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腹中萌娃心聲後,我把太子爺吊成翹嘴魚 第16章 鬼打牆迷陣
血月懸空,將亂葬崗映照得一片猩紅。陳九陰手握已有裂痕的玉鐲,那微弱的感應引導著他深入這片墳場。三更鼓聲在耳邊回蕩,時遠時近,彷彿有無形的鼓手在四周敲擊。
越往深處走,霧氣越濃。這霧帶著一股刺骨的陰冷,甚至遮蔽了血月的光芒。陳九陰放慢腳步,警惕地觀察四周。亂葬崗他來過多次,但從未感到如此詭異——這裡的墳堆佈局似乎發生了變化,道路也變得陌生起來。
他取出羅盤,發現指標瘋狂旋轉,根本無法指示方向。陰陽眼下,可見濃霧中彌漫著厚重的陰氣,但這些陰氣流動的方式極不自然,彷彿被某種力量操控著。
“鬼打牆”陳九陰喃喃自語。這是一種常見的鬼祟伎倆,通過擾亂人的感知,使人困在原地打轉。但尋常的鬼打牆不會有如此強烈的陰氣,更不會影響羅盤。
他嘗試了幾種破障的咒法,但霧氣隻是暫時退散少許,很快又聚攏回來,甚至比之前更濃。
“有點意思。”陳九陰不怒反笑。他從業多年,難得遇到如此棘手的迷陣。這反而激起了他的好勝心。
他盤腿坐下,取出三炷特製的定神香點燃。香煙嫋嫋升起,在霧中形成一道細微的通道。陳九陰閉目凝神,意識隨著香煙擴散開來。
在定神香的作用下,他逐漸感知到迷霧中的能量流動。這些陰氣並非自然形成,而是按照某種複雜的陣法在運轉。陣眼似乎就在
突然,一聲輕微的響動從左側傳來。陳九陰猛然睜眼,隻見一個白影在霧中一閃而過。
“誰?”他厲聲喝道,同時手中已扣住三枚銅錢。
沒有回應,隻有更濃的霧氣湧來。定神香的煙氣被衝散,剛才感知到的能量流動也再次模糊。
陳九陰起身向白影消失的方向追去。沒走幾步,眼前突然豁然開朗——霧氣散去,露出一條熟悉的小路。小路儘頭,隱約可見一個小鎮的輪廓。
“這是”陳九陰瞳孔收縮,“陰陽古鎮?”
怎麼可能?陰陽古鎮離此地有百裡之遙,怎麼會出現在亂葬崗中?
他警惕地前行,越是靠近小鎮,越是感到一種莫名的心悸。鎮口的牌坊已經破損,上麵“陰陽鎮”三個大字依稀可辨。鎮內街道空無一人,所有房屋都門窗緊閉,彷彿一座死鎮。
但陳九陰的記憶中,陰陽古鎮雖然荒廢,也不該是如此死寂。更奇怪的是,這裡的建築佈局與他記憶中的故鄉一模一樣,連他家老宅門口的那棵歪脖子樹都在原處。
他走到老宅前,隻見大門虛掩著。推門而入,院中的景象讓他愣住了——這裡竟然一塵不染,彷彿一直有人居住。
正堂的桌上,甚至放著一壺還在冒熱茶的茶壺,兩個茶杯中還有未飲儘的茶水。
“有人嗎?”陳九陰試探著問道。
內室傳來輕微的響動,一個蒼老的聲音回應:“是九陰回來了嗎?”
陳九陰渾身一震。這個聲音是他早已過世的師父!
他衝進內室,隻見一個道袍老者背對著他,正在整理書架上的古籍。那身形,那聲音,分明就是他已故的恩師玄誠子!
“師父?”陳九陰聲音顫抖,“您您怎麼會”
老者緩緩轉身,果然是玄誠子的麵容。他微笑著:“九陰,你回來了。來看看為師新得的這本《陰陽秘要》,裡麵有許多你一直想學的法術。”
陳九陰怔在原地,心中波瀾起伏。玄誠子是他最尊敬的人,也是他的救命恩人。當年若不是玄誠子從亂葬崗中救出被拋棄的他,並傳授他陰陽之術,他早已不在人世。
但他清楚地記得,玄誠子在三年前就已經羽化了。他親手為師父辦的葬禮,親手將師父的遺體送入墓穴。
眼前的這個“師父”,要麼是幻象,要麼是
“你不是我師父。”陳九陰冷靜下來,“我師父已經仙逝三年了。”
“玄誠子”聞言,笑容變得詭異:“傻孩子,說什麼胡話。為師不是好端端地在這裡嗎?”
說著,他伸出手:“來,讓為師看看你這幾年的長進。”
陳九陰警惕地後退一步:“你到底是誰?為何要冒充我師父?”
“玄誠子”歎了口氣:“九陰,你還是這麼多疑。難道你忘了,是誰在你七歲時教你畫第一道符?是誰在你十五歲時贈你這雙陰陽眼?”
陳九陰心中一震。陰陽眼的來曆是他最大的秘密,除了玄誠子外無人知曉。當年玄誠子為了讓他能夠看透陰陽,不惜以自身十年陽壽為代價,為他施法開眼。
這個秘密,就連玄誠子的其他弟子都不知道。
“你你真是師父?”陳九陰動搖了。
“玄誠子”點頭:“是為師。來,坐下喝杯茶,我們慢慢聊。”
陳九陰猶豫著走上前。就在他即將接過茶杯時,懷中的玉鐲突然發燙,燙得他幾乎跳起來。
他猛地清醒——這是陷阱!
幾乎在同一時間,“玄誠子”的麵容扭曲,化作一個猙獰的鬼麵,手中的茶杯變成一團黑氣,直撲陳九陰麵門。
“破!”陳九陰及時反應,銅錢劍斬出,將黑氣劈散。
四周景象開始扭曲,老宅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荒墳。一個黑袍人站在不遠處,手中拿著一麵銅鏡,鏡中正散發出詭異的光芒。
“好厲害的迷心鏡!”陳九陰冷聲道,“難怪能製造如此逼真的幻象。”
黑袍人冷笑:“能這麼快掙脫迷心鏡的控製,不愧是玄誠子的傳人。可惜,你今天註定要死在這裡。”
他手中的銅鏡一轉,四周頓時出現無數鬼影。這些鬼影不再是普通的遊魂,而是經過煉製的鬼兵,個個麵目猙獰,散發著濃重的煞氣。
陳九陰麵色凝重。能操控如此多的鬼兵,對方絕非尋常角色。
“你們重瞳教真是陰魂不散。”陳九陰一邊說,一邊暗中準備符籙。
黑袍人哈哈大笑:“重瞳教?那種小角色也配與我家主人相提並論?告訴你,重瞳教不過是我家主人手中的一枚棋子罷了。”
陳九陰心中一凜。原來幕後還有黑手!
不等他多想,鬼兵已經撲來。陳九陰揮劍迎戰,銅錢劍金光閃爍,所到之處鬼兵紛紛潰散。但這些鬼兵似乎無窮無儘,打倒一批又來一批。
更麻煩的是,那黑袍人不斷用銅鏡照射,每次鏡光閃過,陳九陰就感到心神震蕩,彷彿又要陷入幻境。
“必須奪下那麵鏡子!”陳九陰心念電轉。
他故意賣個破綻,讓一個鬼兵近身。就在鬼兵利爪即將觸及時,他突然身形一轉,躲過攻擊,同時擲出數張符籙。
“天地無極,乾坤借法,破妄!”
符籙化作數道金光,不是射向黑袍人,而是射向四周的墳堆。金光沒入墳中,頓時地動山搖,幾個墳堆炸開,露出裡麵的陣旗。
原來陳九陰早已看破,這鬼打牆迷陣並非全靠銅鏡,而是藉助了此地佈置的陣法。銅鏡隻是陣眼,真正的力量來自這些隱藏的陣旗。
陣旗被破,迷陣威力大減。黑袍人顯然沒料到陳九陰如此快就找到了陣旗所在,一時措手不及。
陳九陰趁機突進,銅錢劍直取黑袍人手中的銅鏡。
“休想!”黑袍人急忙後退,同時催動銅鏡。鏡中射出一道黑光,正中陳九陰胸口。
陳九陰隻覺一股巨力襲來,整個人倒飛出去,重重摔在地上。胸口如同被重錘擊中,氣血翻湧。
但他強忍劇痛,手中早已準備好的紅線飛出,纏住了銅鏡。
“撒手!”陳九陰大喝一聲,紅線發力,硬生生將銅鏡從黑袍人手中扯出。
銅鏡脫手,黑袍人驚呼一聲,想要搶奪,但陳九陰更快一步。銅錢劍斬下,正中銅鏡。
“哢嚓”一聲,銅鏡破裂。鏡中封印的無數冤魂呼嘯而出,瘋狂地撲向最近的黑袍人。
“不!”黑袍人被冤魂淹沒,發出淒厲的慘叫。
陳九陰急忙後退,看著黑袍人在冤魂的撕扯中逐漸消失,最終隻剩下一件空蕩蕩的黑袍。
銅鏡破碎,迷陣徹底解除。霧氣散去,露出亂葬崗的真實麵貌。血月依舊當空,但三更鼓聲已經停止。
陳九陰喘著氣,檢查自己的傷勢。胸口被黑光擊中的地方一片青黑,好在及時運功抵擋,未傷及內臟。
他走到黑袍前,仔細搜查。黑袍下隻剩下一堆白骨,彷彿已經死去多年。但在白骨中,他發現了一個令牌。
令牌漆黑如墨,上麵刻著一個奇怪的符號——一隻睜開的眼睛,眼中卻沒有瞳孔,隻有一片混沌。
“無瞳之眼”陳九陰喃喃自語。這個符號他在《重瞳經》中見過,據說是比重瞳教更古老、更神秘的一個教派的標誌。
難道這就是黑袍人所說的“主人”所在的教派?
收起令牌,陳九陰繼續在亂葬崗中搜尋。根據感應,玉鐲指引的方向就在前方。
很快,他來到一個古老的墓穴前。這個墓穴與他處不同,墓碑上沒有任何文字,隻刻著那個無瞳之眼的符號。
墓穴已經被開啟,裡麵空無一物,隻有一股濃鬱的陰氣從中溢位。顯然,這裡就是幽冥通道的所在地之一。
陳九陰正準備施法封印通道,突然聽到墓穴深處傳來微弱的呼救聲。
“救命有沒有人”
他心中一凜,這聲音似乎有些耳熟。小心地進入墓穴,隻見深處有一個年輕的女子被鐵鏈鎖在牆上,正是之前失蹤的李玉柔!
“李小姐?”陳九陰驚訝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李玉柔虛弱地抬頭,淚眼婆娑:“陳先生救我那個黑袍人把我抓來這裡,說要我用純陰之血祭祀”
陳九陰急忙上前,檢查鐵鏈。鐵鏈上刻滿了符文,顯然不是凡物。他嘗試用銅錢劍斬斷鐵鏈,但劍刃與鐵鏈碰撞時火花四濺,鐵鏈卻毫發無損。
“這是用陰鐵打造的,尋常法器難以破壞。”李玉柔絕望地說,“黑袍人說,隻有至陽之血才能融化它”
至陽之血?陳九陰皺眉。所謂至陽之血,通常指純陽體質者的血液。他是陰陽眼,體質偏陰,哪裡來的至陽之血?
就在這時,他懷中的玉鐲再次發燙。取出玉鐲,發現它正散發出溫熱的光芒。更奇怪的是,李玉柔看到玉鐲後,眼中閃過一絲異色。
“這玉鐲”她輕聲說,“我好像在哪裡見過”
陳九陰心中一動:“你見過這玉鐲?”
李玉柔點頭:“在夢裡一個穿著古裝的女子戴著它她說她叫柳翠娥”
柳翠娥?陳九陰震驚。這玉鐲果然與柳翠娥有關!
突然,他想起《重瞳經》中的記載:至陽之血不一定需要活人,某些蘊含純陽之力的法器也可以代替。
而這玉鐲曾經蘊含強大的陰陽之力,雖然現在已有裂痕,但或許
他將玉鐲貼在鐵鏈上,催動殘餘的法力。玉鐲發出溫熱的光芒,鐵鏈上的符文開始閃爍。漸漸地,鐵鏈變得通紅,最終“哢嚓”一聲斷裂。
李玉柔獲救,虛弱地癱倒在地。陳九陰扶起她,正準備離開墓穴,突然整個墓穴劇烈震動起來。
“不好!通道要完全開啟了!”陳九陰麵色大變。
原來,黑袍人雖然死了,但他啟動的儀式還在繼續。李玉柔的純陰之血雖然未被祭祀,但已經流了不少,足夠啟用通道。
墓穴深處,一個黑色的漩渦正在迅速擴大。從中傳出的吸力越來越強,彷彿要將一切都吞噬進去。
陳九陰拉著李玉柔向外衝,但吸力太強,每走一步都十分艱難。
更糟糕的是,從漩渦中開始爬出一些扭曲的身影——那是來自幽冥的怪物!
“陳先生,放下我吧”李玉虛弱地說,“帶著我,我們都走不了”
陳九陰堅定地搖頭:“既然來了,就必須帶你回去。”
他咬破指尖,以血在掌心畫出一道符咒:“天地玄宗,萬炁本根,廣修浩劫,證吾神通!”
金光大作,暫時抵擋住吸力。陳九陰趁機帶著李玉柔衝出墓穴。
但就在他們即將離開時,一個巨大的鬼手從漩渦中伸出,抓向李玉柔。
陳九陰及時反應,銅錢劍斬向鬼手。劍刃與鬼手碰撞,發出金鐵交擊之聲。鬼手被逼退,但銅錢劍也出現裂痕。
“快走!”陳九陰推了李玉柔一把,自己轉身麵對漩渦。
他知道,必須徹底封印這個通道,否則後患無窮。
取出所有符籙,陳九陰開始佈下一個複雜的封印陣。這是一個冒險的做法,因為布陣需要時間,而幽冥中的怪物正在不斷湧出。
李玉柔卻沒有離開,而是站在他身後:“陳先生,我來幫你。”
“你?”陳九陰皺眉,“這裡危險,你快離開!”
李玉柔卻堅定地搖頭:“我也是修道之人,雖然學藝不精,但也能儘一份力。”
說著,她咬破指尖,以血在空中畫出一道符咒。讓陳九陰驚訝的是,她畫的竟然是純陽符!
“你”陳九陰震驚地看著她。
李玉柔苦笑:“其實我是純陰之體,但師父教過我一種秘法,可以暫時轉化陰氣為陽氣。隻是此法極其損耗壽元”
不等陳九陰阻止,她已經完成符咒。一道純陽之氣注入封印陣中,陣法頓時威力大增。
有了李玉柔的幫助,封印陣很快完成。陳九陰催動陣法,金光大作,將整個墓穴籠罩。
漩渦中的怪物發出淒厲的慘叫,被金光淨化。漩渦本身也開始縮小,最終完全消失。
通道被封印了。
陳九陰長舒一口氣,轉身看向李玉柔。隻見她麵色蒼白如紙,顯然損耗極大。
“多謝李小姐相助。”陳九陰由衷感謝。
李玉柔虛弱地笑笑:“應該是我謝陳先生救命之恩”
話未說完,她突然暈倒在地。陳九陰急忙檢查,發現她氣息微弱,壽元確實損耗嚴重。
必須儘快帶她回去治療。陳九陰抱起李玉柔,快步離開亂葬崗。
血月漸漸隱去,天色微明。這一夜的危機總算暫時解除。
但陳九陰心中清楚,這隻是一個開始。那個無瞳之眼的符號,那個隱藏在重瞳教背後的“主人”,還有即將來臨的中元節
更大的風暴,正在醞釀之中。
而當他回到李府時,另一個壞訊息正在等待他:柳明軒在守護李老爺時遭遇襲擊,身受重傷,而李老爺再次失蹤了。
陰謀的網,正在越收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