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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的青梅竹馬 第288章 去皖城之前(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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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啦——

在寂靜的沉默中,總是能聽到的第一個聲音是。

翻動書信的聲音。

沙啦——

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忙。

父親總是在工作。

小心翼翼地開啟家主室的門走了進來。

父親的樣子一如既往。

“聽說您叫我。”

我一開口,父親才抬起頭,與我對視。

“嗯。”

他放下正在看的信。

然後看著我開口說道。

“首先,你辛苦了。”

“沒有。”

“對你的懲罰到此結束。”

結束了最初幾個月的閉關。

此外,離開了一年多的前線也已經結束了。

想到這一點,與其說是懲罰,不如說在那個過程中獲得了力量。

從某種角度來看,說它有幫助纔是對的。

“或者…是故意那樣做的嗎?”

所以我不由自主地產生了懷疑。

“應該不是吧。”

閉關修煉姑且不說。

去前線應該不是。

父親應該不知道我能吸收魔氣的事。

特意把我派到前線,這應該是懲罰沒錯。

“比前世好多了。”

前世不是一年,是兩年嗎?

被仇熙菲拉扯著,經曆生死危機,四處奔波。

那時真是地獄般的日子。

“…現在好像也沒多大區彆。”

如果要概括一下感受的話。

與其說是身體勞累。

“精神上……更累。”

方方麵麵都是。

我實在不想回憶那個過程。

我正露出不情願的表情。

父親對我說。

“以後如果沒有問題,就像信裡說的那樣,幾天後你就要去皖城。”

剛一結束輕鬆的對話,他就直奔主題。

對我來說,在不舒服的氣氛中直接進入主題是好事。

他還是老樣子。

而且。

這家夥真要去嗎?

“皖城啊……”

要說去過,也就一兩次。

而且都是前世以魔人的身份,帶著不好的目的去過幾次。

“那樣的地方,竟然會為了訂婚而去。”

人生真是難以捉摸。

當然,現在想逃避不去也是不可能的。

“…雖然可以逃。”

因為我腦海中浮現出此時此刻正躺在我的臥室或她的臥室裡睡覺的女人的臉,所以我似乎做不到。

“真的要這樣訂婚嗎?”

我的生活中突然冒出了訂婚這回事。

這算什麼……

當現實感漸漸湧上心頭,一種莫名的感覺也隨之而來。

“去皖城的行程,華夫人也會同行。”

“……是?”

聽到父親的話,我情不自禁地嚥了口唾沫。

華夫人?華曉蘭要一起去皖城?

“……為什麼?”

我不由自主地脫口而出。

聽到我的反問,父親反而露出了罕見的奇怪表情。

當然。

即使如此,那也隻是極其細微的差彆,如果不是仔細觀察,根本無法察覺。

“什麼為什麼。真是個奇怪的問題。”

也是。

雖然是不由自主地說了出來。

但這畢竟是連一家之主都同行的家族訂婚儀式。

作為家族的內當家,也是華夫人,華曉蘭出席倒也算不上什麼奇怪的事。

“等等……那麼。”

一個念頭掠過腦海,我立刻問父親。

“華夫人回到家族的原因,莫非就是因為這個?”

“是的。”

“啊。”

聽到父親的回答,我這才明白華夫人和前世不同,早早回到家族的原因。

原來是為了我的訂婚儀式啊。

“…前世沒有訂婚。”

與其說沒有訂婚,不如說我的名聲太差了,所以根本沒有訂婚的提議。

回想起來,真是有點苦澀。

到底是有多混蛋。

明明也算是名門望族,怎麼就沒收到訂婚的提議呢。

當然,這也不全是我的錯。

就說仇熙菲,她明明也到了該成親的年紀,卻一直沒成親。

“…華夫人也要一起去啊。”

雖然說是職位上的原因。

但還是有點擔心她會不會覺得彆扭。

當然,我也覺得有點負擔。

“話說回來。”

“嗯。”

“聽說你在前線和皇甫家發生摩擦了?”

“……啊。”

聽到父親的話,我瞬間慌了。

他是從哪裡聽說的?

明明已經把嘴捂得很嚴實了啊。

“沒什麼事。”

確實沒什麼事。

就是把皇甫血族的嫡長子給揍趴下了,讓他跪著求饒。

然後把弟弟的**給揭露出來,把他捲入家主之爭裡了?

“這算什麼事啊,這種程度。”

想當年我啊。

滅掉世家的所有成員都是基本操作。

還為了要不要毀滅中原而爭吵過呢?

區區一個當不當家主的事,確實沒什麼大不了的。

那是當然!

父親聽了我的回答,看了我一眼。

“嗯。”

簡短地回答了一句,便不再多說什麼。

一如既往,這意味著這就足夠了。

“…他不追問反而更嚇人。”

以前就是這樣。

隻要我沒有闖下越線的禍。

父親就常常是那種“哦,這樣啊”的態度,然後就過去了。

當然,一旦越過父親心中的底線,我就會被修理得很慘,所以我也儘量遵守那個底線。

……不對嗎?我好像也沒怎麼遵守過。

總之。

在這之後。

我聽說了去和仇家有關係的商團短暫待一陣,

以及作為血親要接受的基礎教育等等,這些瑣碎的日程。

“……還有,關於之後的日程,去總管那裡聽。”

“是。”

重要的事項最終是。

要去皖城進行訂婚儀式。

華夫人也會一起去。

就。差不多是這樣子。

父親的策客令也下達了。

正要起身離開的時候。

“……家主大人。”

“嗯?”

我突然想起要問在前線發生的事情。

先祖留下的珠子。

野獸將其評價為種子。

還說如果種子開花,就會出大事。

這個。

“父親會知道嗎?”

我很想知道這個。

“就是中心部的那個珠子。”

“嗯。”

“家主大人您知道那是什麼嗎?”

哢嗒——

聽到我的問題,父親的手瞬間停住了。

視線依然朝向我。

我看到他那通紅的赤眼格外閃亮,不由自主地想避開視線。

“你為什麼要問那個?”

“……就是好奇那是什麼。”

是因為突然的問題而陷入沉思了嗎。

父親短暫地沉默了一會兒,片刻之後再次開口對我說道。

“那是你現在還不需要知道的。”

他斷然地說完,又把視線轉向了書信。

從某種意義上說,這真是斷然的拒絕。

即便如此,父親說的話卻依然在我耳邊回響。

“現在…嗎?”

如果說現在還不需要知道。

那就意味著總有一天會知道。

如果我的猜測沒錯,父親似乎知道那顆珠子是什麼。

“不知道他是不是像那家夥說的那樣,把它當成種子。”

至少我知道那顆珠子有什麼意義。

問題是。

“再問也不會回答的。”

就算在這裡死纏爛打地追問。

說不定我的頭發都會被父親的掌風燒光。

“…至少要保住頭發。”

以前神醫說過,其他都可以治好,但頭發掉了或燒焦了就沒辦法了。

“……那麼,家主大人。”

“還有事嗎?”

“雪鳳怎麼辦?”

這是另一件事。

這問題連父親都沒想到,他的眼睛微微睜大。

“雪鳳?”

“我是說,如果去皖城,和那邊的契約該怎麼辦?”

我們約定好每隔一段時間就給她一次熱氣。

雪鳳的體質,除非是我的熱氣,否則是無效的。

實際上父親和仇熙菲也嘗試過。

但隻是暫時感受到熱氣。

似乎無法留在體內,也無法驅散體內的寒氣。

“那麼,這最終也是魔道泉吸功的餘波嗎?”

要說不是,卻已經顯得如此確鑿。

就連前世奪走雪鳳性命的寒氣。

魔道泉吸功似乎也能毫不費力地吞噬。

“要說疑問的話,就是我不知道她的氣息是不是被我吸走了,還是說隻是熱氣驅散了寒氣。”

要說是吸走了氣息。

看丹田那邊沒什麼感覺。

那好像又不是。

我父親很快就我的疑問給出了答案。

“我已經和慕容家談妥了。”

“哎?什麼時候?”

要說談妥了,也沒聽熙雅說過……。

啊,我沒去看她。

是啊,回到世家後,我一次都沒好好見過慕容熙雅。

“決定怎麼做了?”

“嗯……”

父親正要回答我的問題,卻轉過頭看了看窗外。

我以為有什麼,也跟著看了看同一個方向。

外麵隻有一片樹林,什麼也看不見。

“……剩下的出去聽吧,看來有人在等你。”

“哎?誰在等我……”

是總管嗎?

父親使了個眼色,好像沒什麼可說的了。

意思是彆再浪費時間,趕緊出去。

最終,我看著他的眼色,向父親行了個禮,然後走出了家主室。

然後。

“喂。”

我在心裡叫醒了那個正在睡覺的家夥。

[咕嚕?]

它好像聽到了我的呼喚,立刻感覺丹田深處有東西在動。

之前我說過,如果回世家,暫時就沒東西可吃了,讓它睡覺。

看來它真的在睡覺。

長時間呆在它身邊才發現。

這家夥比我想象的聽話。

真要說的話,就像養了一隻小狗。

當然,那是一回事。

重點不是這個。

“老頭什麼時候醒?”

[咕嚕…?]

“一年早就過了啊。”

為了讓這家夥能像這樣和我對話,更輕鬆地攝取力氣。

神老頭必須睡一會兒。

在閉關室裡對話並簽訂的契約期限是一年。

而現在,已經過了一年零幾個月了。

“彆裝作不知道,期限已經過了,你不是也知道嗎?”

[…咕嚕嚕。]

“快點叫醒,我有事要問老頭。”

要問神老頭的事情。

那是關於在戰線上看到的珠子。

老頭是魔境門開啟後不久就活動的人物。

是親身經曆過血魔引發的血劫的人。

既然是過去活動的人物。

“會不會也知道珠子的事情?”

我是這麼想的。

雖然他是個太過去的人,似乎不太瞭解武林盟啊,仇家啊什麼的。

但萬一呢。

最重要的是。

漸漸地,也有些想念老頭以前的煩躁了。

[…咕嚕。]

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這家夥小聲地發出嗚咽聲,然後漸漸地抹去自己的存在感。

這種動作,顯然是為了再次入睡。

“想去哪…喂,喂!”

明明聽到了我的催促。

這家夥卻沒有回答。

隨即再次消失在沉默之中。

這家夥看看。

難道是想讓我剖開它嗎?

“他好像不知道我是個掏心掏肺的專家?”

豈止是掏心掏肺。

掏出來之後,甚至還能燒掉。

“如果不想那樣,就趁我好好說話的時候出來……”

“您來了。”

哢。

帶著煩躁的腳步,被傳來的聲音止住了。

是因為聽到了意想不到的聲音。

而且是熟悉的聲音,於是轉頭看向前方。

前麵站著總管。

聲音是女人的,不是總管的聲音。

原以為是出去的通道,周圍不知不覺間已經出來了。

大概是因為想著彆的事情,所以沒有好好觀察。

總管一看到我就小聲行禮。

我微微點頭。

立刻看向總管身後。

因為聲音的主人就在那裡。

甚至看到了不隻一個,而是兩個熟悉的人。

“你們為什麼在這裡?”

聽到我的問題,前麵的女人稍微把頭發撥到後麵回答道。

“……說好再見的,但沒看到您……”

撥著頭發回答的一個是白天遇到的慕容熙雅。

另一個是。

“……飯……一起……吃。”

理所當然地是南宮霏兒。

兩人微妙地交換著視線。

是因為兩人原本的臉龐就比較冷峻嗎?

還是說彼此看不順眼?

氣氛不怎麼好。

我都不由自主地撫摸自己的手臂了。

“明明是夏天,為什麼這麼冷?”

這具身體本不該感到寒冷。

盛夏時節,我卻感到了寒意。

“所以你一直在這兒等我?”

“...”

“機緣巧合之下……”

直到那時,我才明白父親為何一直望著窗外。

畢竟世家大部分割槽域都在父親的感知範圍之內?

他似乎立刻就認出了在門前徘徊的人是誰。

南宮霏兒也就算了,

沒想到連慕容熙雅也這樣。

我看著慕容熙雅,歎了口氣說道。

“就算如此,在外麵這樣等著算什麼啊。你可是個連蟲子都討厭的家夥。”

“……對不起。我看到南宮小姐,就不自覺地……”

慕容熙雅似乎也覺得自己有些不好意思,臉頰微紅地回答著,

突然停下話語,直直地看著我。

那是一種奇特的眼神。

“怎麼了?乾嘛那樣看我?”

“……顧公子您是如何得知我討厭蟲子的?”

“……啊?”

糟了。

說漏嘴了。

我急忙找著藉口,

“……就是看著像討厭蟲子的樣子吧?”

“我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呢。”

“也是。”

看來行不通。

話說回來,像她那樣冷冰冰的女孩,誰會輕易想到她會因為蟲子而驚慌失措呢?

“我也不知道啊。”

也不是我想知道才瞭解到的。

隻是前世碰巧遇到了一隻昆蟲型的魔物,

而比我強大得多的慕容熙雅偏偏在那時出了狀況,

所以我才拚死拚活地狼狽逃竄,留下了這段記憶。

事情結束後,我問她為什麼突然發瘋,

慕容熙雅一臉愧疚地,

都是因為我想起了她哭哭啼啼地說絕對不行、不能是蟲子的樣子,所以才半強製地知道了。

“…明明自己家還養著飛蛾呢。”

慕容世家利用飛蛾魔物進行生意的事情,在中原已經是廣為人知的事實了。

可偏偏那世家的金枝玉葉卻厭惡蟲子,真是件奇妙的事。

“就、就那麼知道了唄。”

“…那、那怎麼可能就那麼知道呢…。”

慕容熙雅又靠近了一步的瞬間。

一隻手伸過來把我拉了過去。

失去重心往後倒去。

隨著柔軟的觸感,一隻白皙的手臂把我抱住了。

“…到此為止…。”

是南宮霏兒不知何時伸過來的手。

“…劍舞姬。”

看著劃清界限、彷彿不許再靠近的南宮霏兒。

慕容熙雅的眉毛微微皺了起來。

我看到情況變得一團糟。

急忙想向周圍的總管投去求助的目光。

“哈哈哈…。”

眼疾手快的總管早已笑著遠遠地走開了。

“…就這樣把我扔下走了?”

這是在世家當了幾十年總管的人的生存本能嗎?

也太快了吧。

就在那時。

滋啦啦-

被抱在懷裡的人身上傳來一陣酥麻的感覺。

是因為南宮霏兒身上散發著雷電的氣息。

而且。

瞬間感覺到一股冰冷的觸感擦過了我的手臂。

這好像是慕容熙雅的寒氣。

兩人像毛發豎立的貓咪一樣,氣氛漸漸變得尖銳起來。

如果就這樣放著不管,夾在中間的我恐怕會被壓扁。

最終,我不得不采取行動。

嘭-!

“…!”

“呃!”

帶著內力拍出的手掌,

掀起一陣風壓,讓周圍的空氣都為之一清。

這種行為需要高度的內力運用,簡直讓人疲憊不堪。

沒想到這種小場麵也用得上……

我看著那些驚慌失措的女人,繼續說道:

“適可而止吧,後麵家主大人可正看著呢。”

“呃。”

“…!”

我的話讓她們終於清醒過來,

漸漸恢複了原來的表情。

這裡是家主的住所,

也是父親的氣息最濃鬱的地方。

他大概也看到了我們正在做些什麼吧。

慕容熙雅對這方麵的事情很敏感,

她似乎也遲遲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做了什麼,

表情變得相當沮喪。

當然,南宮霏兒也是一樣。

我看著她們,小心翼翼地說道:

“彆在這裡吵了。我們先……吃飯吧。”

我記得南宮霏兒是為了和我一起吃飯才來的,所以才說了這句話。

兩人也看我的眼色,點了點頭。

“…看來得先把她們拉出去。”

是因為氣氛嗎?

我急忙說出“彆在這裡吵了,出去吧”這句話,

但帶著這兩個人去吃飯這個選擇,

到底有多愚蠢,

不到一個時辰我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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