紈絝道爺的野路子 第39章 門後秘境
石門開啟的縫隙裡，黑暗濃稠得如同實質。林子淵能感覺到那股冰冷的氣息纏繞著自己的小腿，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沉重感。小白扒著他的褲腿，喉嚨裡滾動的嗚咽聲壓抑而破碎，小小的身體抖得厲害。
“走了，小白。”林子淵的聲音不高，帶著一種刻意的平靜，像是說給小白聽，也像是說給自己聽。他抬腳，毫不猶豫地踏進了那片濃得化不開的黑暗裡。小白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叫，爪子死死勾住他的褲腳，被拖著一起沒入了門後的世界。
腳下是堅硬的岩石地麵。身後的石門在他們踏入的瞬間，發出沉重的摩擦聲，緩緩合攏。最後一絲微弱的光線消失，徹底的黑暗降臨。林子淵立刻停住腳步，屏住呼吸。絕對的寂靜，隻有他自己心臟在胸腔裡擂鼓般的跳動聲，以及小白牙齒磕碰發出的細微噠噠聲。他試著邁出一步，腳步聲在空曠中顯得異常清晰，帶著空洞的回響。小白緊緊貼著他的腳踝，亦步亦趨。
林子淵伸出雙手，在身前緩慢地左右摸索。除了冰冷的空氣，什麼也碰不到。他小心翼翼地向前挪動，每一步都踩得異常謹慎，感知著腳下的地麵是否平整。黑暗吞噬了方向感，也吞噬了時間感。走了多久？林子淵不知道，隻是感覺手臂因為長時間保持摸索的姿勢開始發酸，小白急促的呼吸噴在他的腳踝上，帶來一點微弱的暖意。
就在這令人窒息的黑暗和寂靜幾乎要將人逼瘋的邊緣，前方，極其遙遠的地方，出現了一點微光。
那光點極其微弱，在無邊的黑暗中如同風中殘燭，似乎隨時會熄滅。林子淵的心猛地一跳，下意識地加快了腳步。小白似乎也感覺到了，喉嚨裡的嗚咽聲停頓了一下。
光點不止一個。隨著他們不斷前行，微光漸漸多了起來，如同散落在墨玉盤上的細小星塵。光點穩定地懸浮在黑暗中，散發出柔和、冷冽的白光，既不刺眼，也不溫暖。它們分佈得似乎毫無規律，又隱隱構成某種難以辨識的軌跡。
林子淵在一簇相對密集的光點前停下。他伸出手指，試探性地碰向其中一個。指尖毫無阻礙地穿過了光點，沒有任何觸感，也沒有任何能量波動。那光點彷彿隻是一個虛影。他又嘗試去抓，手掌合攏，攤開，掌心空空如也。
“奇怪。”林子淵低語，眉頭緊鎖。這些光點看得見，卻摸不著，像是純粹的幻影。他環顧四周，越來越多的光點出現在視野裡，星星點點，點綴著這死寂的空間。它們的光並不足以照亮周圍的環境，隻能照亮它們自身存在的那個微小位置。
小白似乎對光點有些好奇，又帶著本能的警惕。它小心翼翼地探出爪子，朝最近的一個光點揮了揮，爪子同樣穿了過去。它歪了歪腦袋，發出一個困惑的音節。
林子淵沒有停留太久，繼續朝著光點更密集的方向前進。越往前走，光點的數量就越多，亮度似乎也略微提升了一些。它們不再完全是零散分佈，一些光點之間似乎隱約有極其纖細的光線相連，構成斷裂的、不成形的圖案。
“像不像……缺了很多塊的拚圖？”林子淵喃喃自語，目光在那些斷斷續續的光線軌跡上逡巡。他試圖在腦海中將這些破碎的線條連線起來，勾勒出一個整體，但缺少的部分太多，根本無從下手。一種直覺告訴他，這些光點和它們構成的痕跡，絕非偶然。
他本能地想掏出手機拍下來，手伸到一半才反應過來，不由得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嘖，職業病犯了。這屆秘境服務意識不行啊，連個遊客拍照打卡點都不設計。”
他蹲下身，摸了摸小白的頭：“看出什麼名堂沒？”小白隻是用濕潤的鼻子蹭了蹭他的手心，烏溜溜的眼睛依舊警惕地掃視著周圍懸浮的光點。
林子淵站起身，再次將目光投向光點深處。它們延伸向黑暗的更遠處，似乎在指引著什麼。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那點荒謬的吐槽欲。不管這些光點是地圖、是星圖，還是某種封印的鑰匙碎片，都意味著這秘境絕非空無一物。黑袍長老想要的東西，他丟失的記憶，甚至小白身上的謎團，答案或許就藏在那光點的儘頭。
“走吧，小白。”林子淵的聲音沉靜下來，帶著一種破釜沉舟的意味，“來都來了，總不能空手回去。好歹得摸兩件寶貝，不然道觀下個月的房租都交不起了。”他邁開腳步，堅定地朝著光點彙聚的方向走去。小白亦步亦趨地跟上，小小的身影在微弱的光點映照下，拉出模糊的影子。
前方的光點越來越密集，光線也越發清晰。那些斷裂的光線軌跡似乎在努力延伸、連線，指向同一個方向。林子淵的腳步不自覺地加快，心臟再次因為期待和未知的緊張而加速跳動。他緊盯著前方，那片區域的光點比其他地方亮得多，隱隱約約，彷彿勾勒出一個模糊的輪廓。
就在這時，一直緊跟在他腳邊的小白，毫無征兆地停了下來。它全身的毛再一次炸開，喉嚨裡發出一種前所未有的、充滿威脅和極度恐懼的低沉咆哮，死死盯著前方那片最亮的光點區域，小小的身體繃得像一張拉滿的弓。
林子淵瞬間停步，心頭警鈴大作。他順著小白的目光望去，全身的肌肉都下意識地繃緊了。
那片最亮的光點區域，光芒似乎在……流動？不是靜止的懸浮，而是像水流般，朝著中心緩緩彙聚。光芒的中心，有什麼東西正在光暈中若隱若現。不是石台，不是寶箱，也不是任何他想象過的形態。那輪廓……極其怪異，邊緣模糊，似乎在不斷細微地扭曲變化，散發出的氣息冰冷而古老，帶著一種令人靈魂都感到不安的悸動。
小白喉嚨裡的咆哮聲越來越大，充滿了驅趕和警告的意味，它甚至開始嘗試用身體去頂林子淵的小腿，想把他往後推。
林子淵站在原地，盯著那光暈中心扭曲的輪廓，一股寒意從尾椎骨直衝頭頂。他嚥了口唾沫，喉結滾動了一下，握緊了拳頭，指節因為用力而微微發白。
“那後麵……到底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