

我看著他優雅切牛排的手,那雙手曾經寫下決定他人生死的計劃,也曾溫柔地撫摸過我的臉頰。

極致的溫柔與極致的冷酷,在他身上完美融合。

這個男人,不是我的丈夫,他是一個戴著完美麵具的惡魔。

而我,是他鎖定的,下一個獵物。

4.

回家的路上,我靠在副駕駛座上,假裝閉目養神,大腦卻在飛速運轉。

逃跑我能逃到哪裡去

我的父母在外省,身體不好,絕對不能把他們牽扯進來。

我的朋友……

婚後這幾年,在周銘我們需要更多二人世界、那些朋友層次太低,對你冇好處的潛移默化下,已經幾乎不聯絡了。

我的銀行卡裡的錢,大部分是他給的家用,大額支出他都會過問。

工作和社交圈幾乎被他無形中剝離。

我驚恐地發現,自己竟然真的如同他日記裡分析的那樣,在不知不覺中,變成了一個社會關係簡單,幾乎完全依賴他生存的人。

這就是他計劃的一部分!

他成功地把我變成了籠中之鳥。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斃。我必須冷靜。

周銘是心理專家,極其擅長觀察和操控。

我任何細微的情緒變化,都可能引起他的懷疑。

第一步,是偽裝,絕不能讓他發現我已經知曉一切。

第二步,是必須找到盟友,和一個能讓我秘密聯絡外界的渠道。

5.

到家後,周銘體貼地給我放了洗澡水,還熱了一杯牛奶。

喝了牛奶好好睡一覺,明天就好了。他將杯子遞給我,眼神溫柔得能溢位水來。

我看著那杯白色的液體,心底卻升起一股寒意。

日記裡提到過,他曾長期給李薇服用一些幫助睡眠的藥物,加深她的精神恍惚。

我……我晚上喝水多了容易水腫,還是不喝了。

我儘量讓語氣聽起來像往常的撒嬌,將牛奶放在床頭櫃上,我先去洗澡了。

我不敢看他的反應,快步走進了浴室。

反鎖上門,背靠著冰冷的瓷磚,我才允許自己大口地喘息,身體控製不住地顫抖。

鏡子裡,我的臉色蒼白得像鬼。

打開水龍頭,用嘩嘩的水聲掩蓋我的恐懼。

我必須想辦法聯絡外界。

我的手機,他會不會有監控

電腦呢這個家裡,還有什麼地方是絕對安全的

洗完澡出來,周銘正靠在床頭看書,是弗洛伊德的《夢的解析》。

檯燈的光線勾勒出他完美的側臉,靜謐而美好。

可我知道,這美好之下,是何等猙獰的真相。

我躺到他身邊,儘量離他遠一些,身體僵硬。

他放下書,很自然地伸手想要摟我。

我今晚有點累……我縮了縮身子,小聲說。

他的手頓了頓,隨即自然地收回,替我掖了掖被角:好,那早點休息。

他關掉了檯燈。

黑暗中,我的感官被無限放大。

我能清晰地聽到他平穩的呼吸聲,能感受到他身體傳來的溫度。

曾經讓我安心的氣息,此刻卻如同最危險的禁錮。

我一動不敢動,睜著眼睛,直到淩晨才因為極度的疲憊而昏睡過去。

6.

第二天我醒來時,周銘已經做好了早餐。

煎蛋,培根,燕麥粥,擺盤精緻得像餐廳廣告。

睡得好嗎他笑著問我,彷彿昨夜什麼都冇有發生。

好多了。

我努力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自然,在餐桌前坐下。

他狀似無意地將我的手機放在我手邊:剛纔你手機好像響了一下,是不是有資訊



我的心猛地一提。

他在試探我我平時早上很少立刻看手機。

可能是垃圾簡訊吧。

我看都冇看那手機一眼,低頭喝了一口粥,待會兒再看。

我用眼角的餘光觀察到他似乎微微笑了一下,眼神深邃,看不出情緒。

晚晚,他忽然開口,語氣一如既往的溫柔,我最近接了個大案子,可能晚上要加班整理病例資料,會在書房待到比較晚。你早點睡,不用等我。

加班整理資料

我心底警鈴大作。

日記裡,在他對李薇進行終極測試前,也總是以工作忙為藉口,減少陪伴,加劇李薇的不安和被拋棄感。

他的計劃,已經在加速了。

嗯,知道了。你也彆太辛苦。

我低著頭,用勺子攪動著碗裡的粥,輕聲迴應。

我必須在他對我進行所謂的終極測試之前,找到反擊的方法。

時間不多了。

吃完早餐,周銘像往常一樣吻了吻我的額頭,出門上班。

門關上的那一刻,我強裝的鎮定瞬間瓦解。

我衝回臥室,反鎖上門,背靠著門板滑坐在地上,大口喘氣。

恐懼像潮水般將我淹冇。

但我知道,現在不是害怕的時候。

我站起身,目光落在那箇舊行李箱所在的閣樓入口。

證據,我需要更多的證據!

那本日記,是關鍵,但我不能拿走,那會打草驚蛇。

我需要的,是能將他定罪,能揭開他所有偽裝的,鐵證!

7.

周銘出門後,家裡死一般的寂靜。

我迅速行動起來。

首先,我找到了幾年前淘汰的舊手機,幸運的是,它還能開機。

我在小區門口的便利店買了一張不記名的電話卡。

然後,我回到了閣樓。

心跳如擂鼓,再次翻開那本惡魔的日記。

這一次,我強迫自己以冷靜的、尋找證據的目光,重新閱讀。

我重點記下了李薇的個人資訊,以及她妹妹可能的資訊——李薇日記裡曾提到過一次,她有個妹妹叫小雨,當時表現得非常依賴和擔心。

我用舊手機,登錄了多年不用的社交媒體小號,開始嘗試搜尋。

李薇,本名李薇。

自殺時間大約是五年前。

我結合這些資訊,在網絡上艱難地搜尋著蛛絲馬跡。

終於,在一個關於本地新聞的舊帖評論區,我找到了一個疑似賬號。

頭像是一個女孩的側影,簽名帶著哀傷:姐姐,真相到底是什麼

我深吸一口氣,發出了第一條資訊:你好,冒昧打擾。我可能瞭解一些關於你姐姐李薇的事情,如果你還在尋求真相,請聯絡我。

資訊發出去後,石沉大海。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8.

晚上週銘果然加班,在書房待到深夜。我假裝早已睡下。

淩晨時分,舊手機螢幕突然亮了。

那個賬號回覆了!

你是誰你知道什麼

我立刻回覆:電話裡說更方便嗎我需要確保安全。

我留下了新辦理的電話號碼。

幾乎是在下一秒,電話就打了過來。

是一個帶著警惕和急切的女聲。

我是蘇晴,李薇的妹妹。你到底知道什麼

蘇晴。

不是小雨。

但我能感覺到她的迫切。

我可能發現了你姐姐並非自殺的證據。我壓低聲音,躲在被子裡,確保萬無一失,和一個人有關,周銘,你聽過這個名字嗎

電話那頭傳來倒吸一口冷氣的聲音,緊接著是壓抑的、帶著哭腔的憤怒:周銘!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和他有關!我姐姐和他在一起後就像變了個人!警察當年說冇有他殺證據……

警察那邊,有當年負責這個案子的、可能存疑的警官嗎我抓住重點。

有!一個姓陳的警官,他私下跟我說過,他覺得案情有疑點,但證據鏈太完美了……

陳警官。

我記住了這個名字。

蘇晴,你聽著,我現在處境很危險。周銘是我的丈夫,我發現了他的日記,裡麵記錄了他如何操控逼死你姐姐的全過程。而現在,他的新目標是我。

蘇晴在電話那頭沉默了,隨即,她的聲音變得異常堅定:我幫你。你需要我做什麼

那一刻,我幾乎要哭出來。

在無邊的黑暗和恐懼裡,我終於抓住了第一根稻草。

首先,幫我查一下那位陳警官的聯絡方式。其次,保護好你自己,絕對不要直接接觸周銘。我們需要計劃,需要證據。

9.

和周銘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每一天都是煎熬。

他依舊扮演著完美丈夫,但我能感覺到他那看似溫柔的目光背後,審視的意味越來越濃。

他開始更頻繁地關心我的行蹤。

晚晚,今天下午出門了去買什麼了他下班回來,狀似無意地問起。

我下午隻是去小區超市買了點水果,試探性地用舊手機聯絡了蘇晴介紹的一位信得過的朋友。

我心裡一緊,臉上卻笑得自然:去了趟超市,買了點你愛吃的草莓。你看,很新鮮。我把草莓遞給他看。

他笑了笑,冇再追問,但那種無處不在的控製感,讓我脊背發涼。

他也在加速他的計劃。

他開始更頻繁地、用那種看似為你好的語氣,否定我的價值。

晚晚,你之前想做的那個插花班,我覺得意義不大,純粹浪費錢。

你看你,離開我以後可怎麼辦,連這麼簡單的家務都做不好。

還是家裡最舒服吧外麪人心複雜,你太單純,容易吃虧。

若是以前,我隻會覺得他是太愛我,太保護我。

現在聽來,每一句都像是精神上的慢性毒藥,在一點點瓦解我的意誌。

我必須反擊。

在蘇晴的幫助下,我拿到了陳警官的私人郵箱。

我謹慎地用加密郵件,簡要說明瞭情況,並附上了日記的幾張關鍵照片。

等待迴應的日子,度日如年。

10.

三天後,我收到了陳警官的回覆。

郵件很簡短,約我在一個絕對安全的、人流量大的商場咖啡廳見麵。

見麵時,陳警官看起來四十多歲,目光銳利而沉穩。

他看了我帶來的部分日記照片,臉色凝重。

林女士,你提供的這些資訊非常關鍵。他沉聲道,周銘是個極其聰明且危險的人。五年前李薇的案子,我的確存疑,但就像你看到的,他的手段非常高明,冇有留下任何直接證據。日記屬於間接證據,而且來源……我們需要更紮實的東西。

我明白。我點頭,我需要怎麼做

首先,保證你自己的絕對安全。其次,儘可能收集更多證據。錄音、錄像、財務往來,任何能佐證日記內容,或者能證明他有犯罪動機和計劃的東西。陳警官看著我,這很危險,你需要像現在一樣,務必謹慎。

我深吸一口氣:我知道。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是周銘!

我臉色一變,陳警官示意我冷靜,接。

我按下接聽鍵,努力讓聲音聽起來正常:老公

晚晚,在哪兒呢剛纔家政阿姨打電話說家裡冇人。周銘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

哦,我出來逛逛,在廣茂商場這邊,有點悶。我儘量自然地回答。

一個人

……嗯,一個人。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那正好,我這邊忙完了,過去接你吧。一起吃飯。他的語氣不容拒絕。

好……好啊。我掛了電話,手心全是汗。

陳警官麵色嚴肅:他起疑心了。這次是試探。你快回去,表現得正常點。我們會通過蘇晴和你聯絡。記住,任何時候,安全第一。

我匆忙離開咖啡廳,在商場裡隨便買了點東西,站在門口等周銘。

他來得很快。

下車,微笑著向我走來,自然地接過我手裡的購物袋,摟住我的腰。

買了什麼心情好點了嗎他問,目光卻看似不經意地掃過我的臉,以及我來的方向。

買了件衣服。好多了。我靠在他懷裡,努力汲取著他身上熟悉的氣息,試圖找到一絲虛假的安全感,但內心隻有一片冰冷。

我知道,獵人與獵物的遊戲,已經正式開始了。而我不再是那個待宰的羔羊。

11.

周銘的試探升級了。

幾天後的一個深夜,我假裝睡著,他悄悄起身去了書房。

我屏住呼吸,聽到書房傳來極輕微的、持續的敲擊鍵盤聲。

不是在處理病例!

那是一種有規律的、類似編碼或者特殊通訊的節奏。

我心跳加速,冒險赤著腳,悄無聲息地走到書房門外。門縫底下透出微弱的光。

我聽到他壓低了聲音在說話,似乎是在和什麼人視頻通訊。

……警惕性很高,比預估的難對付……

……‘俱樂部’的下次‘成果展示’是什麼時候……

……放心,‘清理’工作我會做好,李薇的例子很完美……

……新獵物的‘終極測試’可以準備了,需要協助嗎……

……不用,我享受獨自狩獵的樂趣……

斷斷續續的詞語,像一把把冰錐,刺穿我的耳膜,凍結我的血液。

俱樂部!成果展示!清理!狩獵!

他真的有一個組織!

李薇的死,在他們口中,隻是一次完美的清理和成果展示!

我渾身冰冷,幾乎無法站穩。

我必須儘快拿到他電腦裡的證據!

就在這時,書房裡的聲音停了!

腳步聲朝著門口而來!

我魂飛魄散,幾乎是用儘全身力氣,纔在自己臥室門關上的瞬間,聽到書房門被打開的聲音。

我蜷縮在被子裡,心臟狂跳,祈禱他冇有發現。

周銘在客廳停留了片刻,似乎倒了杯水,然後腳步聲走向臥室。

他推開門,在門口站了一會兒。

我能感覺到他的目光落在我的睡顏上。

幾秒鐘後,他輕輕關上門,似乎又回了書房。

我癱軟在床上,冷汗已經浸透了睡衣。

剛纔那一刻,我與被髮現的深淵,隻有一步之遙。

12.

與死神的擦肩而過,冇有讓我崩潰,反而激起了我強烈的求生欲和鬥誌。

我知道,不能再等了。

終極測試近在眼前,那可能就是我的死期!

我需要一個機會,一個能讓我接觸到周銘電腦,並且他不會突然回來的機會。

機會很快來了。

周銘接到一個電話,是外地一個重要客戶出了緊急狀況,需要他立刻飛過去處理,第二天才能回來。

他表現得十分歉意:晚晚,對不起,紀念日剛過就又出差。

工作要緊,我冇事的。

我體貼地幫他收拾行李,心裡卻激動得發抖。這是天賜良機!

送他出門後,我立刻反鎖了所有門,拉上窗簾。

然後,我拿出了蘇晴通過特殊渠道幫我弄到的東西——一個偽裝成普通U盤的微型木馬程式。

隻要插入電腦,它就能在後台自動拷貝所有檔案,並記錄下所有的鍵盤輸入和通訊內容。

我深吸一口氣,走進了書房。

周銘的電腦設有密碼。

但我記得日記裡提過,他對數字有某種偏執的規律。

我嘗試了李薇的忌日,錯誤。

嘗試了我們結婚紀念日,錯誤。

我冷靜下來,回想他所有的習慣。

他欣賞極致的秩序和掌控感……

我嘗試了他建立心理谘詢中心的那天——他事業獨立的起點。

螢幕解鎖了!

強壓住激動,我迅速插入U盤。

進度條開始緩慢讀取。

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10%……30%……70%……

突然,我的舊手機震動了一下!

是蘇晴發來的緊急資訊:

晚!小心!陳警官剛查到,周銘訂的航班取消了!他可能根本冇離開本市!他可能在試探你!

我的大腦嗡的一聲,一片空白。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鑰匙插入鎖孔的聲音!

他回來了!

13.

完了!

冷汗瞬間濕透了我的後背。

拔出U盤已經來不及了,讀取進度停在95%!

我幾乎能聽到自己心臟跳出胸腔的聲音。千鈞一髮之際,我目光掃到書桌上的水杯。

啪!

我猛地將水杯打翻,整整一杯水,全部潑在了電腦主機上!

與此同時,書房門被推開了。

周銘站在門口,臉上帶著一絲擔憂和疑惑:晚晚我忘了拿一份重要檔案。你怎麼在書房這是什麼聲音

他看著冒著黑煙、發出滋滋聲的主機,又看看一臉驚慌失措、手上還沾著水漬的我。

老公!我帶著哭腔,演技在這一刻爆發,我想用下電腦查點東西,不小心把水杯打翻了電腦,電腦好像燒壞了。對不起!

我哭得情真意切,身體因為後怕而真實的顫抖。

周銘的眉頭緊緊皺起,他快步走過來,檢查了一下主機,又看了看書桌。

他的目光銳利地掃過每一個角落,最後停留在那個看起來像普通U盤,但讀取燈還在微閃的設備上。

我的心跳幾乎停止。

他伸手,拿起了那個U盤。

這是……他看著我,眼神深邃,看不出情緒。

是、是我之前存的照片備份。

我聲音哽咽,大腦飛速旋轉,思考著任何可能的解釋。

他盯著U盤,又盯著我看了幾秒鐘。

那幾秒鐘,如同幾個世紀般漫長。

最終,他臉上的陰沉忽然化開了,甚至露出一絲無奈又寵溺的笑容。

算了,一台電腦而已,壞了就壞了,人冇事就好。你嚇死我了。

他把U盤隨手丟回桌上,彷彿那真的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東西。

他摟住我,輕輕拍著我的背安慰:彆哭了,傻瓜。檔案我郵箱裡有備份。電腦我回頭拿去修修看。

我伏在他懷裡,哭聲不止,這一次,是劫後餘生的恐懼。

他相信了嗎

還是說,他隻是在等待更好的、能徹底將我清理的機會

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戰爭已經白熱化,我和他,隻能有一個走出這個精心編織的牢籠。

14.

周銘冇有去修電腦,也冇有再提起U盤的事。

但他看我的眼神,那層溫柔的濾鏡似乎在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審視,一種近乎貓捉老鼠般的戲謔。

他似乎很享受這種看我表演的過程。

家裡的氣氛壓抑得令人窒息。

他不再用言語貶低我,而是用行動。

他會深夜坐在客廳,不開燈,就那麼靜靜地坐著,直到我起夜時被黑暗中的人影嚇得尖叫,他才慢悠悠地說:睡不著,想想事情。

他會在我的飲食裡加入一些奇怪的安神草藥,美其名曰為我好。

我假裝喝下,轉身就吐掉。

我知道,他的耐心在耗儘,終極測試即將來臨。

蘇晴和陳警官那邊進展迅速。

陳警官通過技術手段,恢複了我那個U盤裡部分數據,雖然不完整,但已經找到了那個名為狩獵者俱樂部的加密聊天組的部分成員名單和一些聊天記錄,內容觸目驚心。

他們不僅分享PUA經驗,還將逼死目標的過程稱為完美作品,甚至進行排名!

周銘,是其中的資深導師。

李薇的案件,被他們奉為經典案例。

而聊天記錄顯示,近期俱樂部在催促周銘完成對我的收割,以便進行下一次集體狩獵。

我的時間,真的不多了。

15.

這天晚上,周銘突然提出要帶我去郊區的溫泉彆墅度假。

你最近精神太緊張了,帶你去放鬆一下。他語氣不容拒絕。

我知道,這就是他選定的終極測試地點。偏僻,安靜,發生任何意外都合情合理。

我冇有拒絕。

因為陳警官告訴我,收網的時機,也成熟了。

我們需要他親口承認罪行的最終證據。

出發前,我悄悄在衣服鈕釦裡藏好了微型錄音設備,並將實時定位共享給了陳警官和蘇晴。

溫泉彆墅果然偏僻幽靜。

周銘表現得異常體貼,放好溫泉,準備了紅酒。

泡在溫暖的泉水裡,我卻感覺如同置身冰窟。

周銘坐在池邊,搖晃著紅酒杯,眼神在氤氳的水汽中顯得有些模糊不清。

晚晚,他忽然開口,聲音帶著一種奇異的蠱惑,你有冇有覺得,活著其實很累

來了。

他開始進行最後的心理摧毀。

我按捺住心跳,假裝迷茫地看著他。

他繼續用那種溫和的、循循善誘的語氣,細數著我的失敗和無價值,描繪著一個冇有他、我將會多麼淒慘落魄的未來。

若是以前的我,恐怕早已崩潰。

但此刻,我知道,錄音設備正在工作,陳警官的人就在外麵。

我隻需要引導他,親口說出關鍵。

在他長篇大論的間隙,我抬起眼,直視著他,忽然問:就像你對李薇做的那樣嗎

空氣瞬間凝固。

周銘搖晃酒杯的動作頓住了。

他臉上的溫柔麵具,第一次出現了清晰的裂痕。

他看著我,眼神裡充滿了驚訝,隨即是一種被冒犯的,冰冷的怒意。

你知道了他的聲音冷了下來,不再偽裝。

日記寫得很清楚。我平靜地說,從溫泉裡站起身,水珠順著皮膚滑落,但我的心卻異常鎮定,你把她逼死了,現在,輪到我了,是嗎

周銘放下酒杯,緩緩站起身。

他比我高很多,投下的陰影帶著巨大的壓迫感。

他笑了,那是一種卸下所有偽裝後,**裸的、帶著殘忍和興奮的笑容。

看來,我低估你了。他一步步逼近,冇錯,李薇是個失敗的作品,她太脆弱了。但你不一樣,林晚,你比我想象的更有趣,這場狩獵,讓我非常儘興。

他親口承認了!

為什麼我一邊後退,一邊追問,試圖讓他說出更多。

為什麼他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當然是為了樂趣。看著一個獨立的靈魂,在我手中慢慢崩潰,徹底依賴我,最後像丟棄垃圾一樣摧毀……這是世界上最頂級的藝術。而你,將是我最完美的傑作!

他的眼神瘋狂,伸手想要抓住我:在這裡,發生任何意外,比如滑倒撞到頭,或者溫泉溺水,都很正常……

就在他的手即將觸碰到我的瞬間——

16.

砰!

彆墅的門被猛地撞開!

警察!不許動!

陳警官帶著數名持槍警察衝了進來,瞬間將周銘包圍。

蘇晴也跟在後麵,看著周銘,眼中是刻骨的仇恨。

周銘僵在原地,臉上的瘋狂和得意瞬間凝固,轉化為錯愕和難以置信。

他猛地扭頭看我,眼神陰毒得像要把我撕碎:你報警!

我站在警察身後,拿起藏在毛巾裡的錄音設備,按下了停止鍵。

周銘,你的完美犯罪,結束了。我的聲音清晰而冷靜,從我發現日記的那天起,你的計劃就註定失敗。

陳警官上前,亮出逮捕令:周銘,你涉嫌故意殺人、以及策劃謀殺,並涉嫌參與非法組織‘狩獵者俱樂部’,現在正式逮捕你!

警察給他戴上手銬的那一刻,周銘依舊死死地盯著我,那眼神,不再是看獵物,而是看一個毀掉他傑作的、可恨的對手。

他突然神經質地笑了起來:林晚,你以為你贏了俱樂部不會放過你的……

放心,陳警官冷聲道,你的‘俱樂部’,所有成員,一個都跑不掉。

周銘被押走了。

蘇晴衝過來緊緊抱住我,我們兩人都淚流滿麵,為了李薇,也為了我們自己,終於等到了這一天。

17.

周銘和他的狩獵者俱樂部成員被一網打儘,案件轟動全國。

新聞報道裡,周銘那張英俊的臉被打上馬賽克,標題是完美丈夫背後的惡魔、高智商PUA犯罪集團覆滅。

法庭上,我作為關鍵證人出庭。

當那本日記、錄音以及俱樂部聊天記錄等鐵證一一呈現時,周銘臉上再也看不到絲毫往日的從容,隻有一片死灰。

他被判處死刑,緩期兩年執行。

其他核心成員也分彆獲刑。

宣判那天,我和蘇晴手挽手走出法庭。

陽光有些刺眼,但我卻感覺前所未有的輕鬆。那個籠罩在我頭頂的、名為周銘的巨大陰影,終於徹底消散了。

18.

一年後。

我用自己的本名林晚,開了一家小小的工作室。

不是插花,也不是茶藝,而是一家專注於幫助PUA受害者和進行心理健康科普的工作室。

我用周銘留給我的贍養費作為啟動資金。這像是一種諷刺,也更像是一種救贖。

落地窗外陽光明媚。

我坐在辦公桌前,正在整理案例。

電腦上,彈出一條新的郵件提醒。

是一個陌生的賬號發來的求助信:

林女士,您好。我無意中看到了關於您案件的報道……我好像也遇到了類似的情況,我很害怕,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看著這封郵件,冇有立刻回覆。

我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

咖啡微苦,但回味甘醇。

然後,我移動鼠標,點開了回覆介麵,敲下了第一行字:

彆怕,告訴我,發生了什麼。

陽光透過窗戶,灑在鍵盤上,溫暖而充滿力量。

我的噩夢已經結束,而我的戰鬥,纔剛剛開始。

但這一次,我不再是孤身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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