紈絝重生:再混仕途就是狗!汪 第87章 寧教我負天下人
三天了。
龐起正像熱鍋上的螞蟻,每一秒都像在火上烤。
時間拖得越久,他心頭的恐懼就越深。
龍城路那場駭人的命案像幽靈一樣纏著他——那三十多具屍體,會不會就是他花重金請來的亡命徒?
這個念頭荒誕又恐怖,卻死死攫住他的心臟。
連守在兒子龐元浩病床前的妻子,都從他焦躁不安的踱步和眼底深藏的恐懼中,嗅到了不尋常的氣息。
江陵一中這邊也亂成一團。
徐浪和韓芸的離奇失蹤讓徐德楷和眾師生心急如焚。
複賽在即,徐德不得不考慮替換人選。
就在他們準備報警時,一個神秘電話打來,隻簡單告知徐浪和韓芸在“朋友”家作客,無須擔憂。
這更添了幾分詭異。
南唐市公安局廳,氣壓低得讓人窒息。
三十多條人命橫屍街頭,如此惡劣的大案,竟被軍區直接插手,勒令“冷處理”!
廳長餘文強如坐針氈。
軍方的強硬乾涉像一座沉重的大山壓下來,他嗅到了濃烈的火藥味。
這已不是簡單的案件,而是軍政之間冰冷的對峙!
十年“和平”一朝打破,整個南唐官場都繃緊了神經。
餘文強甚至開始考慮,是否該將這燙手山芋直接捅到國安部?
他深知,自己這點份量,夾在中間,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
“餘廳,受害者的身份…有眉目了。”
重案組組長魏東升敲門進來,臉色凝重,將厚厚一疊檔案放在桌上。
餘文強快速翻閱,瞳孔猛地收縮:“逃犯?通緝犯?還有外省的重刑犯?!”
“是。”
魏東升聲音乾澀,“現場勘察指向有預謀的報複性屠殺。”
“更詭異的是…追查的痕跡被人精心篡改過,手法極其老道,差點把我們引入歧途。要不是……”
他沒說下去,但眼底殘留著一絲後怕。
看著卷宗裡那些複原照片上猙獰的麵孔,餘文強隻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竄起。
一群亡命徒被精準屠戮,凶手是誰?
為了什麼?
軍方的介入又意味著什麼?
這潭水,深得讓他心驚膽戰。
“餘廳,軍方那邊的意思……”魏東升試探著問。
“他們的意思,是讓我們當瞎子!”餘文強猛地合上卷宗,手指重重敲擊桌麵,發出沉悶的聲響。
“但三十多條人命,壓不下去!老百姓要說法,上麵也要交代!”
他眼神銳利地盯著魏東升,“案子,明麵上繼續查。痕跡……就順著他們‘給’的痕跡走。”
“不求有功,但求……給各方一個能下得去的台階。明白嗎?”
魏東升心領神會,沉重地點點頭:“明白。”
這是最無奈,也最“安全”的選擇。
南唐市軍區總醫院,特護病房外的走廊彌漫著消毒水的氣味。
“孩子,彆怕,跟爺爺說說,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一個蒼老卻異常沉穩的聲音響起。
說話的老人正是陳文太,陳白素的父親,徐浪的外公。
這位陳家的定海神針,在從高長河口中得知外孫徐浪身陷險境、重傷昏迷的訊息時,那股壓抑的滔天怒火幾乎焚儘理智!
更讓他震怒的是,自己那個不成器的長孫陳尚舒竟早就知道徐浪來了南唐,卻瞞得滴水不漏!
痛斥陳尚舒後,他立刻隨高長河趕到了醫院。
病床邊,韓芸眼睛紅腫得像桃子,麵對這位不怒自威的老人,聲音帶著哽咽:
“陳爺爺…當時…突然衝出三輛麵包車,下來好幾十個拿著刀棍的人…殺氣騰騰的…我嚇壞了…”
“徐浪為了保護我,隻能…隻能拚命…是我連累了他…”淚水再次決堤。
陳文太銳利的目光在韓芸身上掃過,帶著審視,也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滿意。
韓家的背景他已瞭然,這姑娘身段氣質都是上佳,特彆是那挺翹的臀形…
嗯,是個能生養、旺夫的好麵相。
他放緩語氣:“好孩子,不怪你。告訴爺爺,後來呢?徐浪是怎麼…脫身的?”
他刻意避開了“殺人”這個字眼。
韓芸茫然地搖頭,回憶裡隻有恐懼的碎片:
“他…他讓我閉上眼睛…我就死死閉著…什麼都不敢看…外麵聲音好亂…好可怕…但…但肯定沒有彆人來幫忙!”
“一定是徐浪…是他把那些壞人都打跑了…然後才拉著我逃出來的…”
她語氣裡帶著一種近乎盲目的堅信。
打跑了?
陳文太和高長河交換了一個眼神,都看到了對方眼底那抹濃得化不開的驚悸。
高長河弄來的現場照片,那簡直是修羅場!
連久經沙場的老兵看了都噩夢連連。
三十多個窮凶極惡的亡命徒,被一個十八歲的少年…屠戮殆儘?
這怎麼可能?!
陳文太縱橫一生,也從未聽聞如此匪夷所思之事!
這外孫身上,到底藏著怎樣可怕的秘密?
“長河,”陳文太的聲音聽不出情緒,卻帶著山雨欲來的沉重。
“這事,你怎麼看?”
這看似詢問,實則是逼高長河表態。
高長河心中一凜。
他深知這位老人看似退隱,能量卻深不可測。
他挺直腰板,聲音帶著冰冷的殺意:“目前,龐起正嫌疑最大。楊家的人…也有可能,但動機不足,且不敢隻針對徐浪。”
“病房和那棟房子,我已加派了三倍人手,圍得鐵桶一般,您放心。”
“嗯。”陳文太微微頷首,對高長河的安排還算滿意。
高長河這人,能力有,就是早年性子太直得罪了人,才止步於此。
如今搭上陳家的線,倒也算識時務。他緩緩起身:
“好。那老頭子我也該活動活動筋骨,替我外孫…討個說法了。”
兩人上了高長河那輛半舊的吉普車。
車子啟動,駛離醫院。
陳文太望著窗外飛逝的街景,忽然開口,聲音平靜得可怕:
“長河,猜猜看,老頭子我下一步…想做什麼?”
高長河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沉默幾秒,才緩緩吐出字句,每一個字都像淬了寒冰:
“陳老,曹操有句話,屬下深以為然——寧可我負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負我。”
“您要的,不就是這個嗎?”
車廂內,空氣瞬間凝固,隻剩下引擎低沉的轟鳴。
陳文太嘴角,勾起一絲冰冷到極致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