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的青梅竹馬 第158章 想給你看的東西（1）
比武過去，八強戰順利結束。
不，要說是不是順利呢？
即便如此，隨後而來的旋風比想象中更強。
特彆是這次龍鳳之會的比武祭，充滿了意想不到的部分。
首先是唐小榮的失敗。
沒人料到毒妃會在第一場比武中落敗。
很多人都認為，在劍鳳、劍龍和暫龍沒有出現的情況下，雷龍、毒妃和雪鳳會主宰這次大會。
但是。
毒妃在第一輪就被淘汰了。
雷龍連對手的衣角都沒碰到，就吐血敗北。
雪鳳如預料般表現出色，但沒有展現出引人注目的表現。
被確信是這個時代主人公的天才們的失敗。
以及新星的登場。
新事物總是能讓人熱血沸騰。
-聽說落劍的兒子打敗了毒妃？聽說還是壓倒性的勝利。
-毒妃應該不弱吧…。盟主的兒子啊，果然是虎父無犬子嗎？
-虎父犬子，不是這個意思！
張善延的傳聞傳播得格外快。
之後又進行了幾場比武，張善延也展現出了超乎尋常的完成度。
那個年齡段無法企及的劍術水平。
熟練運用落劍的獨門武功也是如此。
聽聞此事的許多人都說，新的龍的誕生不遠了。
那僅僅是一天。
張善延嶄露頭角，才過了一天。
更大的旋風伴隨著火焰爆發開來。甚至足以吞噬大部分關於張善延的傳聞。
原本被看好會奪冠的南宮的雷龍，敗了。
而且是敗給了一個從未聽說過名字的少年。
雷龍吐血了？據說根本沒碰到。
真是那個雷龍嗎？我聽說他還是個沒脫去稚氣的少年。
就是啊！啊，這是丐幫裡也說是秘密的事情，但是嘛。
…丐幫裡說是秘密的事情，你既然知道了，那不就不是秘密了嗎？
你好像不想聽啊。
…開、開玩笑的，快說吧。
男人說了半天，喘了口氣，然後繼續說道。
聽說那個少年已經跨越了。
牆壁？小偷嗎……為什麼要翻牆？
你啊，可彆到哪兒去說那種話……太丟人了，沒法帶你出去。
…不知道也行，乾嘛罵人。
住在中原的人不知道那個，那還叫話嗎……！的意思是，已經達到了絕頂的境界！
男人鬱悶地大喊，周圍立刻爆發出一陣乾笑。
說些不像話的話。哎呀！你這個人啊！傳聞也得拿些像樣的來啊！
上次聽人說他進了天山派還是天真派的兒子升到了三流水平，就說是天才了，這個人是把絕頂當成誰家狗的名字了嗎？
不是，你們這些爛人……是真的！
不相信的人們焦躁不安，男人雖然在嘶吼，但聽的人卻隻是笑得更歡了。
那也是理所當然的，還沒到弱冠之年的少年，境界不可能達到絕頂。
彆說現在的三尊了，就連過去的金天金王，那也是不可能的。
不是……是真的啦！
今天還挺有意思的嘛。行了，我信你就是了。彆生氣了，快說說那個少年是誰？
男人雖然一副完全不信的表情，讓他氣得快要爆炸，但男人自己也覺得這話說出來挺荒謬的。
絕頂？那可是四大世家乃至九派一幫都未能達成的成就。
男人深深歎了口氣，補充道。
聽說他是河東仇家的血脈。
嗯？在哪兒聽過的地方啊。
當然聽過啦，那可是大名鼎鼎的虎俠和劍鳳的家族啊。
啊，沒錯！聽過這個名字！
他家有兒子嗎？我怎麼不知道？
不知道是當然的，這次是第一次露麵。
絕頂什麼的太離譜了，就算不是真的，但看樣子他也不是盟主兒子那種虎父犬子啊。
你看看這個人。要是真如傳聞所說，是絕頂高手的話，那可不是虎父犬子，是虎父龍子啊，這個人。
沒錯沒錯！哈哈哈！
笑聲瞬間充滿了這間廉價的客棧。
而挑起話題的男人，似乎被這群哈哈大笑的人搞得心煩意亂。
就這樣，關於仇楊天的傳聞，緩慢而迅速地一點點擴散開來。
然而，對於這些傳聞，作為主人公的仇楊天卻絲毫不在意。
你可真了不起。
“...”
一擊就倒下了？你還是姓仇嗎？乾脆改姓得了？我丟不起這個人。
……呃啊啊。
正罵著人呢。
＊＊＊
他蹲著，頭頂清晰可見。
不知是頭發多，還是怎麼回事，那密密麻麻的黑色中透著一股憂鬱。
也是，怎麼可能不這樣呢。
喂，哭了？你哭了？
不……不是。
先把鼻涕擦了再說，你這混蛋。
咳嗯……
仇折葉那哭泣的聲音真讓人聽著不爽。
一個大老爺們兒，哭哭啼啼個什麼勁兒啊。
有什麼好哭的，真是的。
我咂著嘴說，仇折葉蜷縮著身體喊道：
不是因為做錯了才哭嗎……！
啪！
你叫什麼叫！有什麼好叫的！
好不容易來了，仇折葉一大早就躲在角落裡哭喪著臉。
我能理解。
仇折葉昨天在比武中輸給了南宮霏兒。
一擊就被打倒了，肯定很丟臉吧。
那是那是。
如果有人看到這樣，可能會說輸了已經夠可憐的了，為什麼還要罵他，但我也不是沒有理由的。
腳滑了一下？
聽到我的話，仇折葉的肩膀抽動了一下。
昨晚聽到比武的事情，我簡直無語了。
仇折葉的失敗是預料之中的事。
也就是說，即使南宮霏兒輕鬆取勝，也不足為奇。
問題是，她贏得太輕鬆了。
就算南宮霏兒的水平比仇折葉高。
也不至於一擊就能結束戰鬥。
如果集中精力，至少能撐幾個回合。
什麼因為大意之類的狗屁藉口可不頂用。
仇折葉又不是沒和南宮霏兒打過，反而正因為瞭解她的實力，所以才更加緊張吧。
所以反而是自亂陣腳了？
仇折葉大概是太緊張了，從一開始動作就僵硬了。
聽說他踩步法的腳都纏到一塊兒了。
這是從南宮霏兒那兒聽來的。
我還有臉出門嗎？
…從上次開始都是我乾活，為什麼老是您丟臉啊…
你小子，上次不是說了嗎，因為是同姓！我們家有那麼大嗎？像華山派一樣有幾百個門人嗎？
…不是超過了嗎？
那其中姓仇的才幾個人，都是姓仇的嗎？
不是啊…
知道這點的家夥，居然自亂陣腳輸了回來！？
呃啊…！
武人之間的戰鬥中，乾淨利落的失敗是恥辱。
這意味著比武時，沒有任何掙紮就敗下陣來。
對仇折葉來說，這更是因為他自己的失誤造成的，所以更是如此吧。
我也不想那樣啊…
你還想辯解嗎？
“...”
你有啥好辯解的？
仇折葉被一字一句地戳得緊緊閉上了嘴。
他哪兒還有什麼話可說。
一切都是他的錯吧。
他那囁嚅的嘴唇停了下來。
仇折葉又把頭深深地埋進了膝蓋之間。
我看著他的樣子，哼了一聲。
還好沒再多說什麼。
如果他敢胡說八道說反正是註定要輸的仗，那我就把他剁碎了。
仇折葉沒有辯解，也沒有怪罪彆人，隻是在自我貶低。
怎麼看都不賴啊。
除了那家夥的祖父是第一長老之外，他真的不賴。
我甚至想知道前世第一長老死後，仇折葉怎麼樣了。
天賦不賴，性格也算不錯。
要不要培養一下呢。
如果我有閒暇的話，帶著他一起也挺不錯的。
當然，我不可能有那麼多時間或閒暇。
…是。
他帶著哭腔回答。我聽了之後，稍微清了清嗓子說。
她說讓我轉告你。
下次想好好地再來一次。
聽了我的話，仇折葉猛地抬起頭，與我對視。
仇折葉的眼睛腫得像桃子一樣，鼻涕從鼻子裡一直流到膝蓋上。
…哇，你現在看起來真難看。
“...”
沒必要特意說出是誰傳達的這句話。
因為仇折葉也應該知道，從情況來看是南宮霏兒。
與其哭哭啼啼，不如再揮一次劍。那樣下次就不會這樣了。
“...”
這大概不是什麼安慰的話。即便如此，也不賴。因為他自己感到委屈，並不意味著他早就確信會失敗，並早早放棄了。
回答。
知……知道了。
下次再發生這種事，我就燒了你的腿？
…是，是！
說完這些，我還是覺得不解氣，又在他的頭上打了一下纔出來。
走出帳篷，南宮霏兒正在等我。
不是一起來的，是後來才來等我的嗎？
她看我的眼神很奇怪。
你乾嘛用那種眼神看我？
我問她是不是看我不順眼，南宮霏兒嘴角微微上揚，對我說：
…我可沒說過那樣的話…？
“...”
她聽到了。
以為沒事就沒施展隔音術是我的失誤。實際上南宮霏兒並沒有說過什麼想和仇折葉好好較量一番之類的話。
隻是我隨口瞎說的。
偏偏被她聽到了。
真丟臉。竟然把多管閒事的事給暴露了。
…我沒說你說了。
最終我選擇的是拙劣地逃避。
這不是事實嗎？我沒說南宮霏兒說過。
當然，這是不可能奏效的話。
麵對我這齷齪的話，南宮霏兒隻是又笑了笑。
…沒關係。
什麼沒關係。
…也不算…完全是謊話。
她笑盈盈地說著，就像一朵盛開的花。
她不是來找我的嗎？
如果想當然的話，這事兒會讓人羞愧不已，但我理所當然地以為南宮霏兒是來找我的。
實際上，南宮霏兒似乎也是來看仇折葉的。
現在要進去嗎？
我問她是不是要去找仇折葉，南宮霏兒搖了搖頭。
…不了，現在沒那個必要了。
她又露出了呆呆的表情，彷彿失去了興趣，真是單調。
我自己的事情也辦完了，正準備回帳篷。
南宮霏兒理所當然地跟著我，突然開口對我說：
…真意外。
什麼？
……我還以為你不會在意那種事呢……
這話該我來說才對。
這纔是我想說的話。
因為南宮霏兒會因為彆人而特意找上門來，這件事本身就是不可能的。
但是，平時要到中午才會起床的南宮霏兒，竟然從一大早就來找仇折葉。
這對我來說，是更稀奇的事。
聽了我的話，南宮霏兒不解地歪了歪頭。
奇怪嗎？
能不奇怪嗎？
……為什麼呢？
她自己不知道，這纔是更可笑的事。
話說，她本來就是這種人。
現在雖然改變了很多，非常多……
我們慢慢地並肩走著，南宮霏兒似乎還有話要說。
我說。
我仔細聽著南宮霏兒的聲音。這是久違的清晰語調。
你……答應過小榮什麼嗎？
……嗯？
我不知道她在說什麼，微微皺起了眉頭。
答應過？我答應過什麼嗎？
她說，在比武祭上見麵，你就答應幫她一個忙。
這時我纔想起來。
大概是指我答應她可以用非敬語稱呼我這件事。
唐小榮跟南宮霏兒說了嗎？
就是，讓我用非敬語稱呼她，之類的，那種話。
那也算得上是請求嗎？
在我看來，那更像是個藉口。
然而，南宮霏兒的表情卻顯得有些不滿意。
剛才還微微上揚的嘴角，不知何時已經完全垮了下來。
怎麼了？
……沒什麼。
那絕不是什麼都沒有的表情。
你也有什麼想做的嗎？
這話是抱著一絲希望問的。
想著南宮霏兒是不是也像唐小榮一樣，想藉此機會做點什麼。
還好南宮霏兒搖了搖頭，看來不是。
那個……太卑鄙了，我不做。
唐小榮也是，為什麼老是說卑鄙呢？
從一開始，他們就好像在沒有我意見的情況下，自己決定著什麼。
雖然這也有我什麼都沒說，就隨他們去的原因。
即便如此……還是想得到些什麼。
她輕輕地補充了一句，我無語地回答道。
你就直接說想做吧……那樣反而更好。
裝作不是，結果還不是想讓我幫你做點什麼。
南宮霏兒也知道自己有點卑鄙，紅著臉。
然後她好像想起了什麼，不耐煩地看著我抱怨道。
……比武也……不怎麼陪我打……
“...”
這部分我確實沒什麼好說的。
說好了要打，卻幾乎沒打過。也沒有什麼特彆的理由。
怎麼說呢，和南宮霏兒比武這件事本身就有點彆扭。
……是因為前世的記憶嗎？還是因為現在的情感？
或許是那種格格不入的感覺出了問題。
無論如何，對於南宮霏兒來說，這都是一件讓她感到委屈的事情。
所以她才會露出那種表情，說出那樣的話吧。
對……
沒關係……
我遲了一步想道歉，但南宮霏兒打斷了我的話。
無論是請求……還是比武……
南宮霏兒看向我的目光，與平時不同，非常明確。
寶石般的藍色眼睛晶瑩剔透。那也是我感到有負擔的眼神。
因為那注視著我的眼神，和我被她抱在懷裡的那時很像。
那不是我多麼想多看一會兒的眼神。
不知她是否知道，南宮霏兒沒有收回視線，清晰地繼續說。
這次你躲不掉了。
不知為何，她那充滿決斷的話語讓我撥出的氣息變得紊亂。
因為我好像有點明白了，為什麼之前不願出頭的南宮霏兒，也參加了比武祭。
我的回答似乎不重要，南宮霏兒說完便停了下來，然後走在了前麵。
走了幾步，她猛地回頭，再次看向我。
“…!”
呆愣著的我看到南宮霏兒，倒吸了一口氣。
因為南宮霏兒正帶著一副彷彿給了我一擊的得意表情，甜甜地笑著。
現在她也能做出那種頑皮的表情了嗎？
是因為感受到了太多變化，一下子湧上心頭嗎？我的心砰砰直跳。
……走吧。
南宮霏兒很快收斂了笑容，小聲地耳語道。
她向我伸出手，算是附贈的。
一隻白皙美麗的手。
我靜靜地看著南宮霏兒的手，然後慢慢走過去，握住了它。
……嗯？
南宮霏兒像是不敢相信我真的會握住，眼睛睜得老大。
看到她這個樣子，我僵硬的臉上才稍微放鬆了一些。
握住她的手，並沒有其他原因。
隻是怕她冷。
就隻是這樣。
我決定這樣想。
回到營帳，過了一段時間，到了正午時分。
彷彿等候已久，半決賽的對陣表公佈了。
剛走到外麵想看寫著什麼字，果然唐小榮已經先出來了，正在看。
隻是，唐小榮的表情十分僵硬。
我光看那個表情，就已經知道情況了。
果然不出所料。
-河東仇家的仇楊天對慕容世家的慕容熙雅。
-南宮世家的南宮霏兒對泰嶺張家的張善延。
心裡預料到了一半的內容，就這樣原封不動地寫在了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