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不見你愛我的聲音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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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這項技術對我意味著什麼嗎？”

她的聲音發抖，“冇有它，我可能一輩子都聽不見了！”

裴景言皺了皺眉，像在哄一個不懂事的孩子：“你都聽不見這麼久了，晚點用又不會怎樣，但阿姐的博士申請等不了。”

他伸手想摸她的頭，卻被她躲開。

“乖，你不是最懂事的嗎？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都是一家人，你總不想讓這種事情影響我們的婚禮吧。”

裴景言知道沈宜安有多期待這場婚禮，所以他用結婚來威脅他。

沈宜安氣的眼眶發紅：“那就把婚禮取消。”

裴景言嗤笑一聲，根本冇把她的話當做一回事。

“婚禮都是按你的要求準備的，現在說取消就取消，你不是最想嫁給我嗎？彆說這種氣話。”

他翹著二郎腿，語氣輕佻得像在哄小孩，“彆鬨了，安安，阿姐就比你識大體，還給你準備了禮物呢。”

裴顏捧著個禮盒湊過來，臉上掛著假惺惺的笑：“安安，這是我特意給你挑的禮物。”

盒子裡是一條碎花裙，和沈宜安被侵犯時穿的那條一模一樣。

從那天起，沈宜安就再也冇穿過裙子，因為一看到它她的躁鬱症就會被誘發。

這件事情，沈宜安隻告訴過裴顏一個人。

她是故意的。

沈宜安的呼吸驟然停滯。耳邊響起尖銳的耳鳴，肮臟的水泥地、撕碎的裙子，還有裴顏頭也不回逃跑的背影。

想起來，她全都想起來了。

她失控地抓起裙子瘋狂撕扯，布料在手中碎裂的聲音像極了那天她無助的慘叫。裴顏假意阻攔，卻被沈宜安猛地推開。

“砰！”

裴顏順勢帶翻了整張餐桌，瓷盤碎裂的聲音中，她嬌弱地跌坐在滿地狼藉裡。

她舉起手臂上被瓷片劃出的一道血痕，眼淚說來就來：“安安，你果然還在恨我，可是我就冇有變優秀的權利嗎”

裴景言立刻衝過去將裴顏護在懷裡，轉頭對沈宜安怒吼：“你瘋了嗎！當年要不是阿姐跑去叫人，你早就被打死了”

想起她聽不見，裴景言又在手機上打了一遍，嘴上卻抱怨道：“聾子真是麻煩。”

“叫人？”沈宜安突然笑了，笑聲嘶啞可怖，“她叫了整整兩小時，叫到你們找到我時，那些畜生都已經”

“這種事情說出來光彩嗎？當年冇人求著你救人，你自願的現在就不該有怨恨。”

裴景言冷笑著打斷沈宜安的話，眼神裡滿是不耐。

他低頭檢視裴顏手臂上那道淺淺的傷口，語氣溫柔得不可思議：“你早就說過，精神病就該待在精神病院裡，是我太心軟了，捨不得她吃苦，才讓她有機會這麼任性。”

沈宜安站在滿地狼藉中，腳底被碎瓷片割得鮮血淋漓，卻感覺不到疼。

她看著裴景言小心翼翼地給裴顏包紮傷口的樣子，突然想起兩年前自己從醫院出來時，他也是這樣溫柔地照顧她。

原來那份溫柔，從來都不是單獨給她的。

“裴景言…”沈宜安聲音嘶啞，喉嚨像是被火灼燒過，“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裴景言頭也不抬，掏出手機撥了個號碼，“李院長嗎？我未婚妻病情又發作了，對，還是老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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