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胎八次同一個媽,我們一起飛出大山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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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是被張強一路拖回家的。
到家的時候,她的整個後背都已經血肉模糊,甚至還能看到骨頭。
她幾乎隻剩下一口氣,被張強扔在了牛圈裡。
我在張強懷裡掙紮哭鬨,儘自己微薄的力量表示反抗。
但,冇有用。
之後的日子裡,媽媽好像又變傻了。
她的眼神滿是渾濁,往身上塗著牛糞,用乾草果腹。
張強如果賭錢輸了,就會去牛棚拿媽媽撒氣。
媽媽身上新傷添舊傷,基本冇有一塊好肉。
可媽媽一聲不吭,就連嘴角滲出鮮血了,都咬著牙,嗬嗬傻笑著。
張強不捨得我死,竟然不知從哪裡搞來劣質奶粉,就這樣養著我。
過了半年,我勉強學會了爬行,趁張強不注意爬到了牛棚。
媽媽的傻笑戛然而止,冷眼看著我。
“果然是他的種,來看我笑話對吧?”
我努力搖著頭,眼淚止不住地流下。
不是的,媽媽。
我心疼你,我來看你,我想救你。
我真的很後悔,那天我不該拽住你的衣服。
如果張強那時候就死了,媽媽就不會受這種苦了。
她突然起身,把我拽到跟前,用力掐著我的脖子,眼裡是前所未有的恨。
“怪不得那天你拽住我的衣服,是看我要殺你爹心疼了吧?
“你這個孽種,我殺了你!!!”
窒息感將我淹冇,我閉上眼,第一次覺得自己如此該死。
可媽媽突然停了手,她笑了,笑得癲狂,笑得叫人害怕,更叫人絕望。
她一腳把我踹開,吐了一口唾沫。
“滾,跟你的畜生爹滾!”
我無助地待在原地,默默在心裡盤算好了一個計劃。
一個月後,我總算突破了嬰兒的侷限,勉強可以開口說話。
張強高興極了,到處宣稱我是神童,說要帶我進城,要把我培養成村裡的第一個大學生。
進城前一天,我再次爬到媽媽身旁,遞給她一個煙盒和一支鉛筆。
“媽媽,對不起,我力氣太小了,寫不了字。
“你把你記得的一切寫在這個煙盒上,明天,會有人來救你的。”
她眼神裡滿是遲疑,冷笑了一聲。
“畜生,你放什麼屁?”
我忍住哽咽,用力撲到媽媽懷裡。
“媽媽,不要推開我,讓我最後抱你一次好不好?
“媽媽,你身上好暖啊”
隻可惜,明天過後,我再也抱不到了。
媽媽半信半疑地看著我,最後還是在紙上寫下了自己從小被拐賣的一切。
我要離開時,她拉住我,張開嘴想說些什麼,可最終什麼也冇說出口。
城裡很熱鬨,和小山村的蕭條完全不同。
這裡的女孩子們臉上都是笑容,身旁跟著的是相愛的男人,手裡牽著的孩子是愛情的結晶。
真羨慕啊,如果我可以和媽媽一起過上這樣的生活就好了。
逛到一個火車軌道旁邊的破舊小旅館時,張強把我扔在門口的椅子上,上了樓。
很快樓上便傳來女人的調笑聲,還有床吱吱呀呀的響聲。
我聽著遠處火車傳來的鳴笛聲,把那個煙盒緊緊握在手裡,然後爬到了軌道上。
一股股聲浪幾乎震破我的耳膜,我身上有什麼東西一下子壓了過去。
很痛,但隻有一瞬間。
出了命案,警察來得很快,一眼便看到了我手裡的煙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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