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的青梅竹馬 第340章 邪惡的鐵陽哲（2）
寂靜籠罩的房間裡。
鐵鎮善靜靜地坐著，望著虛空，腦海中回蕩著幾天前，深夜裡遇到的張善延說的話。
——諸葛鎮善，這樣稱呼沒錯吧。
彷彿現在還能聽到的清晰聲音。
哢嚓。
一想到這個，手就不由自主地握成了拳頭。
同時，張善延微笑著的臉龐一閃而過。
“他是怎麼知道的？”
自己的身份——不是鐵鎮善，而是諸葛鎮善，這個秘密無人知曉。
雖然現在擔任教官的鐵煥五知道，但鐵鎮善知道鐵煥五並非那種會將秘密泄露給他人的人。
鐵鎮善知道。
那麼，張善延究竟是怎麼知道的呢？
“究竟……究竟是怎麼知道的？”
無法理解。
張善延是如何知道關於他的一切的。
而且，不僅是自己的身份，張善延還知道其他事情。
——那、那個你怎麼會知道……
無法掩飾顫抖的聲音，他喊道。
——請冷靜。
張善延咯咯地笑著招手。
“現在怎麼冷靜下來……！”
“如果隻是知道名字，我就不會來找你了。”
張善延說著這話，臉上不知怎的，感覺異常冰冷——明明還在笑。
鐵鎮善被那表情嚇得不由自主地瑟縮了一下，但他努力不讓眼睛顫抖：
“你突然說什麼……？”
“我知道你有個目標。”
——！
張善延一說這話，鐵鎮善倒吸一口氣。
“那會是一條非常艱難的路。為了實現那個目標。”
“……你想說什麼？”
“我來幫你走那條路。”
張善延的話音剛落，鐵鎮善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他不知道張善延是怎麼知道自己的身份的，也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自己的目標的，但更奇怪的是張善延剛才說的話：
“……你知道我有什麼目標嗎？”
這也很正常。如果知道鐵鎮善的目標是什麼，張善延就不會那樣說了。
但是。
“諸葛世家的複興。你不是想要那個嗎？”
——！
張善延嘲笑著鐵鎮善的預料，直接戳中了鐵鎮善的痛處。
作為武林盟盟主的兒子，說出這樣的話，真是太奇怪了。
諸葛世家的曆史，從某種意義上說，對武林盟來說，就像一個傷疤。
“……那個……你連那個都知道……”
鐵鎮善滿是驚慌。
張善延卻依然笑著，隻是吐出話語：
“如果你幫我，我也會幫助你實現你的目標。”
“……你到底為什麼要幫我？你想要我做什麼？”
——原因有很多，但這件事隻有你才能幫我。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張善延對一無是處的自己有什麼企圖？他到底想得到什麼，才用這種方式接近自己？
鐵鎮善帶著顫抖的眼神問道。
張善延隨即回答道：
——我想借用一下你的“力量”。
“…咯噔”
聽到張善延最後說的話，鐵鎮善咯噔一聲咬緊了牙。
這就是現在讓他頭疼的原因。
“怎麼會……連那個都知道。”
這是他與姐姐約定後，隱藏了十幾年才得以儲存的力量。
除了姐姐之外，知道自己秘密的人最多不超過三個，更何況他們都不是會提及自己的人。
“必須如此。”
必須如此，不然的話，誰都無法相信了。
“怎麼辦……到底該怎麼辦？”
他本以為自己已經製定了周密的計劃，但感覺一切都亂了套。
到底是從哪裡開始亂的，又該從哪裡開始解開呢？
鐵鎮善感到一陣眩暈，緊緊閉上了眼睛：
“……隻想回去。”
如果拒絕張善延的話會怎麼樣呢？
雖然不想去想象，但看到張善延當時的眼神就知道——他根本就沒有給拒絕這個選項。
“姐姐……”
他想起了在遙遠的地方等待自己的姐姐。
即使那樣也要冷靜下來。
張善延說會幫助自己是真的嗎？他到底會怎麼幫助自己呢？
就算神龍，說到底也隻是個後起之秀罷了。雖然是盟主的獨生子，但他有那個能力嗎？
傳聞確實是那樣沒錯。
鐵鎮善眼中的神龍，總覺得是個讓人不舒服的人物。
“……即便如此，如果情況無法避免，也隻能先接受……”
“喂。”
咚咚。
在閉上眼睛想要轉移思緒的空檔，有人拍了拍鐵鎮善的肩膀幾下。
“…！”
是因為太專注了嗎？鐵鎮善甚至沒察覺到有人站在他麵前。
“呼啊！”
太過驚訝，差點直接向後倒去。
站在前麵的人伸出手，扶住了鐵鎮善：
“啊……！謝、謝謝您。”
“好像嚇到你了，抱歉。”
他咧嘴一笑，笑容相當爽朗。原本就帥氣的臉龐，讓鐵鎮善瞬間有些心動。
鐵鎮善看著麵前的人，心想他是做什麼的，便仔細打量著他的臉：
“這個人？”
鐵鎮善很快就認出了眼前的人。
那也是當然的——因為不隻是他，周圍已經議論紛紛了。
——那家夥不是彆的組的嗎？為什麼在這裡？
——這巫師的衣服和那張臉……分明是戰龍沒錯吧？
——戰龍？戰龍來了？
周圍的道館生們都將視線投向了鐵鎮善麵前的人。
因為站在前麵的人是個大人物。
所以才會這樣。
他是六龍三鳳之一，被譽為武當希望的年輕劍客。
因為他就是戰龍。
“戰、戰龍？”
“沒錯。我就是那個有名的瞌睡蟲。”
鐵鎮善慌張地脫口而出，戰龍看著他的反應又笑了一次：
“叫了好幾次，沒反應，就稍微碰了一下。抱歉啊。”
“啊，不是的……那個，您找我有什麼事……？”
“啊，我來找少俠的原因，不是彆的。”
那個有名的戰龍來找自己會有什麼事呢？一絲酸澀的感覺掠過。
“難道這個人也。”
難道是知道自己的身份或力量了？
這個念頭一閃過，鐵鎮善就不得不感到害怕。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戰龍嘴裡說出的話，是完全出乎意料的：
“我也想加入鐵陽哲派。請務必收下我。”
“嗯？”
什麼派？
鐵鎮善瞬間不自覺地皺起了眉頭——因為他聽到了生平從未聽過的詞。
“什麼……什麼派？”
“不是鐵楊鐵嗎？是楊鐵鐵嗎。”
洋蔥？洋鐵？那是什麼奇怪的詞。
鐵鎮善疑惑地反問。
戰龍對鐵鎮善的反應歪了歪頭：
“那個，我不太明白……”
“真龍說。如果你想加入我們這個派係。就去找隊長，得到他的允許。”
傳入鐵鎮善耳中的熟悉回響——真龍。
在那令人眩暈的回響中，他不得不不自覺地吞嚥口水。
因為隻要提到那個綽號，就沒有一件事情能正常進行。
咕咚。
“…是、是這樣啊。那戰龍您為什麼來找我呢……？”
他不想知道那個人又在搞什麼鬼。萬一被纏上，還不知道會是什麼下場呢。
懷著這樣的心情，他問道。
戰龍回答道：
“嗯？聽說要得到許可，所以就來了？”
“啊？”
什麼意思。
為了進入那個叫楊鐵楊還是鐵楊鐵的地方，為什麼需要自己的許可呢……。
——真龍是這麼說的。
——讓我去找隊長，得到他的許可。
戰龍笑著說出的話，瞬間讓鐵鎮善感到心頭一沉：
“應該，不會吧。”
噩夢在腦海中閃過。
他覺得不會。真龍應該不是那種瘋子吧？
不，不應該是。拜托了。
鐵鎮善那堅定的、殷切的願望，輕易地破碎了。
因為——真龍比鐵鎮善預想的還要瘋。
“狂犬鐵鎮善，聽說你是這個幫派的頭兒。”
戰龍淡淡地說出這句話：
“能不能也把我加進去？”
周圍的氣氛瞬間凝固了。
彷彿暴風雪襲來一般，冰冷地沉了下來。
“咳……咳……。”
“怎麼了？”
看著受到巨大衝擊，連呼吸都困難的鐵鎮善，戰龍一時有些慌亂：
“清醒一點。你沒事吧？”
戰龍擔心地扶著鐵鎮善。
周圍打破沉默，再次喧鬨起來。
當然，那內容和剛才的完全不同。
——隊長？真龍不是首領嗎？
——其實……我剛才也在食堂聽到了戰龍和真龍的對話。老實說，我以為是假的。竟然是真的嗎？
——瘋狗什麼的……外表看起來很柔弱，實際上是沉睡的獅子嗎？
“不是！不是！”
鐵鎮善聽到嗡嗡聲，突然大喊。
那種荒謬的謠言不僅傳播開來，她不明白為什麼大家竟然都開始相信了：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呃，喂！真錫！清醒點！怎麼突然暈倒了！
——真錫被瘋狗的咆哮嚇暈了…！
——邪惡的頭目，不是真龍，而是……真的是瘋狗！
“...”
一直欺負自己的道館生竟然暈倒了。
這與其說是自己的咆哮，不如說是被真龍折磨的記憶引發的蝴蝶效應。
現在什麼都不知道了。
“啊……”
自己剩下的神龍館期間，看來是徹底搞砸了。
“所以，你會接受我嗎？”
看著在這種情況下仍然執著發問的戰龍，鐵鎮善說：
“…你自己看著辦吧。”
聲音裡充滿了靈魂出竅的感覺。
就這樣，關於神龍的事情和自己的事情都忘了。
愣了很久的鐵鎮善，突然對著空中罵了一句：
“真龍……你這狗崽子。”
這是鐵鎮善這輩子第一次罵人。
＊＊＊
“嗯？”
“出什麼事了，大哥？”
“禹哲啊，你是不是罵我了？”
“怎麼可能呢？”
裴禹哲驚恐地回答仇楊天的話。
除非瘋了，否則誰會在仇楊天麵前罵他呢？就算想死，也不會那麼做——寧可自己上吊。
“是嗎？我怎麼感覺有人在罵我。”
仇楊天露出疑惑的表情：
“我在這方麵可擅長了。因為周圍罵我的人太多了。”
“周圍一個人都沒有。”
“是啊，是錯覺嗎。”
也許是吧。被人罵這種事，一輩子都有。即使有，我也沒怎麼在意。
當然，如果親眼看到的話——
“應該會折成星星形狀吧。”
“……嗯？”
剛產生一絲殘忍的想法，旁邊的裴禹哲就顫了一下。
看來是感受到了類似殺氣的東西。
“大哥。”
“嗯？”
“不是有剛才那個戰龍嘛。”
“嗯。”
裴禹哲的話讓仇楊天豎起了耳朵——突然間提起了戰龍。
“為什麼非要，提您地仙哥哥呢？”
“為什麼？很奇怪嗎？”
仇楊天的話讓裴禹哲撓了撓自己的臉：
“不，不是那個意思，隻是覺得有沒有必要非要那樣做……”
要拒絕的話就拒絕，要接受的話接受就好了啊。至於非要給鐵鎮善多加一條傳聞，非得那麼做嗎？
裴禹哲好像對此有疑問。
“哦……”
看到他那樣子，仇楊天心裡微微讚歎——因為他看起來確實比預想的要聰明。
“不是計劃好的，但想著做了會比較方便。”
將鐵鎮善的傳聞最大化，雖然不是非做不可的事情，但他覺得這是必要的。
雖然也有讓鐵鎮善不被欺負的原因，但更重要的原因是，他有那麼一點理由，必須讓那小子名聲在外。
而且。
“反正，戰龍那家夥是不會上當的。”
“嗯？”
對於他開玩笑說出的話——戰龍是不會上當的。
他從以前就是個不吃謊言的家夥。從他開口的時候起，戰龍的臉上就已經帶著玩味了。
“從一開始就是不相信的表情。”
他覺得是開玩笑，反而變得認真起來。或許，他可能真的直接去找鐵鎮善了。
不會吧，就算再怎麼樣也不會那樣做吧？
“……也許會。”
我無法確定。因為如果是那家夥的話，說不定真會那樣做。在這方麵，他反正是不正常的——本來就是個奇怪的家夥。
“今天就到這裡。”
在收回體內提起的內氣的同時，他對裴禹哲說。
“呃啊……！”
裴禹哲隨即撲通一聲倒下。看來是到極限了。
在裴禹哲像粘著一樣懇求的話語中，仇楊天就是以這種方式指導修行的——雖然隻是偶爾。
“即便不是詳細的，但這種程度還是能做到。”
裴禹哲也拚命跟著，所以還挺有趣的。雖然仇折葉的反應更好。
說到教導，我想到一件事：
“那之後敗尊就沒再靠近了。”
雖然組彆不同，房間也不同，但如果他的目的是收自己為徒，那他應該會來接近才對。
聽說他過得非常安靜。要說安靜到什麼程度——道館生們好像都不知道神龍館裡有鬥龍在活動。看來他是極力壓製自己的存在感在生活。
相反，那個叫斐菲的女人好像玩得很開心，經常能聽到關於她的訊息。據說她被叫做斐家的啄木鳥什麼的，具體是啥我就不知道了。
“仇妍淑是……”
聽南宮霏兒說，最近兩人總是在一起。不知道是什麼意圖。既然說沒問題，那就先放著不管吧。不是彆人，是南宮霏兒，所以她會處理好的……會處理好的。
“大概吧。”
把累得躺在地上的裴禹哲丟下，走出了修煉場。等他清醒過來，自然會回去的——我已經提前打過招呼了。
現在差不多半個月零幾天了。在神龍館的適應期也快結束了。
像淩風那種，雖然在修煉的時候會碰到，但是他總是被周圍的人圍著，所以不太好叫他出來。
“是因為太優秀了嗎？”
也是。長得帥氣性格又隨和，身邊會圍繞著許多人也是理所當然的。
但相比之下……
“……我卻被當成畜生一樣看待。”
雖然很冤枉，但又能怎麼辦呢？既然是這樣生下來的，就隻能忍著活下去。
忽然想起了唐小榮看著淩風或戰龍時說過的話：
——看到那些人，我心裡就犯惡心。
——是嗎？
——嗯，說不上來是生理上還是心理上，總覺得有點不對勁。
她看到南宮天俊或張善延時也這麼說過。看來唐小榮看到美男就會產生排斥反應。
然而唐小榮看著仇楊天，卻點了點頭：
——果然……一看到公子，心裡就痛快多了。太棒了，感覺一輩子光看臉都可以！
——….
這讚美一點也不讓人高興。
我帶著這些雜念，邁開了腳步。離回到房間睡覺還有一點時間。雖然有點急，但還是得去——因為有要見的人。
我前往的地方是散步道。那是我上次為了找秘庫而往返的路，同時也是我遇到現在要去見的人的地方。
隨著距離的縮短，淡淡的花香乘著夜風飄散而來。這分明是梅花香——濃鬱卻又帶著一絲柔和。
我屏住呼吸，抵達了目的地。
遠處有人在等著仇楊天。
“抱歉，讓您久等了。”
聽到道歉的話語，女子轉過頭來。同時，她那長長的黑發也隨之飄動。
“該怎麼稱呼您呢？該叫教官大人嗎。”
仇楊天的話讓女人甜甜一笑——是她特有的美麗笑容：
“沒關係，叫什麼都行。話說回來，我想知道你為什麼在這半夜把我叫來。”
女人的真實身份就是——代表華山派的幾位高手之一，現在在神龍館擔任教官的劍後。
仇楊天看著她，微微一笑：
“開門見山地說，沒什麼，隻是有些話想向劍後您提議。”
仇楊天的話讓劍後歪了歪頭。
仇楊天——尋找神龍館的目的之一，若可能，需要儘快找到的東西。
“您願意和我做個交易嗎？”
神龍館地下的秘庫。必須在為時已晚之前取出它。
為此，需要劍後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