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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的青梅竹馬 第354章 魔境(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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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周彌漫著焦味。

雖然升起的煙霧很少,但氣味卻很刺鼻。

劈啪劈啪。

聽到灰燼燃燒的聲音。

那是燃燒木柴時特有的聲音。

我看著它,低聲說。

“真沒勁。”

拍拍。

拍了拍衣服,有什麼黑色的東西沾了出來。

真不爽。

反正衣服也沒用了,隨便擦了擦。

用腳尖輕輕碰了碰地上的東西。

拚命掙紮的肉身隨著時間的推移變得寂靜。

歇斯底裡的尖叫聲也再也聽不到了。

呼吸完全斷絕了。

“嘴巴比我想象的要嚴實,但卻不夠頑強啊。”

雖然是對某人說的話。

但不會有回答。

看著現在變成了人類痕跡的某種東西。

我熄滅了火焰。

呼!

火焰消失後,出現了一個被燒成黑色的s形。

輕輕一碰就會碎裂。

我漠然地看著那樣東西。

低下身子,靜靜地看著。

現在連形態都沒有留下,雖然我給了他所期望的極致痛苦才殺了他。

“比想象的要沒感覺啊。”

比預想的要平靜得多。

明明是那麼想殺的家夥。

是我重生後,首次想起來的人生目標。

也是我前生那麼想做的事。

我想看他尖叫。

想看他在我腳下跪地,撕心裂肺地哭嚎。

可當真親手做到了以後,

想象中的喜悅,

不如說,率先感受到的是無言的空虛。

啪。

我碰了一下曾是張善延的那個東西的腳,它就啪嚓一聲碎裂開來。

氣息早已斷絕多時。

和我說要分成三階段慢慢折磨不同,

還沒到第二階段,他的氣息就斷絕了。

這點倒是有點可惜。

隨著時間靜靜流逝,我的內心也漸漸冷卻。

“比想象的平淡,比預期的無趣。”

張善延的死,造成的影響就隻有這點。

為什麼呢?

難道不應該感到痛快、感到興奮嗎?

這可是我如此渴望做到的事情之一啊。

“是因為你不是流星劍嗎?”

現在的張善延,不是那時的流星劍。

沒有與我糾葛記憶的張善延,

是與他不同的人。

所以現在的死,終究,

就像是我為了接下來要做的事,提前清除了會礙事的家夥一樣,

什麼想法都沒有。

隻是縈繞著一股不爽的感覺吧?

這種想法一閃而過,我便簡短地咂了咂舌。

“最重要的是,也沒聽到多少情報。”

有很多話想從張善延那裡聽到,

但比預期的聽到的要少得多。

我本就覺得肯定會有禁製,所以這也沒辦法,但是,

要說比想象中還要微不足道嗎。

倒不如。

也許讓他墮落成魔人會更好利用,但。

“那樣有點惡心。”

想到連南宮天俊都覺得棘手。

對張善延就更不可能了。

撇開有沒有用不說。

僅僅是這家夥還在這片土地上呼吸這件事就讓我不爽。

“如果說有什麼讓我有點在意的話。”

在對張善延進行近似於折磨的拷問時,他對我說的那些話讓我很不舒服。

——啊啊啊啊啊……!嗚嗚嗚嗚!

——在教官們都倒下的情況下,你是怎麼想到要襲擊我的。

——嗚嗚!

在他連連發問的時候。

從腳尖開始逐漸燃燒起來。

他沒有回答之前問的大部分問題。

我也沒指望他會回答。

畢竟是禁製領域高度發達的時代。

要讓某人開口是件難事。

唐門或特定家族雖然擅長解除禁製並通過拷問獲取情報。

但那也不是完美的。

當我還是魔人的時候。

施加在對方身上的禁製什麼的。

天魔一揮手就能將其消除,甚至綽綽有餘。

所以意義有些不同。

最終,現在我要從對方那裡獲得什麼的話。

就隻能解除禁製。

或者讓他墮落成魔人。

我很難將內力運用得如此柔和,以至於能解除禁製。

也沒有學過那種技術。

又不想把他變成魔人。

這最終更接近於折磨他的藉口。

——呃啊……呼……呼……

在火焰中被燒得發出慘叫的張善延。

在慘叫聲中夾雜著細微的笑聲。

——瘋了嗎?為什麼突然笑起來了,發什麼瘋。

——呼……呼呼……為什麼這麼做……?

——哦,要說嗎?

——你……就算你憑著天運逃離這裡回去……也已經晚了。你最終,什麼也做不了……呃呃!

張善延像是在詛咒般說出的話,讓我的眼睛微微眯起。

看來並不是無意中做出的事。

好像是做了什麼手腳。

——做了什麼?

——我……我怎麼可能死在這種地方……

——我問你做了什麼?

他不停地說著胡話,我便抓住他正在燃燒的部位,用力一捏。

吱。

——呃!

那家夥的眼睛睜大,再次發出忍了很久的慘叫。

聽著他的慘叫,我再次說道。

——如果一直這樣下去,你最後說的話就會是求我殺了你。如果你不想這樣,咱們就快點吧。

說完這話,我再次加大火焰。

可惜我沒能遵守我的話。

那家夥直到斷氣的那一刻也隻是慘叫,沒有說過求我殺了他的話。

更何況,如果他求我饒了他,我也不會這樣。

到了這種地步,是禁製堵住了嘴,

還是寧死也不肯向我開口,已經無從得知了。

想到這裡,我再次起身。

“雖然他好像做了什麼。”

可惜他不知道的是。

我會回去。

而且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會遲到。

我消失了,頂多也就過去幾天吧?

前世也是如此。

數百人消失在魔境中的那次轉移事件,

武林盟和被卷進去的家族門派都鬨翻了天。

但那數百人就像謊言一樣,幾天後就回來了。

就是以消失時的樣子,原樣出現在了原地。

當時我也說過,

魔境裡除了我之外,沒有倖存者。

但回來的那些人,當時全部都消失了。

所有人都死了,

所有人都活著回來了。

我在那裡經曆的時間,

至少也過了好幾年了吧。

一個人都沒有變老,

甚至所有人都沒帶著那時的記憶回來了。

如果問我怎麼會這樣,

那跟我在這個世界裡造的那個名字有關。

虛假的世界。

假的世界。

這樣就能解釋所有了。

原因我不知道,但這裡和我原來待的地方,時間線是扭曲的。

雖然不準確……

這裡幾年,在中原可能就一天吧。

不,可能還不止。

過了幾年了呢?

大概數到第七年的時候,

我就不再數這裡的天數了。

因為我覺得那樣毫無意義。

何況,即使這裡有很多故事、很多事故,還有很多算得上是回憶的事情。

但隻有我一個人記得的回憶,

沒什麼意思,也沒什麼可憐的,所以對我來說,這裡也是個想忘記的地方。

像枷鎖一樣被束縛的記憶,

因為現在已經讓誰都無法失去了。

在被染紅的天空下。

風吹來了。

吹來的風中夾雜著淡淡的血腥味。

這是這個世界的特點。

無論是看到的。

還是聽到的。

甚至能聞到的香氣。

這是一個沒有一樣是正常的世界。

聞著那種腥味,我轉過身。

“既然來了。該做的還是要做的。”

有我利用張善延和鐵鎮善來到這個世界的理由。

雖然也有獲取資訊的同時,想殺死張善延的念頭。

但那不是重點。

那隻是過程中的一步。

我來的目的,是。

為了見到前世在這個世界遇到的。

而且,也是因為那棵該死的樹,讓我在前世被天魔盯上了。

“反正你肯定在看著。怎麼還不出現呢。”

據我所知,這裡是那個家夥創造的世界。

那是他親口說的。當然也可能不是。

那棵樹現在肯定在監視著我。

看它還不出現。

“是讓我自己去找它嗎。”

那時也是如此。

看著無數後起之秀被這裡的魔物吞噬,結束生命。

直到我最終被他們當作棄子,即將被魔物吞噬的時候。

它才現身。

“是不打算輕易出現是吧?”

好啊,看看誰能贏。

時間對彼此來說都很多。

拍掉身上殘留的灰燼。

定好方向,邁開腳步。

然後忽然看向張善延。

那家夥的痕跡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也是。

都燒成漆黑了。

那也是我特意控製的。

雖然努力不讓它輕易燃燒。

但要控製得薄薄的,還是很困難。

靜靜地看著,然後又轉過頭。

“頑固又肮臟。以後彆再見了。”

遇見那家夥,兩輩子就夠了。

希望這次是真的結束了。

如此期盼著,邁開腳步。

嚓。

邁出一步,環顧四周。

是為了再次確認該往哪裡走。

又走了一步。

纏繞住魔氣。

打算快速跳躍飛走。

既然是魔境,沸騰的魔物們雖然礙眼,但也沒那麼可怕。

正要跳躍。

邁出最後一步的時候。

——嚓

——嗡

“…!”

一種莫名的不快感。

我迅速轉身。彷彿必須看向那裡。

看向的地方,明明隻剩下被燒焦的張善延的肉身。

為什麼呢。

嗡。

耳邊傳來聲音。

是一種異樣的共鳴。

這該稱之為聲音嗎?稱之為聲音,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因為感受到了震動。

所以能知道這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是丹田。

而且是更深的地方。

“…血氣?”

是存放血氣的地方。血氣彷彿回應一般開始沸騰。

那股來到這個世界後以為無法使用的力量,

竟然擅自開始共鳴了。

就在那時。

噗嗤噗嗤……

“…什麼?”

張善延那早已被燒得漆黑、麵目全非的身體,

開始一點點動了起來。

每動一下,黑色的灰燼就流淌下來。

即便如此,它也沒有停止動作。

嘶嘶…。嘶嘶…

身體站了起來。

張善延的身體,原本已經被燒得彆說動了,連生命都無法容納,

卻開始撐起了上半身。

怎麼能動呢?

還有,從那東西裡感受到的這種操蛋的感覺是什麼?

就在我尋思著是不是該立馬把那東西毀掉的時候,

張善延撐起了上半身,

然後把頭來回轉動。

他的臉都被燒沒了,按理說不可能看得到前麵,

但看起來卻像是在確認周圍的情況。

每動一點,就發出吱呀聲,看起來絕對不正常。

就在那一瞬間。

張善延那環顧四周的臉,

轉向了我。

身體不由自主地顫了一下。

明明是個連表情都沒有了的形態。

我不知為何。

感覺那東西在笑。

【啊……】

聽到聲音。

與其說是聲音,不如說是接近傳音的聲音。

【我還在想怎麼會斷開連線。原來是這個問題啊。】

聽過的聲音。

會在哪裡聽過呢。

短暫的疑問一閃而過,答案很快就浮現出來。

比武大會的最後一天。

正當我把張善延打得稀巴爛的時候。

那時候他也附在那家夥身上跟我說話。

張善延看著我點了點頭。

不對。

那不能說是張善延。

因為它顯然有另一個名字。

【好久不見了。你還記得我嗎?】

聽到它問我是否還記得它。

我悄悄地低聲說出了它的身份。

“血魔。”

【嗬嗬嗬。】

那家夥似乎對我的回答很滿意。

發出了笑聲。

***

天下五大劍客之一。

被稱作九派一幫門派的首領青海一劍。

此刻正靜靜地望著神龍館館主室前的灌木叢。

“嗯……”

發出類似歎息聲的青海一劍。

四處張望著虛空,臉上依然寫滿了疑問。

這裡是上次仇楊天發現秘庫的地方。

但在青海一劍看來,沒有任何痕跡和氣息。

戰龍說,陣法解除後,虛空中出現了一扇門。

為何連那樣的痕跡都沒留下呢?

“我不知道。”

如果這是個無論自己如何散發氣息也無法發現的程度。

那就是戰龍和仇楊天說謊了。

或者真的乾淨到無法發現痕跡。

就像一開始就不存在一樣消失了。

可信度方麵,第一個推論似乎是正確的。

但青海一劍並不認為那些孩子會說謊。

“秘庫啊……秘庫到底為何會在這裡呢。”

詳細情況需要武林盟來人才能知道。

但青海一劍不認為他們會得到正確的資訊並做出解釋。

“即便有,也偏偏是那孩子發現的。”

仇楊天,是青海一劍最近很上心的孩子。

他所擁有的才能是肉眼可見的優秀。

但原因並非如此。

“他說他是從丐幫那裡得到的資訊,所以那邊也牽扯進來了嗎?”

這部分是難以置信的。

尤其對於深知丐幫幫主的青海一劍來說,更是不敢相信。

“那麼……那個一乞幫又是什麼呢?”

他雖然知道這孩子身上藏著許多秘密。

但與他牽扯上關係的人,沒有一個是簡單的。

難道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嗎?

“……既然約好以後再叫他一次,那時候就得弄清楚了。”

青海一劍深深歎了口氣,捋了捋自己的胡須。

年輕時就不曾停歇的歎息。

老了之後感覺更多了。

現在正好是道館生們都外出實訓的時期。

在這稍微安靜下來的地方走走,或許也不錯。

為了平複煩躁的心情。

正當他打算去散步的時候。

吱吱吱吱-!

“你說什麼……?”

在青海一劍遍佈神龍館的氣感中。

感覺到了什麼。

青海一劍立刻將內力環繞全身,拔出劍。

隻是感覺一下,就令人胃部不適的氣息。

有種邪派人物特有的邪功的味道。

感覺到那股氣息,青海一劍發出了乾笑。

“看來我也老了很多啊。”

這青海一劍守在這裡。

那些不入流的邪派家夥竟然敢露出爪牙找上門來。

自己年輕的時候,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就在青海一劍想起這些,準備朝著感覺到氣息的方向躍去的時候。

“失禮了。”

青海一劍的周圍傳來了聲音。

“敢問,您可是青海一劍?”

麵對這隨意的提問。

青海一劍鋒利的內力擴散開來。

直到來自身後才感覺到的氣息。

“究竟怎麼回事?”

青海一劍的氣感遍佈整個神龍館。

怎麼可能突破那氣感,來到身後呢?

青海一劍緊繃著鬥氣,向聲音的主人問道。

“你是何人?”

青海一劍打量著對方。

是個相當魁梧的壯漢。

穿著黑色的武服,外麵還披著不知用什麼野獸皮毛製成的東西。

脖子上有一道又深又長的傷疤。

光是看著那傷疤,就令人感到毛骨悚然。

青海一劍立刻就明白了。

這是個勝負難料的對手。

“究竟是誰?”

擁有如此境界的人物,竟然查不出身份。

青海一劍的背上流下一道冷汗。

在緊張的氣氛中。

“看來是真的。幸會。”

男子看著青海一劍笑了。

巨大的嘴巴張開,露出了發黃的牙齒。

青海一劍把緊張感拉到極致,看著對方。

他想到的隻有逃跑。

作為武者的尊嚴不重要。

這樣的人物入侵,就意味著。

“孩子們有危險了。”

這意味著神龍館的其他道館生都有危險了。

青海一劍必須找到突破口,無論勝敗。

因為他必須保護其他孩子。

就在這時。

“看來你有很多煩惱啊,青海一劍。眼神在晃動呢。”

“…!”

“那太好了。這意味著我對他還有威脅。我就當是誇獎了。”

“我再問一次……你是誰?”

“我嗎?”

聽到青海一劍的提問,巨漢滿意地笑了。

“啊,好久沒說了,真讓人興奮。”

呼嗚嗚-!

以巨漢的身體為弓。

粗獷的氣息向四麵八方爆發。

“希望你還記得我。”

隨著氣息開始侵蝕周圍。

巨漢拿出巨大的太刀,“砰”地一聲插進地麵。

“我叫黑龍劍。”

“…!”

“看你的表情,你好像認識我。”

聽到巨漢的彆號,青海一劍的眼睛一下子睜大了。

因為青海一劍也知道這個名字。

隻不過,他早就死了。

巨漢咯咯地笑著,彷彿在享受青海一劍的驚訝。

隨即拔出佩刀指向青海一劍,說道:

“要不要和我跳支劍舞?”

一想到能久違地跳支劍舞,

黑龍劍便彷彿很高興似的,嘴角噙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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