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的青梅竹馬 第329章 諸葛鎮善(3)
時間流逝,考覈不知不覺進行到後半段的時候。
哥哥?
斐菲聽到動靜,轉過頭來回應。
因為那個說要去去就回,把自己丟下的家夥,現在纔回來。
他一直不回來,斐菲都快要自己去找他了……
他恰好回來了。
隻不過,斐菲看到斐義真的樣子,著實吃了一驚。
喂,哥哥你怎麼了?
因為回來的斐義真感覺很奇怪。
難道,你受傷了?
受傷?怎麼可能。
斐義真的樣子看起來有些不舒服。
那家夥受傷了?
怎麼可能?
斐菲的表情像是受到了衝擊,瞬間變了。
那個就算滾下懸崖,也會毫發無損地回來的家夥。
竟然這樣疲憊地回來,怎麼能不驚訝。
……什麼……你遇到赤色魔物了嗎?
聽到斐菲的話,斐義真不自覺地笑出聲來。
在現在這個時代,哪裡能看到那種東西。
不,如果不是那樣的話……怎麼會這樣?
斐菲像是在看稀奇一樣,這裡那裡地按著斐義真的身體。
……彆再按了。
疼嗎?這裡也疼嗎?
斐義真把不知為何興高采烈的斐菲甩在身後。
歎了口氣。
赤色魔物啊。
倒也差不多。
無論是赤色魔物,還是仇楊天。
隻要想到兩者都是紅色的,那就差不多了。
真的。
那家夥簡直像魔物一樣,多麼凶暴。
多虧了他,一條胳膊都斷了。
第一次挨的攻擊就打斷了肋骨。
多久沒受過這種傷了啊。
自從身體變年輕之後,直到肉體穩定下來。
這是一個小心翼翼,生怕一碰就碎的身體啊。
但是,正因為如此,果然還是那家夥啊。
交手後,我更加確信了。
與他表現出的境界和才能相比,他的徒手格鬥術有所欠缺。
拋開他那似乎隱藏著什麼的小動作不談。
那家夥,仇楊天,有一種本能的直覺。
雖然看起來像是不顧一切地猛衝。
是不是立刻就明白了一味地直衝是行不通的?
他會抱著必死的決心纏上來。
以那個年紀達到那個水平,也難怪會傲慢啊。
記錄什麼的我不清楚。
但以那個年紀達到絕頂,從某種角度來看,也許是史上最年輕的。
更何況,他不僅僅是達到得最快。
比他年紀大的。
就算再往上追溯很久。
能和仇楊天
一較高下的武者,在後起之秀中幾乎不存在。
那家夥的眼中,絲毫沒有傲慢。
反倒。
他知道自己更弱。
尋找突破口般的眼神。
真奇妙。
即使我已經在充分地收斂力量。
與他粗野的動作相比。
他的一舉一動都小心翼翼。
彷彿本能地知道斐義真比自己更強一般。
甚至還很狡猾。
經過幾次交手。
仇楊天似乎察覺到斐義真不想損傷自己的肉體。
正因為如此,即使手臂或腿被抓住就將陷入無法挽回的境地。
更是不依不饒地衝了上去。
……怪物般的家夥。
氣得發抖。
斐義真知道仇楊天內臟受了傷。
而且不能損傷他那珍貴的肉體。
斐義真隻好最大限度地克製自己。
結果。
斐義真通過獻出胳膊和胸膛。
才勉強製服了仇楊天。
彷彿看到了自己的小時候。
自己進行比武的時候,就是那麼戰鬥的。
彷彿沒有明天。
彷彿馬上就要死在原地。
真好。
很滿意。
打過之後發現,他不是和自己一樣的返老還童。
確信。
正如光是看就能知道的那樣。
那家夥的肉體是顆雕琢精美的寶石。
如果經曆過和自己一樣的情況。
絕對不可能那樣。
所以。
更是不能放過他了。
得準備一下了。
有約定的賭約。
所以必須在近期準備。
因為他不能以這副樣子過去。
怎麼了?
話說,我差點忘了把東西給他。
斐義真從懷裡掏出一封書信。
這本該是交給仇楊天的書信。
我給忘了。
是不是老了,感覺老是忘東忘西的。
我還以為身體變年輕了,記憶力也大有長進呢。
現在看來,好像並非如此。
托付這封信的人是丐幫的人。
斐義真把他抓來使喚,因為他是來調查自己的。
本來想隨便埋了的。
本來想除掉他的。
但沒想到他挺能乾的,所以就留著他了。
也挺聽話的,所以還算有用。
他好像也很努力,所以斐義真才答應了他這次的請求。
會寫些什麼呢?
好奇之際,他展開了書信。
看彆人的信是不對的這種常識嘛。
對他來說不相乾。
-致真龍大俠。
這封信的開頭寫得很有禮貌。
-你這個狗娘養的。
第二行就如鬼魅般崩塌了。
…嗯?
斐義真瞬間以為自己看錯了,皺起了眉頭。
但他沒有看錯。
-你知道我現在是什麼樣子嗎……?你這個死雜種。要是還有良心,就該來救我吧!
我都把信寄出去了……!
-該死的家夥……我能享什麼榮華富貴啊!你這個狗娘養的,你知道乞丐在冬天怨恨纏身會怎麼樣嗎?
-會怎麼樣啊,去他媽的……當然是餓肚子啊!你這個該死的家夥。
-我記住了。我一定要你……
啪嚓。
正在讀信的斐義真把信揉成一團,隨手扔遠了。
沒送給他真是太好了。
要是送了,那可就有些麻煩了。
斐義真如此點了點頭。
什麼啊?什麼啊?
沒什麼。就當沒…。彆再戳了。
疼嗎?哥哥,這裡疼嗎?疼了是吧?疼…呀啊!
終於,斐義真
的拳頭狠狠地錘了斐菲
的頭頂後。
斐菲
的玩鬨才得以停止。
嗚嗚嗚…。
斐菲
坐倒在地,用力地揉著自己的頭頂時。
想起來了。
揉著信紙,他想起了件事。
仇楊天
為何要讓自己去問土撥鼠呢?
這也是他本想問的。
卻是斐義真
遺忘的部分。
以後再問就行了。
時間很多。
剩下給他的,隻有時間。
無法完成武功,毫無意義的時間。
…哥哥。
怎麼了?
你要入學嗎?
聽到斐菲
的話,斐義真
歪了歪頭。
他感到莫名其妙。
你不是上次跟我說,考完試就回家嗎?說不會入學的。
我有說過嗎?
嗯。這次你說就算我死了也不行…。
看樣子像是自己會說的話,那應該是真的。
如果有考覈,他本來打算適當地考砸,然後就回去。
確切來說。
真龍
這個存在。
如果那家夥隻是個不合他意的普通家夥。
他原本沒打算在這裡久留。
但現在不同了。
既然有了要去的理由,那就沒關係。
哦,真的嗎?
斐菲對斐義真的話感到驚訝。
因為她沒想到自己的哥哥會說這樣的話。
斐義真微笑著回答。
然後立刻撫摸了一下胸口。
…嘖。
不知道是不是打得太用力了。
剛一笑,胸口就傳來一陣劇痛。
看來傷口痊癒之前。
會比想象中花費更長的時間。
不久,時間流逝。
噗咻!
幾支箭射向空中。
纏繞著火焰的箭矢迅速飛向空中。
砰!
隨即火焰爆發,留下短暫的痕跡。
確認火焰後,後方弟子們才鬆了一口氣。
太陽落山的同時爆發的火焰。
意味著考覈結束了。
有人因此鬆了口氣。
有人則不甘地喊叫。
無論如何。
結果都不會改變。
神龍館入館的三次考覈。
隨著太陽落山而結束了。
***
烏雲密佈的夜空下。
波濤洶湧的海麵上。
看到一座孤島。
附近的居民稱之為被詛咒的島嶼,不願靠近。
即使想去,也可能被洶湧的波濤捲走,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是座危險的島嶼。
島嶼深處,魔物們密密麻麻地盤踞著。
不僅如此。
還盤踞著擁有凶猛氣息的家夥們,他們正在周邊站崗巡邏。
而在這座島嶼的中心。
建造著一處巨大的居所。
吱呀。
一名男子發出聲響,向前走去。
他正穿過一條沒有一絲光亮的黑暗通道。
男子邁著步子。
篤。
隨即在一扇門前停下了腳步。
嘩啦。
小心翼翼地開啟門,邁步進去。
門內,一位老人閉著眼睛坐著。
……泰朱。
聽到男子的聲音。
老人才緩緩睜開了眼睛。
那是一雙彷彿褪了色的不祥眼眸。
派去的人,氣息中斷了。
這樣啊。
聽到男子的話,老人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
雖然男子對他的反應很不滿。
卻沒敢表現出來。
因為他本來就是那樣的人。
男子提起了另一個正事。
……確認了其他報告,劍尊的後裔已經前往神龍館了。
這時,老人的眼睛才放出光芒,露出了反應。
和剛才的感覺完全不同。
那個小屁孩,看來沒有說謊啊。
老人的腦海中浮現出某個人。
一條在他父親和世家都不知道的情況下盤踞著的小蛇。
從苗頭就能看出,它會成為巨大的黑暗。
明明伸出了援手。
卻比想象中更有用。
孝君啊,你這蠢貨。要是想躲起來過日子,就不該留下痕跡。
嗬嗬,老人用沙啞的聲音不停地笑著。
不知道他為什麼笑得那麼開心。
男人不明白。
真的,時間不多了。
嘎吱。
老人一邊說著一邊站起身。
當看起來矮小的老人站起來時。
隱藏著的龐大身軀顯露出了真麵目。
神龍館啊……
名門子弟們聚集的地方。
不錯。
這裡是宣告這把黑龍劍複活的絕佳場所啊。
老人站起身,伸展著僵硬的身體。
咕嚕嚕……
從他體內爆發出的鬥氣和殺氣向四麵八方擴散開來。
整個住所都因為這股恐怖的氣息而顫抖。
就在男人憋著呼吸,勉強發出呻吟的時候。
老人對男人說。
對了,你還說那裡有毒王的血脈吧。
是的……聽說被叫做毒妃。
毒妃,太好了。
唐門許久未曾出現的萬毒不侵的可能性。
雖然還很年輕。
但在她長大之前也不錯。
反正機會來了嘛。
想到這裡,老人命令男人。
去告訴宮主。
給那個躲藏在這座島某處的人物。
讓他傳話。
委托是委托,房租總得交吧?
…我…知道了。
男子說完話,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老人又一次嗬嗬地笑了笑,然後走向窗邊。
遠遠地仰望著天空。
夜空中的烏雲依舊,
但月光透過縫隙若隱若現。
刺痛。
看著月亮。
感覺傷疤處冰涼。
每當月光出現的夜晚總是如此。
這就是他晚上閉著眼睛的原因。
老人忘不了那天晚上看到的劍舞。
幾十年來,至今仍撫摸著那道刺痛的傷口。
嗬嗬…
什麼時候。
這道傷疤的痛苦才會消失呢。
大概,時日無多了吧。
感受了很久冬風的老人。
直到看到月光再次被烏雲遮蔽。
才得以活動停滯的身體。
***
考覈結束後。
沒過多久,我就回到了客棧休息。
真是累死我了。
身體非常疲憊。
內傷也沒好好處理。
都是因為和敗尊打了一架。
我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客棧。
武延已經先到了,等在那裡,他出現並攙扶我。
看到這一幕,我不得不露出驚訝的眼神。
武延,你沒回去嗎?
聽了我的問題,武延微微一笑,回答道:
我明天回去。
今天回去也可以啊。
我得等到最後一場考覈結束……。
難道我會考不上嗎?擔心那種事乾嘛。
如果進入神龍館。
不僅不能帶護衛。
聽說武延在世家,仇家那邊有事要做。
實際上,來到豫州也是武延半強迫的。
我明明讓他彆來的。
明天回去啊。
聽到這話,我突然有了反應。
回去的時候把那個蠢貨也帶走怎麼樣?
哈哈……。
我用指尖指著某個地方說。
武延尷尬地笑了笑。
指尖正指著仇折葉。
仇折葉似乎知道我指著他,趴著的他猛地一顫,站了起來。
…我考上了…。
不是說險些沒過嗎?
要不是有人把帶子拿走了……我就不會險些沒過了。
仇折葉委屈地說。
聽說他在箭矢射出前一刻才勉強拿到最後一條帶子。
說實話,真幸運。
因為我身體狀況糟糕透頂,差點沒法去還帶子。
本來打算還回去的帶子。
因為我的身體狀況,沒法去還。
能靠自己的力量不被淘汰,戰勝危機,真是萬幸。
要是那樣被淘汰了,就算是我也會有點良心不安吧。
順便一提,仇妍淑也考上了。
一回來就累得進了房間睡覺去了吧。
其他孩子們呢。
瞟了一眼。
大家的狀態似乎都不太好。
慕容熙雅平時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樣子不見了。
看起來有些憔悴。
一見到我就蹦蹦跳跳的唐小榮。
把額頭抵在桌上打瞌睡。
怎麼回事?
走的時候,還說這點小事能輕鬆搞定。
自信滿滿的。
樣子卻很奇怪。
發生什麼事了嗎?
他們要是都這麼萎靡不振,那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
唯一還算正常的隻有南宮霏兒。
在大家都不正常的情況下,南宮霏兒卻安靜地呷著茶。
一如往常。
如果說有什麼不同的話。
就是她沒睡著。
…雪兒。是沒來嗎?
雪兒好像去了自己的宿舍。
雖然這是理所當然的。
但聽說她不在這裡,心裡卻莫名有些失落。
少爺。
不過…這位是…?
武延指著我身後問道。
糟了。
剛才忘了。
我立刻抓起身後那個瑟瑟發抖的家夥,把他拉了出來。
就因為這家夥,我為了多弄幾條腰帶,費了多大勁啊。
打個招呼。
啊格……
她是什麼人?人們的視線都集中過來。
鐵鎮善的顫抖似乎更厲害了。
話說回來,該怎麼介紹呢?
我稍微思考了一下,然後脫口而出。
新交的朋友。
大概這麼說就行了吧。
我沒在意,直接說了出來。
朋友……?
公子交的朋友……?
隨行的人眼神變了。
特彆是看鐵鎮善的眼神很奇怪。
就像是。
怎麼會……
可憐……
都是這樣的眼神。
其中仇折葉最是離譜。
他瞪大了眼睛看著鐵鎮善。
雖然沒說話。但眼神也足以傳達了。
快逃……!
與他對視的鐵鎮善,眼珠子滴溜溜地轉著。
搞什麼啊,媽的。
為什麼大家都是這種反應?
我感到相當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