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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的青梅竹馬 第147章 龍鳳之會(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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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們常說,寂靜是沉重的。

無聲的空虛怎會沉重呢?這比喻雖然不合邏輯,

但現在正是那種情況。

聚集在宴會廳的後起之秀足有數十人。

所有人聚集的地方,必然充滿了喧囂。

那麼現在的寂靜又是什麼呢?

原因很簡單。

他們隻是看到了令人震驚的東西,足以忽略所有問題和意義。

“什麼啊……”

“剛才那是什麼?有人看到了嗎?”

“……那小公子是誰?”

零星的竊竊私語聲傳了回來。

從他們小心翼翼的舉止和壓低的聲音中,可以看出他們是多麼的驚慌失措。

咯吱。咯吱。

每轉動手腕,骨頭都會發出聲響。

‘沒必要做到這種地步的。’

比預想的要早了一步。

至少在宴會場上是打算安靜待著的。

沒想到多餘跟來的累贅會惹出事故。

‘…嘶…嗯….’

多虧了它,比想象中要麻煩得多。

後起之秀們投來的視線倒不怎麼令人感到負擔。

雖然知道他們是抱著什麼目的在看。

但我的感性早就乾枯萎縮了,無法從中獲得任何感觸。

我很自然地尋找著張善延。

‘如果那家夥沒有動手的想法。我應該就隻是看個熱鬨吧。’

反正就算我不介入,仇折葉也會贏的。

既然已經把他折磨成那樣了,總得讓他發揮點作用吧。

‘而且比想象中更有用。’

仇折葉屬於那種隨處可見的天才型。

也就是說,教他一個,他能領悟五個。

‘雖然就是因為這點不滿意才更折磨他的。’

心胸真狹窄。

如果老頭在的話,肯定會這麼說吧。

‘是想打下巴嗎。’

仇折葉的判斷還不錯。

當然,是打不中的。旁邊躺屍的皇甫肥豬確實是個沒用的家夥。

但並不是個弱者。

武人的實力最終不僅僅是武功的熟練度或對境界的領悟。

歸根結底,最重要的還是最基本的東西。

仇折葉的劍太慢了,是打不中的。

僅此而已。

就算皇甫鐵威比仇折葉弱。

也達不到仇折葉能壓倒的程度,所以肯定不會一擊就結束。

遠處張善延看向這邊的眼神非同尋常。

笑容消失了,平靜的臉龐映入眼簾。

那是包含了何種感情的視線呢?這點我就不得而知了。

‘剛才,你是不是想撲過來?’

張善延的視線,步法。還有那提升到極限的氣勢。

因為被他那不經意間散發出的感覺所捕捉,我不知不覺地先出手了。

如果我沒有出手,會怎麼樣呢?

如果是那家夥,他會怎麼做呢?

現在這嗡嗡的嘈雜聲。

還有那投向我的視線。以及那不符年齡、湧上背脊的熱氣。

都會變成那家夥的嗎?

就像那時一樣。

那坦然相視的目光隻是一瞬間。

在彆人看來隻是短短的一瞬,但我看著他卻能笑出來。

是看到了我的笑容嗎?

張善延的眼睛微微睜大。

‘到此為止。’

再刺激下去就沒有理由了。慢慢地,一步一個腳印。

就這樣直到最後。

‘你將得到的一切。’

我將一個不落地全部奪走。

我下定了決心。

我用腳輕輕踢了踢躺在我旁邊的皇甫豬,說道:

“喂。”

說話的是那頭豬的同伴。

我一叫,就看到他們的肩膀聳動了一下。

“乾什麼呢,過來把它搬走。”

我的話似乎不合他們的心意,他們的表情很不好看。

是因為一個年紀小得多的人說半語嗎?

如果是那樣,很抱歉,我一點也不想對他們好。

現在我也不想去管理我所展現出來的樣子。

“不搬走嗎?”

我問了第二遍,他們才用僵硬的身體抬起皇甫鐵威,把他帶走了。看來他們實在是沒有膽量來挑戰我。

還好,看來他們也不是完全沒點眼力勁。

被拖走的皇甫鐵威嘴角流著口水。

那家夥這應該也是第一次龍鳳之會吧。

‘他以後怕是要被記住成一個流口水的人了。’

雖然可憐,但又能怎麼樣呢?

像那種家夥,總要被狠狠地教訓一次,才能認清現實。

就像我一樣。

皇甫鐵威消失後,我才把視線轉向仇折葉。

仇折葉不知為何,身體蜷縮成一團。

他怎麼了?

“折葉啊。”

“是。啊!”

“你怎麼了?”

“沒事……。”

我走近一步,他身體猛地一顫。看到他這樣,我露出不悅的表情說道:

“你那是什麼反應,誰看了都會以為我打過你一樣。”

“...”

“...”

對了,我確實打過他。

麵對他那尷尬的反應,我不由自主地清了清嗓子。

那歸那。

“你怎麼老是惹麻煩。”

“…對不起。”

“哪個家夥會在宴會廳裡打架,還散播什麼賭約。”

……我前世好像也那樣來著。

現在沒人知道了吧?那就算沒發生過吧。

也許是我的話,仇折葉露出了非常沮喪的表情。長得帥的家夥擺出那種表情,我更煩了。

砰!

“呃啊!”

我假裝給他一個爆栗,實則用拳頭狠狠地砸了一下他的頭。雖然沒有用上內力,但看樣子是打得正著,仇折葉踉蹌著跌坐在地。

“你以為你是李長老嗎?為什麼老是去撞啊撞的!以後你也要把馬車撞到牆上嗎?”

“啊。不是……。”

“不是個屁……你不是來監視我的嗎?為什麼你老是惹麻煩。”

“監視……不是。”

“你除了‘不是’就沒有彆的話可說了嗎?”

“…不是……。”

總感覺,好像總是被仇折葉搶先一步。

準確地說,是總在收拾爛攤子。

仇折葉好像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不敢與我對視。

‘這小子是這種人嗎?’

雖然與最初的認知大相徑庭,但與此無關,情況正朝著有些奇怪的方向發展。

幸運的是,在打起來之前就能收拾好,所以不會有問題。

要是把東西弄壞了可就麻煩了。

應該說幸好在那之前就結束了嗎。

當然,即使發生了事故,承擔責任的也會是仇折葉。

正當我咂舌的時候,耳邊漸漸傳來了一些說話聲。

“說是虎俠的兒子……。”

“剛才……那個……。”

“劍鳳……。”

聽到這些令人在意的話,我環顧四周。

周圍充滿了與剛纔不同的目光。剛才他們似乎根本沒想靠近我。

看來剛才的事件讓我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產生戒心了啊。’

他們的眼中充滿了驚愕和戒備。

是不是表現得太過了呢?

老實說,我根本沒展示多少東西。

能看到的人本來就更少。畢竟後起之秀的水平再高也就那樣。

‘頂多四……五個?’

就那樣吧。在我看來就是這樣。

“果然還是有點麻煩啊。”

竟然要在小孩子玩耍的地方使勁,又不是什麼街頭霸王。

時不時湧上心頭的倦怠感,依然讓心情變得沉重。

但還是得做啊。又能怎麼辦呢?

這是目前最簡單的方法了。

我感覺到身後傳來的視線,回到了原來站著的角落裡。

“公…公子。”

回到座位上,唐小榮不知為何抱著我的肩膀,渾身顫抖。

是感冒了嗎?怎麼回事?

“您怎麼了?”

“…公子您太帥了,我止不住地顫抖。”

“哎?”

唐小榮紅著臉說,我感到相當不舒服,情不自禁地往後退了一步。

唐小榮愣住了,彷彿受到了打擊。

“公子?”

“不是,那個,抱歉。我一時慌了……。”

她擺出了一副微妙的表情,彷彿吸食了大量鴉片,我怎麼能不害怕呢。

雖然很在意唐小榮那張像淋了雨一樣可憐的臉,但我什麼也做不了。

在窗邊吹風的南宮霏兒走到唐小榮身邊,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肩膀。

那算是安慰嗎?

我看著的時候,有人拉住了我的衣領。

一股淡淡的花香拂過鼻尖。

“少爺!您真帥……!



原來是雪兒,她頑皮地掀開了麵紗。

嘴角帶著笑容,微微凹陷的酒窩。我看著那樣的雪兒,咧嘴一笑。

同時,我頑皮地捏住了雪兒的鼻尖,輕輕地按了一下。

“咕嚶……”

“不是說了不許掀開麵紗嗎?”

“可是……好悶啊。”

我理解。

“那也不行。”

我的堅定話語讓雪兒暫時撅起了嘴,但她似乎聽話地再次放下了麵紗。

“沒幾天了,再忍耐一下。”

“…嗯。”

我感到抱歉。

雖然也有雪兒的容貌導致如此的原因。

但準確來說,是因為我的不安。

‘……如果可能,不要被那家夥注意到。’

即使一直麵對麵,我也不認為會發生什麼事。

但也沒有任何保證說不會發生什麼事。

‘再忍忍。’

再過幾天。

我懷著有些齷齪的心思,隻想拜托雪兒這幾天。

反過來說。

這也意味著,為了消除我的不安,剩下的幾天就足夠了。

一直感覺到背後的視線。

那家夥明明在看彆處。

大概像剛才一樣,在和後輩們繼續談話吧。

可即便如此,我還是能感覺到背後的視線,難道是那家夥在關注我嗎?

‘不賴嘛。’

我一點也不覺得不爽。反而正是我所期望的。

請務必繼續那樣看著。

這樣我才能感受到更多。

***

皇甫鐵威離開宴會,仇楊天回到座位後。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剛才倒下的人,不是皇甫世家的血親嗎?怎麼會如此無力……”

原本充滿歡聲笑語的話題瞬間改變了。

笑容消失了,談話變得嚴肅起來。

那景象也確實令人震驚。

因為那麼大一個壯漢,竟然如此輕易地倒下了。

更何況,是被一個誇張點說,身材勉強超過他一半的少年打倒的。

“聽說是仇家的血親。”

“仇家的話……是虎俠的嗎?”

所有人的視線都偷偷地望向宴會廳角落裡站著的少年。

黑發中透著紅色光澤,眼神凶狠,臉上掛著可怕笑容的少年。

和剛才完全不同。

確切地說,是形成了某種氛圍。

明明剛才存在感沒那麼強的。

與周圍人物過於華麗相比,他相對低微的存在感反而顯得突出。

那是另一回事了。所以才更讓人驚訝。

“我完全沒看到他的動作。”

“……那是因為我專注於前麵的人,所以也可能……。”

“也是……那少年不可能躲過我們的眼睛,隻能說是奇跡般地偷襲成功了……。”

然而,即使親眼所見,似乎也難以完全相信。

‘蠢貨們。’

張善延笑著聽著後輩們的話,心想。

真以為是偷襲嗎?

何況還說不可能躲過眼睛?不知天高地厚的廢物。

‘隻是快而已。’

隻是快到眼睛跟不上而已。

偷襲?

就這樣光明正大地走上前去,給了他一記下巴,這叫偷襲?張善延看得一清二楚。

毫無多餘動作,乾淨利落的招式。

其中蘊含著難以置信的精準。

看到那樣的身手,竟然還有這種對話,真是水平低下的人才會想出的拙劣藉口。

“張公子您怎麼看?”

這次箭射向了這邊。

顯然是希望他能認同他們的意見。

張善延努力微笑著回答:

“……這個嘛,我也沒仔細看。”

沒看到。正如他所說。

張善延沒有看清仇楊天是如何移動到那裡的。

儘管他把氣感集中在皇甫鐵威身上。

‘竟然錯過了區區一個既非龍也非鳳的家夥。’

來到龍鳳之會,隻想著要注意五龍三峰的存在。

是意想不到的變數。

關於仇楊天,我已經聽父親提過。

-他帶著敗尊的推薦信來了。

三尊的推薦信。張善延也曾想過,也許仇楊天這個少年是西方之主,也就是斐晟的弟子。

但聽起來,好像也不是那麼回事。

張善延回想起剛才和仇楊天握手的時候。那是一種微妙的感覺。

‘他好像在提防我。’

雖然隻是一瞬間,但張善延還是感覺到了。

仇楊天正在提防自己的感覺。

原因是什麼呢?

‘我什麼都沒做,不應該會露出破綻啊。’

他比任何人都擅長演戲。

就連他的父親,落劍張天都不知道張善延的真實麵目。正因為如此,他感到更加莫名其妙的不安。

‘隻是錯覺吧。’

應該是的。如果不是的話……。

‘也許還是得去查一下。’

與其一直心存疑慮,不如去查清楚。

在張善延思考疑問的時候,其他人還在討論仇楊天所做的事情。

“是不是皇甫世家的血脈比想象中弱呢?”

一個人說出這句話,其他人短暫地沉默了一下,然後微微點頭。

與其說是找到了答案,不如說是一種強烈的,彷彿必須如此的感覺。

“正如比少俠所說……也許是這樣。”

“是啊。如果說是仇家的血脈,我也聽過傳聞,說他被稱為紈絝子弟。天性懶惰又邪惡,對武道的才能也微不足道……”

嘖——。

聽到竊竊私語,張善延忍不住,不自覺地咂了一下舌。

萬幸的是,當時正在談話,所以被其他聲音蓋過,沒被察覺。

‘打算墮落到什麼地步?’

這就是日後代表正派的血脈們的模樣嗎?

如果真是那樣,他會非常失望的。

水平無限低下不說,連看人的眼光都爛透了。

努力擠出笑容演戲的自己,都顯得更加寒酸了。

‘真讓人失望。’

水平低下可以理解。甚至更好。

因為他能更閃耀。他甚至希望他們能一直保持這種愚蠢的樣子。

‘水平會到什麼程度呢?’

張善延一邊笑著和彆人分茶,一邊想著仇楊天。

沒能完全掌握他,意味著他與自己相似或更高。

‘怎麼會那樣?’

所以他更無法理解了。仇家明明是。

‘不會屬於流星。’

張善延的眼睛悄然閃爍。

看身體的樣子,似乎還沒有受洗。雖然不知道是不是隱藏了,但感覺不到內力,分明是普通的內力。

那麼,他真的是憑一己之力觸及了壁障嗎?

‘應該沒有越過壁障。’

絕頂應該還沒有達到吧,中原曆史上,那個年紀能越過壁障的武人是沒有的。

那麼,他是在麵對壁障嗎?

即使那樣,也令人驚訝。

‘一定要弄清楚。’

張善延在微笑背後製定著計劃。

因為這是他比任何人都擅長的事情。

“哈哈,沒錯……!”

唰——

假裝不知情的張善延瞬間閉上了嘴。

感覺全身的毛發都豎起來了。

脖子後麵被又長又尖的針一下一下地紮著。周遭像是被數百把鋒利的劍指著一般,冰冷的感覺讓他動彈不得。

‘殺氣?’

他轉動眼珠,看向周圍的同行者,但他們都沒有反應,看來隻有自己感覺到了。

‘是誰?’

這樣的殺氣竟然能隻針對一個人傾瀉而出?

幸運的是,壓製著張善延的殺氣很快就消失了。

如果用時間來衡量,那短暫得就像隻撥出了一兩口氣。

張善延立刻把手放在劍鞘上,環顧四周。

周圍隻剩下正在談話的後輩弟子們。並沒有什麼異常。

他感到濕漉漉的,便檢視手掌。

手掌早已被冷汗浸濕。

他仔細地觀察著周圍,但張善延沒有發現任何關於殺氣的線索。

就好像是自己的錯覺一樣。

就這樣,雪兒悄悄地從遠處靜靜地看著不安地環顧四周的張善延。

雪兒的臉上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表情。

雪兒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乾嘛呢?”

聽到旁邊傳來的聲音,雪兒的表情立刻變得明亮起來。

就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嗯……!我什麼都沒做!”

聽到雪兒明亮的聲音,仇楊天咧嘴一笑,撫摸著她的頭發。

雪兒乖乖地把頭靠在他的手上,儘管他的手有些粗糙,但卻很小心翼翼。

第一天以仇楊天這個名字刻在後輩弟子們心中而告終。

第二天到來了。

龍鳳之會之花——比武大會開幕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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