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的青梅竹馬 第433章 你在乾什麼？（1）
名義上是指導比武。
指導比武。
這實際上是無論用在哪裡都好用的名義。
高水平的高手像是在教導低水平的弟子一樣進行比武。
從某種角度來看，這對低水平的弟子來說是一種榮耀，也是一次機緣。
如果像白蓮劍這種水平的劍客說要進行指導比武，各地肯定會有很多人爭相趕來。
但現在這種情況是否也應該被認為是正確的，這隻是一個疑問。
白蓮劍慕容飛燕用感興趣的眼神看著麵前的三個人。
她正好奇慕容飛燕散發出鬥氣的時候，她們會做出什麼反應。
會害怕嗎？還是會慌張呢？
慕容飛燕判斷，至少不會偏離這兩種反應太多。
“哎呀。”
她的預測完全失算了。孩子們並沒有害怕，也沒有慌張。
反而。
唰啦。
一感受到鬥氣，她們就立刻擺好架勢，整理好儀態。
尤其是那兩個看起來是劍客的人，更是讓人歎為觀止。
“一點動搖都沒有？”
唐門的孩子雖然年紀輕輕就感覺很出色，但那也很明顯。
無法與那兩人相比。
應該說是到了讓人不好意思稱之為後起之秀的程度嗎？
既然早就突破了壁障達到了絕頂，那便無法再稱之為後起之秀了。
“都說這一代尤其出色。這話是真的啊。”
對隻在傳聞中聽到的事情有了切身體會。
仇楊天那青年太過出眾，所以很難稱他為這一代的平均水平。
所以暫且不論。現在要看的難道不是這些孩子嗎？
慕容飛燕的眼中開始流露出興趣。
在她看來，這場由毒王主導的巴蜀之行，與其說是奇特，不如說足以吸引她的興趣。
各個世家出身的後起之秀尤其多。
而且，其中每個人的水平都非同尋常。
包括之前的三個人，以及包括仇楊天在內的那些男孩，也都令人眼前一亮。
被稱為戰龍的武當年輕道士，不僅早已達到絕頂，而且已臻爐火純青之境。
裴家那個體格健碩的青年，雖然隻停留在二流，但其水平卻不低。
甚至連境界最低的後起之秀，竟然是自己的侄子。
“異常地出色。”
慕容飛燕看著這一切，心裡產生了一絲疑問。
倒是鐵家那看似柔弱的少年，似乎有點問題。
那孩子連武者都算不上，就姑且不提了。
如果每個人都和她同一代，就算成為最傑出的後起之秀也不奇怪……
“啊……那倒不會。”
第一是不可能的。
當時“那個人”正好在後起之秀的末尾。”
但是，在它之下，有很多即使被稱為天才也不奇怪的人。
“是偶然嗎？”
難道隻是偶然聚集了這樣的人嗎？
如果不是，難道是以某物為中心“聚集”起來的嗎？
如果他們是被某種東西吸引而聚集在一起的。
那麼可以稱之為中心的是。
“應該是那個孩子吧。”
慕容飛燕的腦海中閃過一個青年的臉。
如果真是那樣，她就稍微有些明白了。
正如他們自己一樣，當看到過於閃耀的事物時，就會自然而然地聚集到那裡。
而這一代最耀眼的人恰好在這裡，所以這一切不可能僅僅是巧合。
這是慕容飛燕在過去親身體驗過的事情，因此她能夠很自然地看待這一切。
即便如此。
慕容飛燕還是看著正麵，發出了苦笑。
“就算如此。這也太過分了吧？”
慕容飛燕無語地撥出一口氣的那一瞬間。
唰！
劍尖擦過慕容飛燕的臉頰。慕容飛燕被淡淡的雷氣所震，稍稍後退了一步。
不，她想拉開距離，但有什麼東西插到了她旁邊。
兩把飛刀快速飛來。
慕容飛燕瞥了一眼，估算著角度，扭轉了身體。
呼——！隨著她的動作，風壓襲來，改變了飛刀的角度。
啪嗒——！飛來的飛刀越過慕容飛燕，刺進了樹裡。
令人驚訝的是，以刺入的飛刀為中心，樹木開始腐爛。
這意味著飛刀上沾有劇毒。
“看看這些家夥？”
慕容飛燕看著，審視著投擲飛刀的本人。
既然是唐門的人，用毒功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但真沒想到她竟然會用。
在提出比武的時候，慕容飛燕要求達到實戰水準。
當然，她本來是想適當放水，觀察一下孩子們的狀態的。
“這比想象中……”
孩子們的水平非同尋常啊。
哢嚓哢嚓-！
“……！”
似乎是不想讓她思考太久。剛躲過飛刀，迎麵而來的便是一場雷氣的盛宴。
慕容飛燕不得不為此驚歎。
“真厲害。”
足足有數十道雷氣，每一道都彷彿有自己的意誌，展現出各自不同的動作。
這意味著施術者正在逐一調控所有這些雷電的脈絡。
如果僅僅是這樣，用“天才”這個詞或許還能勉強說得過去。
雷氣的主人竟然在操縱所有這些雷氣的同時，還施展著劍舞。
操縱如此多的雷氣，同時還能活動身體？
慕容飛燕的腦海中閃過南宮家主的臉。正好，這雷氣的主人就是南宮家的血脈。
“那個沒教養的家夥，竟然生出了一個不合時宜的怪物。”
脊背一陣刺痛。
腳尖沉重，感知提升緩慢。
肩膀被沉重地壓著，這無疑是那個家族的武功。
帝王劍形。
就是那個令人不快至極的該死的武功。
慕容飛燕一邊躲避著傾瀉而下的雷氣，一邊觀察著四周。
正麵飛來的隻有雷氣。
那麼，剩下的在哪裡？
慕容飛燕提升了感知。
刺啦-！果然不出所料。
慕容飛燕的感知中，感覺到了快速逼近的人。
左側右側，全部。
就在她察覺到那一點的瞬間，白色和金色的閃光從兩側襲來。
伸來的劍尖沒有絲毫猶豫。
甚至從路徑來看，目標是慕容飛燕的脖子。
“呀。”
慕容飛燕感受到這一點，明白了。
看來是她搞錯了。
指的是她一直把這些人隻看作是後起之秀。
想到這裡，慕容飛燕立刻換了個握劍姿勢，帶著一絲歉意揮舞了手中的劍。
於是。
呼嗚嗚嗚——！
帶有慕容世家象征的淺青色劍罡向四麵八方噴湧而出。
“……！”
“呃…！”
在劍觸及之前爆發出的氣勢，讓南宮霏兒和魏雪兒嚇了一跳，被推開了。
緊隨其後傾瀉而下的雷氣，被慕容飛燕的劍罡捲走消失了。
遠遠飛出，好不容易降落在唐小榮等候的地方的兩人，驚訝地望著慕容飛燕。
像漩渦一樣席捲周圍的，無疑是劍罡。
其中滲透著與絕頂武人所散發出的氣勢截然不同的沉重而厚重的氣息。
從那裡麵，一個尷尬的聲音向三人傳來。
“抱歉。姐姐好像想錯了。”
慕容飛燕將特有的氣勢儘情纏繞在劍上，微微笑著。
“本以為差不多就行了。看來不該有那種想法。”
既然情況是這樣，本來是打算在某種程度上把她們當作後輩對待的。
那些孩子們在是後輩之前，就已經是個武人。
這意味著不是可以隨意開玩笑的狀態。
慕容飛燕用一種奇特的眼神看著三人。
“那位大人也是這種心情嗎？”
與現任劍後蘇伊一同麵對前任劍後的那天。
她看向自己的眼神，不也是如此嗎？
如果說與當時有什麼不同的話。
那就是當時的劍後從一開始就將自己等人視為同等地位的武人，並真心以待。
而現在的慕容飛燕卻沒有那樣。
“糟了。”
想到這裡，慕容飛燕自責起來。
同時又覺得慶幸。
慶幸蘇伊身處現任劍後的位置。
因為如果是她的話，就不會犯和自己一樣的錯誤。
慕容飛燕原本對劍後之位毫無興趣，但此刻卻覺得慶幸。
因為無論怎麼看，自己都與劍後這個形象相去甚遠。
“呼。”
調整好呼吸，慕容飛燕緩緩收斂氣息。
既然已經意識到之前的失誤，那麼接下來就隻要改變就行了。
她那雙輕輕下垂的眼睛，將那三個看起來有些緊張的人納入眼底。
她舉起了劍。
“再來一次。”
是察覺到了她聲音中的含義嗎？
三人的氣勢變了。
想必是察覺到慕容飛燕與之前不同了。
看到這一幕，慕容飛燕心中不禁笑了出來。
因為她感覺到自己對此樂在其中。
“啊，這可不行。”
本來隻想幫侄女一把，順便看看那些追著仇楊天的美女們怎麼樣。
可自己也對這情況樂在其中，這該怎麼辦？
忽然想起弟弟曾像是在懇求一般，希望她能成熟一點。
“抱歉。”
慕容飛燕小聲地向弟弟道歉。
無論怎麼看，她都覺得自己很難變得懂事。
漸漸逼近的氣息平息了。當一絲寂靜降臨的時候。
慕容飛燕輕輕動了動腳尖。
於是慕容飛燕的身影眨眼間就消失了。
南宮霏兒瞪大了眼睛，散發出氣感。
魏雪兒也皺著眉，舉起劍，想要環顧四周。
啪-！
慕容飛燕出現在兩人之間的一個小空隙中。
那一瞬間。
森林裡又開始颳起了台風。
比第一次大得多的台風。
＊＊＊＊＊＊＊＊＊＊＊＊＊＊＊＊
濃鬱的內力漸漸充滿了空中。
充滿了讓武人毛骨悚然的鬥氣。
轟-！轟轟-！
震耳欲聾的巨響持續不斷，彷彿有巨大的魔物從森林裡跳出來一樣。
無數人循著那聲音聚集起來。
本來，所有前往巴蜀的人都是武人。
所以不可能錯過如此濃烈而激烈的內力感。
人們漸漸地一個接一個地聚集起來，形成了一個群體。
越是如此，就越能知道，至少這個聲音不是魔物出現發出的聲音。
一個看著聲音中心的裴家武人低聲說道。
“哇……好厲害啊？怎麼會那樣？”
聲音中充滿了感歎？
“三人的合擊竟然如此乾淨利落。各自的武功也似乎不同。”
兩個劍手配合默契，在近身處與對手交鋒。
每當出現空隙，毒功化作的利刃便會飛來。
劍刃不停地揮舞著，卻絲毫不妨礙彼此的行動路線。
這可是配合了很久的劍隊成員才能做到的樣子啊。
看那些還沒完全長大的後起之秀們表現，真是讓人不得不驚訝。
聽到這聲讚歎，晚輩挑了挑眉，問那個男人。
“那有那麼厲害嗎？”
“哎喲。你這蠢貨，看了那個都不知道嗎？”
聽到“蠢貨”這個詞，晚輩的表情扭曲了，但這話確實說得沒錯。
每種武功的特性都各不相同。
使用它們所需的氣息也各不相同。
因為使用武功所需的氣息大多帶有濃厚的鬥爭傾向。
所以往往會有互相吞噬的傾向。
因此，如果是敵對狀態下施展的倒還好說。
但武者之間合擊，往往會產生各種問題。
比如彼此的氣息衝突，導致武功施展出現問題。
或者越是激烈地行動，路線就越容易交織，導致動作本身也出現問題，這纔是大部分情況。
“那些孩子簡直像是一個人。”
就算使用的武功再怎麼搭配得好，能做到互不乾擾地行動，那也是另一回事了。
聽了這話，晚輩似乎明白了，輕輕點了點頭。
但是，仍然有不理解的地方。
“話說得是挺厲害的啦……但攻擊一個都沒打中啊。”
合擊行雲流水般自然，這點是明白了。
也知道她們是年紀輕輕就達到了高深境界的人。
但即使考慮到這些，對方也實在是太壓倒性了。
女人們的攻擊一點都碰不到，反而經常被擊退。
聽到晚輩的話，男人說。
“那也沒辦法啊……對方可是那白蓮劍啊。”
對手太強了。這話是最恰當的。
男人的視線投向了一個女人。
沒錯，是投向了那個在三人合力圍攻下，卻依然行動自如的女人。
白蓮劍。
曾是劍後候選人之一的女中豪傑。
這個解釋應該足夠了。
在場這麼多武者中，能觸及到那個女人的，屈指可數。
雖然白蓮劍十多年前就不再有任何正式活動，訊息也全無。
但她活躍時期展現出的風采，對那時活過來的人來說，依然清晰可見。
“有點羨慕啊。”
“嗯？”
能與白蓮劍交手，本身就是相當大的機緣。
男人感覺自己有點羨慕那些後輩。
問題是。
“說是指導性比武，但這也太激烈了。”
雖然充滿鬥氣，但沒有殺氣，所以知道這不是實戰……
即便如此，也給人一種相當過激的感覺。
甚至到了應該勸阻的程度。
男人帶著些許不安的眼神看著比武，這時，後輩像是覺得新奇般，接著說道。
“那裡麵毒妃也表現得不錯呢。”
“嗯？”
“傳聞說她實力不如她的稱號，但現在看來，感覺也不是那樣啊。”
“嗯……”
男人的視線投向了在後麵飛出匕首的女人。
確實如此。
傳聞中實力不如其他龍鳳的唐門小姐。
出乎意料地，在內力的風暴中展現出不俗的表現。
在那種情況下，飛出的匕首依然穩定，就是證據。
而且，她還根據情況，不時地從遠處試圖阻止白蓮劍的步伐，這種意圖非常突出。
“確實。和傳聞比起來，好像要優秀得多啊。”
“多謝誇獎。”
“毒妃的誇獎，你沒必要感謝……啊！”
男子說著話，忽然察覺到異樣，回頭看去。
因為那聲音聽起來不像是他後輩的聲音。
果然不是後輩的聲音。
後輩看到突然插進來的人，嚇得臉色發白。
男子看著他，嚥了口唾沫。
“唐……唐家主……”
打斷男子說話的，不是彆人，正是唐門家主。
毒王。
意識到這一點，男子冷汗直流。
他剛才說了什麼來著？砰砰跳動的心臟無法輕易平靜下來。
雖然他不知道，但在毒王麵前提到了毒妃，如果毒王不高興，是會發火的。
“對，對不起……！”
男子急忙低頭道歉。
毒王擺了擺手，表示沒關係。
幸運的是，毒王沒有對男子發火。
反而毒王微微一笑，向男子表示感謝。
“多謝您對我女兒的努力給予肯定。”
毒王說完，男子連連鞠躬，帶著他的後輩消失了。
毒王瞥了一眼，歎了口氣，看向自己的女兒。
“……那到底是什麼。”
即使是毒王也會感到刺痛的敵意中心。
自己的女兒就在那裡。
毒王一接到報告，就迅速趕來了。
他看著情況，想立刻中止比武。
“……這樣啊。”
他看著女兒的樣子，猶豫了一會兒。
因為那是他第一次看到女兒那麼努力的樣子。
看氣息，狀態相當危險，但和白蓮劍的比武對唐小榮來說是一個機遇。
毒王並不討厭女兒那副武人的樣子。
所以才暫時觀察著比武。
“不能太久。”
怎麼看那場比武都有很多問題。
撇開是女兒的比武不說。狀態很不佳。
白蓮劍散發的熱氣不同尋常。
毒王看著那，捂住了疼痛的額頭。
“……白蓮劍。”
她從小就以行蹤不定而聞名。
撇開她為什麼和那些孩子比武不說。她有必要如此投入嗎？他心生疑問。
如果強者是那種狀態，隨時可能發生問題。
“萬一。”
毒王想，如果情況無法平息，他會在事情鬨大之前介入。
他認為在這種情況下，能夠介入並中止比武的，充其量隻有家主和毒王自己。
要結束那種激烈的比武，至少也得是化境的武人才能做到。
現在聚集在這裡的武人中，能做這種事的，除了家主，就隻有他自己了。
隻要有眼睛，其他武人都會知道。
在這種情況下，毒王帶著極度的緊張，觀察著比武。
比武進行得越久，鬥氣就越濃。
本來應該沒多久就結束了，但如此漫長的攻防戰持續至今的原因是。
這顯然是一場指導比武，白蓮劍沒有打算殺生。
也就是說，如果她真的想殺死對手，情況早就結束了。
就這樣，他懷著不安的心情看著比武。
毒王的眼睛盯著白蓮劍，瞪得像燈籠一樣大。
因為白蓮劍在抵擋合擊時，劍尖開始蘊含著強烈的氣勢。
“那個是…！”
那很危險。
白蓮劍似乎是被鬥氣衝昏了頭腦，有點越界了。
感覺到這一刻，毒王提升了內力。
他打算立刻衝進去阻止比武。如果力量就這樣爆發出來，會非常危險。
毒王咬著牙，正要跳起來的時候。
有一個人比毒王先動了。
嘩啦-！
不知從哪裡冒出了火焰。
“嗯？”
“什麼啊…。”
不僅是提升內力的毒王，連旁觀者也驚訝地叫出聲來。
因為一個從未見過的青年出現在了閃光亂舞的血腥之地。
“……！”
進行比武的人也驚訝地試圖改變刀刃的方向，但已經出招了。改變劍路已經太晚了。
四麵八方的劍尖射出，在突然出現的青年身體被亂刀砍殺之前。
嘖-
不知從哪裡傳來一聲短暫的咂舌聲。
呼嗚嗚-！
“什麼…！”
“呃啊！”
“啊！”
“嘶…！”
突然，正在比武的女人們高高地被彈開，開始在地上打滾。
於是，圍觀的人們都目瞪口呆，努力理解著眼前的情況。
剛才發生了什麼？
之前的狂暴不見了，瞬間變得寂靜。
在那片寂靜中，青年筆直地站在中心，用兩根手指捏著眉心。
“哈啊。”
他深深地歎了口氣，然後對著那些剛剛站起來的女人開口。
“……累死人了。一大早這是搞什麼鬼?”
聲音裡帶著相當的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