紈絝道爺的野路子 第15章 古劍的警告
林子淵臉上的專注瞬間凝固，猛地低頭看向手中的古劍，臉色微變。那微弱的震顫並非錯覺，一股冰冷、帶著強烈警告意味的意念碎片，如同被強行撕扯下來的殘頁，直接撞入他的腦海！
黑暗！無邊無際、令人窒息的黑暗，彷彿能吞噬一切光亮。
火焰！不是溫暖的光明，而是帶著毀滅氣息、扭曲跳躍的幽暗之火。
還有……一個模糊的身影！僅僅是一個輪廓，在黑暗與火焰交織的背景中一閃而逝，速度快得根本看不清任何細節，隻留下一種難以言喻的壓迫感和……深深的惡意！
林子淵的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驟然停跳了一瞬。他下意識地握緊了劍柄，指節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這感覺太真實了，真實到讓他脊背發涼。那不是幻覺，是這柄古劍在向他傳遞某種資訊，一種極其不詳的預警！
“林子淵？”張萌萌的聲音帶著明顯的擔憂，她清晰地看到了他瞬間變化的臉色和握劍發力的動作。剛才那奇妙的劍意共鳴帶來的奇異悸動還未完全平息，此刻又被林子淵這突如其來的凝重所取代，她的心也跟著提了起來，“你怎麼了？這劍……”
劍無痕同樣察覺到了林子淵的異樣，以及那柄古劍上再次散發出的、與之前截然不同的隱晦波動。他的目光銳利如鷹隼，緊緊盯著林子淵手中的劍：“劍意共鳴剛息，又有變故？這劍……到底怎麼回事？”他心中的震撼尚未退去，此刻又添了濃重的疑慮。這柄劍太詭異了，認主時霸道絕倫，共鳴時大道顯化，此刻卻又傳遞出如此陰冷不祥的意念。
林子淵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頭的悸動。他抬起頭，目光掃過張萌萌寫滿關切的臉和劍無痕充滿審視的眼神，最終落回手中這柄暗金符文流淌的古劍上。劍身冰涼依舊，剛才那股意念碎片卻已消失無蹤，彷彿從未出現過，隻在他腦海中留下了那片黑暗、火焰和模糊身影的烙印。
“沒什麼，”林子淵的聲音低沉了幾分，少了往日的嬉笑，多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認真。他頓了頓，像是在組織語言，又像是在平複心緒，“就是……這劍，剛纔好像給我‘看’了點東西。”
“看？”張萌萌不解地蹙起秀眉，向前走近一步，“它給你看了什麼？”
“一些碎片，”林子淵的目光變得幽深，彷彿在回憶那短暫卻衝擊力極強的畫麵，“很黑，很壓抑，還有……像是能燒毀一切的火焰，和一個看不清的影子。”他搖了搖頭，試圖驅散那殘留的不適感，“感覺……很不好。像是在警告我什麼。”
劍無痕的眉頭擰得更緊了：“警告？意念碎片？古劍通靈示警？”他作為玄天劍宗的核心弟子，深知一些強大古器確實可能殘留原主意誌或蘊含特殊靈性，但能如此清晰直接地傳遞警告意念，且內容如此不詳，這柄劍的來曆和層次，恐怕遠超他的想象。“這柄劍的來曆絕不尋常！它認你為主，卻又傳遞出這種危險的訊號……林子淵，你確定你駕馭得了它？”
“駕馭？”林子淵扯了扯嘴角，露出一絲苦笑，“我現在連它到底是什麼來頭都搞不清楚。”他再次低頭凝視著劍身，指尖輕輕拂過那些流淌的暗金符文，感受著劍身傳來的、與他體內力量隱隱呼應的冰涼觸感。“但它既然認了我，又給我這種‘提示’……這背後的秘密，恐怕比我們想的都要複雜得多。”他抬起頭，眼神變得堅定，“不能就這麼糊裡糊塗的。我得弄清楚！必須弄清楚它到底想告訴我什麼，還有那個影子……到底是誰，或者是什麼東西！”
“你打算怎麼做？”張萌萌立刻問道，聲音裡帶著一絲緊張。林子淵此刻展現出的決心和那古劍傳遞的不祥預感，都讓她感到不安。
“去查！”林子淵斬釘截鐵地說，“這劍上的符文，這種氣息，還有它傳遞的意念……總該有跡可循。成仙觀裡我翻遍了也沒找到關於它的記載……”他看向劍無痕，眼神帶著詢問，“玄天劍宗傳承悠久，典籍浩瀚，有沒有可能……查到關於這柄劍的蛛絲馬跡？或者類似這種能傳遞意念碎片的古器記載？”
劍無痕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權衡。玄天劍宗的藏書閣確實收藏著海量典籍，包羅萬象，其中不乏關於上古神兵利器的記載。林子淵這柄劍展現出的特質太過驚人，若能查明其根腳，對劍宗或許也有極大價值。但……讓一個外人，尤其是一個身份如此神秘、還持有如此危險古劍的外人，進入劍宗核心的藏書閣？
他迎上林子淵的目光，那眼神裡有探究，有決心，甚至有一絲隱藏極深的焦慮，唯獨沒有惡意。再想到剛才那大道顯化的劍意共鳴……劍無痕最終緩緩點頭：“宗門藏書閣確有相關典籍。我可以為你引薦，但能否查閱核心秘卷，需由掌教師尊定奪。”
“足夠了！”林子淵精神一振，有線索就好！他轉向張萌萌，“萌萌，你……”
“我跟你一起去！”張萌萌毫不猶豫地介麵道，語氣堅決。她看著林子淵，眼神複雜，“這劍……太奇怪了。剛才那共鳴……還有現在的警告……我不放心。”她沒說的是，林子淵此刻展現出的、與平時沙雕截然不同的認真和凝重，讓她莫名地揪心。她想知道真相，更想確認他的安全。
林子淵看著張萌萌眼中毫不掩飾的關切和堅持，心中微暖，點了點頭：“好。”
三人不再耽擱，立刻動身。林子淵將古劍重新揹回身後，那沉重的劍匣彷彿承載著千鈞重擔。他走在最前，步伐沉穩，眉頭卻始終微鎖著，顯然還在反複咀嚼著腦海中那黑暗、火焰和模糊身影的碎片。張萌萌緊隨其後，目光不時擔憂地落在他背上那柄古劍上。劍無痕則走在最後，保持著一定的距離，目光銳利地觀察著四周，同時也警惕著林子淵的狀態和他背後的劍。
離開剛才那片空地，沿著蜿蜒的山路向下。兩側古木參天，枝葉遮蔽了大半陽光，林間顯得有些幽暗寂靜。氣氛因為剛才的插曲而顯得有些沉悶，隻有腳步聲和偶爾的鳥鳴聲在林間回蕩。
“林子淵，”張萌萌終於忍不住打破了沉默，快走幾步與他並肩，“剛才那意念碎片……除了黑暗、火焰和影子，真的沒有彆的了？比如……聲音？或者更具體的畫麵？”她試圖幫他回憶，也想分擔那份沉重。
林子淵搖搖頭：“沒有聲音，畫麵也極其短暫模糊，就是一股強烈的感覺，警告……危險……還有……”他頓了頓，似乎在努力捕捉那稍縱即逝的印象，“那個影子，雖然看不清，但感覺……很冷，帶著一種……毀滅的氣息。”
“毀滅……”張萌萌喃喃重複，心頭的不安感更重了。劍無痕在後方聽著，臉色也越發凝重。
就在這時，林子淵的腳步猛地一頓！
“怎麼了？”張萌萌立刻警覺地停住。
林子淵沒有回答，他猛地抬手按住了背後的劍匣！一股比剛才更加清晰、更加急促的震顫感，正透過劍匣，清晰地傳遞到他的掌心！同時，一股極其微弱卻異常清晰的意念指向，如同無形的箭頭，驟然從他背後的古劍發出，直指前方密林的某個方向！
林子淵倏然轉身，目光如電，死死鎖定意念指向的幽暗林間深處。他背上的劍匣在微微嗡鳴，那股指向性的意念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迫切感。
“它……在指路？”林子淵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驚疑，目光緊緊盯著那片未知的黑暗，“它想帶我們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