紈絝重生:再混仕途就是狗!汪 第387章 粗中有細
展會這種場合,說到底就是一群虛偽名流互相吹捧的交際場。
從古至今,這種場合都離不開炫耀與標榜,徐浪對此談不上厭惡,但也實在提不起太多興致。
不過看著楊靜躍躍欲試的模樣,他也不好掃她的興。
正要開口答應,房門忽然被輕輕敲響。
該不會是林蕾去而複返吧?
徐浪心虛地瞥了眼楊靜,見她並沒有表現出不悅,反而做了個“請便”的手勢,這才稍稍安心。
他暗自祈禱門外千萬彆再出現什麼會讓楊靜醋意大發的女人,小心翼翼地開啟房門。
或許是祈禱起了作用,門外站著的竟是個地地道道的男人,讓他暗暗鬆了口氣。
楊靜見來人不是那些妖嬈嫵媚的女人,頓時失了興趣,自顧自拿起遙控器換台。
“怎麼來了?”
來人是林嘯羽。
今早分彆前,徐浪就把下榻的酒店和房號告訴了他,說如果有急事可以來找他商量。
林嘯羽顯然沒料到徐浪房間裡會有女人,而且還是近來頻頻曝光的楊靜,頓時有些尷尬:
“徐少,沒打擾你休息吧?”
“沒事。”
徐浪笑著關上門,遞了支煙給林嘯羽,“是不是三家有動靜了?”
“何止有動靜,動靜可大了!”
林嘯羽接過煙,卻沒有點燃,隻是夾在耳後。
“昨晚王天養和謝成文跑到周記的地盤談判,主要是談周記下屆話事人的事。”
“根據我收集到的情報,談判時王天養和謝成文都主張讓在場的牛雀接任周記話事人,但被吉光嚴詞拒絕。”
“最後三方不歡而散。”
“如果我沒猜錯,王天養和謝成文一走,第一個倒黴的就是牛雀。”
徐浪彈了彈煙灰,對林嘯羽震驚的表情視若無睹。
“王天養和謝成文為了找個藉口對周記宣戰,竟然不惜犧牲支援他們的牛雀,真是鼠目寸光。”
“徐少,你都知道了?”
林嘯羽臉上的驚訝仍未消退。
“猜都能猜到。談論這種敏感話題,當事人本就不該在場。”
“再說,王天養和謝成文代表的是周記的死對頭,這麼明目張膽地支援牛雀,就算牛雀真當上話事人,周記內部其他人會怎麼想?”
“這擺明瞭是在試探周記的虛實。如果吉光答應考慮或者猶豫不決,就說明周記內部已經空虛到無法抵抗洪義社和新安社的侵蝕。”
“但吉光直接拒絕了,想必現在王天養和謝成文都要重新掂量掂量。”
徐浪的分析讓林嘯羽暗暗點頭,他皺眉道:
“難道王天養和謝成文為了試探周記虛實,就甘願犧牲支援他們的牛雀?”
“哼!”
“所以我說他們鼠目寸光。”
徐浪掐滅煙蒂。
“留著牛雀,至少還能獲取內部情報,日後真和周記對上,還有個內應。”
“當然,這也不是全無好處,至少讓王天養和謝成文摸清了周記的虛實,還給了他們一個發難的藉口。”
“藉口?”
“沒錯,古有清君側,今有正其言、立其行,讓旁觀者心服口服。”
徐浪若有所思,“看樣子,今晚王天養和謝成文就要動手了。他們肯定會打著幌子,造謠說吉光試圖獨攬大權,讓周記本就混亂的局麵更加不堪,好名正言順地出手。”
林嘯羽倒吸一口涼氣,不自然道:
“那吉光在這時候邀請我們是什麼意思?”
見徐浪麵露疑惑,林嘯羽忙解釋:
“今早你剛走不久,吉光就派人來,說想請我們去他家裡做客。”
“徐少,現在局麵這麼亂,我們去還是不去?”
“按你原本的計劃,是打算坐山觀虎鬥,等他們三家兩敗俱傷後,林氏再出手。”
徐浪沉吟片刻。
吉光的心思他始終難以完全揣摩,雖然能猜到一些,但這種不確定的猜測終究太過冒險。
最終他決定親自走一趟,量吉光也不敢對他耍什麼花樣。
“去,而且現在就去。”
徐浪拍了拍林嘯羽的肩膀,轉身開啟房門,“我可能有些事要處理,不能陪你去展會了。”
“哼!我就知道!”
楊靜氣呼呼地把遙控器扔到一邊,抱著枕頭嘟囔。
“忙忙忙!整天就知道忙!在江陵這樣,來港城還這樣!”
“你既然這麼忙,乾脆抱著你的公務和下屬過日子算了!”
徐浪哭笑不得地走到床邊,見楊靜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趕緊伸手撫摸她的頭發,討好道:
“這樣好不好?等我忙完這件事,就把所有事都推掉,好好陪你兩天再回江陵。”
“這可是你說的。”
楊靜不再惺惺作態,但語氣裡滿是警告。
“你要是敢騙我,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好好好,一定一定。”
徐浪信誓旦旦地拍著胸脯,心裡卻想著明天的事明天再說,現在先把這位大小姐哄好纔是正事。
走出房間,林嘯羽投來曖昧的目光:
“哄好了?”
“不愧是徐少,哄女人的本事真是高明。”
他煞有介事地看了看腕錶,“不到兩分鐘就連哄帶穿一並搞定,這差距可不是一般的大。”
“少貧嘴,辦正事。”
徐浪笑罵一聲,率先邁開腳步。
……
吉光安坐在客廳裡,悠然把玩著掌中一黑一白兩個石球。
聽到下人通報客人到了,他才吩咐管家取來一件唐裝換上,親自沏了一壺茶,卻沒有出門迎接。
“吉老,又見麵了。”
“是啊。”
看著眼前沒有摘下墨鏡的徐浪,吉光有感而發,指著已經收拾乾淨的客廳。
“這裡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切都和上個月一樣。所以說,時間這東西,從來都是轉瞬即逝。”
“如果沒有鐘表,沒有四季更替,沒有晝夜輪回,我們恐怕永遠不知道什麼叫時間,更不會明白時間的寶貴。”
徐浪輕笑:“吉老學識淵博。一寸光陰一寸金,我們確實在糟蹋甚至揮霍著上天賜予的黃金。”
“這都是虛的,大多是古人編出來自我安慰的,說白了就是兩個字:怕死。”
吉光頓了頓,若有所思地看向依然站著的林嘯羽:
“林老闆,請坐,把這裡當自己家,不必客氣。”
“多謝吉老先生。”
林嘯羽和吉光打交道的次數屈指可數,對吉光的瞭解多來自老爺子那句“心有龍虎細如絲”。
以前他不信港城真有這樣的人物,但認識徐浪後,他常常把這句話用在徐浪身上。
“吉老,這次請我們來,不會隻是敘舊這麼簡單吧?”
見吉光隻顧沏茶,遲遲不開口,徐浪放棄了繼續等待的打算。
有時候吃點虧未必是壞事,沒必要事事都占儘先機。
吉光和林嘯羽都露出些許驚訝,似乎沒想到最先沉不住氣的竟然是他們以為最該沉得住氣的徐浪。
但轉念一想就明白了徐浪的用意,吉光眼中閃過一絲讚賞,林嘯羽眸子裡則掠過一抹異彩。
“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不在小事上斤斤計較,尤其在你這個年紀,實在難得。”
吉光笑眯眯地將沏好的茶推到徐浪麵前:
“我知道你和王天養、謝成文走得很近,所以我想知道你的打算。”
徐浪神色平靜:
“我本就不是港城人,這裡的事不想過多摻和。”
“再說,我是商人,逐利是天性,也是經商的第一準則。我不認為沾染黑白兩道的事能給我帶來多大利益。”
“你漏了一點,做生意講究以和為貴,和氣生財。”
吉光對徐浪的回答並不意外,轉而看向林嘯羽。
“徐公子的話我自然相信,也不認為他沾染港城地下社會的事有什麼好處。”
“相反,接受各方丟擲的橄欖枝,坐收他們許諾的好處,收益纔是最大的。”
“這樣不僅能得到三份好處,還無後顧之憂,而且三家都不會介意,因為徐公子懂得商人的定位。”
他話鋒一轉:
“但我擔心林先生是不是也這麼想?”
“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我懂。老李在世時一直維護著與林老爺子的君子之約,連帶著影響了洪義社和新安社。”
“現在老李走了,這份約定就成了一張毫無威懾力的白紙。”
“哦?如果吉老站在我的立場,會怎麼做?”
林嘯羽表麵沉穩,心裡卻已掀起波瀾。
“如果是我,自當高舉旗幟,以定乾坤。”
吉光說完,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原本要推到林嘯羽麵前的茶杯突然偏移,“啪”的一聲摔在地上。
碎裂聲響起,原本安靜的客廳突然從四麵八方湧出大批黑衣大漢,個個目光不善地盯著徐浪和林嘯羽,氣氛瞬間充滿火藥味。
林嘯羽有些緊張,但徐浪卻神色自若,對周圍那些手已經伸進衣服裡的大漢視若無睹。
吉光若有所思地打量著兩人的神色,見徐浪沉穩得可怕,眼中閃過一絲苦澀,這纔想起徐浪的實力。
“吉老爺子,您這是什麼意思?”
林嘯羽滿眼戒備,偷瞄了一眼神色如常的徐浪,不知怎的也漸漸鎮定下來。
吉光沒有回答林嘯羽,隻是自顧自又取了個茶杯,對周圍一觸即發的緊張氛圍渾然不在意。
他慢條斯理地沏著茶,倒滿大半杯後,才將茶杯推到林嘯羽麵前:
“人上了年紀,身子骨就不中用了,手腳也不利索,難免失手。”
他一邊說著,一邊揮了揮手:
“都下去吧,他們是我請來的貴客,你們這像什麼待客之道?”
四周的大漢連忙退下,緊張的氣氛這才緩和下來。
但林嘯羽不敢放鬆警惕,直覺告訴他,吉光這是在給他下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