紈絝重生:再混仕途就是狗!汪 第89章 江陵無害,南唐無患
“外公…”
徐浪的聲音有些沙啞,望著病床邊那熟悉又威嚴的身影,眼眶瞬間發熱。
巨大的不真實感籠罩著他,彷彿從一場漫長而血腥的噩夢中掙紮出來,卻跌入了另一個溫暖得讓他想落淚的夢境。
“我以為…是夢……”
陳文太布滿歲月痕跡的臉上,是難得的慈和與鬆弛。
他輕輕拍了拍徐浪沒受傷的手背,溫聲道: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到了南唐,怎麼不來看看外公?是你媽攔著?”
病房裡隻剩祖孫二人,韓芸得知徐浪蘇醒,羞紅著臉匆匆避開。
趴在他胸口睡了一夜,還有那無意識的溫柔撫摸,少女的心思讓她無法再坦然麵對。
“沒有,”
徐浪連忙解釋,牽扯到傷口,眉心微蹙,“媽還不知道我來南唐。想著大賽結束再去看您。”
他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愧疚。
“好,總算沒忘了老頭子。”
陳文太笑容更深,目光卻銳利地捕捉到徐浪眼底一閃而過的焦灼,“身上還疼?哪裡不舒服?”
“外公,我想打個電話!”
徐浪掙紮著想坐起,腰腹的劇痛讓他悶哼一聲,冷汗瞬間滲出額角,“家裡…我怕家裡出事!”
他心中雪亮,外公出現在這裡,意味著他早已洞悉一切。
但蘇文羽她們的臉龐在腦海中閃過,恐懼攫住了他。
陳文太穩穩按住他的肩膀,力道溫和卻不容抗拒。
老人的聲音低沉而篤定,帶著一種撫平驚濤的力量:
“安心躺著。”
“江陵無害,南唐無患。”
江陵無害…南唐無患?!
這八個字像定海神針,猛地楔入徐浪翻騰的心海。
他劇烈的心跳緩緩平複,紛亂的思緒瞬間清晰——外公在告訴他:
江陵風平浪靜,蘇文羽她們安然無恙!
而南唐的禍患……已然根除!
那個龐起正……徐浪眼中掠過一絲冰冷的寒芒。
“剛醒,好好養著。你大舅二舅一會兒就到。你三舅聽說你傷了,正從南平往回趕。”
陳文太起身,走到門口又停住,沒有回頭,聲音平靜無波。
“這事,我還沒告訴你媽。要不要說,你自己掂量。”
說完,老人挺拔的身影消失在門外,留下滿室沉靜和徐浪心中翻湧的驚濤駭浪。
“可算找對地方了!這破醫院跟迷宮似的!”
一聲大大咧咧的抱怨打破寂靜。
陳尚舒拎著個碩大的果籃晃進來,臉上是劫後餘生般的慶幸笑容:
“小浪!告訴你個好訊息!那老王八蛋——龐起正,被車撞死了,死得透透的!至於那小王八蛋龐元浩嘛…”
他嘿嘿一笑,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哥哥我替你燒了,現在太平間躺著呢,涼快!”
徐浪瞳孔微縮。
報複來得如此迅猛徹底!
他瞬間明白了外公那八個字背後雷霆萬鈞的手段。
寒意夾雜著快意竄上脊背,隨即又被更深的後怕取代——外公…
竟涉入如此之深?
“表哥…謝謝。”
徐浪壓下翻騰的心緒,感激地接過果籃。
他試圖坐直,腰腹撕裂般的劇痛讓他倒抽一口冷氣,臉色煞白。
“哎喲我的小祖宗!”
陳尚舒嚇得手忙腳亂,趕緊按住他,“彆動!千萬彆動!”
“你現在比大熊貓還精貴,再給我整點幺蛾子出來,老爺子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沒事…就是忘了自己身上還開著口子。”
徐浪苦笑,冷汗浸濕了鬢角。
他感受著體內那股奇異而溫暖的修複力量——那來自重生帶來的天賦“內養”。
若非如此,那種程度的刀傷,絕無可能恢複得這麼快,更不可能現在就清醒。
他閉上眼,龍城路那修羅場般的畫麵再次湧現。
當時隻有一個念頭:殺光他們,帶韓芸逃出去,通知蘇文羽!
極致的殺意催動了“狡身”的極致協調,竟讓他下意識使出了前世偶然窺見的那套瘋狂刀法!
那本是大刀王五嫡傳的浩然之刀,在他手中,卻成了邪氣衝天的屠戮之刃!
差之毫厘,謬以千裡!
一念之差,他險些徹底墮入殺戮深淵,萬劫不複!
此刻回想,脊背瞬間被冷汗浸透。
“老爺子現在看我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陳尚舒一屁股坐在床邊,唉聲歎氣。
“就怨我沒早點告訴他你到南唐了,還跟我見過麵。老二老三都出息,現在連你也這麼出息…”
他忽然收起玩世不恭,湊近了些,聲音壓得很低,眼神帶著前所未有的認真。
“小浪,咱們兄弟,不說外道話。哥問你件事,你得跟哥掏心窩子。”
看著表哥難得嚴肅的臉,徐浪心中暖流淌過。
這副“紈絝”麵具下藏著怎樣的心智,他比誰都清楚。
若非陳尚舒深不可測,豈能在南唐這潭渾水裡穩坐“尚書”之位?
隻是這身本事,全用在了“歪路”上,才讓老爺子又愛又恨。
“表哥,你說。”
徐浪鄭重道。
“那篇《論城市建設與工業化汙染》…”
陳尚舒緊緊盯著徐浪的眼睛,“真是你寫的?”
徐浪心頭猛地一跳!
這秘密外公知道不奇怪,表哥怎麼會…?
他麵上不動聲色,坦然迎向陳尚舒的目光:“是。”
陳尚舒緩緩點頭,神色複雜:“知道我怎麼知道的嗎?”
他沒等徐浪回答,自顧自說下去。
“那天想溜進老爺子書房‘借’幅字畫去掌掌眼,結果老爺子領著個上校進來了,差點沒把我嚇尿!”
“躲桌子底下才聽見…那上校說,論文是你寫的。”
他攤了攤手,“老爺子當時那表情…嘖,比撿了傳國玉璽還高興。”
外公果然知道了!
是高長河!
徐浪瞬間明瞭。
原來自己身邊一直有軍方的眼睛!
一絲被監視的不快掠過心頭,但隨即又被另一種情緒取代。
若非這雙“眼睛”,自己昏迷後,恐怕凶多吉少。
這次遇襲,給他敲響了警鐘:做事,必須更周密!
“好呀!我說老爺子書房怎麼老丟東西!原來家裡出了家賊!”
一個帶著笑意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二舅!三舅!”
徐浪驚喜地看向走進來的兩位中年人。
陳素晟(二舅)和陳素陽(三舅)笑嗬嗬地走進來。
陳尚舒像被踩了尾巴的貓,臉“騰”地紅了,哀嚎道:“二伯!三伯!嘴下留情啊!千萬彆告訴老爺子!也彆告訴我爸!”
“老爺子那兒嘛…可以考慮。”
陳素陽笑眯眯地,話鋒一轉,“至於你爸那兒…我們可管不了。”
“憑啥?!”
陳尚舒跳腳。
“就憑你家老頭子,正琢磨著要不要告訴老爺子呢!”
陳素陽和陳素晟異口同聲,幸災樂禍。
一個與陳尚舒麵容酷似、帶著怒意的中年人(大舅陳素言)大步走了進來。
先狠狠剜了縮脖子的兒子一眼,才轉向徐浪,瞬間換上關切的笑容:
“小浪!來南唐也不跟大舅說一聲!跟著這混賬東西瞎混,能有什麼好?”
他轉頭又罵陳尚舒,“回頭再收拾你!連你爺爺的字畫都敢偷?”
“你爺爺那是給你留著臉呢!真當他老糊塗了?!”
陳尚舒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垂著頭一聲不吭。
“大舅,消消氣,吃水果。”
徐浪趕緊打圓場,指了指果籃,“表哥一早送來的。”
陳素言哼了一聲,順著台階下:“算你小子還有點良心!滾回去!再讓我知道你爺爺書房少根毛,我就告訴你媽,讓她好好‘疼疼’你!”
“爸!您是我親爸!”
陳尚舒如蒙大赦,感激地看了徐浪一眼,腳底抹油溜得飛快。
徐浪看著他的背影,嘴角微揚。
能治這位“南唐尚書”的,果然隻有那位潑辣彪悍的大舅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